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魔王 作品
14. 审判
从药剂铺出来后，巴伦好笑地摇了摇头，手中攥着一小瓶药剂——外表无色透明，微甜，且延迟发作。
虽然中间产生了许多波折，好在结果足够令人满意。
他想，他可能短时间都忘不了霍德那张尴尬的脸了，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毕竟自爆马甲这种事情，恐怕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
“狼大，你们确定可以把药带走吗？这决定了我到时的安排。”
“狐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狼的能力，不容小觑。”狼大嗷呜一口叼住药剂瓶，眨眼便没了踪影。
为了预防明日迈尔斯镇长狗急跳墙胡乱攀咬，巴伦干脆直接剥夺对方发声的权利。
老老实实接受下线命运，为主角增光添彩，才是一名合格小说反派应尽之义。
赴约之前，他特地换了身衣服，随后漫无目的地在麦镇游荡着。教堂门前有雇工敲敲打打支起木棚，餐馆热气蒸腾，行人也是愈发臃肿……直至夕阳被西山吞噬殆尽。
经过守卫重重检查，相隔多日，巴伦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犯罪同伙”，迈尔斯镇长。
“欢迎你，巴伦，我的朋友。”
“若非你今早派人通知，我差点就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呢，实在太过让人寒心。”迈尔斯唉声叹气，眼底充满遗憾。
“镇长真会开玩笑，巴伦今日一切皆仰仗您的帮助，又怎敢有丝毫怠慢。”
将斗篷脱下，巴伦露出先前被包裹的、特地用于赴宴的精致礼服，蓬松悠软的狐尾难得暴露于空气中，于光火下熠熠生辉，格外引人注目。
褪去那层名为“主教”的皮囊，此时他仿佛回归了原始自我，双目不再时刻慈悲，反倒闪烁着机敏与狡黠，空添一层独属于狐狸的灵动。
这是场仅有两位嘉宾到场的晚宴，而他依然为之全力以赴。
对侍者点了点头，巴伦从盘内拿起酒杯，遥遥向长桌另一边致意，“按照约定，明日属于镇长的份额会准时送到这里。”
“呵呵，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今天只是个简单的宴会而已，就让我们安心享受夜晚吧。”迈尔斯同样手托酒杯，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视着眼前的狐耳青年，仿佛正在评估其价值。
“啧，这种成色铁定能拍个好价，可惜自己人暂时动不得啊。”压下心中翻涌的念头，迈尔斯昂首饮下酒水。
嗯~今天的味道，醇甘浓密。
各式各样花哨菜品被挨个呈上，巴伦自然不会矜持，当即拿起刀叉在盘内比划。
与迈尔斯共进晚餐已经足够反胃，其他方面他拒绝再亏待自己。
脚踝处有暖意触碰，三小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巴伦，它们顺利完成了任务。
抛开瓶子，含在嘴里，然后借助阴影吐进去，便捷又隐秘。
让坏东西也尝尝狼口水的味道！
“话说回来，您屋里的照明工具似乎有些别致？”注意到灯盏内并无蜡烛却能发光，巴伦不由得想起现代世界的电灯。
这种好奇恰好戳中迈尔斯的虚荣心，他状似不在意地摆手谦虚：“别人送来的小摆设罢了，据说是城里新兴的神术灯，只需每季度前往教会充能，即可经久不灭。”
巴伦若有所悟，着重就屋内各项陈列装饰实施精准化追捧，把迈尔斯哄得喝了一杯又一杯，此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你小子还算懂事，虽然是只亚人，也比那群蠢货要好得多。”粗鲁地抹了把脸，迈尔斯的视野内逐渐出现重影。
见对方开始口不择言，巴伦当即召唤场外支援：“统子，检查一下他是不是真醉了。”
“检查完毕，迈尔斯已陷入‘微醺’状态，或许宿主还需加把劲。”
于是巴伦继续发力，成功把迈尔斯干翻在宴会桌上，两眼一闭不省人事，而他自己却仍旧眼神清明，丝毫看不出醉意。
