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粥 作品
50. 金阕
盛宁初年七月十九，三星伴月，异象横生。整座皇城被黑压压的云霭笼罩，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格外安静，安静得令人发怵，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哪怕宫中最普通，最迟钝的洒扫太监也能隐隐约约预感到，今日或有大事发生。
金鸾御院中，赵扶蓁身着赭黄常服，支着脑袋坐在螭龙椅上，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后，粱景终于从殿外走入，扬了扬拂尘跪在了赵扶蓁面前，恭敬道：“陛下神机妙算，长乐公主果然于今日串通假死逃亡的贺子规，及其所率玄刹营，围在了金阕门外。”
赵扶蓁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勾了勾嘴角道：“赵令卿还是太过稚嫩，不过是略略弹压了一下，便这般想要反扑。”
他幽幽起身，背手往前走了几步：“阿姐，既然你先无情，就别怪朕无义了，朕会送你去地下，同李青棠母女团聚的。”
这两世，你都斗不过朕。
粱景双手本高举在前，从袖中窥探到赵扶蓁眼底的冷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扶蓁经过粱景时，平静无波道：“传朕旨意，调取大量兵力前去扑杀金阕门的叛军，留少量精锐于金鸾御院护驾。”
不等粱景回答，他又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对了，摘玉阁也不可懈怠，派遣重兵看守，切莫让有心人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粱景鄂住，一时不明白他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谁，但君命难违，便只能连声应下。
赵扶蓁将一切布置完后，冷笑一声看着殿外当空皓月：“三星伴月，黄天易主……”
“将在宫中传这些歌谣的人统统找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一旦找到…即刻绞杀。”
赵扶蓁越说越是气愤，凤眼眯起：“赵令卿带些残兵败将，便想杀进皇城，笑话！”
“为了应对这场叛变，朕从各地调了大批兵力入皇城，朕倒要看看，她要如何闯过金阕门的层层围捕！”
“朕要让天下人看到，朕才是命定之人，是不可撼动，不可怀疑的天子。”
赵扶蓁将双手张开，任由月光洒上他满身。
粱景多么擅长察言观色，立刻便躬身奉承道：“陛下英明！奴才这就去将一切办妥，定不让那些兴风作浪之人有可乘之机。”
*
金阕门前，赵令卿身穿银胄，骑着高头大马，领在玄刹营前。
城墙上早已守着许多拉着弓的禁卫，只待教头王虎一声令下，便放出火石箭。
王虎睥睨着城墙下乌泱泱的公主一行叛军，颇为不屑道：“长乐公主，臣念你还是陛下手足，奉劝你一句，陛下仁心，嘱咐过若你们肯缴械投降，便可饶你们一命。臣劝你们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若此时肯归降，反而能减少许多伤亡，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赵令卿听后，冷笑一声，拾起手中长枪对准王将军：“王虎，母后当年在时，你是多么卑躬屈膝，甘愿当被本宫骑着玩的一条狗，如今怎么换了副模样？”
说完，赵令卿身后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王虎目眦欲裂，怒喝道：“你！”
赵令卿扬了扬缰绳，马蹄飒沓如流星：“王虎，想让本宫投降，你不如自己从这城墙上跳下来。少废话，来战！”
王虎果然被激怒，脸色涨红：“不识好歹，你们愣着干什么，放箭！！”
王虎“箭”字还未说完，便有一根箭矢穿破云霄，直冲王虎面门而来。
箭镞泛着绿光，显然是淬过毒的，哪怕没有命中要害，也能要了他的命。
可偏偏射箭之人百步穿杨，那箭正好刺穿王虎眉心，一箭毙命。
死亡来得太快，王虎面上还维持着那副震惊的模样，下一刻便直挺挺地往后一栽倒下。
循着放箭的源头看去，贺子规将弯弓拉成满月，风姿俊逸非常人比拟，面不改色地正准备射第二支。
他身后的祝融和沈红拂见他旗开得胜，也拉起了弓准备乘胜追击。
禁卫们见将领倒下，本就乱了阵脚，如今又是数支冷箭“嗖嗖”袭来，城墙上的禁卫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但赵扶蓁的人手毕竟多，这批士卒阵亡了，很快又补上了一批。
