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45.第 45 章

“你有此决心,倒也可放你一试。”卢严礼看了一眼有些愣神的狸兽,突然道,“这世间并非只有妖兽而已,你要学的还很多。譬如来仪阁之中不和睦,或许正可利用。其中之道,让王爷教你便是。”


李寒庭这才回过神。只是卢严礼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句好话,他遂而抗议道:“严礼,你这话什么意思?”


卢严礼直接无视了呲着牙的狸兽,对莫夜寒道:“我与你做半年之约。这哨卡,我会让长冉长守。若有事,你可寻他帮你。今夜你便在此休息吧,让长冉帮你料理腿伤,也可好得快些。”


“严礼,等等。”这次倒是李寒庭有了意见。怎么他还没说话,这一切便定下来了?


卢严礼理也不理,站起身径直向哨卡外走去。裂鼓见了立刻跟了上去。


“卢严礼!”狸兽“噌”的一下站起身,窜了出去。


方长冉一头冷汗。看见狸兽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这两人之间又有一场争论。


他急匆匆站起身,有些歉意的对莫夜寒道:“莫姑娘,你和妖兽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劝个架就回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莫夜寒显然也没料到卢严礼如此轻易便答应让自己回到来仪阁,又见方长冉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


刚还卧在地面上的吻虎,彷佛察觉了莫夜寒的心情,此时将头昂起来,顶了顶莫夜寒的肩膀。


“卢严礼,你等等!”


狸兽虽有四只脚,追起人来还是费劲,好容易赶上了,便见卢严礼停下脚步。


“王爷何事?”卢严礼面无表情。


“何事?你还问我何事?”李寒庭会忘了一眼远处哨卡,道,“为何要让莫夜寒回去?之前你自己说的那番道理,你都忘了不成?”


卢严礼叹了一口气。


李寒庭本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谁知卢严礼只是淡淡回道:“我现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李寒庭几乎要发作,却生生压了下来。


算起来在此次重逢之前,他与卢严礼也有三、四年未见了。好不容易见了面,他原也不想让二人之间陷入僵局。


于是只狠狠地咬着牙,只死死的看着他,来表示自己此刻的不满。


远处方长冉急奔过来,停在二人面前,喘着粗气:“王爷、卢大人,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狸兽指着卢严礼,对方长冉道:“长冉,帮我问问他,为何要让莫夜寒重回来仪阁?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方长冉转述过后,直觉得这二人之间气氛不好,急忙将脖子上挂着传音石的链子摘下来,递到卢严礼眼前:“卢大人,这……”


“不必了,你来转述即可。”


方长冉十二分无奈,重又将传音石带上。


还未等方长冉转述李寒庭所问,卢严礼道:“伍家我已派人查过,确认只是栖林乡的富商,并无其他身份和背景。伍家侍兽不多,都是些异能寻常的妖兽,异能强大的,我看伍家之中无人可以驾驭。倒是那别院,确是有些文章。”


听卢严礼提起别院,李寒庭一时忘了自己仿瓷的愤怒,急忙问道:“如何?可查出是些什么人?”


听完方长冉的转述,卢严礼回道:“我派人去别院时,别院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陈设摆件,全都不见了,彷佛从没有人住过一般,更别提见到妖兽了。”


如此这般,反倒印证了,这别院的主人不同一般。


“我打探过,栖林乡除了伍家以外,有头有脸的还有商家、林家、方家,不是富商,便是祖上有官荫、颇具名望。但却没听说哪家小姐身患重疾、双腿不能行走的。我也找了些当初建这别院的工人,都说这别院当初建造时,只传是给富贵人家做家宅的。但是哪家人,却没人知道。至于这别院里住的人,他们见都没见过。”


“这事果真蹊跷。”李寒庭想起别院中那些不凡的妖兽,道,“一般人家,哪里收得了这么多拥有奇异妖兽的人。那叫南风的侍女说的话也未必是真,他家主任未必从商。”


卢严礼颇为认同:“所以这些日子,我也差人回西夜乡打探了一番,看哪家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如你在别院中见到的那样,却没有消息。按理说,夜眠兽这等稀罕的妖兽,若是哪家有,必然会透露出一点风声。但是这次好似一潭死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探得。”


李寒庭道:“那叫南风的丫头说,她家小姐从小便聪慧过人,堪与云屏相比,真就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卢严礼道,“如今未必有人记得了。”


“如此说来,还要再探一探。”李寒庭道,“若探出什么消息,可要让我知晓。”


卢严礼回道:“必不会少了你的消息。”


李寒庭的前爪在地面上握了握,问道:“这事你且办着。眼下莫夜寒这事,你怎么说?”


