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芋何 作品
29. 第 29 章
傅则萦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躺下，没一会儿，地面的冰冷就慢慢渗透到背部的每一寸肌肤。
受不住了，又爬起来坐靠在柱子上，可这几日来，不忙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这样的姿势。
本来这样的姿势睡觉就难受，还一日复一日的，除了累极了一坐下来就进入熟睡的人，这里其他的人无一不觉得浑身不自在。
傅则萦自己难受，看着一个个睡一下、醒一下的亲人，心里也不舒服。
这几日她脑子里一直转悠的都是怎么让自己能吃饱，能穿暖。她好像真的完全忘记了那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的父亲和兄长。
直到晚饭后，黑色的夜幕下，寂静的夜里，蝉虫停止了鸣叫，小动物也进入休眠，万籁俱寂。
她和梨幼与三伯母一起商讨接下来的打算时，三伯母提到了诚州府大牢里的亲人，她好像才想到了她同样有着至亲在京城，一样是锒铛入狱。
也是流放的命运，不知是会押解到诚州府来和其他的傅家人一起流放？还是从京城出发，直接被押解至流放之地？
她们商讨好了明日要去购置些竹笋这一笔交易需要的必要工具，竹篮三个，两个提着去城里，卖笋毕竟是更需要整洁干净的活，只能在挖笋这稍微将就潦草些，一个篮子盛不下的，依旧用衣角兜。
还得买两把小锄头，毕竟后面需要挖的笋越来越多，再在地上随便捡个树枝徒手挖，难度明显很大。
不过买锄头的事得稍微缓一下，大家手上的银子稍显不够，得从大主顾那结算了银钱后才能做打算。
待一切合计完后，三人准备往回撤。
彭氏有些迟疑。
梨幼看着彭氏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问道：“三太太，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彭氏嘴皮动了动，可努力半天，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脸上表情却依旧是为难，显然开口不容易，不开口却也放不下。
傅则萦见状，便也不再端着，主动开口：“三伯母不妨直说。不碍事，我们自会遵从，若是我觉得为难了，我们也不会有所顾忌直接拒绝，到时也希望三伯母不要介意。”
彭氏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说道：“是这样的，家中男人现在都还在牢里，我实在是牵挂着他们。”
彭氏说了这句后，停顿下来，以为傅则萦虽然年幼，在旁人，可能还是不知事的年纪，可傅则萦这几日却表现得不同往日，不是一般得懂事聪慧，她以为在她提到家中还在牢里受苦的亲人时，傅则萦就算不会附和自己几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疼之情，也会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可她看到的却是小姑娘静静地抬头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和一旁的梨幼如出一辙。仿佛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一般。
也许是前面自己难以启齿的表现吓到小姑娘了吧，以为自己接下来会对她提出很为难的要求，彭氏心想。
既如此，彭氏也不多想了，接着一口气不停，直接说完：“现在也不知他们在牢里受到欺负没？不知道他们会被流放到哪里？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要过上的什么样的日子？我害怕他们连流放的路都撑不完！”
彭氏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那毕竟是她一直奉为天的夫君和自己十月怀胎一直引以为豪的长子。
傅则萦依旧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再如先前那般肃穆和事不关己。
且不说她自己关不关心那远在京城大牢的父兄，但她能共情到彭氏打心底深处的心痛。
就像自己无条件心疼自己母亲一样。哪怕她还没来得及真正疼爱过自己就撒手人寰。
和彭氏打交道两天了，现在大家落难，梨幼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隔着天堑般不敢靠近府里的太太。
她伸出手，拽拽彭氏的衣袖，以示安慰。
彭氏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虽然姨娘说现在时机不对，我们家的人不好贸然去府城，就算去了，也没有银钱去打点。可是我想着自己手上还有一两银子，然后我再去把阿荷的外衣置换一下，也能匀出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想着去跑一趟。家里这摊事里，眼下我们能做的也算是有了个章程，大家按部就班来就行。然后三伯母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就是，阿萦，你这里能不能先把你那一两银子先借我使使。我就是，就是担心我那三两银子上下打点还不一定够用，但我还想着给男人们私下留出一两银子放在身上，备着个万一。”
彭氏蹲下，配合着傅则萦的身高，双手握紧傅则萦的小手，做出哀求的姿态。
