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如今我什么都没了,您大可以杀了我,我不在乎了。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杀了我,杀了我……”
楼徽和牵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朕不会让你死的。”
笑得恶毒,又残忍。
——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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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来临之际,楼徽和看见殿外伫立雪中的楼徽宁,心中怅然。
透过纷飞的雪花,他看见了她的眼睛。他看见她眸中盛满了苦涩,当初的情谊在真相大白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那股掠过她衣袂裙边的风,吹过记忆中那段模糊不清的场景,吹到似真似幻的如今。
明明隔得那样近,但楼徽和却清晰的感觉到两人之间那堵无形的墙。明明不是谁的过错,谁也没有提那些上一辈的纠葛,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相互远离。
——他们彻底没有可能了。
——第四卷 《青梅引》完——
——第五卷 《南胥骨》敬请期待——
第77章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1 “长生石,你也配……
“梦里又回到年少时, 你我二人执手相望,踏雪寻梅。想来千种思绪,万般情意, 都藏在那日窗棂上融了的雪中了。”
——第五卷 《南胥骨》启——
景和十六年,正月元京,乍暖还寒。
夜色如墨, 弯月似钩。万丈苍穹之上缀满点点繁星,在黝黑的天幕上熠熠闪烁。
一位身着褚色粗布衣裳的妇人, 牵着一个垂髫之年的小丫头穿梭在闹市人群中。街上人来人往,游人如织,河边船头挂着些缚彩的灯笼, 远远望去,满池波光与灯光交相辉映, 犹如银河倾泻,难分天上人间。
楼徽宁坐在京中最高的阁楼上, 看下面数以万计的烛光灯盏。举目望去, 到处都是灿烂的喧嚣, 是人山人海热闹的人群。
万家灯火竞陈,遍地流光彩溢, 长街行歌满路,笙簧作彻, 人声鼎沸。
这样的繁华,当真是旖旎如梦。
……
这就是梦。
“殿下?殿下!”
“……”
在寒风萧瑟中,楼徽宁扑朔着眼睫,缓缓睁开泪眼婆娑的眸子。有风袭来,帘幔四起,横里飘飞。
与柳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 将她纷繁的思绪拉回:“殿下可是被梦魇住了?怎的梦里还要流泪?”
楼徽宁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无碍……如今时是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已经辰时了。”
与柳四下环顾一番,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宫里来人说,太后娘娘召您入宫一趟。”
楼徽宁闻言皱了皱眉头,荣昌太后如今自身都难保,召她入宫是所为何事?
但她来不及多想,便被与柳好一番打理,与柳为她换上了新进贡的琉云锦大衣,由浅到深的梅染色裙摆美得不可方物,衬得她整个人都更有气色。
与柳在身后为她撑着一柄红色油纸伞,踏着满地落雪,楼徽宁走在前往太后寝殿的小道上。
在殿外褪去了厚实的披肩,楼徽宁抖了抖肩上的雪花,不等她推开殿门,便听见里边传来太后含着怒意发的声音。
“皇帝派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另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带着些坦然的笑意:“太后娘娘多虑了,我不过一介草莽,哪里敢笑话金枝玉贵的太后娘娘。”
——是陈楚卿!
楼徽宁迈进去的脚步陡然收回,她回头示意与柳不要发出声音,随后轻轻贴近门口,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太后寝殿内,二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良久,荣昌太后感概般长叹一声,道:“阔别多年,你倒是大不相同了,听闻如今你名为陈楚卿,旁人都唤你……陈姨娘?”
“…
…陈楚卿,陈楚卿,果真是个好名字呐。”
陈楚卿只是笑了笑,似是嘲讽般回了一句:“哪比得上太后娘娘,摇身一变,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犀利了?”
“不是太后娘娘曾教于我的,牙尖嘴利可免去不少麻烦,多年过去我依旧记得。”
“呵,”荣昌太后气笑,语气倒是舒缓了不少:“小沈,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很不如意嘛?”
“那还是托了太后娘娘的福,我做了陈若虚的侧室,为他诞下一女。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不通,这陈若虚的正室夫人之位,到底是为谁而留呢?太后娘娘,您觉得呢?”
荣昌太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用力蜷缩的双手使得指甲将扶手上的软垫划出几道锋利的口子。
她轻笑一声,声音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这与哀家有什么关系?”
“太后娘娘说得对,陈若虚一介商人,身份卑贱,如今更是戴罪之身,落得满城
通缉——这样十恶不赦的罪人,自然是不可能与太后娘娘扯上关系。”
荣昌太后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对了,太后娘娘这段时日消息闭塞,还不知道吧?陈若虚叛离了陛下手下的组织‘天道’,如今边塞连连战败,那陈若虚便是罪魁祸首……太后娘娘,您说,陛下会容忍这么一个叛国之贼留在南胥吗?”
“不可能……他即便是走投无路,也不可能通敌叛国!”荣昌太后拍座而起,几乎是声嘶力竭:“陈若虚他,绝对不可能叛国,绝对、不可能!”
“呵。”陈楚卿嗤笑一声,眉眼弯弯:“太后娘娘,陈若虚当初可是天道组织的二把手,手握诸多机密要事,可他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你说不是他将组织内部机密泄露给了北邙蛮人,还能是谁?况且,就连当今国师姚广庸都算出来,叛国之人就是陈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