方长冉转述过后,一脸严肃。眼看方才两人和谐相处的画面可能瞬间被打破,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莫夜寒确是比我想的强些。”卢严礼道,“她能将我与他说的话听进心里,又能自己思考,的确不俗。再者,她眼下已有了侍兽吻虎,这来仪阁也并非去不得。”


“但你从前对她诸多告诫,即便有了侍兽也要远离来仪阁。如今你倒先将这事忘了?”李寒庭顿了一顿,道,“或者这正合了你的意?莫夜寒不同于来仪阁中其他人,焕章要利用她,她也可利用焕章?还是说,你同我一样,我……”


卢严礼直接将他打断,道:“你不必怕莫夜寒应付不来,我倒觉得她有自己的主张,说不定比你我想的还要有用。只是此次的事王爷也需反省,今后切莫再让自身与旁人陷入险境。若王爷能做到,日后有你在她身边,她或许真能帮我们一个大忙。”


李寒庭哑口无言。


顿了一顿,道:“严礼,你果然也……”


“不过是回到当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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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顺了你的意,不是吗?”卢严礼道:“我看王爷也不必过于忧心,时移事宜,情势本不是一成不变,如今不过是就事而论罢了,还有何可担心的?再者说,这不正好应了王爷从前所计?如此做,只不过是顺水行舟而已。”


李寒庭无法反驳,小声嘟囔道:“正说反说都是你有理。别的且不论,但要说这自我宽慰的本事,你可真是第一流。本王自叹弗如。”


“多谢王爷夸奖,王爷好自为之。”卢严礼言罢,招呼裂鼓跟上,“此次去临溪乡,怕焕章另有所谋,我不便遣人随行,王爷务必保重。”


“等等。”李寒庭叫住卢严礼,犹豫一番,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严礼,那个……”


卢严礼看也不看他:“她不一样。”他叹了口气,“何况看来仪阁的作风,与五年之前事大不一样。你若仍有担心,看好她便是了。”


李寒庭点点头。


见卢严礼走得远了,方才悄声向方长冉问道:“严礼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他直觉得与前次相比,卢严礼言语中似有不耐。


“卢大人不是一向如此吗?”在方长冉印象中,卢严礼是万年不变的冰山一座,从来冷脸。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掌,道,“我知道卢大人为什么事情烦心了。”


方长冉颇为神秘的对李寒庭说道:“前几日,陛下派了人来巡守营帐内,询问了王爷的事。我在账外偷听到一些,使者彷佛是在质问卢大人,怎么还没找到王爷。”


言罢,方长冉学着那使者的语气,道:“卢大人,安平王爷失踪快一月了。陛下甚是心焦,遣下官来问问,怎么还没寻到人?可是卢大人被幽林巡守之事分了心?”说着,方长冉支起架势,学着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继续道,“若是卢大人不尽心,陛下便要降罪了!”


听到卢严礼被责问,李寒庭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刹时觉得之前卢严礼找的那说辞也不那么难听了。


他问道:“严礼如何回复的?”


见李寒庭对卢严礼心生愧疚,方长冉便放开了胆子,道:“卢大人说,他也从未想过王爷你如此难找。”而后,学着卢严礼的模样道,“想必王爷此次动了真情,谋划的周密。纵使如此,属下也必会将王爷寻回来,确保王爷毫发无损。否则,便拿我卢严礼这条命来陪吧。”


李寒庭听得眉头紧皱。


方长冉见了,急忙来劝:“王爷,您别担心,属下以我这二十年识人的本事担保,陛下很是器重卢大人,绝不会因为王爷您的事为难大人的。”见李寒庭仍旧不得开颜,继续道,“我想陛下最是明白王爷您的脾性,对您的不学无术一清二楚。您看,即便您不在任上,幽林巡守不也好好的?但卢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官,能力获得过陛下首肯。所以,陛下怎么会为了您惩罚这么有本事的卢大人呢?”


这话听着实在讽刺。


李寒庭干笑两声,却并未在责怪,反而舒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