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担白米 作品
17. 第 17 章
七点三十分，郭绵到达龙泉山庄。
她没化妆，穿着登山服，带着渔夫帽和口罩，兜里揣着防狼电棍。
宋时和瓜瓜都跟着，却在进门时被人拦下。
“请脱帽、摘口罩，名单外人员不得入内。”
门卫长得凶神恶煞，语气冷漠严厉，而他身后的山庄，笼罩在浓郁的黑暗下，寂静阴森。
其实在山脚下能看到半山腰上灯光璀璨，但到了门口，那道高大厚重的金属门把一切都遮住了。
权贵的世界向来只能远观。
瓜瓜心慌气短，宋时如临大敌，两人都拉着郭绵往后撤：“不让我们进，你也别进去！”
“那就都滚！”门卫暴躁地驱赶。
山庄的客人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祝京亲自出来迎接（这种情况一般要配合封山封路）。
第二等，总助提前报备车牌号，客人到了直接开进去。
第三等，车不能进，也没人接，自己走进去。
前两种，门卫自是不敢怠慢，第三种，大多是头一次来，也只能来一次，是要给他塞红包问路的。
郭绵显然是第三种，但她不仅没有巴结的意思，还唧唧歪歪讲条件，门卫当然不耐烦。
宋时给老梁打电话：“梁老师，对，我们到了，保安不让进啊。要不我们回去？”
老梁问清缘由后破口大骂：“他妈的，她郭绵是多大的腕啊，到这种地方还得带俩丫鬟？！你让她自己麻溜滚进来，要不以后别在圈里混！”
宋时气得要吐血，又怕郭绵共情，挂掉电话，强忍着火气笑着对郭绵说：“好了，咱来过了，也通知到了，进不去不是咱们的责任，咱走。”
郭绵却道：“让他出来接。”
宋时：……得，反正都要退圈了，作践作践这老不死的！
电话再次打过去，宋时声音甜美：“梁老师，麻烦您来接一下我们吧！”
“艹……”老梁暴跳如雷的骂声刚开了个头，她果断挂了电话，接着把他拉黑。
不多时，金属门缓缓拉开。
一个瘦高微驼的身影从山庄里快步走出。正是骂骂咧咧的老梁。
同时，门卫的特勤耳机里传来指令：辛助理即将到达，准备迎接。
门卫面色骤变，指着老梁和郭绵三人喝道：“站到一边，不要喧哗。”
老梁热络地问：“哥们，是祝总到了吗？”
门卫没理他，对着岗亭的玻璃整理仪容，包括不限于帽子、衣领、腰带、皮鞋，甚至还剪了剪指甲。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在门前一个画了白点的地方笔挺站立——辛助理习惯在这里下车，走着上山。
老梁生怕错过祝京，一时没顾上搭理郭绵三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山道。
不到一分钟，一辆香槟色豪车驶来。
老梁和门卫脸上同时挂起灿烂微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车子精准停在白点旁，门卫一伸手就能拉开车门。
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提着公文包下了车，他穿浅灰色西装，打天青色领带，带无框眼镜，面色严峻，步伐从容。
老梁心下失望，仍快步赶过去，满脸堆笑，故作熟络：“辛总，您今儿来的早啊，祝总忙完了没？”
他想接过辛丞的公文包，辛丞却没给，不冷不热地答道：“还没。客人们都到了吗？”
老梁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蹙眉道：“说话就说话，别离那么近，你有口臭。”
老梁表情有那么一秒空白，旋即老脸通红。
“郭绵！”他转头把尴尬和愤怒发到郭绵身上：“你穿得跟个刺客一样，愣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辛丞驻足，转过头。
‘刺客’面向他，却没有解除‘武装’的意思。
但凡能到龙泉山庄来的艺人，不管愿意不愿意，无不精心装扮。因为这里的座上宾，几乎各个都能决定他们的职业生涯，容不得怠慢一点儿。
老梁迫切地想通过贬低别人抬高自己，骂得越发无遮拦：“狗日的脑子进水了，打扮成这样上这儿来！”
骂完接着提醒辛丞：“她这是摆明了不想抱祝总大腿，我他妈最看不惯这种死脑筋，假清高！打今儿起，甭管怎么着，得让祝总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辛丞当然听得出，他在阴阳自己：人嘛，给你约来了，刺儿头一个，难搞得很，怎么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送到祝总面前，就看你的喽！
对付老梁这种等级的人，辛丞根本无需动脑子绕弯子，直言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把你推荐的电影送给郭小姐。如果她不接受，说明你选错了礼物。祝总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望你牢记。”
冰冷锋利的眼神如同无形的匕首，穿过镜片，直逼老梁咽喉。
老梁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突然反应过来，暴君身边安有善茬？看他年轻俊秀，便把他当娱乐圈那些草包随意拿捏，真是蠢透了。
“瞧您说的，我办事儿，您放心！”老梁赶紧摆正态度。
“梁老师！”宋时叫他，指着保安告状：“他不让我们进！”
不等老梁发话，辛丞朝那走去。
到了近前，先对‘刺客’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对门卫道：“她们都是客人，让她们进来吧。”
“可是……”门卫陪着小心，为难道：“规矩是祝总定的，要是把名单外的人放进去，我……”