阴影夹层内，三小只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舔着舌头回味酒水的滋味。
狼带劲儿，狼喜翻儿，狼下次还来。
晚宴最终在“皆大欢喜”中结束，巴伦将喝成一滩烂泥的迈尔斯交给侍者照顾，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返回教堂。
因为他突然感受到了水墨画卷的第二次呼唤。
匆匆同约书亚核对过计划后，巴伦锁上房间，由系统负责全局监视。
怀着忐忑与期待，那副仅一人可见的壮观图景瞬间淹没他的思绪，天音昭昭，黄钟大吕。
是始祖，是最初，是人类诞生之源，永恒耀眼灿烂，光辉夺目。
崇拜，敬畏，孺慕，无数情感汇成汪洋倾注于祂身，而祂也宛如慈母般照拂着天地生灵。
巴伦目光闪烁：“这次来的，竟然是您啊。”
-----------------
迈尔斯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衣衫凌乱躺在地板上，头痛欲裂。
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自四方涌来的寒意让他浑身骨骼肌止不住颤抖。
“咳咳，怎么回事？来人！”他面色扭曲地捂着喉咙，意识到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声带激荡只会发出低哑且粗糙的嘶吼，阵阵摩擦鼓膜。
“哒——哒——”
寂静笼盖的房间内，脚步声如此有力，毫无掩饰之心，一步一步，重重叩在迈尔斯的心尖。
他能听到胸膛里剧烈跳动的轰鸣。人生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当下处境极其危险，必须尽快采取措施自救。
因此他只能努力克服宿醉后翻江倒海的不适感，晃晃悠悠地朝着远离脚步的方向移动。
“迈尔斯镇长，别来无恙。”
大门轰然敞开，逆着光线让来者身影显得格外模糊，只能隐约辨识出那双非人的耳朵。
“咳，你是谁？想做什么！”
“听不懂，麻烦你先配合一下，有话之后留着跟圣天母说吧。”来者蹲下轻拍迈尔斯的脸庞，如同在审视新鲜到手的猎物。
还没等迈尔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脑勺便袭来重击，使他直接昏倒了过去。
镇心广场，人声鼎沸。
他们有昨日教堂的信众，有道听途说前来围观的镇民，也有一无所知仅仅为了凑热闹的路人。
秋三月末天气已与凛冬几无差异，但人们依然齐聚于此，多是为了见证巴伦亲自斩去那只“大手”。
凯尔为琳达披上毛毯，一同眺望远方教堂，内心期待萌发。
“主教大人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于是摩西伸杖，人海自动割散出一条道路。
巴伦今日穿着格外隆重，不再似平日那般亲善，唯留清冷的孤傲与疏离——他只为审判而来。
而在他身后，约书亚默默推着一架嵌有转轮的铁笼，幕布死死遮掩着，让人难以看清笼内情况。
“诶，你猜里面装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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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用于禁闭野兽的笼子。”
“但按主教的说法，肯定是人吧，麦镇不就那位……”
广场中央，巴伦特地定制的十字架牢牢扎根大地，耐心且忠贞地等候着。
“好学生，请镇长大人上架吧~”
约书亚动了动耳朵，随后果断扯开幕布，其下风光一览无余。
“天哪，迈尔斯镇长？”
望见笼内狼狈不堪的中年男人，广场众人不免惊呼出声，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数十年任期以来迈尔斯究竟品性如何，镇民的眼睛无比雪亮。
可迈尔斯很聪明，也很狡猾，他将剥削与压迫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引起大范围反扑，又不至于让人们无以为生。
哪怕行尸走肉，也是一种活着，信息固锁的时代里，他们只得保持缄默。
粗鲁地将迈尔斯从铁笼拖出，摩擦让皮肤好似被烈火炙烤，灼热而疼痛，这再次唤醒了他。