傅则萦看着彭氏，又茫然地转头看看梨幼，然后又转回头看着彭氏。
她也没有着急地立即开口答应或是拒绝。
于别人，这可能是答应前或是拒绝前做的姿态，来提高自己在谈判中的地位。
正所谓，答应，不能答应得太轻松，不然别人反而不记自己的好，只以为自己轻轻松松就能帮忙。等哪次帮不了了，别人反而会觉得自己不近人情，这么点小忙都不愿意出手。或是当自己反过来有求于人时，对方会觉得他只受了自己这点微薄相助，自己却要挟恩图报。
拒绝，也不能太直白。适当的犹疑，短暂地给对方留一会会儿的希望，也可以让对方失望或愤怒的情绪不会一下子涌上来，给人留下残忍、不近人情的印象。
只不过，傅则萦这会儿想到的不是大人之间往来时的那些套路。
她是真的在权衡。
彭氏不急着催促她，她也就自己在安安静静地思考自己的盘算。
自己现在手中有用外衣置换来的一两银子和五百文散钱，之前托梨幼带出的一个十两的银元宝，还有两支镶了宝石的金钗，估计也能换到近百两银子。但这些却又不好暴露人前。
可以拿出来说的就是梨幼那两串月例银子。
但是现在彭氏有求于自己，自己是不是可以暂时抛开那些钱财不外露的担忧，反借着彭氏帮着自己去把吴妈妈和踏春踏雪赎回来。
也许在别人眼中，自己宁愿把钱花在奴仆身上不去改善嫡亲祖母和继母幼弟的生存条件，是为大不孝。
可是，古语都有云：远亲不如近邻。
在她心里，像这些从来都没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亲人，或是从始至终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继母，哪比得上从小就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吴妈妈等人。
“三伯母，你先起来，我们有话慢慢说。”傅则萦抬手提了提彭氏。
彭氏也顺势站起。
三人走了几步，寻了块匀称的草地，席地而坐。
“三伯母，你想好去了府城后寻谁吗？就怕咱寻不到门路，反而把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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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了出去。”
“这，这，我脑子乱乱的，还没仔细思考过这些。”彭氏毕竟是小户出身。
傅家的人情往来都在朱氏手里，彭氏也就是在需要傅家女眷全体出面时，同其他妯娌一起跟在朱氏后面露露脸。
那些官场上说的上话的官家夫人，平日里也多是和朱氏打交道。好在傅家在诚州府百年世家，老爷子又在太医院多年，傅家在诚州府颇有地位。
故而彭氏这样的庶出媳妇也有些小官小吏家的女眷捧着。
因自家夫君没有官身，又不是傅大爷傅镜镇那样的当家掌权人，那些官家夫人不太瞧得上她，但她也结交了几个志趣相投谈得来的小官太太。
“那，三伯母，你先好好捋捋，看咱能寻得上谁？也不是要过于为难她们，就是帮着通个路子，让咱能去牢里探望家人。”
“嗯，我先好好想想。”彭氏一遍又一遍筛选着认识的人，脑海中那些太太小姐的脸一张一张划过。
可却没法确定谁能雪中送炭帮上一二。
傅则萦见彭氏一直没开口，便知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人家。
她想了想，说道：“那要不要问问祖母和大伯母，她们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会不会有办法？”
彭氏：“找她们做主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有些顾虑。”
梨幼插话道：“三太太有什么顾虑呢？是怕老夫人和大太太不允许吗？”
“我猜老夫人大概率也是想的，毕竟大爷是她最倚重的长子。不过老夫人肯定也会担忧就这一点银钱全搭在诚州府了，我们这还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梨幼不解：“可这钱不是三太太你自己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当家里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时，就怕人家撒泼不讲这层道理。”
傅则萦和梨幼眼中怀疑彭氏这话里话外说的就是朱氏。
傅则萦还想到了一层，朱氏的三个儿女其实都在自己身边。丈夫是重要，可是三个儿女的分量加起来，也许她心中的天平会倾斜。
正如彭氏所顾虑的那样，虽说现在银钱在彭氏口袋里，可朱氏也许在心里默认那就是傅家的钱，而傅家现在主要是她在当家。自然有需求时，她肯定会想办法让彭氏和她们这些手里有银钱的人掏出来。
“而且我还有一些顾虑，就是她们都答应了，最后也找到了人寻到了办法。但是最后去的人肯定是你大伯母，那我想要托点东西，最后也只会到你大伯父手里。
平日里，我也不会计较这些，可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我也念着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啊！”
傅则萦表示理解。她是至亲为上的观点，自然不会觉得为了虚名去好了大伯子而亏待自己夫君儿子有道理。
“那我们私下找祖母问问可找的人家，然后我们自己去呢？咱把大伯母撇开？”
“这倒是可以试试。大官家门路广些，事容易办成。不过人家顾虑也多些，不一定会答应见咱们，不过不管怎样，咱们也得去试试，我这也仔细想想自己认识的人家里可以寻寻谁？”