一个明显与王虎身份不同的男子站上城墙，满面堆笑看着他们。
赵令卿见状愣住，而后“嘁”了一声：“是以狡猾著称的老狐狸，张怀将军。”
“你们得小心些——”
赵令卿话音放落，便见张怀挥了挥手，城墙上的禁军蓄势待发，顷刻便放出百支火石箭射向玄刹营，惊叫呐喊声霎时不绝于耳。
饶是玄刹营训练有素，竭力躲避，可地势狭窄，还是有数人不幸中箭。
张怀见差不多了，又挥了挥手，禁军们便放下了弓箭。
赵令卿脸上也被擦过的箭矢留下一道血痕，咬着牙看着张怀：“怎么不放了？”
张怀看向赵令卿，嘴角勾起虚伪弧度：“公主殿下，您也是臣看着长大的孩子，臣实在不忍心看您枉死于此。”
“恕臣直言，今夜金阕门的兵力远胜你们这些人，哪怕你们全军覆没，也攻不进这城门，不如趁早束手就擒，还能捡一条命回来。”
祝融见赵令卿不回应，立马劝阻道：“公主，莫听小人谗言，我们玄刹营最是擅长以少胜多！”
赵令卿将头埋下，身子颤抖着，张怀还以为她怕了，得意洋洋继续道：“公主，若是觉得臣说得不错，便放下武器，走到城墙这来，臣回来接应您，保您毫发无损。”
赵令卿仍是不语，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就当张怀以为她疯魔了时，她仰起头来，轻狂大笑。
原来方才她抖得厉害，是因为被张怀自以为是话语逗得乐不可支！
赵令卿轻蔑看着张怀，大声道：“张将军，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只有这么一点人呢？”
说完，她迅速取下身后背着的响箭，往天上射了许多支。
响箭便如烟火一般在天空炸开，发出巨响。
张怀倏地看向天空，大叫：“不好！”
可现在才意识到，已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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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城墙后便出现了如鬼魅般迅疾移动的黑衣人。
这群人身材瘦小，蒙面而行，又因为体重轻盈，便如影子一般难以捕捉行踪。
“皇宫里，怎么会有暗卫？”张怀捕捉到动静，立刻回头，大惊失色。
只见为首的那人三两下跳上城墙，指尖一弹，几根银针便穿透了张怀的脖子，留下三个血洞。
他倒下后，与他战成一排的禁军们皆被这小小银针封喉，一个接着一个地丧命。
为首那人看着口吐鲜血，濒死挣扎的张怀，扯下面上黑布，颊上凤蝶胎记仿佛要在月色中翩跹飞起。
“老东西，什么暗卫，睁大你的狗眼，是你金玉姑奶奶领着的樾女卫！”
她拍了拍手，啐了一口：“我呸！之前还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我不能暴露身份，早就把你这双手剁下来了。”
张怀抬起手，不可置信地指着金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跳上来的另一个黑衣人一剑穿心。
那人也是个女子，声音清冷：“金玉，别闹了，正事要紧。”
金玉吐了吐舌：“我的好雪莲，听你的听你的！”
雪莲瞥了瞥城墙下与禁军们厮杀着的黑衣人，冲赵令卿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皇宫禁军已陷入大乱，正是攻城门的大好机会！”
赵令卿扬唇一笑，大喜道：“好！来人，撞城门！”
赵令卿话音落下，身后玄刹营精锐散开，紧接着就有一群扛着大木桩的人从后面涌入。
“三、二、一。”
“撞！！”
木桩一次又一次地撞上城门，直到严丝合缝阖着的城门逐渐透出一点缝隙。
城内禁卫虽源源不断，但越女卫出招总是出其不意，故而都被紧紧缠着不放，分身乏力去管城门的事。
直到“咣”地一声巨响，城门彻底被破开！
“驾！”赵令卿收紧缰绳，领着身后大军朝皇城内奔去。
她挥舞起手上长枪，与其余人等分兵作战，一起在马上同皇宫禁卫鏖战。
……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禁卫们一个个倒下，金阕门，彻底沦陷。
但禁卫们的人数确实占优，他们虽将金阕门攻了下来，自己这边的伤亡也不少。
赵令卿纵身跳下马匹，将染血长枪插在地上，脸颊上、甲胄上都已沾上鲜血。
她喘着粗气，随意地用手背擦去脸上血迹：“赵扶蓁果然不好对付。”
赵令卿环顾四周，望着刚刚浴血奋战完的大家，高声道：“我估计还会有援兵，我们兵分三路，贺子规，你领一批人去寻云筝，务必护她周全。樾女卫与我前往金鸾御院，活捉赵扶蓁，其余人留守断后！”
贺子规正将擦拭完的长剑收入剑鞘，没想到赵令卿现在便让她去见慕云筝，心神一时震颤，重重点了点头。