入眼是黑压压的人群，无数神色各异的视线轻易穿透他的肌肤，针刺般扎入灵魂。
他看到了那位熟悉的狐耳青年，昨日的合作对象，如今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他，宛如蔑视阴沟里肮脏污臭的蛆虫。
“哈，哈哈。”眼镜早已不知丢到何处，迈尔斯无力地被绑上十字架，内心清楚自己是被算计了。
“你以为，我出了事你就会好过吗？别忘了先教士。”他朝巴伦模拟口型，试图让对方再次权衡利弊。
只要给他机会，他绝不轻易屈服，哪怕为此付出所有。
巴伦勾起微笑，并未在意迈尔斯的垂死挣扎，而是轻轻拍了拍手，令现场重归寂静。
“迈尔斯镇长，接下来请容我向您询问几个问题，考虑到您当下的状况，无言即为默认，反对则请发声。”
“今日我代主行裁决，绝不冤枉善者，也绝不纵容恶徒，您可反对？”
迈尔斯挣扎：“唔，唔！”
“默认，很好~”
随着巴伦步步靠近，他的音调也在拾级而上，逐渐拔高，清晰地响彻耳廓。
“首先，您长期任职镇长，寸功无有，徇私渎职，是也不是？”
“其次，您屡屡巧立名目，欲孽无度，贪墨横行，是也不是？”
“再者，您擅用身份权益，勾党结营，滥权枉法，是也不是？”
“最后，您私自贩卖亚人，罔顾道义，人神同嫉，是也不是？”
“全部默认吗？很好，诸位请张开眼睛看看吧！”
空中兀然浮现无数纸页，飘飘洒洒乘风铺盖广场，其上详尽记录了迈尔斯镇长的各项罪名，掷地有声。
约书亚将阴影化作细线，变身成为搬运狼，接连从夹层内卷出一张又一张纸。他抓破脑袋无法理解自己老师是如何做到一夜搞出这么多复印件的。
但的确收效甚好。
脑海里系统正在自吹自擂：“宿主以后不许嫌弃我，这可都是本统替你打下的江山啊。”
“是是是，打印机，我只选统子牌~”
眼看麦镇闹剧即将步入尾声，系统却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危机感，谨慎起见，祂还是选择提醒一下。
“宿主，我感觉迈尔斯不太对劲，有股很熟悉的气息，我们先前培训时主系统似乎讲过。”
“混乱，扭曲，暴虐，本源异常……不好，是‘错误’哇！！！”
虽然中间产生了许多波折，好在结果足够令人满意。
他想，他可能短时间都忘不了霍德那张尴尬的脸了，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毕竟自爆马甲这种事情，恐怕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
“狼大，你们确定可以把药带走吗？这决定了我到时的安排。”
“狐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狼的能力，不容小觑。”狼大嗷呜一口叼住药剂瓶，眨眼便没了踪影。
为了预防明日迈尔斯镇长狗急跳墙胡乱攀咬，巴伦干脆直接剥夺对方发声的权利。
老老实实接受下线命运，为主角增光添彩，才是一名合格小说反派应尽之义。
赴约之前，他特地换了身衣服，随后漫无目的地在麦镇游荡着。教堂门前有雇工敲敲打打支起木棚，餐馆热气蒸腾，行人也是愈发臃肿……直至夕阳被西山吞噬殆尽。
经过守卫重重检查，相隔多日，巴伦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犯罪同伙”，迈尔斯镇长。
“欢迎你，巴伦，我的朋友。”
“若非你今早派人通知，我差点就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呢，实在太过让人寒心。”迈尔斯唉声叹气，眼底充满遗憾。
“镇长真会开玩笑，巴伦今日一切皆仰仗您的帮助，又怎敢有丝毫怠慢。”
将斗篷脱下，巴伦露出先前被包裹的、特地用于赴宴的精致礼服，蓬松悠软的狐尾难得暴露于空气中，于光火下熠熠生辉，格外引人注目。
褪去那层名为“主教”的皮囊，此时他仿佛回归了原始自我，双目不再时刻慈悲，反倒闪烁着机敏与狡黠，空添一层独属于狐狸的灵动。
这是场仅有两位嘉宾到场的晚宴，而他依然为之全力以赴。
对侍者点了点头，巴伦从盘内拿起酒杯，遥遥向长桌另一边致意，“按照约定，明日属于镇长的份额会准时送到这里。”
