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50.第 50 章
“我是。”莫夜寒见门外的人穿着护城守卫的衣服，便道，“请问大人何事？”
那人瞥了一眼屋中的吻虎，道：“还请姑娘带上你的侍兽，和我们走一趟。”
“大人既有事，能否告知详情？”
男子语气重了几分：“莫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让我等为难。事情未明，我等也不愿同一个姑娘动手。”
李寒庭大为不解。
这分明是守卫拿人的架势，通常只有对犯人才会如此。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守卫竟对莫夜寒如此行事？
见事态如此，莫夜寒不再说什么，俯身开始收拾行装。
“虽然不知为何，但这事蹊跷，你还需小心应对。”李寒庭凑到莫夜寒面前，两只前脚撑在背篮边缘上，小心的将自己的担忧告知莫夜寒，“护城守卫拿人，不会毫无依据，在兰梦乡，只有在……”
李寒庭话还未说完，便见几个守卫进了屋子，手中拖着一条铁索，向吻虎走过去。
吻虎瞬间弓起身子，朝着来人发出低吼。
“你们做什么？”李寒庭喊道。
莫夜寒立时注意到了，问道：“大人这是做什么？”
“莫姑娘。”那守卫回话道，“此举只是以防万一，还请姑娘让吻虎不要反抗。烈狼就在客栈门外，若惊动了它便不好了。”
连烈狼也带了来，足以说明此事严重。
为了眼下安危，莫夜寒也不敢轻动，只走到吻虎身边，安抚道：“别担心，我们先随了他们去看看。”
吻虎果真安静下来，不再作出反抗姿势。
几个守卫见了便走上前去，用链子锁住吻虎四肢，又将口捆上。
“姑娘，切不可教吻虎反抗。吻虎虎齿虽坚硬，但要切断这锁链也要些时间。在切断之前，必会被烈狼擒住。”
“大人放心。”莫夜寒在吻虎背上抚了抚，“莫夜寒愿随大人去。”言罢背上背篮，将半膝抱在怀中，随着一队守卫出了客栈。
走出客栈大门，便见到烈狼守在门口。
守卫在前方为莫夜寒引路，烈狼则跟在莫夜寒身后，寸步不离。
李寒庭左右望了望，见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时辰在兰梦乡，无人上街，显然不正常。
“不知这城中出了何等大事，竟要禁市。”
莫夜寒只听着李寒庭说话，并不言语。
李寒庭凑到她耳边，道：“兰梦乡富饶，禁市会误了来往客商和达官显贵的事。一般城中禁市，除了迎接贵人，便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我们这一路走来，并未听闻有什么人物要来兰梦乡。这事看来不妙。能让万和中下这样的命令，看来这事麻烦，说不定牵连了人命在其中，你千万要小心。”
守卫听不懂狸兽语言，只闻得莫夜寒怀中野兽不停地嘶鸣。
他回过头，对莫夜寒道：“莫姑娘，待会儿到了府邸，还是莫要让这半膝出声了，冲撞了大人便不好了。”
“是，大人。”
莫夜寒边回话，边将狸兽抱得高些，让他两只前脚扶在自己一侧肩上，好让李寒庭靠近些。同时不住的抚着狸兽的背，让旁人看起来像是她在安抚半膝一般。
李寒庭凑得近了些，又将声音压了压，在莫夜寒耳边道：“这兰梦乡府邸是乡城官员居住和办理公事的地方。这其中，能被守卫唤作大人的无非三人，府领、护城统领和府户。府领统管城中一切事物，是兰梦乡的主事人。护城统领万和中你已见过了，他管理乡城中所有的护城守卫。府户则统管农商之事。兰梦乡少田，多数人靠商维生，因而府户重商轻农。这三人平日都在府邸之中，也不知这次去是要见谁。”
这厢守卫没听到野兽再发出声音，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莫夜寒正在安抚半膝，便没再说话。
“兰梦府领张重我几年前见过一面，为人还算稳重，只是不爱言语，城府颇深。那府户何允话多得很，看起来和善，但却面露奸猾之相。”
言罢，李寒庭不禁有些担忧。能做到这兰梦乡管事的位置，这三人没有一人是好想与的，也不知莫夜寒是否应付得来。
说话间，一行人便走到了兰梦乡府邸大门前。
比起城中亭台楼阁，这府邸反倒显得朴素了些。除了那块府邸匾额，便只有后门口一对石兽做装饰。
莫夜寒由守卫领着进了府邸，穿过前院，便到了正堂。
“在正堂办事，这下见你的八成是张重了。若是其余两人，便上不得这正堂。”
李寒庭正琢磨，何等大事要张重者府领亲自处置，便见万和中从后堂走出来。
为首的守卫立刻行礼道：“万大人，人带来了。”
万和中只看了莫夜寒一眼，没说什么。
这倒怪了。
