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担白米 作品
5. 第 5 章
读完两封，郭绵刚要打开第三封，化妆室的门被叩响。
瓜瓜去开门，惊喜道：“八爷来了！”
周清挑了挑眉，掏出一条手链给她：“瓜瓜乖，品牌给的，送你了。”
他从不空手来，每次见面都有小惊喜。不一定多值钱，却让人充满期待。
“咦，这不是郭老师代言的珠宝品牌吗？您是不是……”为了给代言人冲业绩，又去‘进货’了？
周清做了个嘘的手势。
瓜瓜乖乖把后面的话吞了——这条手链可不便宜，相当于她两个月工资呢。
“奴婢谢主子赏！”她没客气，也无需问郭绵，喜滋滋地收进口袋，装模作样行了个清宫礼。
郭绵不允许她收任何人的礼物，周清除外。
据说是因为她曾救过周清的命，只有花点他的钱，才能阻止他以身相许。
化妆师也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小周总好。”
周清皱眉，佯装不悦：“叫周老师。”
在这个行业，所有演员，哪怕是个龙套，都可以被称为‘老师’。他既然入了行，就要入‘行’随俗。
当然，和‘周老师’相比，他还是最喜欢瓜瓜那个称呼。因为那是他演艺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国民大爆剧《大清翻译官》中的八阿哥胤禩。
这个角色让他收获满满啊——
每次播到他的戏份，周氏集团的股票当天必跌停！
早知道这样……他还是要演！因为这是他和郭绵合作的第一部戏！两人还有对手戏呢！一天蒸发几百个亿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还凭借在剧中的表现，得了一个‘年度老鼠屎奖’——网友说他的演技是这部完美作品中唯一的瑕疵。
没办法，他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也确实没有表演天赋，甚至在演这部戏之前，对演戏根本没什么兴趣，但他俊啊，周氏集团二公子的身份也有卖点，剧方需要他。
这部剧带给他的最大收获，是终于又和郭绵搭上线了！
他们原本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从小玩到大，五年前因为一个天大的误会，郭绵憎恶他到了骨子里，见他一次骂一次，骂得他根本不敢往她跟前凑，跑到国外躲了好几年。
这次合作拍戏，误会得以解除，两个人的关系急剧升温——从零下一百八径直窜到了零上三十七！
这可是人的体温啊！
代表郭绵又把他当人看了！
这个里程碑式的胜利，对他来说，不啻于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终于盼来了薛平贵！
正因为这个角色对他意义非凡，他特别喜欢被人叫八爷。
加之，他只有这么一个广为人知的角色，所以叫他八爷的人还不少呢。
瓜瓜和他混熟了，收了他很多小恩小惠，更是不遗余力地投其所好。
化妆师可不知道这个情况，只觉得周氏二公子的身份比演员周清更广为人知，而且圈子里叫‘总’的少，‘老师’满地都是，这样叫显得更尊重。
不过听了周清这个要求，她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当演员，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周老师。”
周清又掏了掏兜，递过去一盒巧克力：“忙的没赶上吃饭吧？”
化妆师拿了一小块，他摇摇头道：“都拿走，专门给你准备的。”
“给我？”
谁能顶得住顶级高富帅用这么霸道的语气说这么深情的话啊！！化妆师心跳都加快了！
这个芳心纵火犯还对她笑，“感谢你还原郭老师的美貌。”
呃……差点心动。
不对呀，他和郭绵关系这么好的吗？他俩在戏里可是死对头。
从郭绵的反应来看，好像算不上好。
从周清进门到现在，她头都没抬一下，一直在看信。
周清很习惯这种冷遇，热乎乎凑过去，瞥了眼信，没客套，直接问：“谁写的？字不错。”
郭绵蓦地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向他。