“呵呵，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今天只是个简单的宴会而已，就让我们安心享受夜晚吧。”迈尔斯同样手托酒杯，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视着眼前的狐耳青年，仿佛正在评估其价值。
“啧，这种成色铁定能拍个好价，可惜自己人暂时动不得啊。”压下心中翻涌的念头，迈尔斯昂首饮下酒水。
嗯~今天的味道，醇甘浓密。
各式各样花哨菜品被挨个呈上，巴伦自然不会矜持，当即拿起刀叉在盘内比划。
与迈尔斯共进晚餐已经足够反胃，其他方面他拒绝再亏待自己。
脚踝处有暖意触碰，三小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巴伦，它们顺利完成了任务。
抛开瓶子，含在嘴里，然后借助阴影吐进去，便捷又隐秘。
让坏东西也尝尝狼口水的味道！
“话说回来，您屋里的照明工具似乎有些别致？”注意到灯盏内并无蜡烛却能发光，巴伦不由得想起现代世界的电灯。
这种好奇恰好戳中迈尔斯的虚荣心，他状似不在意地摆手谦虚：“别人送来的小摆设罢了，据说是城里新兴的神术灯，只需每季度前往教会充能，即可经久不灭。”
巴伦若有所悟，着重就屋内各项陈列装饰实施精准化追捧，把迈尔斯哄得喝了一杯又一杯，此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你小子还算懂事，虽然是只亚人，也比那群蠢货要好得多。”粗鲁地抹了把脸，迈尔斯的视野内逐渐出现重影。
见对方开始口不择言，巴伦当即召唤场外支援：“统子，检查一下他是不是真醉了。”
“检查完毕，迈尔斯已陷入‘微醺’状态，或许宿主还需加把劲。”
于是巴伦继续发力，成功把迈尔斯干翻在宴会桌上，两眼一闭不省人事，而他自己却仍旧眼神清明，丝毫看不出醉意。
阴影夹层内，三小只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舔着舌头回味酒水的滋味。
狼带劲儿，狼喜翻儿，狼下次还来。
晚宴最终在“皆大欢喜”中结束，巴伦将喝成一滩烂泥的迈尔斯交给侍者照顾，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返回教堂。
因为他突然感受到了水墨画卷的第二次呼唤。
匆匆同约书亚核对过计划后，巴伦锁上房间，由系统负责全局监视。
怀着忐忑与期待，那副仅一人可见的壮观图景瞬间淹没他的思绪，天音昭昭，黄钟大吕。
是始祖，是最初，是人类诞生之源，永恒耀眼灿烂，光辉夺目。
崇拜，敬畏，孺慕，无数情感汇成汪洋倾注于祂身，而祂也宛如慈母般照拂着天地生灵。
巴伦目光闪烁：“这次来的，竟然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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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尔斯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衣衫凌乱躺在地板上，头痛欲裂。
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自四方涌来的寒意让他浑身骨骼肌止不住颤抖。
“咳咳，怎么回事？来人！”他面色扭曲地捂着喉咙，意识到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声带激荡只会发出低哑且粗糙的嘶吼，阵阵摩擦鼓膜。
“哒——哒——”
寂静笼盖的房间内，脚步声如此有力，毫无掩饰之心，一步一步，重重叩在迈尔斯的心尖。
他能听到胸膛里剧烈跳动的轰鸣。人生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当下处境极其危险，必须尽快采取措施自救。
因此他只能努力克服宿醉后翻江倒海的不适感，晃晃悠悠地朝着远离脚步的方向移动。
“迈尔斯镇长，别来无恙。”
大门轰然敞开，逆着光线让来者身影显得格外模糊，只能隐约辨识出那双非人的耳朵。
“咳，你是谁？想做什么！”
“听不懂，麻烦你先配合一下，有话之后留着跟圣天母说吧。”来者蹲下轻拍迈尔斯的脸庞，如同在审视新鲜到手的猎物。
