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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方才知晓了。”

“百万，劳烦你备下马匹，今夜我们连夜赶赴天稷城，你可撑得住？”

程百万瞪眼醒神，晃了晃脸，神清气爽道：“百万可以，主子，易大人也要一起走吗？”

“不，纤云留在这里，我们二人回去就够了。记得带上干粮和水囊，如今天气寒凉，我们要做好风餐露宿的准备了。”

“嗯！”

夕阳斜下，两匹马并驾出了城。

驿站前的管道上站了十几个官兵，萧瑟地穿着单衣，眼巴巴地看着两人，遥遥地招手喊道：“少卿大人，小帝卿那么好的人，您可一定要将殿下带回来啊！”

“还要把那些大胆的贼人都抓起来，让我家纪大人打她板子！”

“不知道纪大人有没有事，少卿大人过去的时候顺便看看我家大人，让她天冷了多添衣！莫要因公务又忘了吃饭的时辰！郡丞大人也是，她的老寒腿可受不得再吹冷风了！”

“少卿大人可一定要交代清楚了！”

眼见众人说的话越来越没谱了，易纤云握着掠火枪，气势十足地扎了腰马步，对众人呵斥道：“都吃饱了没事干是吧，送晏栖是好心，意思意思得了。”

“晏栖能不能见到小帝卿都难说，哪有空管你家大人的吃饱穿暖还有什么老寒腿，明天的柴火还没着落呢都给我去劈柴！”

一群来自天稷城土生土长的官兵叫苦连天，被易纤云踢了屁股，挨个提进驿站里。

“易大人怎么这么火爆，还是少卿大人脾气好，我们话多也从来不说不耐烦的。偶尔还会给我们出主意，老寒腿靠针灸也能治。”

“就是，就是。”

“易大人你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俺们娘说，脾气大的人要打一辈子光棍。”

“就是，就是。俺娘也说。”

“俺娘也是。”

“俺也……”

易纤云抱着手靠在一棵簌簌落叶的柳树下，勾起凶狠的笑容，瞪着她们砍柴的动作，时不时一个扫堂腿对准一人的双腿抽过去，活像地主家的监工。

官兵们越发叫苦了，嚷嚷着要傅子笙回来。

第82章 “安胎药”

自从疫病爆发后, 东洲驻军曹羽的军队立马就撤出了泉州和扈州，减少了军队里染病的人员数目。

一旦发现有人染病或咳嗽发热，也会立即被驱逐出营。

而封城计划执行的一个月后, 各地疫病仍然没有缓解, 天稷城山尚在封禁之中。

傅子笙和程百万到了泉州地界, 也依然进不去天稷城，她们徘徊在天稷城附近的山林十日, 靠灵芝的飞鸽传书知道消息。

首先是天稷城最内侧的灾民营得了病的百姓，冲破了围栏, 闯进普通百姓家中。

太守府首当其中，府衙的大门都被捅破了两个大窟窿。

纪子尧被生病的百姓监`禁了起来, 她们要求医馆和地方药师们替她们治病, 可是瘟疫病症来势汹汹, 医者毫无头绪，况且药石药草的补助早就在水灾时耗尽。

其次，城中已经开始有死亡例子，得病者全身高热、有中毒腹泻的症状。尤其是最严重的人，腹部剧痛，魄门下坠严重，全身脱水排脓血，少部分被水灾浸泡过的肌肤出现了生疮流脓的迹象。

疾疫者意识混乱、行动激进, 诡疾者瞳孔大小错乱、神情诡谲。

傅子笙看到信中对疾疫者的描述, 忽然脑海中就想到了从前闲来无事翻到的一本医书《内经》1。

“肠澼”、“赤沃”，于得病之人症状相通。

水患之后, 时至盛夏, 炎热结郁气郁水于体中，初见阳日, 寒气减足，湿气更灼，“天行毒气，夹热腹痛下痢”2。

此次的水灾后瘟疫，具有人传人、症状轻重激荡的现象。

傅子笙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点清明之色，她喃喃思索：“《丹溪心法》有言：时疫作痢，一方一家之内，上下传染相似。“湿热”为本。”3她的眼神越来越明晰。

语气更加确信：“* 我早该想到了，水灾过后，众人长时间浸泡在水域之中，此时爆发的瘟疫有极大可能是痢疾！”

她狠狠砸了一拳身边的大树，对程百万道：“快，用炭木写信给灵芝……”

“嗯！”程百万受她情绪所染，激荡之间连忙撕衣划布，蹲身放置在地上，拿出袖中木炭书写起来。

可程百万动笔两字，当即又停住，抬头问傅子笙道：“城中药草殆尽，纵使知道是痢疾，又当如何治理？”

她们先前应用对疫古法，隔离、清扫、洒水、蒸酒熏烤，皆是无用功。

现在天稷城中瘟疫蔓延，恐怕无人作主敢用痢疾的方法治病。

傅子笙灵光一闪，蹲身而下，夺她手中木炭，亲自书信。

程百万低头看她写了什么，顺嘴便念道：“……药石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