她忽然想起来，周清从小就苦于上书法课，写的一把烂字和‘章八’的字极像。
冒充章八的人是他吗？
周清也从镜子里望着她，没有半分异样，只有满脸心疼：“怎么又瘦了，我空运到剧组的营养配餐你没吃吗？”
不是他吧？他演技没这么好。
郭绵没接话，把信往桌上一扣，不太热络地问：“你怎么来了？观众不是联名抵制你和剧组一起走红毯吗？”
周清丝毫不尬，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懒洋洋道：“没要蹭你们红毯，作为本次颁奖典礼的服务商来的。”
周氏集团是全球人工智能行业里的龙头企业，其招牌产品——Ai管家‘小周’，早已不局限于家庭服务，而被广泛应用于商业领域。这次，小周就是整个颁奖典礼的总调度师，全流程都在它掌控之中。
周清拍拍手：“小周，把光线调暗，温度调高一点，再汇报一下红毯实况。”
光线亮是为了补妆、拍照，空调低是为了防止出汗弄花了妆。
然而他不管，他只知道郭绵满眼红血色，眼睛明显畏光。穿着露肩露背的礼服，肩颈会受寒。
一个身穿秦朝服装的古典美女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是小周的全息投影。
她微微一鞠躬，微笑道：“好的boss，屋内环境已经调整完毕。目前红毯现场布置完毕，主持人、摄影师全部到位，全球转播架设完毕，线上直播渠道已有七百多万人在线，第一批艺人已在等候区就位。”
周清点了点头，又吩咐：“压轴还是江鹤吗？展示她的状态。”
郭绵一侧眼，看向他本人。
他妈妈是中、德、美、俄四国混血，他占尽基因优势，从小就生得绝顶漂亮。只因体弱多病安静内秀，小时候看着像一朵娇弱的茉莉花。
阔别几年他变化挺大。漂亮还是漂亮，撸铁撸得一身肌肉，越发显得肩宽头小、腰细腿长，主要是性格变得开朗张扬了，眼波流转间带着风流，举手投足尽显自信。像迎风招摇的合欢树。
合欢树虽然不比参天大树，至少风暴来临时能自保，烈阳下还能为别人遮荫。
“流程已调整，江鹤将携手吴刚导演走开场。目前她已经在等候区准备入场。”小周调出等候区的监控画面给他看。
画面中，阴沉着脸的江鹤穿着某高奢品牌的超季新款礼服呆呆站着，和旁边的大导演毫无互动。
以她的身份，确实不应该走开场。应该和主办方的大boss携手压轴。
而她身上穿的这件礼服……
周清笑着抬眼看向郭绵：“她本来穿得和你身上这件很相似，临上场才换下来。换下来以后，她找了把剪刀想拿礼服撒气，最后没舍得。这会儿气还憋在心里，可能快炸了吧。”
瓜瓜和化妆师异口同声地欢呼。
郭绵眼角一弯，心里自是畅快无比。只是很纳闷：“你怎么搞定的？”
按说以周氏集团的影响力，她不该有此一问。
可‘小周总’只是个戏称，其实周清既没有集团股份，也不参与集团管理——这待遇比一些豪门私生子还不如，圈里这些势利眼谁能拿他当回事？
江鹤就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主办方。
“你别管。”周清神秘一笑，凑近低声道，“放心，该是你的跑不了，等着拿奖就是。”
郭绵的眼神充满怀疑。
他受不住，只能坦白：“好吧，不是我搞定的，是我哥。”
郭绵瞳孔一震：“你哥？”
他哥周颉是集团实际掌权人。由于过于冷酷无情的作风，一直被怀疑是进化出自主意识的机器人。
网上抵制他的人几乎和使用‘小周’的人一样多，理由是，他正在带领人工智能奴化人类……
郭绵没和他打过交道，总听周清抱怨，好像真没有多少人情味。
用他的话说，他落到现在这副境地，全拜他哥所赐。
起因是，他想让他哥砸钱捧郭绵，他哥不肯，于是他想卖掉自己的股份捧，他哥干脆把他的股份骗走了——也不是骗走，是有条件的代持，只要他肯和他哥安排的联姻对象结婚，就可以拿回来。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没办法，他就只能亲自闯荡娱乐圈，给郭绵铺路。
而他哥对此事的态度很明确：不支持。
圈里人接收的信号就是：周氏不会给周清砸任何资源。