他心急如焚，立即踩着马鞍跳上马背，冲赵令卿拱了拱手后道：“多谢长公主，从现在起，剩下的玄刹营部将悉数听从公主指挥，绝不会让今日之计有半分闪失！”
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格外安静，安静得令人发怵，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哪怕宫中最普通，最迟钝的洒扫太监也能隐隐约约预感到，今日或有大事发生。
金鸾御院中，赵扶蓁身着赭黄常服，支着脑袋坐在螭龙椅上，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后，粱景终于从殿外走入，扬了扬拂尘跪在了赵扶蓁面前，恭敬道：“陛下神机妙算，长乐公主果然于今日串通假死逃亡的贺子规，及其所率玄刹营，围在了金阕门外。”
赵扶蓁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勾了勾嘴角道：“赵令卿还是太过稚嫩，不过是略略弹压了一下，便这般想要反扑。”
他幽幽起身，背手往前走了几步：“阿姐，既然你先无情，就别怪朕无义了，朕会送你去地下，同李青棠母女团聚的。”
这两世，你都斗不过朕。
粱景双手本高举在前，从袖中窥探到赵扶蓁眼底的冷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扶蓁经过粱景时，平静无波道：“传朕旨意，调取大量兵力前去扑杀金阕门的叛军，留少量精锐于金鸾御院护驾。”
不等粱景回答，他又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对了，摘玉阁也不可懈怠，派遣重兵看守，切莫让有心人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粱景鄂住，一时不明白他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谁，但君命难违，便只能连声应下。
赵扶蓁将一切布置完后，冷笑一声看着殿外当空皓月：“三星伴月，黄天易主……”
“将在宫中传这些歌谣的人统统找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一旦找到…即刻绞杀。”
赵扶蓁越说越是气愤，凤眼眯起：“赵令卿带些残兵败将，便想杀进皇城，笑话！”
“为了应对这场叛变，朕从各地调了大批兵力入皇城，朕倒要看看，她要如何闯过金阕门的层层围捕！”
“朕要让天下人看到，朕才是命定之人，是不可撼动，不可怀疑的天子。”
赵扶蓁将双手张开，任由月光洒上他满身。
粱景多么擅长察言观色，立刻便躬身奉承道：“陛下英明！奴才这就去将一切办妥，定不让那些兴风作浪之人有可乘之机。”
*
金阕门前，赵令卿身穿银胄，骑着高头大马，领在玄刹营前。
城墙上早已守着许多拉着弓的禁卫，只待教头王虎一声令下，便放出火石箭。
王虎睥睨着城墙下乌泱泱的公主一行叛军，颇为不屑道：“长乐公主，臣念你还是陛下手足，奉劝你一句，陛下仁心，嘱咐过若你们肯缴械投降，便可饶你们一命。臣劝你们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若此时肯归降，反而能减少许多伤亡，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赵令卿听后，冷笑一声，拾起手中长枪对准王将军：“王虎，母后当年在时，你是多么卑躬屈膝，甘愿当被本宫骑着玩的一条狗，如今怎么换了副模样？”
说完，赵令卿身后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王虎目眦欲裂，怒喝道：“你！”
赵令卿扬了扬缰绳，马蹄飒沓如流星：“王虎，想让本宫投降，你不如自己从这城墙上跳下来。少废话，来战！”
王虎果然被激怒，脸色涨红：“不识好歹，你们愣着干什么，放箭！！”
王虎“箭”字还未说完，便有一根箭矢穿破云霄，直冲王虎面门而来。
箭镞泛着绿光，显然是淬过毒的，哪怕没有命中要害，也能要了他的命。
可偏偏射箭之人百步穿杨，那箭正好刺穿王虎眉心，一箭毙命。
死亡来得太快，王虎面上还维持着那副震惊的模样，下一刻便直挺挺地往后一栽倒下。
循着放箭的源头看去，贺子规将弯弓拉成满月，风姿俊逸非常人比拟，面不改色地正准备射第二支。
他身后的祝融和沈红拂见他旗开得胜，也拉起了弓准备乘胜追击。
禁卫们见将领倒下，本就乱了阵脚，如今又是数支冷箭“嗖嗖”袭来，城墙上的禁卫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但赵扶蓁的人手毕竟多，这批士卒阵亡了，很快又补上了一批。
一个明显与王虎身份不同的男子站上城墙，满面堆笑看着他们。
