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67.第 67 章
“是这里。”
李寒庭用狸兽的异能看得清清楚楚，楚城确确实实曾在这里出现过。而这里也正是他告诉莫夜寒的，传言中灵鹿出现过的地方。
“他自己来过这里，可并不像他自己说的，只是听说过这里而已。”李寒庭跳下莫夜寒的肩膀，走到前方几步的位置停下，道，“他在这里停留的最久，而后一直向东走了。”
莫夜寒趟过脚下碎草，扒开李寒庭身前那片矮草。只见泥土之上露出一片褐色的痕迹。
李寒庭汗毛竖了起来。
“血迹？”言罢只觉得脚下的土地更冰冷。
他试探着向前，伸出头去嗅了嗅，却又觉得那味道说不出的奇怪。
眉头微皱，他努力回忆着。
莫夜寒看他若有所思，问道：“可是血？”
“像，又不像。”李寒庭挠挠头，道，“我需想想。”
“我们先去前面看看。”
莫夜寒将半膝抱起来，沿路向东走过去。走了不到半刻，便看见前方杂草中有样东西，通体白色，形如枯枝。
莫夜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还未走进，就听李寒庭问道：“莫夜寒，你知道杀死一只灵鹿需要怎么做？”
这问题一出，他便觉得莫夜寒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鹿角是灵鹿的要害，若将鹿角砍下来，灵鹿便不能活了。”莫夜寒言语虽冷静，心却好似在滴血，“鹿角一旦被砍断，便会失去血色，变成白色。”
“就好比眼前这样。”李寒庭深深吸了口气。
莫夜寒走过去，见那枯枝一般的东西与手卷中所记的灵鹿鹿角一模一样。
“如此也算是个交代。”
李寒庭没细看那鹿角，便已知是何情景。见莫夜寒将那鹿角捡起来，他久久没有说话。
之前在幽林中，他见过不少妖兽尸身，其中自然不乏因人贪欲作祟而亡的，如今在这城乡之中，亦是如此。
之前因他教导，莫夜寒知晓私自捕获妖兽在北冥王朝是重罪，但他并未告知莫夜寒，妖兽一旦认下主人成为侍兽，或伤或亡，其中罪罚却大不相同，就譬如眼前这桩。
若是灵鹿为不相干的人所虏所害，伤了灵鹿之人必受惩罚。但若是如眼前情景，罪罚结果便是未知。
莫夜寒若是知晓，不知心中作何想。
思及此处，不由得劝道：“先给楚家一个交代，其余的可从长计议。”
莫夜寒未言。良久，将那鹿角举至李寒庭眼前。
李寒庭只瞥见那鹿角尖端坠着一枚刻着楚字的玉坠，便知道结果已定。
刚要开口，就听莫夜寒问道：“若这事真是楚城所为，你如何看？”
楚宅之中，气氛有些冷。
莫夜寒将所寻获的鹿角交给楚原，一旁的楚城面无表情，倒是之前冷淡的楚云，见了鹿角，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我想家主应认得这鹿角上的玉片。”莫夜寒道，“这应是二公子的灵鹿。”
灵鹿被砍下鹿角便不能生存，此事在场每个人心知肚明。
楚原见了那鹿角上刻着“楚”字的玉片，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莫夜寒道：“寻得灵鹿，这桩生意，算是了了。”
厅中一时无人说话。
楚云怔怔看着眼前众人，目光悠悠投向楚城。
“为什么？”
虽然他声音很小，但仍是被李寒庭捕捉到了。
楚城彷佛没看见楚云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般，皱了皱眉，将脸侧过去，对楚原言道：“爹，眼下再不用悬心了，找到了鹿角，这事就可了了。”
“了什么了？便是这么了的吗？”楚原声如洪雷，震得整个正厅颤了一颤，“我要寻的是灵鹿，不是鹿角！”
许久，没人出声，厅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莫夜寒道：“灵鹿失了鹿角便会死，即便寻回来，也是一具尸首。”
这般意料之中的结果，此刻却好似一声惊雷，彻底让刚还沉静的楚家沸腾起来。
几个仆人也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你要寻的是灵鹿，是灵鹿！你既然接下了这生意，就要践约。”楚原指着莫夜寒，不可理喻的命令莫夜寒找回活的灵鹿。
楚云则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楚简站在楚云身侧，用力的咬下嘴唇。
“爹，这事还不明白？灵鹿是寻不回了，不如另作打算。”
楚城这句话，暂时终止了混乱的场面。
楚原怒目而视：“你住口！什么寻不回了？我找她来便是为了寻回灵鹿，寻不到灵鹿，这事不算完。”
楚城满不在乎：“爹不过是觉得宅中缺少一只灵鹿，那便让她捉一只来，还不是一样。”言罢指着莫夜寒，“等她捉一只灵鹿来，教会我如何驱使灵鹿，楚家名声仍和从前一样，爹也没什可操心的了。”
