米花白 作品

23.谋外放

邬桐没工夫管柳琼在外面的交际,她忙着招待过来贺喜的大哥一家、小弟邬柏、林黛玉和王熙凤呢。


自探春、惜春出嫁后,王熙凤和贾琏夫妇彻底黏了上来。也是王夫人察觉到王熙凤阳奉阴违,抄赖家的时候肯定私藏了珍宝,在探春的事情上对她又有隐瞒,因此收回了多项管家权。王熙凤干脆彻底撂开手,反正只要娘娘在宫里一天,她就不可能管家。


不过王熙凤可不在乎管不管家了。当初抄赖家,她和琏二光银子就藏了十万两,就是钱生钱,也够她们两口子过两年了,何苦再去姑妈那里吃力不讨好。


这银子来的也稀奇,竟不是抄家抄来的,毕竟有贾政看着,贾琏做不了假。怎么来的呢?是贾琏逛完花楼,被小乞丐撞了一下,塞了张纸条,纸条上有两处宅子地址,言明是赖家私藏金银的地方。贾琏带着心腹偷摸着去了一次,见里面果真不缺银子,这才密了十万两,连同一些古画珍玩,当然,后面这些是王熙凤不知道的。


至于其他金银,抄家前秘密放到赖家的宅子里即可。贾琏也是在街面上混久了的,一点儿江湖手段还是知道的,神不知鬼不觉,很顺利就蒙混了过去。


当然,话题扯远了,只说来道贺的王熙凤,打量着不算宽敞的院落,虽还没国公府的正院大,布置得却精心,粉墙黛瓦,绿树成荫,可见琼哥儿不是缺银子的,“还是桐姐儿有福气。以后就是诰命夫人了。不像我,忙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白身。我们家爷那爵位,能不能落到身上都不好说。”


邬桐轻笑一声:“你们家的奴才都能谋官,我就不信琏二哥哥谋不到前程?嫂子可别说笑了。”


王熙凤有些讪讪地:“你知道了?”


“何止我知道了,满京城就没有不知道的。”邬桐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回去劝劝老太太吧,非要在春闱的关键时候,闹出这种事,得罪读书人,对贾家有什么好处?而且赖家都抄了,那赖尚荣是良籍,没受牵连已经是慈悲了,何苦再为他办这个事儿。他要是起来了,你们能得到好?就是朝廷里现在的官员,心里都不能舒服。合着人家苦读这么多年,跟你家奴才一样了?不能这么糊涂,就是再伺候多年的老人,那也是奴才,不是功臣。更何况是个犯错的奴才。”


“你哪里知道府里的事。”见邬桐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却都是为贾家好,王熙凤拉过邬桐的手,叹口气,“你是不知道,没抄家前,赖家在府里,过得比正经的少爷小姐都滋润。除了老太太,谁的话都不听,偏那赖嬷嬷是个机敏的,只哄得老太太认定她是个忠仆,我们能怎么办呢。太太恨得什么似的,也奈何不得。”


大嫂云氏听得满眼惊奇。她娘家虽是御史台出身,可也是寒门,太公公太婆婆还是种地的呢,哪里听过奴才欺负主子的,不禁奇道:“这奴才还能反了天了?”


王熙凤眨眨眼,是啊,奴才就是奴才,再势大,还能反了天?当初就是少了魄力,前怕狼后怕虎的,才忍了赖家这么多年。邬桐话说得没错,赖尚荣没治罪,已经是恩典了。这种白眼狼要是得了势,日后能有她和琏二的好儿?


心里打定主意,只不往外说,转移话题道:“琼兄弟跑哪儿去了?怎不见回来?桐姐儿可得看紧些,以后琼兄弟可是香饽饽了,别那香的臭的扒上来,轻易可撕扯下不去。”


说着瞥一眼屋里伺候的丫头,轻蔑之色尽显。


邬桐哭笑不得,她知道柳琼不会有事,奈何别人不信啊。不仅王熙凤不信,就是丫鬟,可能也不会信。以后谋了外放就好了,到时候多带嬷嬷和小厮过去,能跑腿儿就行。


“那不会。”柳琼母亲刘氏本就不会说话,且多有耳闻这位琏二奶奶的厉害,早在角落里坐着躲清闲呢,听了这话如何能不表态,急忙剖白,“家里都是粗使的老婆子,这些丫头也都是桐姐儿带过来的林家忠仆,断不会做出丑事的。我家琼哥儿也是个懂事的,不会胡来的。”


王熙凤轻哼一声:“天下还有不偷腥的猫?我知道你是婆婆,自然护着自家儿子。我跟桐姐儿关系好,可得帮她说几句话。桐姐儿好歹是一品大员的闺女,配琼哥儿可是低嫁了,你们可不能对不起她。”


这边王熙凤叭叭叭地为邬桐出头,外院儿,刘衡、邬杨、邬柏和贾瑾却聊得开心。刘衡虽是武官,嘴却比文官还顺溜:“林家的姑娘就是旺夫。这不刚嫁过来,表弟就中了贡士,以后定是官运亨通。”


邬杨和邬柏作为大(小)舅子,自是高兴听到夫家对妹妹(姐姐)的夸赞的,嘴角不自觉就挂上笑意。彼此还没说几句话,柳琼就回来了。


“哥,小弟,今日都在家吃。”柳琼豪气地说,“我在四海酒楼定了两桌八两八的席面,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这边庆祝着,皇宫里,永兴帝特意让人找来了柳琼的会试考卷,越看越是欢喜。自从知道坚船图纸可能泄露后,工部加紧研究,虽然改进了一些,但是火炮并没有大的改进。只是船更大,火炮更多了一些罢了。最关键的火炮射程,没有丝毫改进。


但柳琼的试卷和今日的言谈,似乎在暗示他会制火炮?