总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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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全无好感、六亲不认的大周总，应该不可能管郭绵这点芝麻绿豆小事。
周清却点头道：“他秘书给协会boss打了个电话，boss就派人去找江鹤谈了。谈下来就是这个结果。”
“什么情况？”郭绵更糊涂了。感觉周颉这一出有点像鳄鱼的眼泪。
周清耸耸肩：“问你闺蜜。”
“是宋时找的你哥？”
“除了她还能是谁？你遇到这种事儿都不告诉我！”
不管内情如何，郭绵先在心里给宋经纪竖了个大拇指，接着白了他一眼：“那你颠颠儿跑来邀什么功？”
周清：……归根结底是我哥给解决的不是？
“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呀。”只郁闷了一瞬，他就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郭绵忍不住提醒：“你公司给你定的是‘高冷学霸’人设，少露这副傻样吧。”
“这哪是公司定的，我在别人面前本来就是这样子好吧！”
郭绵被逗笑了，摇摇头，没跟他打嘴仗，只道：“那行，消息带到了，你走吧。”
周清咬了咬牙，“没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还有事儿？”
周清抱着膀子，往后一撤身，一副无赖样：“你现在火了，我却被全网骂。你得带带我，帮我翻身。”
郭绵好气又好笑：“你被骂和我有什么关系？赶紧报个演技提升班去！”
“可我进娱乐圈完全是为了你，现在混成这样，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经高人指点，周清掌握了一点对付郭绵的技巧，不过二公子从小颐指气使，并不擅长装可怜，话一出口，竟有点无赖的意思。
他心虚，忙给瓜瓜打了个眼色。
瓜瓜赶紧助攻：“我们郭老师对同事都挺好的，一般能帮就帮，太令我们为难的肯定不行。是吧，绵绵姐？”
她比郭绵大八岁，这声姐显然是在撒娇。
郭绵只道：“炒Cp是不可能的。”
“不炒不炒。”周清连忙摇头：“我听说最近有一档末日生存综艺找你开局，我觉得我挺适合的，你带着我上呗？”
郭绵一听就知道是宋时给的消息。
脚本刚送来没几天，她和宋时一起看的，两个人都挺感兴趣，不过……
她还是想演戏呀。
拿了奖之后，真能接到好本子的话，她会专心呆在剧组。
另外，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上末日生存综艺不是自曝其短赶粉吗？
别说末日，就现在，给保姆集体放假，他连怎么点外卖都不一定会。
“你适合什么？在里面扮演变异丧尸吗？”郭绵问。
为了自小的情分，为了误骂他好几年的歉意，也为了今天他哥帮的这个忙，她愿意带他，但仔细一想就觉无奈。就他那演技，丧尸都够呛能演好。
周清被噎得一时无话。
瓜瓜眼珠子一转，赶忙帮腔：“八爷是学霸人设，可以充当团队智囊，满身肌肉，还可以叠加大力buff帮小伙伴们背生存物资——反正都是按剧本走，只要足够帅，足够暖，口碑肯定能大翻身。”
郭绵皱了皱眉。有点后悔让身边人拿他好处了。
谁料，化妆师也跟着添了一句：“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投票，观众还挺想看郭老师和周老师一起上综艺的，因为从花絮里看你们对戏，很有大佬带菜鸟的喜感。”
虽然是助攻，可被不熟的人当面说成菜鸟，周清可耻得脸红了。
化妆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周老师可以当郭老师的大腿挂件，走沙雕娇弱路线，既可以衬托郭老师，又可以吃反差萌红利。”
学霸却演技差，已翻车。高冷却痴汉脸，早晚翻车。
与其坐等翻车，不如主动改路线：一身腱子肉，但娇弱；名校哲学系毕业，但沙雕。
瓜瓜拍手叫好：“不错，最关键的是，一定要在郭老师的带动下成长起来，最好在危机时刻拯救所有人，沙雕变英雄！”