李寒庭注意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楚云，听到这话，垂在腿上的双手默默地将身上衣服攥紧。
“你？”楚原瞪了楚城一眼，“凭你也能驯服灵鹿不成？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楚城自信满满，言罢还看了莫夜寒一眼，“她答应过我，一定可以。”
这话直将莫夜寒推向了风口浪尖。
楚原半信半疑，向莫夜寒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莫夜寒避重就轻：“方先生或许可答应我为楚公子另寻一只灵鹿，但需先了结眼前这一桩事。”
方才恼怒的楚原眼下有些动摇，对着管家言道：“让下人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同客人讲。”
而后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云，道：“还在这里碍眼？”
楚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由楚简搀着匆忙走出正厅，经过正厅中央的放着鹿角的圆桌，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到了正厅门口，却突然停下来。
“父亲，明日我想搬去乘园居住。”
楚原正忙着与莫夜寒说话，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压根不想理会楚云，并不作答。
楚云站在厅中，停也不是走也不是，十分尴尬。
管家见楚云一直站在原地，这才小声提醒了楚原。
楚原看也不看楚云一眼，只道：“你想做什么，叫管家安排便是。”
一旁楚城斜了楚云一眼。
楚云立时将头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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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声出了大厅。
入夜，楚宅中人都已歇下，客房里没有点灯。
莫夜寒坐在桌前，将白日楚原给的一张帖子收好。
“走吧。”
莫夜寒说着，轻声将房门打开。
院中原本卧在地上的吻虎见莫夜寒出来，立刻站起身。
莫夜寒走过去拍了拍吻虎的头：“行云，辛苦你了。”
李寒庭从莫夜寒肩上一跃上了屋顶，看着院中的莫夜寒摆了摆兽尾。
莫夜寒来到檐下，猛地跳起抓住檐边，而后翻身上了屋顶。
李寒庭在前方带路，莫夜寒一路跟着，很轻易的来到了楚城所住的院子。
院中一片寂静。
莫夜寒仔细看着院中布置。这院子比楚云居住的大不少，一间主屋、三间旁舍。
她拍了拍李寒庭，李寒庭跃了几跃，跳到最右侧一间房舍屋顶上，用前爪向下指了指。
莫夜寒轻身翻下房顶，朝着李寒庭伸出双臂。
李寒庭一跃便被莫夜寒稳稳接住，随后跳到地面上，轻推了推房舍大门，门纹丝未动。
莫夜寒也推了推，感到门后有栓抵住了门。
“我来细看看再说。”李寒庭悄悄比了个口型，然后立起身。
莫夜寒躲进院中树木阴影中，正寻思自己手里有什么东西能将门打开，也好帮一帮李寒庭。
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本能的回过头，见旁舍的门已打开了一条缝隙，半膝正站在屋里向她招手。
莫夜寒急忙走过去，进了门将门重又掩上，而后看着脚边的门栓，有点疑惑。
李寒庭“嗖”的一下亮出细长的兽爪，有些得意：“妖兽的爪是要比人的手有用些。”
莫夜寒将门栓捡起来，重又栓回门上，环顾屋内。
方才在院中就能看出，这是楚城院中最小的屋子。房舍内里并不大，屋内正厅极小，只有一左一右两间侧屋。屋内几乎没什么陈设，地面上落满了灰尘，只有零星几个脚印一样的痕迹。
“右边。”李寒庭朝里指了指。
莫夜寒推开右侧屋门，见到屋内摆了一张长案，案上一片一片褐色痕迹。
“灵鹿若是真的死在这里，怕也是几日之前的事了。或许它走失那日便已经……”
李寒庭话说到一半，突然对着长案旁一块石砖发起愣。
“怎么了？”莫夜寒走过去，问道。
“有风。”李寒庭感到身上皮毛被轻风掠起，一阵寒意。
莫夜寒顷身，一股软风自下而上撩起发丝。
她睁大眼睛，想要在黑暗中看的更清晰些。
顺着那风的方向，前方一块石砖的边沿好像附着着什么东西，她伸手去摸，摸到青石砖上道道划痕，手指一扣，那砖竟然移了半寸。
“这下面好像是空的。”莫夜寒手上用力，手腕一掀，石砖竟然真的被挪动了。
石砖下传来“哒哒”两声响动。
“有东西。”
李寒庭话音未落，莫夜寒双手使劲一推，石板下赫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大坑，坑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望着地面之上。