这事就是这样说定了，不过彭氏还没得到傅则萦的答案。
“那，阿萦，那银子……”
傅则萦这次回答得很干脆：“三伯母，那一两银子我可以先借用给，不过我也需要您帮我个忙！”
受不住了，又爬起来坐靠在柱子上，可这几日来，不忙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这样的姿势。
本来这样的姿势睡觉就难受，还一日复一日的，除了累极了一坐下来就进入熟睡的人，这里其他的人无一不觉得浑身不自在。
傅则萦自己难受，看着一个个睡一下、醒一下的亲人，心里也不舒服。
这几日她脑子里一直转悠的都是怎么让自己能吃饱，能穿暖。她好像真的完全忘记了那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的父亲和兄长。
直到晚饭后，黑色的夜幕下，寂静的夜里，蝉虫停止了鸣叫，小动物也进入休眠，万籁俱寂。
她和梨幼与三伯母一起商讨接下来的打算时，三伯母提到了诚州府大牢里的亲人，她好像才想到了她同样有着至亲在京城，一样是锒铛入狱。
也是流放的命运，不知是会押解到诚州府来和其他的傅家人一起流放？还是从京城出发，直接被押解至流放之地？
她们商讨好了明日要去购置些竹笋这一笔交易需要的必要工具，竹篮三个，两个提着去城里，卖笋毕竟是更需要整洁干净的活，只能在挖笋这稍微将就潦草些，一个篮子盛不下的，依旧用衣角兜。
还得买两把小锄头，毕竟后面需要挖的笋越来越多，再在地上随便捡个树枝徒手挖，难度明显很大。
不过买锄头的事得稍微缓一下，大家手上的银子稍显不够，得从大主顾那结算了银钱后才能做打算。
待一切合计完后，三人准备往回撤。
彭氏有些迟疑。
梨幼看着彭氏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问道：“三太太，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彭氏嘴皮动了动，可努力半天，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脸上表情却依旧是为难，显然开口不容易，不开口却也放不下。
傅则萦见状，便也不再端着，主动开口：“三伯母不妨直说。不碍事，我们自会遵从，若是我觉得为难了，我们也不会有所顾忌直接拒绝，到时也希望三伯母不要介意。”
彭氏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说道：“是这样的，家中男人现在都还在牢里，我实在是牵挂着他们。”
彭氏说了这句后，停顿下来，以为傅则萦虽然年幼，在旁人，可能还是不知事的年纪，可傅则萦这几日却表现得不同往日，不是一般得懂事聪慧，她以为在她提到家中还在牢里受苦的亲人时，傅则萦就算不会附和自己几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疼之情，也会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可她看到的却是小姑娘静静地抬头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和一旁的梨幼如出一辙。仿佛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一般。
也许是前面自己难以启齿的表现吓到小姑娘了吧，以为自己接下来会对她提出很为难的要求，彭氏心想。
既如此，彭氏也不多想了，接着一口气不停，直接说完：“现在也不知他们在牢里受到欺负没？不知道他们会被流放到哪里？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要过上的什么样的日子？我害怕他们连流放的路都撑不完！”
彭氏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那毕竟是她一直奉为天的夫君和自己十月怀胎一直引以为豪的长子。
傅则萦依旧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再如先前那般肃穆和事不关己。
且不说她自己关不关心那远在京城大牢的父兄，但她能共情到彭氏打心底深处的心痛。
就像自己无条件心疼自己母亲一样。哪怕她还没来得及真正疼爱过自己就撒手人寰。
和彭氏打交道两天了，现在大家落难，梨幼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隔着天堑般不敢靠近府里的太太。
她伸出手，拽拽彭氏的衣袖，以示安慰。
彭氏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虽然姨娘说现在时机不对，我们家的人不好贸然去府城，就算去了，也没有银钱去打点。可是我想着自己手上还有一两银子，然后我再去把阿荷的外衣置换一下，也能匀出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想着去跑一趟。家里这摊事里，眼下我们能做的也算是有了个章程，大家按部就班来就行。然后三伯母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就是，阿萦，你这里能不能先把你那一两银子先借我使使。我就是，就是担心我那三两银子上下打点还不一定够用，但我还想着给男人们私下留出一两银子放在身上，备着个万一。”
彭氏蹲下，配合着傅则萦的身高，双手握紧傅则萦的小手，做出哀求的姿态。
傅则萦看着彭氏，又茫然地转头看看梨幼，然后又转回头看着彭氏。
她也没有着急地立即开口答应或是拒绝。
于别人，这可能是答应前或是拒绝前做的姿态，来提高自己在谈判中的地位。