周清双手合十朝她们拜了拜：“要是我火了，一定重金酬谢两位。”
郭绵：……
她没来得及表态，因为这时小周催她上场了。
瓜瓜去开门，惊喜道：“八爷来了！”
周清挑了挑眉，掏出一条手链给她：“瓜瓜乖，品牌给的，送你了。”
他从不空手来，每次见面都有小惊喜。不一定多值钱，却让人充满期待。
“咦，这不是郭老师代言的珠宝品牌吗？您是不是……”为了给代言人冲业绩，又去‘进货’了？
周清做了个嘘的手势。
瓜瓜乖乖把后面的话吞了——这条手链可不便宜，相当于她两个月工资呢。
“奴婢谢主子赏！”她没客气，也无需问郭绵，喜滋滋地收进口袋，装模作样行了个清宫礼。
郭绵不允许她收任何人的礼物，周清除外。
据说是因为她曾救过周清的命，只有花点他的钱，才能阻止他以身相许。
化妆师也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小周总好。”
周清皱眉，佯装不悦：“叫周老师。”
在这个行业，所有演员，哪怕是个龙套，都可以被称为‘老师’。他既然入了行，就要入‘行’随俗。
当然，和‘周老师’相比，他还是最喜欢瓜瓜那个称呼。因为那是他演艺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国民大爆剧《大清翻译官》中的八阿哥胤禩。
这个角色让他收获满满啊——
每次播到他的戏份，周氏集团的股票当天必跌停！
早知道这样……他还是要演！因为这是他和郭绵合作的第一部戏！两人还有对手戏呢！一天蒸发几百个亿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还凭借在剧中的表现，得了一个‘年度老鼠屎奖’——网友说他的演技是这部完美作品中唯一的瑕疵。
没办法，他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也确实没有表演天赋，甚至在演这部戏之前，对演戏根本没什么兴趣，但他俊啊，周氏集团二公子的身份也有卖点，剧方需要他。
这部剧带给他的最大收获，是终于又和郭绵搭上线了！
他们原本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从小玩到大，五年前因为一个天大的误会，郭绵憎恶他到了骨子里，见他一次骂一次，骂得他根本不敢往她跟前凑，跑到国外躲了好几年。
这次合作拍戏，误会得以解除，两个人的关系急剧升温——从零下一百八径直窜到了零上三十七！
这可是人的体温啊！
代表郭绵又把他当人看了！
这个里程碑式的胜利，对他来说，不啻于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终于盼来了薛平贵！
正因为这个角色对他意义非凡，他特别喜欢被人叫八爷。
加之，他只有这么一个广为人知的角色，所以叫他八爷的人还不少呢。
瓜瓜和他混熟了，收了他很多小恩小惠，更是不遗余力地投其所好。
化妆师可不知道这个情况，只觉得周氏二公子的身份比演员周清更广为人知，而且圈子里叫‘总’的少，‘老师’满地都是，这样叫显得更尊重。
不过听了周清这个要求，她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当演员，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周老师。”
周清又掏了掏兜，递过去一盒巧克力：“忙的没赶上吃饭吧？”
化妆师拿了一小块，他摇摇头道：“都拿走，专门给你准备的。”
“给我？”
谁能顶得住顶级高富帅用这么霸道的语气说这么深情的话啊！！化妆师心跳都加快了！
这个芳心纵火犯还对她笑，“感谢你还原郭老师的美貌。”
呃……差点心动。
不对呀，他和郭绵关系这么好的吗？他俩在戏里可是死对头。
从郭绵的反应来看，好像算不上好。
从周清进门到现在，她头都没抬一下，一直在看信。
周清很习惯这种冷遇，热乎乎凑过去，瞥了眼信，没客套，直接问：“谁写的？字不错。”
郭绵蓦地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向他。