还没等迈尔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脑勺便袭来重击，使他直接昏倒了过去。
镇心广场，人声鼎沸。
他们有昨日教堂的信众，有道听途说前来围观的镇民，也有一无所知仅仅为了凑热闹的路人。
秋三月末天气已与凛冬几无差异，但人们依然齐聚于此，多是为了见证巴伦亲自斩去那只“大手”。
凯尔为琳达披上毛毯，一同眺望远方教堂，内心期待萌发。
“主教大人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于是摩西伸杖，人海自动割散出一条道路。
巴伦今日穿着格外隆重，不再似平日那般亲善，唯留清冷的孤傲与疏离——他只为审判而来。
而在他身后，约书亚默默推着一架嵌有转轮的铁笼，幕布死死遮掩着，让人难以看清笼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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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生，请镇长大人上架吧~”
约书亚动了动耳朵，随后果断扯开幕布，其下风光一览无余。
“天哪，迈尔斯镇长？”
望见笼内狼狈不堪的中年男人，广场众人不免惊呼出声，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数十年任期以来迈尔斯究竟品性如何，镇民的眼睛无比雪亮。
可迈尔斯很聪明，也很狡猾，他将剥削与压迫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引起大范围反扑，又不至于让人们无以为生。
哪怕行尸走肉，也是一种活着，信息固锁的时代里，他们只得保持缄默。
粗鲁地将迈尔斯从铁笼拖出，摩擦让皮肤好似被烈火炙烤，灼热而疼痛，这再次唤醒了他。
入眼是黑压压的人群，无数神色各异的视线轻易穿透他的肌肤，针刺般扎入灵魂。
他看到了那位熟悉的狐耳青年，昨日的合作对象，如今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他，宛如蔑视阴沟里肮脏污臭的蛆虫。
“哈，哈哈。”眼镜早已不知丢到何处，迈尔斯无力地被绑上十字架，内心清楚自己是被算计了。
“你以为，我出了事你就会好过吗？别忘了先教士。”他朝巴伦模拟口型，试图让对方再次权衡利弊。
只要给他机会，他绝不轻易屈服，哪怕为此付出所有。
巴伦勾起微笑，并未在意迈尔斯的垂死挣扎，而是轻轻拍了拍手，令现场重归寂静。
“迈尔斯镇长，接下来请容我向您询问几个问题，考虑到您当下的状况，无言即为默认，反对则请发声。”
“今日我代主行裁决，绝不冤枉善者，也绝不纵容恶徒，您可反对？”
迈尔斯挣扎：“唔，唔！”
“默认，很好~”
随着巴伦步步靠近，他的音调也在拾级而上，逐渐拔高，清晰地响彻耳廓。
“首先，您长期任职镇长，寸功无有，徇私渎职，是也不是？”
“其次，您屡屡巧立名目，欲孽无度，贪墨横行，是也不是？”
“再者，您擅用身份权益，勾党结营，滥权枉法，是也不是？”
“最后，您私自贩卖亚人，罔顾道义，人神同嫉，是也不是？”
“全部默认吗？很好，诸位请张开眼睛看看吧！”
空中兀然浮现无数纸页，飘飘洒洒乘风铺盖广场，其上详尽记录了迈尔斯镇长的各项罪名，掷地有声。
约书亚将阴影化作细线，变身成为搬运狼，接连从夹层内卷出一张又一张纸。他抓破脑袋无法理解自己老师是如何做到一夜搞出这么多复印件的。
但的确收效甚好。
脑海里系统正在自吹自擂：“宿主以后不许嫌弃我，这可都是本统替你打下的江山啊。”
“是是是，打印机，我只选统子牌~”
眼看麦镇闹剧即将步入尾声，系统却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危机感，谨慎起见，祂还是选择提醒一下。
“宿主，我感觉迈尔斯不太对劲，有股很熟悉的气息，我们先前培训时主系统似乎讲过。”
“混乱，扭曲，暴虐，本源异常……不好，是‘错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