李寒庭正觉得纳闷，出现在正堂的人怎么会是万和中？
便见张重和何允先后从后堂走出来。
这就更怪了。
李寒庭瞪大双眼。
这到底发生何事，竟叫城中三个主事一同出现？
莫夜寒虽不知这其中原委，但从守卫对三人恭敬态度看来，也知三人都非一般人物。除去万和中不说，眼前这另两人，怕就是李寒庭方才所说的府领与府户。
果然万和中见了那两人，对其中一人行礼道：“张大人，人带来了。”
张重只看了莫夜寒一眼，目光便聚焦在她身后的吻虎身上。
倒是何允见了莫夜寒，眼中再看不见吻虎，一双眼睛闪出光来，有些讶异。
张重问道：“姑娘便是莫夜寒？”
“小人是。”莫夜寒只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张重递了个眼神给万中和。
万和中便开口问道：“莫姑娘，有一事需姑娘澄清。昨夜姑娘不在客栈房中，去了何处？”
莫夜寒恭敬答道：“我去了城中街市闲逛，子夜时分便回了客栈。”
万和中又问道：“可有人证？”
“这……”莫夜寒道，“我在兰梦乡无亲无友，夜晚外出只有吻虎和半膝同行，并无人证。”
堂中一时无声。
静了片刻，只见万和中看了眼方才去带莫夜寒的守卫，似在询问莫夜寒所言是否为真。
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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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便回道：“方才锁了这吻虎时，属下检查过了，没有痕迹。”
“虽是如此，还需请姑娘在这府邸少歇几日。”万和中道。
一旁何允面上不满之情顷刻溢出，言语中也无半点客套：“万大人，何某不知，原来万大人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此人可疑，难道不该关进牢里好好审一审？让人堂而皇之的歇在这里，难道这兰梦乡府邸是官家客栈不成？”
“何大人，眼下此事是否与莫姑娘有关，尚无定论。这会儿便拿人不妥。”
饶是万和中语气并无变化，李寒庭仍敏锐的从他面上看出到一丝不快。
“不妥？”何允语气中登时多了几分嘲讽，“你护城不利，出了如此意外，还不肯用重刑，那么何时才能了结此事？难道要一直禁市？你可知禁市一日，乡城之中会有多少人断了炊？难道这便是护城统领当做的事不成？”
若还是人，李寒庭此刻定会插上几句。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何允句句相逼，不给人路余地，还搬出这等大道理压人，实在令他看不过。
兰梦乡富庶，禁市一日虽有不少损失，但怎就严重到了使百姓断炊的地步？
这府户眼中果然只有银钱而已。
万和中虽也不忿他如此相逼，但到底老成，并未表露出不满，只道：“失职之事自有我来承担。只是办事需依律法，不可随性而为。”
何允仍旧不依不饶：“若是真的误了大事，你怕是担不起。”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身为一城府领的张重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反倒是莫夜寒见了两人争执不下，主动问道：“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需小人协助，小人愿意配合。”
“你倒懂得审时度势。”何允颇为轻佻，道，“那便请姑娘入府中监牢待上几日。”
“荒谬！”李寒庭低声吼道。
莫夜寒并未被何允几句话吓住，只道：“若我违了律法，有凭有据，大人可依律拿我，莫夜寒绝不争辩。敢问大人，我犯了何罪，又有何证据？”
一席话掷地有声，瞬间让何允变了脸色。
“纵容侍兽在城中行凶，还不算有罪吗？”
这下，莫夜寒和李寒庭总算知晓城中发生何事。难怪一城三位主事如此大张旗鼓，原来是城中出了如此恶事。
“请问大人，证据何在？”莫夜寒问道。
“便要等你自行招来。”
见莫夜寒不慌不忙还出言抗辩，何允气急，一指莫夜寒，厉声道：“堂堂王朝乡城，岂可纵你枉顾人命？”
万和中微微蹙眉，露出一丝不满。
一旁的府领张重见事态如此，总算开了口：“何府户，既然事实未明，也不可随意给人安罪名。”言罢又对莫夜寒道，“这位姑娘，如你所闻，城中确是出了些事，不得已请姑娘来问上一问。为证姑娘清白，还需你在府上待上几日。毕竟吻虎伤人这事不久便会传开，姑娘若随意在城中行动，怕会惹人非议。如此做也是为了护姑娘周全。”