她忽然想起来，周清从小就苦于上书法课，写的一把烂字和‘章八’的字极像。
冒充章八的人是他吗？
周清也从镜子里望着她，没有半分异样，只有满脸心疼：“怎么又瘦了，我空运到剧组的营养配餐你没吃吗？”
不是他吧？他演技没这么好。
郭绵没接话，把信往桌上一扣，不太热络地问：“你怎么来了？观众不是联名抵制你和剧组一起走红毯吗？”
周清丝毫不尬，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懒洋洋道：“没要蹭你们红毯，作为本次颁奖典礼的服务商来的。”
周氏集团是全球人工智能行业里的龙头企业，其招牌产品——Ai管家‘小周’，早已不局限于家庭服务，而被广泛应用于商业领域。这次，小周就是整个颁奖典礼的总调度师，全流程都在它掌控之中。
周清拍拍手：“小周，把光线调暗，温度调高一点，再汇报一下红毯实况。”
光线亮是为了补妆、拍照，空调低是为了防止出汗弄花了妆。
然而他不管，他只知道郭绵满眼红血色，眼睛明显畏光。穿着露肩露背的礼服，肩颈会受寒。
一个身穿秦朝服装的古典美女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是小周的全息投影。
她微微一鞠躬，微笑道：“好的boss，屋内环境已经调整完毕。目前红毯现场布置完毕，主持人、摄影师全部到位，全球转播架设完毕，线上直播渠道已有七百多万人在线，第一批艺人已在等候区就位。”
周清点了点头，又吩咐：“压轴还是江鹤吗？展示她的状态。”
郭绵一侧眼，看向他本人。
他妈妈是中、德、美、俄四国混血，他占尽基因优势，从小就生得绝顶漂亮。只因体弱多病安静内秀，小时候看着像一朵娇弱的茉莉花。
阔别几年他变化挺大。漂亮还是漂亮，撸铁撸得一身肌肉，越发显得肩宽头小、腰细腿长，主要是性格变得开朗张扬了，眼波流转间带着风流，举手投足尽显自信。像迎风招摇的合欢树。
合欢树虽然不比参天大树，至少风暴来临时能自保，烈阳下还能为别人遮荫。
“流程已调整，江鹤将携手吴刚导演走开场。目前她已经在等候区准备入场。”小周调出等候区的监控画面给他看。
画面中，阴沉着脸的江鹤穿着某高奢品牌的超季新款礼服呆呆站着，和旁边的大导演毫无互动。
以她的身份，确实不应该走开场。应该和主办方的大boss携手压轴。
而她身上穿的这件礼服……
周清笑着抬眼看向郭绵：“她本来穿得和你身上这件很相似，临上场才换下来。换下来以后，她找了把剪刀想拿礼服撒气，最后没舍得。这会儿气还憋在心里，可能快炸了吧。”
瓜瓜和化妆师异口同声地欢呼。
郭绵眼角一弯，心里自是畅快无比。只是很纳闷：“你怎么搞定的？”
按说以周氏集团的影响力，她不该有此一问。
可‘小周总’只是个戏称，其实周清既没有集团股份，也不参与集团管理——这待遇比一些豪门私生子还不如，圈里这些势利眼谁能拿他当回事？
江鹤就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主办方。
“你别管。”周清神秘一笑，凑近低声道，“放心，该是你的跑不了，等着拿奖就是。”
郭绵的眼神充满怀疑。
他受不住，只能坦白：“好吧，不是我搞定的，是我哥。”
郭绵瞳孔一震：“你哥？”
他哥周颉是集团实际掌权人。由于过于冷酷无情的作风，一直被怀疑是进化出自主意识的机器人。
网上抵制他的人几乎和使用‘小周’的人一样多，理由是，他正在带领人工智能奴化人类……
郭绵没和他打过交道，总听周清抱怨，好像真没有多少人情味。
用他的话说，他落到现在这副境地，全拜他哥所赐。
起因是，他想让他哥砸钱捧郭绵，他哥不肯，于是他想卖掉自己的股份捧，他哥干脆把他的股份骗走了——也不是骗走，是有条件的代持，只要他肯和他哥安排的联姻对象结婚，就可以拿回来。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没办法，他就只能亲自闯荡娱乐圈，给郭绵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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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却点头道：“他秘书给协会boss打了个电话，boss就派人去找江鹤谈了。谈下来就是这个结果。”