赵令卿见状愣住，而后“嘁”了一声：“是以狡猾著称的老狐狸，张怀将军。”
“你们得小心些——”
赵令卿话音放落，便见张怀挥了挥手，城墙上的禁军蓄势待发，顷刻便放出百支火石箭射向玄刹营，惊叫呐喊声霎时不绝于耳。
饶是玄刹营训练有素，竭力躲避，可地势狭窄，还是有数人不幸中箭。
张怀见差不多了，又挥了挥手，禁军们便放下了弓箭。
赵令卿脸上也被擦过的箭矢留下一道血痕，咬着牙看着张怀：“怎么不放了？”
张怀看向赵令卿，嘴角勾起虚伪弧度：“公主殿下，您也是臣看着长大的孩子，臣实在不忍心看您枉死于此。”
“恕臣直言，今夜金阕门的兵力远胜你们这些人，哪怕你们全军覆没，也攻不进这城门，不如趁早束手就擒，还能捡一条命回来。”
祝融见赵令卿不回应，立马劝阻道：“公主，莫听小人谗言，我们玄刹营最是擅长以少胜多！”
赵令卿将头埋下，身子颤抖着，张怀还以为她怕了，得意洋洋继续道：“公主，若是觉得臣说得不错，便放下武器，走到城墙这来，臣回来接应您，保您毫发无损。”
赵令卿仍是不语，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就当张怀以为她疯魔了时，她仰起头来，轻狂大笑。
原来方才她抖得厉害，是因为被张怀自以为是话语逗得乐不可支！
赵令卿轻蔑看着张怀，大声道：“张将军，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只有这么一点人呢？”
说完，她迅速取下身后背着的响箭，往天上射了许多支。
响箭便如烟火一般在天空炸开，发出巨响。
张怀倏地看向天空，大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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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身材瘦小，蒙面而行，又因为体重轻盈，便如影子一般难以捕捉行踪。
“皇宫里，怎么会有暗卫？”张怀捕捉到动静，立刻回头，大惊失色。
只见为首的那人三两下跳上城墙，指尖一弹，几根银针便穿透了张怀的脖子，留下三个血洞。
他倒下后，与他战成一排的禁军们皆被这小小银针封喉，一个接着一个地丧命。
为首那人看着口吐鲜血，濒死挣扎的张怀，扯下面上黑布，颊上凤蝶胎记仿佛要在月色中翩跹飞起。
“老东西，什么暗卫，睁大你的狗眼，是你金玉姑奶奶领着的樾女卫！”
她拍了拍手，啐了一口：“我呸！之前还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我不能暴露身份，早就把你这双手剁下来了。”
张怀抬起手，不可置信地指着金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跳上来的另一个黑衣人一剑穿心。
那人也是个女子，声音清冷：“金玉，别闹了，正事要紧。”
金玉吐了吐舌：“我的好雪莲，听你的听你的！”
雪莲瞥了瞥城墙下与禁军们厮杀着的黑衣人，冲赵令卿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皇宫禁军已陷入大乱，正是攻城门的大好机会！”
赵令卿扬唇一笑，大喜道：“好！来人，撞城门！”
赵令卿话音落下，身后玄刹营精锐散开，紧接着就有一群扛着大木桩的人从后面涌入。
“三、二、一。”
“撞！！”
木桩一次又一次地撞上城门，直到严丝合缝阖着的城门逐渐透出一点缝隙。
城内禁卫虽源源不断，但越女卫出招总是出其不意，故而都被紧紧缠着不放，分身乏力去管城门的事。
直到“咣”地一声巨响，城门彻底被破开！
“驾！”赵令卿收紧缰绳，领着身后大军朝皇城内奔去。
她挥舞起手上长枪，与其余人等分兵作战，一起在马上同皇宫禁卫鏖战。
……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禁卫们一个个倒下，金阕门，彻底沦陷。
但禁卫们的人数确实占优，他们虽将金阕门攻了下来，自己这边的伤亡也不少。
赵令卿纵身跳下马匹，将染血长枪插在地上，脸颊上、甲胄上都已沾上鲜血。
她喘着粗气，随意地用手背擦去脸上血迹：“赵扶蓁果然不好对付。”
赵令卿环顾四周，望着刚刚浴血奋战完的大家，高声道：“我估计还会有援兵，我们兵分三路，贺子规，你领一批人去寻云筝，务必护她周全。樾女卫与我前往金鸾御院，活捉赵扶蓁，其余人留守断后！”
贺子规正将擦拭完的长剑收入剑鞘，没想到赵令卿现在便让她去见慕云筝，心神一时震颤，重重点了点头。
他心急如焚，立即踩着马鞍跳上马背，冲赵令卿拱了拱手后道：“多谢长公主，从现在起，剩下的玄刹营部将悉数听从公主指挥，绝不会让今日之计有半分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