辛丞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今晚的名单是我拟的，这两位是我疏忽了，一会儿我补一个新的给你。”
“哎哎，那好！”门卫大喜，赶紧放行。
宋时没来得及道谢，辛丞转头就走，老梁急忙追上。
“艹，老梁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对你吆五喝六的，还想教训你。”宋时对老梁的背影偷偷竖中指，不忿道：“他算老几啊他，咱吃他家大米了吗？”
瓜瓜却喜道：“咱们运气不错啊，祝京身边四大助理，只有辛丞口碑最好。听说他给不少被祝京看上的小花小生挡过灾。绵绵，趁着祝京没来，你和他套套近乎，尽量争取他帮忙！比如问问他祝京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你就演成什么人。”
宋时道：“不用问他，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祝京最讨厌乖巧听话的木头人。这怎么演？假如他让郭绵上桌上跳脱衣舞，难不成真跳？”
瓜瓜脱口道：“要是能一次性摆脱他，跳一次也无妨吧？”
宋时满脸惊诧，脑海里盘旋着‘你底线这么低吗？’，心里却想，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接受程度自然和正常人不一样，于是正色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为别人改变自己，就是妥协的开始。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只会不断妥协，直到彻底失去自我，任人摆布。”
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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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不理解：“可是演这一次就是为了不妥协啊，演得好，就能彻底摆脱祝京了！”
宋时纠正道：“在片场，演得再投入，摄像机一关总能回到现实。在现实中，演得太投入，可就出不来了。”
瓜瓜摆手：“不会的！郭绵可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戏里戏外她分得清！”
宋时还要与她争辩，被郭绵拦住了，“好了，你们都别担心，我有分寸。”
宋时这次来，其实有两种打算。其一，力劝郭绵能忍则忍（绝不是服从，而是不主动攻击）；其二，假如忍无可忍，就和郭绵一起豁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一起进疯人院。
瓜瓜显然没有这种准备。
宋时忽然想到，在那个惨烈的平行世界，瓜瓜一定吓坏了，下场不会比郭绵好。这次不应该带她来的。
她准备劝瓜瓜在山庄外头等着。
瓜瓜却和郭绵聊得很嗨。
“绵绵，你说祝京有没有染指辛助理？”
“祝京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你看辛助理有被玩坏了的迹象吗？”
“可他身材长相都不输男明星哎！祝京这样的杂食老色批，一定很看重他的才华才不舍得染指他！哎，我最喜欢这一款了，要是斯文败类就更带感了，带上眼镜斯文，脱下眼镜禽兽……”
“那你就放开了yy吧，大概率是。”
山庄内五步一岗，保镖西装革履，身形健硕。十步一个服务生，有男有女，盘正条顺。
瓜瓜又感慨：“真是各有千秋，随便抓一个就能出道。可惜这个行业，要么得有人捧，要么就得靠天大的机遇才能红。”
宋时道：“是啊，所以尽管祝京在圈内被称作活阎王，往他身上扑的人却如过江之鲫，只不过绝对多数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能被他看上的，不光有美貌还要有个性，乃至天赋和运气。说白了，他喜欢征服天之骄子。因为天之骄子往往既不甘平庸，又不肯做小伏低，会不断在欲望和尊严之间挣扎。他享受的，大概就是这个扭曲人性的过程。”
瓜瓜没领会到她话里的警醒之意，沉浸在自己的遐思里：“他看不上正好，反正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还有圈中大佬，随便被哪一个瞧上，就有机会一飞冲天。”
说着，她抱住郭绵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待会儿饭局上要是有大佬看上我，我就不给你当助理了，做回老本行去！”
宋时这才发现，她今日是认真打扮过的，穿了最凸显身材的衣服。
于是劝她出去等的话又卡在了喉头。
对于一个跑了十年龙套的女演员，这怎么不算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呢？她跟在郭绵身边，不也是为了寻找机会吗？
郭绵也只劝了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对里面的人有太多期待。”
瓜瓜重重一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山上建筑很分散，往上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指定包间。
包间里有十六把椅子，却只来了八个人，基本都是熟面孔。
老梁，吴导，著名编剧四担白米，江鹤的男友——飞天娱乐的老总徐天，徐天新签的三个艺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孩是童星，都已在大热剧里露过脸，略有水花。
当然还有辛助理。