“既然如此，愿听大人安排。”莫夜寒道，“愿留在府上，待大人查清此事。”
那人瞥了一眼屋中的吻虎，道：“还请姑娘带上你的侍兽，和我们走一趟。”
“大人既有事，能否告知详情？”
男子语气重了几分：“莫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让我等为难。事情未明，我等也不愿同一个姑娘动手。”
李寒庭大为不解。
这分明是守卫拿人的架势，通常只有对犯人才会如此。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守卫竟对莫夜寒如此行事？
见事态如此，莫夜寒不再说什么，俯身开始收拾行装。
“虽然不知为何，但这事蹊跷，你还需小心应对。”李寒庭凑到莫夜寒面前，两只前脚撑在背篮边缘上，小心的将自己的担忧告知莫夜寒，“护城守卫拿人，不会毫无依据，在兰梦乡，只有在……”
李寒庭话还未说完，便见几个守卫进了屋子，手中拖着一条铁索，向吻虎走过去。
吻虎瞬间弓起身子，朝着来人发出低吼。
“你们做什么？”李寒庭喊道。
莫夜寒立时注意到了，问道：“大人这是做什么？”
“莫姑娘。”那守卫回话道，“此举只是以防万一，还请姑娘让吻虎不要反抗。烈狼就在客栈门外，若惊动了它便不好了。”
连烈狼也带了来，足以说明此事严重。
为了眼下安危，莫夜寒也不敢轻动，只走到吻虎身边，安抚道：“别担心，我们先随了他们去看看。”
吻虎果真安静下来，不再作出反抗姿势。
几个守卫见了便走上前去，用链子锁住吻虎四肢，又将口捆上。
“姑娘，切不可教吻虎反抗。吻虎虎齿虽坚硬，但要切断这锁链也要些时间。在切断之前，必会被烈狼擒住。”
“大人放心。”莫夜寒在吻虎背上抚了抚，“莫夜寒愿随大人去。”言罢背上背篮，将半膝抱在怀中，随着一队守卫出了客栈。
走出客栈大门，便见到烈狼守在门口。
守卫在前方为莫夜寒引路，烈狼则跟在莫夜寒身后，寸步不离。
李寒庭左右望了望，见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时辰在兰梦乡，无人上街，显然不正常。
“不知这城中出了何等大事，竟要禁市。”
莫夜寒只听着李寒庭说话，并不言语。
李寒庭凑到她耳边，道：“兰梦乡富饶，禁市会误了来往客商和达官显贵的事。一般城中禁市，除了迎接贵人，便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我们这一路走来，并未听闻有什么人物要来兰梦乡。这事看来不妙。能让万和中下这样的命令，看来这事麻烦，说不定牵连了人命在其中，你千万要小心。”
守卫听不懂狸兽语言，只闻得莫夜寒怀中野兽不停地嘶鸣。
他回过头，对莫夜寒道：“莫姑娘，待会儿到了府邸，还是莫要让这半膝出声了，冲撞了大人便不好了。”
“是，大人。”
莫夜寒边回话，边将狸兽抱得高些，让他两只前脚扶在自己一侧肩上，好让李寒庭靠近些。同时不住的抚着狸兽的背，让旁人看起来像是她在安抚半膝一般。
李寒庭凑得近了些，又将声音压了压，在莫夜寒耳边道：“这兰梦乡府邸是乡城官员居住和办理公事的地方。这其中，能被守卫唤作大人的无非三人，府领、护城统领和府户。府领统管城中一切事物，是兰梦乡的主事人。护城统领万和中你已见过了，他管理乡城中所有的护城守卫。府户则统管农商之事。兰梦乡少田，多数人靠商维生，因而府户重商轻农。这三人平日都在府邸之中，也不知这次去是要见谁。”
这厢守卫没听到野兽再发出声音，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莫夜寒正在安抚半膝，便没再说话。
“兰梦府领张重我几年前见过一面，为人还算稳重，只是不爱言语，城府颇深。那府户何允话多得很，看起来和善，但却面露奸猾之相。”
言罢，李寒庭不禁有些担忧。能做到这兰梦乡管事的位置，这三人没有一人是好想与的，也不知莫夜寒是否应付得来。
说话间，一行人便走到了兰梦乡府邸大门前。
比起城中亭台楼阁，这府邸反倒显得朴素了些。除了那块府邸匾额，便只有后门口一对石兽做装饰。
莫夜寒由守卫领着进了府邸，穿过前院，便到了正堂。
“在正堂办事，这下见你的八成是张重了。若是其余两人，便上不得这正堂。”
李寒庭正琢磨，何等大事要张重者府领亲自处置，便见万和中从后堂走出来。
为首的守卫立刻行礼道：“万大人，人带来了。”
万和中只看了莫夜寒一眼，没说什么。
这倒怪了。
李寒庭正觉得纳闷，出现在正堂的人怎么会是万和中？
便见张重和何允先后从后堂走出来。