“什么情况？”郭绵更糊涂了。感觉周颉这一出有点像鳄鱼的眼泪。
周清耸耸肩：“问你闺蜜。”
“是宋时找的你哥？”
“除了她还能是谁？你遇到这种事儿都不告诉我！”
不管内情如何，郭绵先在心里给宋经纪竖了个大拇指，接着白了他一眼：“那你颠颠儿跑来邀什么功？”
周清：……归根结底是我哥给解决的不是？
“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呀。”只郁闷了一瞬，他就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郭绵忍不住提醒：“你公司给你定的是‘高冷学霸’人设，少露这副傻样吧。”
“这哪是公司定的，我在别人面前本来就是这样子好吧！”
郭绵被逗笑了，摇摇头，没跟他打嘴仗，只道：“那行，消息带到了，你走吧。”
周清咬了咬牙，“没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还有事儿？”
周清抱着膀子，往后一撤身，一副无赖样：“你现在火了，我却被全网骂。你得带带我，帮我翻身。”
郭绵好气又好笑：“你被骂和我有什么关系？赶紧报个演技提升班去！”
“可我进娱乐圈完全是为了你，现在混成这样，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经高人指点，周清掌握了一点对付郭绵的技巧，不过二公子从小颐指气使，并不擅长装可怜，话一出口，竟有点无赖的意思。
他心虚，忙给瓜瓜打了个眼色。
瓜瓜赶紧助攻：“我们郭老师对同事都挺好的，一般能帮就帮，太令我们为难的肯定不行。是吧，绵绵姐？”
她比郭绵大八岁，这声姐显然是在撒娇。
郭绵只道：“炒Cp是不可能的。”
“不炒不炒。”周清连忙摇头：“我听说最近有一档末日生存综艺找你开局，我觉得我挺适合的，你带着我上呗？”
郭绵一听就知道是宋时给的消息。
脚本刚送来没几天，她和宋时一起看的，两个人都挺感兴趣，不过……
她还是想演戏呀。
拿了奖之后，真能接到好本子的话，她会专心呆在剧组。
另外，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上末日生存综艺不是自曝其短赶粉吗？
别说末日，就现在，给保姆集体放假，他连怎么点外卖都不一定会。
“你适合什么？在里面扮演变异丧尸吗？”郭绵问。
为了自小的情分，为了误骂他好几年的歉意，也为了今天他哥帮的这个忙，她愿意带他，但仔细一想就觉无奈。就他那演技，丧尸都够呛能演好。
周清被噎得一时无话。
瓜瓜眼珠子一转，赶忙帮腔：“八爷是学霸人设，可以充当团队智囊，满身肌肉，还可以叠加大力buff帮小伙伴们背生存物资——反正都是按剧本走，只要足够帅，足够暖，口碑肯定能大翻身。”
郭绵皱了皱眉。有点后悔让身边人拿他好处了。
谁料，化妆师也跟着添了一句：“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投票，观众还挺想看郭老师和周老师一起上综艺的，因为从花絮里看你们对戏，很有大佬带菜鸟的喜感。”
虽然是助攻，可被不熟的人当面说成菜鸟，周清可耻得脸红了。
化妆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周老师可以当郭老师的大腿挂件，走沙雕娇弱路线，既可以衬托郭老师，又可以吃反差萌红利。”
学霸却演技差，已翻车。高冷却痴汉脸，早晚翻车。
与其坐等翻车，不如主动改路线：一身腱子肉，但娇弱；名校哲学系毕业，但沙雕。
瓜瓜拍手叫好：“不错，最关键的是，一定要在郭老师的带动下成长起来，最好在危机时刻拯救所有人，沙雕变英雄！”
周清双手合十朝她们拜了拜：“要是我火了，一定重金酬谢两位。”
郭绵：……
她没来得及表态，因为这时小周催她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