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被四哥一语点醒后,胤禩立即返营帐,准备把最信任的哈哈珠子霍兰当成一封信,寄到未来,带回郭绵。


他以为自己掌握了跨时空传信的关键——那枚相同的火漆印章。


他反复试验过,只有用它封口的信才能寄到未来,而且回信只会出现在印章所在处。


没想到就在他与霍兰密谋时,两人中间的炕桌上悄然出现了一封信。


霍兰窄长的小眼睛顿时瞪得滴溜圆,抬起手背使劲擦了擦眼,见光秃秃的桌上确实多了封怪信,嘴皮子都瓢了:“人,未来爷显,显灵了……”


“莫慌。”胤禩得意又好笑,面上淡淡的,其实心花怒放,忐忑难安。


高兴的是:断联三个月的郭绵终于回信了。忐忑的是:她会如何回应?会不会怪我无耻唐突?


犹豫间手心沁了一层细汗。


“爷……”霍兰哭丧着脸提醒他:“您不看看?”


他现在害怕极了。


原以为主子说的‘书信通未来’是戏言,让他去未来‘接亲’更是玩笑话,所以拍着胸脯答应得干脆利落。谁知道真有这回事儿?


要让他为主子死,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跟活着去阴曹地府转一圈有什么不同?那比死可怕多了!


再说,如果郭姑娘不愿意来又该怎么办?打晕了扛回来?那可是皇子福晋啊!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


他巴望着对方这封信断了主子的念头。


胤禩吁了口气,摸过信,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仔细地切开封口——完全没损坏那个比月亮还圆的火漆印章。


‘二零一五年,九月初八,辰时’


皱巴巴的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这是她的生日时辰!有了生日时辰就能推出八字,而换了八字(庚帖)就相当于有了婚约。


胤禩心脏狂跳,猛地站起来。


郭绵是他的妻了!


他要亲自去接她!


回京后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把自己封进邮袋里,让霍兰在封口处盖上印章。


可等了一整晚,无事发生。


更糟糕的是,从此之后他的信再没寄出去过,也没收到任何回信。


老天爷给他开的这扇通往未来的窗,似乎因为他的贪婪和自大彻底关闭了。


这一次他真真正正大病了一场,差点不治。


因为这场病,原打算许给他的博尔济吉特氏,最终嫁给了身份更匹配的十阿哥。


次年春夏交接之际,胤禛为缠绵病榻的他,从杭州请来一位张姓女医。


张大夫不仅精通医道,善名远播,受人敬仰,且容貌姝丽,家世清白,尚未婚配。


胤禛以为这世上根本没有‘非她不可’,张大夫是八弟的理想型,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必能迈过帮他迈过这道坎。


果不其然,在她的悉心调理下,胤禩的病情终于开始渐渐好转。


他的养母惠妃得知后,便不肯再放张大夫走,让她留在他身边做个贴心人。


因别的阿哥在他这个年纪早已娶了福晋,便是没出宫建府的,也有了侍妾,只有他一直形单影只。惠妃坚信,他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枕边无人。


往常胤禩从不忤逆她,这次却坚持将张大夫送走。


他大病初愈,神情楚楚,康熙都不忍过分苛责,惠妃又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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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也只能扼腕叹息。


中秋这一天,太子率诸皇子在奉先殿祭祀祖先。


轮到胤禩上香时,他在心中发愿:皇八子胤禩愿为大清江山鞠躬尽瘁,便是战死沙场、累死朝堂在所不惜,请祖宗庇佑,将我妻郭绵带回我身边。


默念完三遍,红彤彤的香头忽然掉落,恰好烫在他虎口。


香灰烫手,一直被视作不吉之兆。


太子令他跪于奉先殿外自省,一众兄弟苦苦求情才得以免罚。


出得大殿,哥哥弟弟们围着他。


老大说,老八必是被脏东西缠上了,才久病不愈、精神恍惚,应尽快找个喇嘛化解一下。


老三说,老八心不诚,被祖宗教训了。


老五说,老八只是精神恍惚,忘了为大清祈福,因而被祖宗责怪。


老七说,祖宗烫他一下,是为他消灾化煞,往后老八必能顺遂如愿。


老九给了个问句:八哥是不是求了什么难办的事儿?


胤禩什么都没解释,向兄弟们抱了抱拳,在太监的搀扶下落寞离去。


当晚的宫宴他没参加,对外称闭门思过,实则对月思人。


当一声哨响急促地窜向天空,预期的烟花并未绽放,相反,各宫传来的嘈杂声如潮水般褪去,黑暗灭顶而来,连寒凉的夜风都好似被什么罩住了。


刹那间胤禩惊慌起来。病重的时候,他有过类似的感觉,仿佛大限将至,五感尽失。


不过这一次,他的嗅觉格外灵敏。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混杂着一丝熟悉的香气。


不待他掏出火折子,耀眼的白光乍然亮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呈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