“传忠顺王。”大殿中传来永兴帝有些兴奋的声音,没人回答,但他知道,自有暗卫会将人带来。


永兴帝拿起一边的奏折,饶有兴致地批阅起来。门口传来些微响动,没过多久,大太监来福带着长春宫的大太监寿喜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提八宝饭盒的小太监。


四人进来,两个小太监将食盒放到御案前的方桌上,悄悄退下。寿喜这才跪下扬声道:“陛下,该进午食了。这是皇后娘娘特意让奴才送过来的,嘱咐奴才提醒您按时进食呢。”


御书房也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派人过来了,永兴帝看了看一旁足有一人高的大座钟,伸个懒腰道:“都这时候了,去你主子娘娘那里瞧瞧。”


皇后时隔多年有孕,两人再是没想到的。帝后二人育有两子,大儿子已经十岁,小儿子也有六岁,如今两人都希望能再生个嫡公主,算是儿女双全了。


寿喜却有些为难,吭哧半天没动静。永兴帝挑挑眉:“怎么了?你主子娘娘那里不方便?”


见永兴帝了然,寿喜讪笑道:“娘娘最近身子重,嗜睡,那贾家女官时刻跟在身边,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娘娘就是想休息都不安生,多次暗示,那贾氏也厚着脸皮不走,这才让奴才给皇上稍话的。”


永兴帝冷哼一声,想到贾家的做派,真是恶心到不行。上次将名帖给陪房,连前朝余孽都想救。这次更是可笑,竟然想让家奴来做朝廷的官儿,这是觉得朝廷是他们家的不成:“传旨,在长春宫收拾出一间小佛堂,让贾家女官每日抄两卷佛经,给娘娘祈福。”不信治不了她。


寿喜忙答应一声,低着头退出去。永兴帝没了去后宫的兴致,又批阅起奏折。没多久忠顺王就被带到了御前。刚要见礼,就被永兴帝打断:“别多礼了,悄悄将会试第五名,那个叫贾琼的带过来,朕想问问他是否真的懂造船之事。”


忠顺王这才真是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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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转眼又被提溜回去。


这事儿,传个话让他直接去找人,有多难?


谁让他管着暗卫呢,忠顺王无奈地摇摇头,这种背地里带人见皇上的事,还就得他去办。


柳琼家,酒席撤去,人也都回家了,柳琼被小厮们扶着回了后院。等下人们都出去了,邬桐才开口道:“行了,别装了。”


当她傻吗,有空间这个作弊利器,他会傻乎乎的真喝酒不成?


“还是桐儿了解我。”柳琼睁开眼,伸手撑着床沿,起身道,“不装醉不成啊,表哥就是个兵痞子,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坐着,我去净室洗把脸,一会儿肯定有人找我。”说着跳下床,朝屋后的净室走去。


邬桐跟在后面问道:“都这时候了,谁会找你?”


柳琼便将看榜时遇到贵人的事说了:“不是王爷就是皇上。反正我已经暗示了我懂造船,考举人、会试的卷子上也透露了一些我喜欢看杂书的事。只要今日应对得宜,殿试之后去琼州岛的事就稳了。”


“想好带谁去了吗?”邬桐问,“原身母亲带不带?弟弟妹妹呢?”


“不带。”柳琼摸摸大木桶里的水,开始褪身上的衣服,“瑾儿还得考举人,四姐儿还小。且以这时候人的眼光看,琼州那边不是个好地方。瘴气缠身,闹不好是会送命的。咱俩能作弊,但原身的亲人最好还是不要去吃苦了。就让母亲和弟弟妹妹在京城吧,有表哥那里的分成,他们能过得很好。”


邬桐闻言点点头:“林家那边也会看着的。”


刚洗漱好,忠顺王带着两名暗卫就上门了。虽然早有预料,柳琼还是有些吃惊。宅子里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来了陌生人没一个吭一声的,可见暗卫手里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药。


一路跟着进皇宫的时候,柳琼还在想,必须得外放。他和桐儿说话没避讳过什么,要是万一被暗卫听了壁角,当真是防不胜防。


且历来皇宫里都有些乱七八糟的秘药,他和桐儿两个来历不明的,万一说出些什么就不好了。


因此在见到永兴帝时,柳琼多了几分敬畏,跪在忠顺王身后时谦卑多了。永兴帝自然感受得出来,在茶楼时他觉得此人有些桀骜,此时倒是更满意了几分。


赐座后,永兴帝才开口:“你可是会造船之法?”


柳琼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小心地回答:“小子自小就喜欢读些杂书,专爱研究些机关淫巧之事。且祖父在江南时曾帮着造海舫,小子看过图纸,自是懂一些的。”


这倒不是假话。原身祖父曾帮着贾代化造船,只是并不是什么海船,而是内陆小船罢了。不过这是贾家内部分工,知道的不多,这也只是个由头,让他的技巧有了传承,不至于拿出来没有出处。


永兴帝来了兴致,三人在御书房聊了一晚上,柳琼画出了第一代改进的海船图纸,只说:“需要工部那边再核实一下数据,且最好在海边,边造船边实验,才能改进到最佳状态。”


等柳琼被暗卫送出去,永兴帝问忠顺王:“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忠顺王诚实道:“有些机变,且看他应答,对造船之事颇有研究。臣觉得殿试后不妨让他去粤海一带外放,让他在那边秘密造船。”


永兴帝拿着折子在御案上敲了敲,熟悉他的都知道这是在认真权衡了。忠顺王不再多话,悄悄退了出去。当初灭了邬家,让三个孩子无法认祖归宗,他和皇上都是有些愧疚的。如今能让邬桐回到家乡,他相信皇上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