宋时和瓜瓜再次被拦住。
可惜这次没人再说情，她们再担心、再不甘，也只能在门口等着。
她没化妆，穿着登山服，带着渔夫帽和口罩，兜里揣着防狼电棍。
宋时和瓜瓜都跟着，却在进门时被人拦下。
“请脱帽、摘口罩，名单外人员不得入内。”
门卫长得凶神恶煞，语气冷漠严厉，而他身后的山庄，笼罩在浓郁的黑暗下，寂静阴森。
其实在山脚下能看到半山腰上灯光璀璨，但到了门口，那道高大厚重的金属门把一切都遮住了。
权贵的世界向来只能远观。
瓜瓜心慌气短，宋时如临大敌，两人都拉着郭绵往后撤：“不让我们进，你也别进去！”
“那就都滚！”门卫暴躁地驱赶。
山庄的客人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祝京亲自出来迎接（这种情况一般要配合封山封路）。
第二等，总助提前报备车牌号，客人到了直接开进去。
第三等，车不能进，也没人接，自己走进去。
前两种，门卫自是不敢怠慢，第三种，大多是头一次来，也只能来一次，是要给他塞红包问路的。
郭绵显然是第三种，但她不仅没有巴结的意思，还唧唧歪歪讲条件，门卫当然不耐烦。
宋时给老梁打电话：“梁老师，对，我们到了，保安不让进啊。要不我们回去？”
老梁问清缘由后破口大骂：“他妈的，她郭绵是多大的腕啊，到这种地方还得带俩丫鬟？！你让她自己麻溜滚进来，要不以后别在圈里混！”
宋时气得要吐血，又怕郭绵共情，挂掉电话，强忍着火气笑着对郭绵说：“好了，咱来过了，也通知到了，进不去不是咱们的责任，咱走。”
郭绵却道：“让他出来接。”
宋时：……得，反正都要退圈了，作践作践这老不死的！
电话再次打过去，宋时声音甜美：“梁老师，麻烦您来接一下我们吧！”
“艹……”老梁暴跳如雷的骂声刚开了个头，她果断挂了电话，接着把他拉黑。
不多时，金属门缓缓拉开。
一个瘦高微驼的身影从山庄里快步走出。正是骂骂咧咧的老梁。
同时，门卫的特勤耳机里传来指令：辛助理即将到达，准备迎接。
门卫面色骤变，指着老梁和郭绵三人喝道：“站到一边，不要喧哗。”
老梁热络地问：“哥们，是祝总到了吗？”
门卫没理他，对着岗亭的玻璃整理仪容，包括不限于帽子、衣领、腰带、皮鞋，甚至还剪了剪指甲。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在门前一个画了白点的地方笔挺站立——辛助理习惯在这里下车，走着上山。
老梁生怕错过祝京，一时没顾上搭理郭绵三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山道。
不到一分钟，一辆香槟色豪车驶来。
老梁和门卫脸上同时挂起灿烂微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车子精准停在白点旁，门卫一伸手就能拉开车门。
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提着公文包下了车，他穿浅灰色西装，打天青色领带，带无框眼镜，面色严峻，步伐从容。
老梁心下失望，仍快步赶过去，满脸堆笑，故作熟络：“辛总，您今儿来的早啊，祝总忙完了没？”
他想接过辛丞的公文包，辛丞却没给，不冷不热地答道：“还没。客人们都到了吗？”
老梁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蹙眉道：“说话就说话，别离那么近，你有口臭。”
老梁表情有那么一秒空白，旋即老脸通红。
“郭绵！”他转头把尴尬和愤怒发到郭绵身上：“你穿得跟个刺客一样，愣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辛丞驻足，转过头。
‘刺客’面向他，却没有解除‘武装’的意思。
但凡能到龙泉山庄来的艺人，不管愿意不愿意，无不精心装扮。因为这里的座上宾，几乎各个都能决定他们的职业生涯，容不得怠慢一点儿。
老梁迫切地想通过贬低别人抬高自己，骂得越发无遮拦：“狗日的脑子进水了，打扮成这样上这儿来！”
骂完接着提醒辛丞：“她这是摆明了不想抱祝总大腿，我他妈最看不惯这种死脑筋，假清高！打今儿起，甭管怎么着，得让祝总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辛丞当然听得出，他在阴阳自己：人嘛，给你约来了，刺儿头一个，难搞得很，怎么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送到祝总面前，就看你的喽！
对付老梁这种等级的人，辛丞根本无需动脑子绕弯子，直言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把你推荐的电影送给郭小姐。如果她不接受，说明你选错了礼物。祝总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望你牢记。”
冰冷锋利的眼神如同无形的匕首，穿过镜片，直逼老梁咽喉。
老梁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突然反应过来，暴君身边安有善茬？看他年轻俊秀，便把他当娱乐圈那些草包随意拿捏，真是蠢透了。
“瞧您说的，我办事儿，您放心！”老梁赶紧摆正态度。
“梁老师！”宋时叫他，指着保安告状：“他不让我们进！”
不等老梁发话，辛丞朝那走去。
到了近前，先对‘刺客’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对门卫道：“她们都是客人，让她们进来吧。”
“可是……”门卫陪着小心，为难道：“规矩是祝总定的，要是把名单外的人放进去，我……”
辛丞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今晚的名单是我拟的，这两位是我疏忽了，一会儿我补一个新的给你。”
