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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暂且为风寒高热症状轻者,以“热滚法4”诊断缓解……”
滚热法为民间疗法,取生鸡蛋整颗,与生姜、葱白、艾叶等药物煮半个时辰。
随后取蛋,在病患四肢、身躯各处依次反复滚动热熨,凉则更换,复滚数次,直至出汗。
“但此法不适用于重症流脓痢疾者,望君择患而医,慎重行事。”
“栖与百万在天稷城北山,静候佳音。”
傅子笙停下木炭,袖子已滚在泥泞里不成样子。不大不小一张巴掌大的布被写满,她重读一遍没发现错处,赶忙绑在一旁歪着头背着翅膀看她写字的一只红嘴白鸽的脚上。
“咕咕……”
白鸽乖顺,抬起一只脚,任凭她系紧布块。
临到放归白鸽之时,程百万又提议道:“主子,痢疾得来匆匆,即便是人传人也不会这么快,或许是灾民营环境已生恶,灾民出营也是出于无奈。”
“属下在医书《伤寒论》5中有看到过一药名唤白头翁汤,对痢疾乃是对症下药……”
傅子笙看着她这么为疫疾的人着急,举起手背将白鸽送飞山林,随后转身拍了拍程百万的肩,慰叹:“白头翁汤我也知晓,但我们两个都是门外汉,尽管知晓此药方能治,但谁又能说得清药方?”
程百万愣住:“这,这倒也是。”她们能从表征描述就推测出是痢疾,再想到白头翁汤,已是奇迹。
那最关键的药方,她们毕竟不学医,谁又能记得?难得现在去附近的县城里找到书铺,买一本稀世珍作伤寒论详细去看……
这倒也未尝不可?
程百万眼睛一亮,又想提出去买书的想法。
可傅子笙看破了她激动的心思,抬手阻止了,她看了看天色,再问程百万时历。
傅子笙掐着手指算了算往返传讯的日子,若是凭信鸽转站各地暗阁,转送到阿姐手里,还要五天。
但如果是送信时靠的鸽子,回来是用的人力,回信应当今日就能到。
想到这点,傅子笙转身往山下农庄走去,“此书珍稀,买不到。走,我们今夜不宿在山里,找个去天稷城的必经之路等着。”
“送药方的人很快就到了。”
傅子笙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但事实就按照她所预想的那般发生了,当天夜里,她在村庄庄口的一棵大树下,见到了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晏家老五见过小少主,这是大少主给您的信件。”
一身黑衣眼神漠然的晏五,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将一封书信递上。
她和晏六一样,即便过去了十年,也依然容颜音色未改。她说她是在驿站那边扑了个空,才连忙找到天稷城这边来。
傅子笙听着她深沉得沙哑的声音,倏然间仿佛回到了当年从延国逃亡的日子。
她们在马车上,那个遮挡了月光与寒气默默驾车的背影,身边就是破洞的马车壁和堆积如山的包袱行李。
后来晏五为了引开追兵,就和晏六与她分开了……晏五回到了姐姐的身边,到了西幽的药庐做事。
傅子笙想到傅子初说局面变动比她们预想的要快,最近会派一个人到她的身边帮她。
傅子笙就想过那个人会是晏五。
但正因为是认识的人,也让傅子笙少了重新结识信任之人的环节。
“五舅母许久未见,您不必这样,你是我和阿姐的救命恩人。亦是我们的亲人。”她接过信,将晏五扶了起来。
晏五板着脸,声如洪钟的站直:“小少主,礼不可废。”
傅子笙看着她这样死板,对比某个名义上保护了她十年却总欺负她的家伙,真是无奈得紧。
傅子笙在晏五的催促下,打开书信看到最开头的几个“白头翁汤”的大字,欣慰地松了一口气,她和阿姐想到一处去了。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第一张药方下面的一叠药方。
化痰止咳药、发散风寒药、发散风热药、利水参湿药、镇静安神药、祛寒药、活血药……整整数十张,难怪信封厚得鼓出一节手指宽,信口子都是另外用纸才能封住。
傅子笙念着药方的名字,心中的感动之情溢满,纵然阿姐总是少言,回信时多是“悉知”“勿念”的字眼,但总是默默以她的方式关心着她。
傅子笙能认出,每一张药方都是出自傅子初的手笔。
而且她还按照小时候傅子笙愿意听的那种语气方式,将服用的注意事项写在了药方的背后。
虽然这些话里,也不仅仅是劝慰的话,还有些是嘲笑。
化痰止咳药的背后:夏日炎炎,莫要贪凉吃冰,近日里我试过一味枇杷炖雪梨的汤食,味佳,初尝惊为盛夏良品,笙需多吃。笙喜甜,可佐以冰糖化开,剩余汤汁泡水喝极好。
发散风寒药的背后:盛夏遇风寒,实属奇人才能患之,我只需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