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源 作品

48. 叫花鸡

除了芋泥雪媚娘铺子里没有,其他的都能在铺子里买到。


但既然是私人宴会,自然没做的和铺子里一模一样。


好安在点心造型上做了一些改动。


葱油桃酥上撒了白芝麻、黄油年糕换了模具、甜甜圈里包了豆沙、抹茶鲍螺上多撒了一层茶粉,都不是复杂的事。


十人份的点心,王家给了三两银子,又打赏了五朵上好的绢花。


一朵绢花也要几百文呢。


看来王篱很满意,好着从管事手里接过匣子,笑着道了声谢。


刚出王家侧门,好安就看见周娟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周娟一瞄到好安的身影连忙冲了过去。


“东家,好记出事了。”


“怎么了?”


“下午吴月她爹来了,喝了不少酒,和吴月刚讲了两句就开始动手。谢大哥上去拦结果两人打起来了!”


“!”


好安撒腿就跑,两腿抡得像风火轮,远远把周娟甩在身后。


好记的大门被周娟合上大半,门口又有人守着,所以没什么围观群众。


好安一进门便看见最靠后的一个展示柜都裂了,点心也撒了一地。王秀带着其他人在收拾。


“人呢?”好安问道。


王秀抬手指了指后门。


两人刚发生摩擦,谢宗林就单方面揪着吴月她爹往后院去了。


“老子教训人关你屁事。”吴月她爹一边动手,一边叫嚷:“几个小娘子开店,谁知道干的什么勾当。铺子里就你一个大男人,你是不是爽死了……”


好安刚踏进厨房便听见一串污言秽语和拳脚相踢的声音。


好气!谢宗林是动手的时候是不能说话了吗?也不知道骂回去。


好安撸起袖子,拿起门闩就冲上去:“爽什么。敢砸老子的铺子,老子今天让你爽个够。”


谢宗林见好安抄着棍子来了,连忙把吴月她爹的屁股蛋子翻朝外。


别的地方下手要三思,屁股蛋子不还随便打么。好安扬手就是一棍子。


“啪——”


“啊——”


吴月她爹醉醺醺的趴在谢宗林身上,两脚直蹬。他想用手捂住屁股,但胳膊被谢宗林死死按住,只能一边乱踹,一边张嘴叫骂。


好安气道:“我看你就是不够疼,还有心情骂人!”


“啪啪啪”,一连几下,吴月她爹好似反应过来这个姿势太疼了,拼着胳膊折了的风险也要翻面。


吴月她爹块头大,脑子不清醒的状况下用力都是十成十的。谢宗林一时也拦不住,便支起身体,顺着他的胳膊随他翻了个身。


吴月她爹刚一翻面,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娘子现在自己面前。


呦,这怒气冲冲地模样更添几分娇嫩。


“快给我香一个,呣——”


“咔”。


谢宗林趁着吴月她爹分神,干脆利落地卸了他的下巴。


“早该卸了。”


吴月她爹发不出声音,后院一下安静了。好安赶紧回去拿了根绳子,和谢宗林齐心协力地把她爹双手和双腿捆了。


好安忙完拍拍手问道:“吴月呢?”


谢宗林摇摇头,说道:“你看看在不在前面铺子里。”


好安又跑去铺子里,问道:“吴月呢?”


其他人又指了指后院。


“后面没看见。”


“我们看着她跟着谢大哥进去的。”


“行吧,我再找找。你们也别捡了,先把这个柜子抬出厨房,铺子赶紧正常营业。”好安朝周娟挥了挥手,道:“收银台这边你来看一下。”


好安重回后院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


藏起来了?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院子里得水井上。


好安慌忙地跑过去,还好水面稳如平镜。


“吴月!”好安着急道。


“呜呜呜。”吴月她爹晃头应道。


“碍事玩意。”好安恶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侧头对谢宗林道:“把他送去医馆,你脸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


“啊?”谢宗林一时愣住。


把人打了一顿还给他送医馆去?这和没打有什么区别?还要花钱。


好安环顾小院,解释道:“多找几个大夫看看,防止他酒醒后讹我们。没啥大问题就仍医馆让他家人来接。”


谢宗林点点头,踉跄地站起来。


好安:“你身上还有伤?”


“没事。”谢宗林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说道。


好安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你这样怎么送他去医馆?我去喊隔壁张叔搭把手,你先坐着别乱动。”


谢宗林见好安一只脚已经踏出院门,便抬手活动活动了胳膊。没想到好安半路回头,谢宗林胳膊一下卡在半空。


好安也没多想,着急道:“胳膊怎么了?现在能慢慢放下来吗?”


