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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墙上还未出现的彩虹河，突发奇想建议：“你要不要给自己准备一份礼物。”

许意知脸上出现两秒的滞顿，绽出个傻笑：“需要吗？”

晏何安试探地问：“想送吗？”

自己送自己出生礼物，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体验。

许意知眼波流转，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点点头，从脖子上摘下近期一直随身携带的拍立得，举起左手手腕，给红色表带的积家大师来了一张‘自拍’。

咔嚓声响起，相机底部滑出照片。

她捏住白色的边框甩了甩，渐渐显现出被定格下来的画面：背景框下了部分墙上的彩绘，暖黄的灯光落在女孩子纤细的手腕上，积家大师淡金的表盘上显示时间为0点25分。

新的一天，也是许意知出生的这一天。

晏何安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份礼物：“二十岁生日快乐。”

今天是许意知的出生日，所以今天也是许意知的生日。

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

晏何安记得。

许意知惊喜的接过礼物盒，拆掉包装纸，里面是一直做工精巧的、漂亮的签字笔。

握在手里，手感轻巧，大小合适，连重量都刚刚好。

“谢谢，我很喜欢！”她小心的把笔放回去，想着待会儿回一趟自己的小院儿，将这份礼物存放到珍宝箱里。

晏何安看出她的心思：“笔是消耗品，不用就浪费了。”

把笔盒拿过来，重新打开，取出笔，摘掉笔帽再递回给她。

“下午刚装的墨水，写写试试。”

“写哪里？”

写什么？

难道现在就要开始在墙上乱涂乱画了吗？

她今天都二十岁了，那么大个人……

许意知面露难色。

晏何安淡淡然的朝她手里的照片扬了扬下巴。

照片上有代表那一刻心境的时间，有意义不同寻常的积家大师，有本尊的手腕出镜，还有仿佛是为了写字专门的留白部分。

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再扭捏，从善如流的捏着笔，微微湿润的金属笔尖悬停在照片上空。

半响，写下一句：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你爱它，它就是你的世界。

“不错的感悟。”晏何安很大方的夸。

“王尔德的《快乐王子》，某个版本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译者自己加的，对我启发很大。”许意知坦然说着，起身走到帐篷前，弓着背钻进去，将相片放到一个不容易发现的角落。

布置好送给自己的隐藏彩蛋，她就地坐下。

帐篷里成堆的礼物，每一份都载满家人的重视和爱护。

她几乎看包装的外形和大小就能猜出谁送的、是什么。

小舅舅亲手做的木雕小马，外公的第一把小提琴，外婆跟银匠学着打造的平安锁，还有秦夏送的粉色心形宝石挂坠。

“我妈每年都会送我珠宝。”许意知仔细的数着，“出生是粉钻，一岁的和田玉，两岁是蓝宝，三岁祖母绿，四岁是一颗钻石，五岁猫眼碧玺，六岁黄宝，七岁……好像是红宝石还是翡翠？”

时间间隔太长，她记不清楚了。

“如果她现在还在，会送我什么呢？”

许意知不禁好奇。

可她永远没机会知道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察觉身旁的目光变得异样，她侧首看去，对上晏何安欲言又止的脸孔。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许意知笑得有些惨淡，“关于那个秦夏的、结局。”

人活着，就是活个过程。

最终的结局都一样。

“猜得到。”晏何安胸口发紧，“你刚来的那会儿，不管说起哪个秦夏，都容易情绪失控。”

在失控之下，那句‘到死那天她都没有承认我的存在’，始终是晏何安的心结。

只不过猜到和当面得到许意知的确定是两回事。

两种程度不同的……震撼？

“是肺肿瘤。”许意知垂下眼眸，现在说起还是想逃避，“最早查出来是2a期，我12岁的时候。但她没告诉我，所有人都瞒着我。”

治疗期很长。

从许意知的12岁延续到17岁。

秦夏和病魔抗争了五年，最终没扛过去。

“忽然想起来，我12岁生日她没送我宝石。”

“当时我们说好，她一结束国外的工作就回来陪我，那一天都是我的。”

“可她放了我鸽子。”

“我很生气，不肯接她的电话，过了半个月才理她。”

“然后她就送了这支表。”

“我知道这是她用第一部电影、也就是《此山中》的大部分片酬买的，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我以为是最高级别的补偿。”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她留给我的念想。”

许意知轻轻触碰手腕上已经有了明显年代感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