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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在朝堂上树敌不少,属于孤家寡人的那一种官员。
梁惕守虽然心思深沉,但难得是三种派别之外,独自挺立朝堂,我行我素,也就不会与傅子笙多有为难和叮嘱。
傅子笙暗暗期许,眼前的长官能教授她些什么。
“恩。”梁惕守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背过身。
似乎长官本人也觉得这个应答有些冷淡。
在傅子笙不明所以跟上她的脚步后,梁惕守倏然又停了下来。
转头,对她道:“我叫你今日下朝后就跟我去大理寺熟悉公务。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傅子笙当即摇头,作学生谦虚姿态低下头,抬手请道:“下官没有其他事,尽请听候大人差遣。”
梁惕守又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的点点头,脚步稳健中不乏有些快的往宫门外走去。
傅子笙跟在她身后,不知不觉也加快了脚步。
等两人坐着官轿到大理寺时,她已习惯了这种行动的节奏。
再看大理寺内部,偌大的门庭大开,面对街市,门口的石狮子巍峨雄壮。
里头可以看见数不清的官吏小厮抱着卷宗进进出出,每个人井然有序,无人顾及行礼、称呼一事。
就连最大的长官梁惕守都被她们忽视了去。
傅子笙和她跟个隐形人一样直闯入一处少卿公务堂,路上畅通无阻。
傅子笙感慨,或许在大理寺里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2的官员,都热衷于沉浸公务,习惯雷厉风行。
她这么想着,走进少卿处理公务的殿室,见有两张案桌分别摆放在靠窗和靠门的位置,隔着中间茶水席并排。
其中一张案桌上空空如也。
而靠窗处的案桌上则是摆放得高高的书卷,有一位绯衣青年官员正坐在那张桌子后面,埋头奋笔疾书。
那人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浓郁,整个人散发着躁动暴戾的气息,手捏笔杆犹如仇敌瞠目。
她的双脚在桌下抖得衣袍颤颤,将整张桌子都推的摇摇晃晃,让人不忍心出声打扰她此刻的专心致志。
傅子笙放轻了脚步声,好奇地往那人所看的卷宗望了过去。
梁惕守不察气氛僵硬,用沉重的嗓音开口叫道:“裴回,这是你同僚,新科的状元晏栖。你这几日领她熟悉一下少卿的日常事务,还有大理寺的布局。”
“像饭堂、卷宗阁和刑狱这几个重要地方,都带她去转转。”
“本官还有公务,晏少卿有事你可以单独来找我。我的公务堂,在正对提审堂后面的一进屋子。”
傅子笙一听,赶忙对梁惕守道谢。
随后她看向在座位上抬起头来,那位眼神充斥着烦不胜烦情绪的同僚。
“是,大人,裴回知道了。”
“晏栖是吧?你跟我来。”
名叫裴回的官员站起了身,谁知她是下朝后怎么回来的,又在大理寺里看了多久的卷宗。
裴回站起身后困得摇头晃脑,还这般有精神。
梁惕守点点头,话不多说,背着手走了出去,不再过问她们的相处。
裴回盯着傅子笙,面上是止不住的疲倦之色,随即一叹,眼神并不友善。
“晏栖,我听过你。你的殿试卷题我在试后品读过,在我看来不过是你投机取巧,勉强尚佳,根本不如卿长大人说的那么精彩。”
“我叫裴回,与你一样是大理寺少卿,我是六年前的科举探花,京城人氏。”说着裴回自嘲一笑,“才学上,我不是三元,会试乡试更不是头名,我自是不如你的。”
“但是在大理寺任职,我自认比你强。梁大人的副手是我,大人公务繁忙,会不会记住你还不好说。这里是看实政绩效的地方,你有能力走到哪一步,全靠你将来在官场上混的本事。”
傅子笙接下了她的挑衅,不躲不避,勾唇道:“谢过裴少卿告知晏栖此事。”
说罢,裴回似乎懒得再和她纠缠,抬手叫来了门外一个搬书的小吏,让她带着傅子笙去熟悉地貌。
然后自个儿大摇大摆地坐下,提起朱砂笔,裴回在案宗上勾勾画画,形色却不如方才的焦灼了。
或许是傅子笙的错觉,她觉得面前的同僚,第一眼见她就不待见她。
倒也不是仇视,而是完全的将她无视。
裴回轻蔑她初来乍到的那种举动,如何让人不恼?
傅子笙一整个下午都在大理寺里走动,小吏办完上司交代的事,又抱起放在少卿公务堂门口的案宗,快步离开了。
傅子笙进屋,见瘦瘦小小的裴回吃力的抱着几捆陈年老旧的簿本,将那张空桌子也堆得高高的。
傅子笙上前搭了一把手,将沉重的卷宗放到桌上。随后解开布条,帮忙整理分堆。
她们将卷宗按照皇亲、国戚、外戚,藩王、三品官员以上、三品到六品,六品到九品,以及民间重大刑事案件的人员参与分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