正所谓，答应，不能答应得太轻松，不然别人反而不记自己的好，只以为自己轻轻松松就能帮忙。等哪次帮不了了，别人反而会觉得自己不近人情，这么点小忙都不愿意出手。或是当自己反过来有求于人时，对方会觉得他只受了自己这点微薄相助，自己却要挟恩图报。
拒绝，也不能太直白。适当的犹疑，短暂地给对方留一会会儿的希望，也可以让对方失望或愤怒的情绪不会一下子涌上来，给人留下残忍、不近人情的印象。
只不过，傅则萦这会儿想到的不是大人之间往来时的那些套路。
她是真的在权衡。
彭氏不急着催促她，她也就自己在安安静静地思考自己的盘算。
自己现在手中有用外衣置换来的一两银子和五百文散钱，之前托梨幼带出的一个十两的银元宝，还有两支镶了宝石的金钗，估计也能换到近百两银子。但这些却又不好暴露人前。
可以拿出来说的就是梨幼那两串月例银子。
但是现在彭氏有求于自己，自己是不是可以暂时抛开那些钱财不外露的担忧，反借着彭氏帮着自己去把吴妈妈和踏春踏雪赎回来。
也许在别人眼中，自己宁愿把钱花在奴仆身上不去改善嫡亲祖母和继母幼弟的生存条件，是为大不孝。
可是，古语都有云：远亲不如近邻。
在她心里，像这些从来都没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亲人，或是从始至终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继母，哪比得上从小就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吴妈妈等人。
“三伯母，你先起来，我们有话慢慢说。”傅则萦抬手提了提彭氏。
彭氏也顺势站起。
三人走了几步，寻了块匀称的草地，席地而坐。
“三伯母，你想好去了府城后寻谁吗？就怕咱寻不到门路，反而把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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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的人情往来都在朱氏手里，彭氏也就是在需要傅家女眷全体出面时，同其他妯娌一起跟在朱氏后面露露脸。
那些官场上说的上话的官家夫人，平日里也多是和朱氏打交道。好在傅家在诚州府百年世家，老爷子又在太医院多年，傅家在诚州府颇有地位。
故而彭氏这样的庶出媳妇也有些小官小吏家的女眷捧着。
因自家夫君没有官身，又不是傅大爷傅镜镇那样的当家掌权人，那些官家夫人不太瞧得上她，但她也结交了几个志趣相投谈得来的小官太太。
“那，三伯母，你先好好捋捋，看咱能寻得上谁？也不是要过于为难她们，就是帮着通个路子，让咱能去牢里探望家人。”
“嗯，我先好好想想。”彭氏一遍又一遍筛选着认识的人，脑海中那些太太小姐的脸一张一张划过。
可却没法确定谁能雪中送炭帮上一二。
傅则萦见彭氏一直没开口，便知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人家。
她想了想，说道：“那要不要问问祖母和大伯母，她们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会不会有办法？”
彭氏：“找她们做主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有些顾虑。”
梨幼插话道：“三太太有什么顾虑呢？是怕老夫人和大太太不允许吗？”
“我猜老夫人大概率也是想的，毕竟大爷是她最倚重的长子。不过老夫人肯定也会担忧就这一点银钱全搭在诚州府了，我们这还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梨幼不解：“可这钱不是三太太你自己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当家里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时，就怕人家撒泼不讲这层道理。”
傅则萦和梨幼眼中怀疑彭氏这话里话外说的就是朱氏。
傅则萦还想到了一层，朱氏的三个儿女其实都在自己身边。丈夫是重要，可是三个儿女的分量加起来，也许她心中的天平会倾斜。
正如彭氏所顾虑的那样，虽说现在银钱在彭氏口袋里，可朱氏也许在心里默认那就是傅家的钱，而傅家现在主要是她在当家。自然有需求时，她肯定会想办法让彭氏和她们这些手里有银钱的人掏出来。
“而且我还有一些顾虑，就是她们都答应了，最后也找到了人寻到了办法。但是最后去的人肯定是你大伯母，那我想要托点东西，最后也只会到你大伯父手里。
平日里，我也不会计较这些，可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我也念着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啊！”
傅则萦表示理解。她是至亲为上的观点，自然不会觉得为了虚名去好了大伯子而亏待自己夫君儿子有道理。
“那我们私下找祖母问问可找的人家，然后我们自己去呢？咱把大伯母撇开？”
“这倒是可以试试。大官家门路广些，事容易办成。不过人家顾虑也多些，不一定会答应见咱们，不过不管怎样，咱们也得去试试，我这也仔细想想自己认识的人家里可以寻寻谁？”
这事就是这样说定了，不过彭氏还没得到傅则萦的答案。
“那，阿萦，那银子……”
傅则萦这次回答得很干脆：“三伯母，那一两银子我可以先借用给，不过我也需要您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