李寒庭用狸兽的异能看得清清楚楚，楚城确确实实曾在这里出现过。而这里也正是他告诉莫夜寒的，传言中灵鹿出现过的地方。
“他自己来过这里，可并不像他自己说的，只是听说过这里而已。”李寒庭跳下莫夜寒的肩膀，走到前方几步的位置停下，道，“他在这里停留的最久，而后一直向东走了。”
莫夜寒趟过脚下碎草，扒开李寒庭身前那片矮草。只见泥土之上露出一片褐色的痕迹。
李寒庭汗毛竖了起来。
“血迹？”言罢只觉得脚下的土地更冰冷。
他试探着向前，伸出头去嗅了嗅，却又觉得那味道说不出的奇怪。
眉头微皱，他努力回忆着。
莫夜寒看他若有所思，问道：“可是血？”
“像，又不像。”李寒庭挠挠头，道，“我需想想。”
“我们先去前面看看。”
莫夜寒将半膝抱起来，沿路向东走过去。走了不到半刻，便看见前方杂草中有样东西，通体白色，形如枯枝。
莫夜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还未走进，就听李寒庭问道：“莫夜寒，你知道杀死一只灵鹿需要怎么做？”
这问题一出，他便觉得莫夜寒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鹿角是灵鹿的要害，若将鹿角砍下来，灵鹿便不能活了。”莫夜寒言语虽冷静，心却好似在滴血，“鹿角一旦被砍断，便会失去血色，变成白色。”
“就好比眼前这样。”李寒庭深深吸了口气。
莫夜寒走过去，见那枯枝一般的东西与手卷中所记的灵鹿鹿角一模一样。
“如此也算是个交代。”
李寒庭没细看那鹿角，便已知是何情景。见莫夜寒将那鹿角捡起来，他久久没有说话。
之前在幽林中，他见过不少妖兽尸身，其中自然不乏因人贪欲作祟而亡的，如今在这城乡之中，亦是如此。
之前因他教导，莫夜寒知晓私自捕获妖兽在北冥王朝是重罪，但他并未告知莫夜寒，妖兽一旦认下主人成为侍兽，或伤或亡，其中罪罚却大不相同，就譬如眼前这桩。
若是灵鹿为不相干的人所虏所害，伤了灵鹿之人必受惩罚。但若是如眼前情景，罪罚结果便是未知。
莫夜寒若是知晓，不知心中作何想。
思及此处，不由得劝道：“先给楚家一个交代，其余的可从长计议。”
莫夜寒未言。良久，将那鹿角举至李寒庭眼前。
李寒庭只瞥见那鹿角尖端坠着一枚刻着楚字的玉坠，便知道结果已定。
刚要开口，就听莫夜寒问道：“若这事真是楚城所为，你如何看？”
楚宅之中，气氛有些冷。
莫夜寒将所寻获的鹿角交给楚原，一旁的楚城面无表情，倒是之前冷淡的楚云，见了鹿角，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我想家主应认得这鹿角上的玉片。”莫夜寒道，“这应是二公子的灵鹿。”
灵鹿被砍下鹿角便不能生存，此事在场每个人心知肚明。
楚原见了那鹿角上刻着“楚”字的玉片，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莫夜寒道：“寻得灵鹿，这桩生意，算是了了。”
厅中一时无人说话。
楚云怔怔看着眼前众人，目光悠悠投向楚城。
“为什么？”
虽然他声音很小，但仍是被李寒庭捕捉到了。
楚城彷佛没看见楚云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般，皱了皱眉，将脸侧过去，对楚原言道：“爹，眼下再不用悬心了，找到了鹿角，这事就可了了。”
“了什么了？便是这么了的吗？”楚原声如洪雷，震得整个正厅颤了一颤，“我要寻的是灵鹿，不是鹿角！”
许久，没人出声，厅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莫夜寒道：“灵鹿失了鹿角便会死，即便寻回来，也是一具尸首。”
这般意料之中的结果，此刻却好似一声惊雷，彻底让刚还沉静的楚家沸腾起来。
几个仆人也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你要寻的是灵鹿，是灵鹿！你既然接下了这生意，就要践约。”楚原指着莫夜寒，不可理喻的命令莫夜寒找回活的灵鹿。
楚云则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楚简站在楚云身侧，用力的咬下嘴唇。
“爹，这事还不明白？灵鹿是寻不回了，不如另作打算。”
楚城这句话，暂时终止了混乱的场面。
楚原怒目而视：“你住口！什么寻不回了？我找她来便是为了寻回灵鹿，寻不到灵鹿，这事不算完。”
楚城满不在乎：“爹不过是觉得宅中缺少一只灵鹿，那便让她捉一只来，还不是一样。”言罢指着莫夜寒，“等她捉一只灵鹿来，教会我如何驱使灵鹿，楚家名声仍和从前一样，爹也没什可操心的了。”
李寒庭注意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楚云，听到这话，垂在腿上的双手默默地将身上衣服攥紧。