“哎哎，那好！”门卫大喜，赶紧放行。
宋时没来得及道谢，辛丞转头就走，老梁急忙追上。
“艹，老梁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对你吆五喝六的，还想教训你。”宋时对老梁的背影偷偷竖中指，不忿道：“他算老几啊他，咱吃他家大米了吗？”
瓜瓜却喜道：“咱们运气不错啊，祝京身边四大助理，只有辛丞口碑最好。听说他给不少被祝京看上的小花小生挡过灾。绵绵，趁着祝京没来，你和他套套近乎，尽量争取他帮忙！比如问问他祝京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你就演成什么人。”
宋时道：“不用问他，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祝京最讨厌乖巧听话的木头人。这怎么演？假如他让郭绵上桌上跳脱衣舞，难不成真跳？”
瓜瓜脱口道：“要是能一次性摆脱他，跳一次也无妨吧？”
宋时满脸惊诧，脑海里盘旋着‘你底线这么低吗？’，心里却想，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接受程度自然和正常人不一样，于是正色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为别人改变自己，就是妥协的开始。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只会不断妥协，直到彻底失去自我，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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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纠正道：“在片场，演得再投入，摄像机一关总能回到现实。在现实中，演得太投入，可就出不来了。”
瓜瓜摆手：“不会的！郭绵可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戏里戏外她分得清！”
宋时还要与她争辩，被郭绵拦住了，“好了，你们都别担心，我有分寸。”
宋时这次来，其实有两种打算。其一，力劝郭绵能忍则忍（绝不是服从，而是不主动攻击）；其二，假如忍无可忍，就和郭绵一起豁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一起进疯人院。
瓜瓜显然没有这种准备。
宋时忽然想到，在那个惨烈的平行世界，瓜瓜一定吓坏了，下场不会比郭绵好。这次不应该带她来的。
她准备劝瓜瓜在山庄外头等着。
瓜瓜却和郭绵聊得很嗨。
“绵绵，你说祝京有没有染指辛助理？”
“祝京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你看辛助理有被玩坏了的迹象吗？”
“可他身材长相都不输男明星哎！祝京这样的杂食老色批，一定很看重他的才华才不舍得染指他！哎，我最喜欢这一款了，要是斯文败类就更带感了，带上眼镜斯文，脱下眼镜禽兽……”
“那你就放开了yy吧，大概率是。”
山庄内五步一岗，保镖西装革履，身形健硕。十步一个服务生，有男有女，盘正条顺。
瓜瓜又感慨：“真是各有千秋，随便抓一个就能出道。可惜这个行业，要么得有人捧，要么就得靠天大的机遇才能红。”
宋时道：“是啊，所以尽管祝京在圈内被称作活阎王，往他身上扑的人却如过江之鲫，只不过绝对多数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能被他看上的，不光有美貌还要有个性，乃至天赋和运气。说白了，他喜欢征服天之骄子。因为天之骄子往往既不甘平庸，又不肯做小伏低，会不断在欲望和尊严之间挣扎。他享受的，大概就是这个扭曲人性的过程。”
瓜瓜没领会到她话里的警醒之意，沉浸在自己的遐思里：“他看不上正好，反正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还有圈中大佬，随便被哪一个瞧上，就有机会一飞冲天。”
说着，她抱住郭绵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待会儿饭局上要是有大佬看上我，我就不给你当助理了，做回老本行去！”
宋时这才发现，她今日是认真打扮过的，穿了最凸显身材的衣服。
于是劝她出去等的话又卡在了喉头。
对于一个跑了十年龙套的女演员，这怎么不算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呢？她跟在郭绵身边，不也是为了寻找机会吗？
郭绵也只劝了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对里面的人有太多期待。”
瓜瓜重重一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山上建筑很分散，往上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指定包间。
包间里有十六把椅子，却只来了八个人，基本都是熟面孔。
老梁，吴导，著名编剧四担白米，江鹤的男友——飞天娱乐的老总徐天，徐天新签的三个艺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孩是童星，都已在大热剧里露过脸，略有水花。
当然还有辛助理。
宋时和瓜瓜再次被拦住。
可惜这次没人再说情，她们再担心、再不甘，也只能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