这就更怪了。
李寒庭瞪大双眼。
这到底发生何事，竟叫城中三个主事一同出现？
莫夜寒虽不知这其中原委，但从守卫对三人恭敬态度看来，也知三人都非一般人物。除去万和中不说，眼前这另两人，怕就是李寒庭方才所说的府领与府户。
果然万和中见了那两人，对其中一人行礼道：“张大人，人带来了。”
张重只看了莫夜寒一眼，目光便聚焦在她身后的吻虎身上。
倒是何允见了莫夜寒，眼中再看不见吻虎，一双眼睛闪出光来，有些讶异。
张重问道：“姑娘便是莫夜寒？”
“小人是。”莫夜寒只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张重递了个眼神给万中和。
万和中便开口问道：“莫姑娘，有一事需姑娘澄清。昨夜姑娘不在客栈房中，去了何处？”
莫夜寒恭敬答道：“我去了城中街市闲逛，子夜时分便回了客栈。”
万和中又问道：“可有人证？”
“这……”莫夜寒道，“我在兰梦乡无亲无友，夜晚外出只有吻虎和半膝同行，并无人证。”
堂中一时无声。
静了片刻，只见万和中看了眼方才去带莫夜寒的守卫，似在询问莫夜寒所言是否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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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何允面上不满之情顷刻溢出，言语中也无半点客套：“万大人，何某不知，原来万大人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此人可疑，难道不该关进牢里好好审一审？让人堂而皇之的歇在这里，难道这兰梦乡府邸是官家客栈不成？”
“何大人，眼下此事是否与莫姑娘有关，尚无定论。这会儿便拿人不妥。”
饶是万和中语气并无变化，李寒庭仍敏锐的从他面上看出到一丝不快。
“不妥？”何允语气中登时多了几分嘲讽，“你护城不利，出了如此意外，还不肯用重刑，那么何时才能了结此事？难道要一直禁市？你可知禁市一日，乡城之中会有多少人断了炊？难道这便是护城统领当做的事不成？”
若还是人，李寒庭此刻定会插上几句。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何允句句相逼，不给人路余地，还搬出这等大道理压人，实在令他看不过。
兰梦乡富庶，禁市一日虽有不少损失，但怎就严重到了使百姓断炊的地步？
这府户眼中果然只有银钱而已。
万和中虽也不忿他如此相逼，但到底老成，并未表露出不满，只道：“失职之事自有我来承担。只是办事需依律法，不可随性而为。”
何允仍旧不依不饶：“若是真的误了大事，你怕是担不起。”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身为一城府领的张重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反倒是莫夜寒见了两人争执不下，主动问道：“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需小人协助，小人愿意配合。”
“你倒懂得审时度势。”何允颇为轻佻，道，“那便请姑娘入府中监牢待上几日。”
“荒谬！”李寒庭低声吼道。
莫夜寒并未被何允几句话吓住，只道：“若我违了律法，有凭有据，大人可依律拿我，莫夜寒绝不争辩。敢问大人，我犯了何罪，又有何证据？”
一席话掷地有声，瞬间让何允变了脸色。
“纵容侍兽在城中行凶，还不算有罪吗？”
这下，莫夜寒和李寒庭总算知晓城中发生何事。难怪一城三位主事如此大张旗鼓，原来是城中出了如此恶事。
“请问大人，证据何在？”莫夜寒问道。
“便要等你自行招来。”
见莫夜寒不慌不忙还出言抗辩，何允气急，一指莫夜寒，厉声道：“堂堂王朝乡城，岂可纵你枉顾人命？”
万和中微微蹙眉，露出一丝不满。
一旁的府领张重见事态如此，总算开了口：“何府户，既然事实未明，也不可随意给人安罪名。”言罢又对莫夜寒道，“这位姑娘，如你所闻，城中确是出了些事，不得已请姑娘来问上一问。为证姑娘清白，还需你在府上待上几日。毕竟吻虎伤人这事不久便会传开，姑娘若随意在城中行动，怕会惹人非议。如此做也是为了护姑娘周全。”
“既然如此，愿听大人安排。”莫夜寒道，“愿留在府上，待大人查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