谢宗林眼神闪躲道:“不,不能。”


“那你别再动了,防止伤到骨头。张叔我让王秀去喊。”说着,好安起身去了前面的铺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块布巾和伤药。


“脸上我给你擦了擦吧。”好安打了一盆水。


凉凉的湿布拂过伤口,灼烧感本应逐渐消退,谢宗林却觉得越来越烫。尤其好安的呼吸打在上面,他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灶台上炙烤。


“你不是还要找吴月吗?这个我自己来就行。”谢宗林慌忙地夺过湿布,指尖无意擦过好安的掌心。


“噌”一下,谢宗林快熟了。


好安:“你怎么擦?”


“我,我这只手还能动。”谢宗林结巴道。


“可你看不到伤口啊。”


“我,我知道,哪里疼,擦哪里。”谢宗林根本不敢看向好安。


“行吧,水在这。”好安把盆搬到谢宗林方便的那一侧。


“哈,吭吧(爽吧)”吴月她爹留着口水,醉懵懵地道。


谢宗林一个眼刀过去,吴月她爹翻了个白眼。


“咚咚咚”,有人敲门。


“应该是张叔来了。”好安扶起谢宗林,正要开门。


“我和张叔两个人够了,你就在家吧。”谢宗林赶紧说道。


他不能让好安送他去医馆,不然他胳膊怎么放下来。


好安摆摆手,说道:“你这样我不放心。”


“没事,我是胳膊有问题,走路不影响。”谢宗林说道:“吴月不还没找到嘛?你快去找找”


“这——”好安面露犹豫。


犹豫间,谢宗林已经拽起吴月她爹,合上他的下巴出门了。


吴月呢?


后院只剩下好安一人,一时静的出奇。


好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忽然在柴房听见细微的哭泣声。


声音从角落传出,像空气轻颤动,一闪而过。


吴月躲在柴堆后面,埋着头紧缩成一团,全身微微颤抖。好安上前轻轻碰了碰,吴月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吴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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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连唤了几声,吴月才松开手,露出额头。


“你爹走了。”好安柔声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吴月没有说话,眼神呆愣,等呼吸平稳后,蜷缩的身体渐渐伸直。


“还能站起来吗?”好安伸出一只手,又问道。


吴月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好安踢开脚下散落的柴火,给她清出一条路。


吴月一步一抖地走到柴房门口,发现院里没人,双肩才垮了下来。


“擦个脸吧。”好安正要去拿布巾,吴月自己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好安等到吴月身体不发颤了,才斟酌开口问道:“这个爹和招工时候的爹长得不一样啊。”


吴月低着头,捧着茶杯,小声道:“他不是我爹,是我哥。”


好安挑眉,她哥长得可真有年纪,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她爹。


招工的时候好安提了些要求,有一条就是父母在身边的话,来好记做工要经过父母同意。毕竟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娘子,也没出阁,要是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后面也麻烦。


防了爹,防了娘,没防住哥哥。


吴月来应聘的时候就说他们一家都赞同,还特意把她爹她娘喊了过来。好安见吴月言语讨喜,形象不错,便签了雇佣契约。


这几个月来,吴月干的也不错。


“听大伙说,你哥动手打你了?”


“就,推了……”吴月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好安看着吴月脖子上的伤没拆穿。


忽然,吴月放下茶杯,“咚”一声在好安面前跪下,哀求道:“东家,求求你。你别赶我走。”


好安吓了一大跳。


“你先起来。”


可吴月铁了心要跪,好安拽了几次都没拽起来。


“你哥这样也……”


话没说完,吴月连忙插道:“我哥平时不这样的,只是偶尔。我这个月工钱不要了,求求掌柜别赶我走。”


偶尔也够她呛了。


谢宗林涂的药还在院子里,好安顺手递给了她,“伤口涂涂吧。”


“啊。”吴月一时没反应过。


好安指了指她的脖子,吴月抬手摸了摸,这才发现脖子出血了。


“你哥这样对你多久了?”好安问道。


吴月没吭声。


“你哥这样你爹你娘不管吗?”


吴月沉默。


好安叹了口气没说话。


如今律例上对家暴的定义只限定在夫妻之间。亲兄妹之间这种事就算出了人命都能从宽处理。


等吴月涂好伤口,好安说道:“你先回家休息一两天吧。”


吴月跪着没动。


“你哥现在在医馆,不在家。”


说完,吴月依旧跪着。


好安顿了顿,说道:“你后天再来。”


谢宗林回来胳膊好像还有些不太灵活,好安一碰就僵在那。


“晚饭还是我来吧。”


除了刚搬到县里,好安已经很久没大显身手了,最多做个示范打个样。


“我没事!”谢宗林说着挥了个胳膊,结果一不小心扯到蝴蝶谷后面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来我来。”好安夺过他手里的盆,正好塞给刚放学进门的好昕,道:“今晚你和面。”自己则去杀鸡。


俗话说吃哪补哪,伤着骨头就应该喝点排骨汤。猪骨头没买到,鸡骨头应该也行。


一只鸡煲汤,一只鸡做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