“你？”楚原瞪了楚城一眼，“凭你也能驯服灵鹿不成？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楚城自信满满，言罢还看了莫夜寒一眼，“她答应过我，一定可以。”
这话直将莫夜寒推向了风口浪尖。
楚原半信半疑，向莫夜寒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莫夜寒避重就轻：“方先生或许可答应我为楚公子另寻一只灵鹿，但需先了结眼前这一桩事。”
方才恼怒的楚原眼下有些动摇，对着管家言道：“让下人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同客人讲。”
而后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云，道：“还在这里碍眼？”
楚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由楚简搀着匆忙走出正厅，经过正厅中央的放着鹿角的圆桌，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到了正厅门口，却突然停下来。
“父亲，明日我想搬去乘园居住。”
楚原正忙着与莫夜寒说话，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压根不想理会楚云，并不作答。
楚云站在厅中，停也不是走也不是，十分尴尬。
管家见楚云一直站在原地，这才小声提醒了楚原。
楚原看也不看楚云一眼，只道：“你想做什么，叫管家安排便是。”
一旁楚城斜了楚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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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莫夜寒说着，轻声将房门打开。
院中原本卧在地上的吻虎见莫夜寒出来，立刻站起身。
莫夜寒走过去拍了拍吻虎的头：“行云，辛苦你了。”
李寒庭从莫夜寒肩上一跃上了屋顶，看着院中的莫夜寒摆了摆兽尾。
莫夜寒来到檐下，猛地跳起抓住檐边，而后翻身上了屋顶。
李寒庭在前方带路，莫夜寒一路跟着，很轻易的来到了楚城所住的院子。
院中一片寂静。
莫夜寒仔细看着院中布置。这院子比楚云居住的大不少，一间主屋、三间旁舍。
她拍了拍李寒庭，李寒庭跃了几跃，跳到最右侧一间房舍屋顶上，用前爪向下指了指。
莫夜寒轻身翻下房顶，朝着李寒庭伸出双臂。
李寒庭一跃便被莫夜寒稳稳接住，随后跳到地面上，轻推了推房舍大门，门纹丝未动。
莫夜寒也推了推，感到门后有栓抵住了门。
“我来细看看再说。”李寒庭悄悄比了个口型，然后立起身。
莫夜寒躲进院中树木阴影中，正寻思自己手里有什么东西能将门打开，也好帮一帮李寒庭。
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本能的回过头，见旁舍的门已打开了一条缝隙，半膝正站在屋里向她招手。
莫夜寒急忙走过去，进了门将门重又掩上，而后看着脚边的门栓，有点疑惑。
李寒庭“嗖”的一下亮出细长的兽爪，有些得意：“妖兽的爪是要比人的手有用些。”
莫夜寒将门栓捡起来，重又栓回门上，环顾屋内。
方才在院中就能看出，这是楚城院中最小的屋子。房舍内里并不大，屋内正厅极小，只有一左一右两间侧屋。屋内几乎没什么陈设，地面上落满了灰尘，只有零星几个脚印一样的痕迹。
“右边。”李寒庭朝里指了指。
莫夜寒推开右侧屋门，见到屋内摆了一张长案，案上一片一片褐色痕迹。
“灵鹿若是真的死在这里，怕也是几日之前的事了。或许它走失那日便已经……”
李寒庭话说到一半，突然对着长案旁一块石砖发起愣。
“怎么了？”莫夜寒走过去，问道。
“有风。”李寒庭感到身上皮毛被轻风掠起，一阵寒意。
莫夜寒顷身，一股软风自下而上撩起发丝。
她睁大眼睛，想要在黑暗中看的更清晰些。
顺着那风的方向，前方一块石砖的边沿好像附着着什么东西，她伸手去摸，摸到青石砖上道道划痕，手指一扣，那砖竟然移了半寸。
“这下面好像是空的。”莫夜寒手上用力，手腕一掀，石砖竟然真的被挪动了。
石砖下传来“哒哒”两声响动。
“有东西。”
李寒庭话音未落，莫夜寒双手使劲一推，石板下赫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大坑，坑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望着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