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剑气在间隙中游走
苏阳的手指在滚轮鼠标上无意识地滑动，显示屏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涩。后台的成交记录一片空白。
黄蓉看出了他的顾虑：“要不咱们在商品详情里加段《九阴真经》？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没人点进来。“苏阳扯了扯耳机线，塑料键盘被他敲得咔咔响。
黄蓉起身时碰倒了斩天剑造型的书立，金属撞击声在几十平米的房间里格外清脆：“为什么会没人呢？”
“叮咚！”声响彻房间时，两人同时扑向电脑屏幕。
旺旺的对话框弹出个戴墨镜的卡通头像：“九阴真经是正版吗？“
苏阳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指节泛着青白。黄蓉按住他激动的手腕，俯身时发梢扫过屏幕：“大侠放心，咱们店在终南山脚下开过实体铺子，童叟无欺。“
对方的状态反复显示“正在输入“，两分钟后发来串地址：“宝贝，要多少天到杭州？”
苏阳敲入了几个字：“亲，发出后3-5天！”
买家回复：“能快一点吗？可以的话，我还要买其它的。”
“要快的话，只有一种办法，我把内容传你QQ邮箱，你自己打印，然后你付钱就好了。”苏阳想到了这个办法。
“你不担心我欺骗你？”买家倒是很幽默。
“我不担心，你能进入我的小店，是我的荣幸……”苏阳一点都不担心，所有的武功秘籍被他改造了，即使有了文字，没有他的指导，也很难练成。
“行，你传过来吧。我把QQ邮箱发你，你把账号发我，我现在拍下。你算下多少钱。”
苏阳想了一下：“好的，马上给你。一本是500元。”一边看，一边敲着键盘。
苏阳把文档中的九阴真经发给了对方，贱卖了一本九阴真经手抄本，主要是网店刚开，价钱太高了，担心没人买。而且现在很多人对网购持着怀疑的态度。
对方的状态显示正在输入：“好了，你查收一下。我付款了。”
“行，付了就行。谢谢关照。”苏阳看到界面的付款信息，心情特别高兴。
这是开网店的第一笔订单，对于他来说，是值得炫耀的一刻。
黄蓉站在一边，笑着问：“这就赚到了500元？”
“是的，这相当于虚拟产品，只要在聊天当中说好了，点发货就行，随便填一个单号。”
黄蓉笑了“还是苏苏有办法，接下来我手抄《独孤九剑》总诀式……”
“不用这么麻烦了，做虚拟产品，直接敲在文档里面。节约纸张，节约快递费……”
“那明天能卖多少单呢？”他话没说完，黄蓉突然挑起他的下巴问道。
“这个我就猜不到咯。我先整理一下文档。”苏阳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黄蓉望着苏阳敲着键盘，准备写一本《无极道》武功秘籍，想把它写的简单，容易修炼。
他在文档中写着：论剑，论心，论道。
接着写：用剑之道，首先要懂阴阳平衡：进攻时锋芒毕露，防守时含蓄内敛。出招要像龙蛇在雾中游动般难以捉摸，收招要像老猿归洞一样沉稳。快攻要留三分回旋余地，慢守要藏七重后续变化。独孤九剑能破尽天下招式，靠的是看透对手气息破绽；太极剑的缠劲精髓，在于感知对手力道的纹路。招式总有穷尽之时，唯有随机应变才是永恒。
心态比剑术更重要。握剑之人要像平静的湖面，狂风暴雨也不能扰乱心绪。呼吸下沉时，想象雪山融化的冰泉从头顶灌入全身；精神专注时，感受漫天星辰与身体产生共鸣。真正的高手摘片竹叶也能斩断钢铁，参透了“无剑胜有剑“的真谛。
最高境界是与天地共鸣。剑招可化作春雷惊蛰般的突刺，也能变成秋水凝霜般的轻抹。清晨看露珠在叶尖滚动，能领悟圆融剑意；深夜听松涛穿过山涧，可掌握连绵剑势。当达到人剑合一境界时，每一招都顺应自然规律。
……
黄蓉看到了上面的文字，感慨了一番，口中喃喃：“论剑分阴阳之说，倒与我桃花岛的奇门遁甲暗合。当年爹爹教我'落英神剑掌'，说飘忽处藏三实七虚，岂不正应了'快时留余地，慢时藏后着'？”
从旁边的盆栽中拾起半片枯叶贯入内力，叶片竟如刀刃般插入餐桌的腿上，震得桌面上杯中的水在摇晃。
苏阳感受到一股内力在波动：“蓉儿，当心，别把风扇给打下来了。”
黄蓉笑了笑“我小心着呢！”接着看着苏阳一边写，她念道：“气沉丹田时观想雪山冰泉...这般凝神法门，倒比老顽童左右互搏术更合道家真传。”
苏阳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屏幕荧光映得他额头发亮。黄蓉盘腿坐在沙发上，晃着白嫩嫩的手往嘴里塞薯片。
“这里要改。”她突然用沾着薯片碎屑的指尖戳向屏幕，“玉箫剑法第三式的真气走向，应该先走手少阳三焦经才对。而你是天才，怎么修炼都行，但别人不行。”
苏阳说：“你之前写的《桃花武经》手稿里，明明画的是手厥阴心包经。“
“哎呀，那时候我故意写错的嘛。“黄蓉发间铃铛作响，“要不是看你真心想整理武学典籍，我才不说这个秘密呢。“她忽然探身凑近，“你该不会在文档里写'黄女侠边吃零食边改秘籍'吧？“
苏阳笑着推开她凑得太近的额头，光标在“玉箫剑法“的字里行间闪烁。窗外飘来凌晨四点的风声，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数字悄然变更。
“那我写一本黄女侠金刚无敌手，一手吃零食，一手滑动着屏幕……”
黄蓉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忽然伸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起来，“这里加个注释——此招需配合北地风沙环境变化……“
文档字数不知不觉突破万字时，天际线泛起蟹壳青。黄蓉不知何时把发髻散开了，青丝瀑布般垂在苏阳肩头。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奇怪，凌波微步的走位怎么那样...“
苏阳突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你瞳孔都快变成像素点了。”掌心传来睫毛扫过的痒意，才惊觉两人已经对着电脑七八个小时。晨光爬上黄蓉簪在耳后的金环，那些精妙的武功公式在文档里自动生成章节目录，像武林高手列阵以待。
保存键按下的瞬间，楼下的早餐铺传来第一声蒸笼掀盖的响动。黄蓉伸懒腰时腕间玉镯撞在键盘上，文档自动弹出字数统计——32313。她歪头靠着苏阳肩膀轻笑：“比当年华山论剑还累呢。“
苏阳望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楷体字，恍惚看到剑气在排版间隙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