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途的惊喜
熙和庄园的铁门在雨中泛着冷光。文暖暖抱着熟睡的商念荨下车，雨滴打在婴儿的蓝色乳牙上，激起细小的荧光。她回头看向车内——李克正将商司瀚连人带轮椅搬下来，那把特制黑伞在风中摇晃得像片落叶。
"欢迎回家，夫人。"管家站在门廊下，表情却不见喜悦，"季风先生在后山等您。他说...情况有变。"
暖暖心头一紧。自从邮轮上看到实验井方向的蓝光，她就知道商子骞的人一定抢先一步到了。她下意识摸向背包里的针管——从邮轮杀手那里缴获的生物晶体提取液，现在成了他们的武器。
轮椅上的商司瀚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左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角。他的右手依旧死气沉沉地搭在扶手上，但眼神比离家的那天坚定许多。
"先休息吧，"暖暖抹去脸上的雨水，"念荨需要喂奶，你也该换药了。"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默地引路。当主卧门被推开时，暖暖的呼吸停滞了——
这不是她记忆中的卧室。整个空间被改造成了一个魔幻病房：点滴架是飞舞的金色飞贼造型，呼吸机戴着会动的分院帽，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不是冰冷波形，而是一只银色牡鹿（哈利·波特的守护神）在跳动。最惊人的是病床，四根帷柱会随着商司瀚的姿势自动调整，像有生命的树木。
"这是..."暖暖眼眶发热。
「你的魔法病房。」商司瀚在平板上写道，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调皮弧度，「季风找了《哈利波特》道具师合作。」
暖暖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还放着"比比多味豆"造型的药盒、"福灵剂"颜色的营养液。她三个月前在邮轮上随口一提的愿望，竟被商司瀚一丝不苟地实现。
"你什么时候..."她哽咽着抚摸金色飞贼点滴架，那小翅膀立刻亲昵地蹭她的手指。
商司瀚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床垫吸引——看似普通的表面实则暗藏玄机。当李克将他转移到床上时，床垫立刻泛起蓝色光波，开始全面扫描他的脊椎状况。
「神经修复进度27%」床头的水晶球显示，「毒素清除率63%」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功能？"暖暖破涕为笑，"表面是魔法，内核是高科技？"
商司瀚点头，左手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个设计显然是为了让她不那么担心——将残酷的医疗数据包裹在童话般的表象下。
商念荨在这时醒来。她好奇地环视这个新环境，突然挣脱暖暖的怀抱，第一次自主地向父亲的轮椅爬去。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她生来就知道该怎么移动。
"念荨！"暖暖惊喜地呼唤，却没有阻拦。她看着女儿像只小考拉一样抱住轮椅踏板，然后奇迹般地扶着支架站起来，小手精准地按下了扶手上的语音按钮。
"我—爱—你。"机械女声从轮椅扬声器传出，是商司瀚预设的短语。
商司瀚的左手悬在空中，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暖暖跑过去跪在轮椅前，将丈夫和女儿一起拥入怀中。这一刻，所有痛苦都变得值得。
敲门声打破了温馨。秦锦溪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礼物盒："打扰了，但这个东西必须立刻交给你们。"
盒子里是个复古相框，表面蚀刻着双螺旋纹路。当暖暖触碰它时，相框突然投射出灵梧的三维影像——年轻的灵梧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
"...双生计划最终阶段证明，基因记忆可以存储在特定矿物结构中。当初荨和我将各自dnA编码进蓝翅蝴蝶毒素时，我们创造了一个生物网络..."
影像突然闪烁，切换到另一个场景：灵梧满脸是血，显然在车祸发生后。她对着镜头急切地说："司瀚，如果你看到这个，记住——实验井不是储存器，是发射器。当初荨的基因记忆被激活时，它会向十二个节点发送信号..."
"这是从楚未书房偷出来的？"暖暖小声问。
秦锦溪摇头："秦悠悠寄来的。她在被商子骞软禁前，黑进了商氏老宅的主机。"她指着相框底部，"这里有个坐标，应该是..."
"初荨阿姨的位置。"暖暖接过话，心跳加速。影像中的灵梧提到"发射器"，与沙漠中那个金属圆盘的说法一致。
商司瀚急切地示意平板电脑。暖暖将它架在他面前，看他飞速查询那个坐标——北纬30°12', 东经120°12'，杭州西溪湿地深处。
"这不可能是巧合，"暖暖突然想起什么，"我父母车祸就发生在杭徽高速！初荨阿姨可能一直在那里？"
李克突然冲进来："季风先生紧急通讯！后山实验井的蓝光越来越强，商子骞的人已经..."
一声巨响震得窗户嗡嗡作响。暖暖跑到窗前，只见后山方向升起一道蓝色光柱，与他们在沙漠见到的一模一样。
商司瀚的轮椅突然自动启动，导航屏幕亮起，自动输入了杭州的坐标。与此同时，卧室里的魔法设备全部进入高能状态——金色飞贼疯狂盘旋，分院帽呼吸机念起了分院歌，守护神咒心电图上的银鹿开始奔跑。
"它在响应实验井的信号！"暖暖恍然大悟，"整个庄园都是灵梧实验的一部分！"
商念荨突然大哭起来，蓝色乳牙亮得刺眼。暖暖抱起她，发现婴儿的体温高得吓人。更可怕的是，那些蓝光正在她皮肤下形成网络，与商司瀚毒素发作时的症状完全相反——不是破坏，而是某种...连接。
「准备出发。」商司瀚写道，眼神异常清明，「去杭州。实验井已经激活了初荨那边的接收器，她可能在等我们。」
暖暖刚要点头，整栋房子突然断电。黑暗中，只有商念荨的牙齿和商司瀚轮椅的导航屏还在发光，映照出彼此坚定的脸庞。
在忽明忽暗的蓝光中，暖暖看到商司瀚用尽全力抬起右手——那只被医生宣判"永久坏死"的手，此刻正以极其微弱的幅度，向她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