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两姐妹商量对策
清晨，河面漂来的一团又一团青雾蔓延到鳞次栉比的楼房上空，不一会儿便因为城市涌动的人流慢慢散去。但离市中心较远、楼房较少、树木较多的园林里，仍然能感受到湿润水珠带给人的清爽感。
盆地内从来就不缺乏雨水的滋润，那些肤如凝脂的女孩，哪一个不是享受了这如雨如雾的小水珠的浸润而容光焕发的呢？
舒佳竹睁开眼睛的时候，小鸟们或争或亲啾鸣的悦耳动人的声音不时传入耳膜，一场美妙的听觉盛宴由此上演；新鲜醉人的空气悄无声息的进入鼻翼，让人神清气爽。面对这样陌生的幽雅环境，好一会儿舒佳竹才想起这是哪里，才想起昨夜销魂的激情时刻。
她下意识的朝房间里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了。房间里的男士拖鞋整齐的摆放在电视柜下，她这才想起，他已经走了。
一切都好像在做梦！
舒佳竹起了身，房间外水塘里浮游的鱼儿张着大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知昨夜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雨，窗外的树叶绿得发亮……
奇怪，是谁把她的摩托车骑了过来，放在楼下的院坝里。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雪白的床单下光滑细腻的身子，一种惊慌、焦虑以及美妙的羞涩感同时袭上心头。
虽然身子已不再属于自己，但从性价比来说，她得到的东西远远超过她所失去的。她从没在他那里主动索取过他的承诺，而他却主动提出将来会对她更好。
纵使如此，舒佳竹还是一头乱麻，毕竟失去女儿身是一件极其重要也是极为严肃的大事。生理常识的浅陋加重了她的担心和焦虑。她叹了口气，穿上衣服，慵懒的起了床。
她该回盘石县城了。
传呼机上有很多条信息，有老爸发来的，有钱瑜发来的，还有那个男人，蔡堃华发来的。她看了看蔡堃华的信息：如果你没走，我忙完了就过来！
她嗤之以鼻，以一贯任性的行事风格“哼”了一声，出门前给钱瑜回了个信息：马上回。
随后，她有气无力的骑上了她的那辆拉风的摩托车，这一次，她不再张扬，目视前方，以安全的速度悄无声息的驶离了函安市。
高速公路上车辆仍然不多，可以从容淡定的驾驶。但她的心情显然与昨天欢快激昂的心情不一样，倒不是路上超车的小车司机以口哨骚扰她的缘故，而是昨夜的一幕幕不时袭上心头，由此加重她告知父母这一切的心理负担。
钱瑜接到舒佳竹发来的信息，忧心忡忡。
现在，男友门殿厚在她的信用体系里已打了折扣，她不再把她所有心事一股脑儿倒给他。
钱瑜一筹莫展，脑海里蹦出崔江诗句“怨抱霜枝向月啼”来，并不愿意将这样重要的信息告诉他。但如果贸然把佳竹回来的信息给舒叔叔讲了，佳竹难免得吃一顿训斥或责骂了。
父亲钱之礼花了一笔培训费，让钱瑜去城里学习缝纫培训。见女儿还没出门，走过来问，“瑜儿，你最近心事重重，到底是对殿厚不满意还是有其他心事？”
“爸，我什么事也没有！”钱瑜说罢，提着学习缝纫时自制的红白蓝相间的软布包出门，“我这就坐车进城去。”
厂里有直达县城的中巴车，早上班次多，每隔半小时就有一趟。
“我觉得小门不错啊！如果你真有什么想法，得给爸爸说呢！”钱之礼是北方人，又是文革前的大学生，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唯恐宝贝女儿受了委屈。
“不完全是！”钱瑜说，“爸你不用管我，我只是今天不比昨天开心而已。”
钱之礼抽了抽鼻梁上厚实的黑框眼镜，回过神来，“是不是佳竹有消息了？如果有，你不能瞒舒叔叔的，你看他多着急的啊！有些事，你未曾经历，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啊！”
爸爸猜得太准了。
钱瑜顺口说，“爸，你说我该不该说嘛？我也烦恼得很，苦命人一个，我操的是别人的心！”
“那你给爸爸说说，我掂量掂量，看这件事怎么处理。”钱之礼很想为女儿分忧。
“佳竹回县城了，也许今天中午我会和她碰头。爸，你说我该不该给舒叔叔说？”
钱之礼沉默半晌，“这样，你和佳竹碰了面，跟她商量一下，无论如何还是给叔叔回个信的好！”
钱瑜觉得爸爸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准备再次跨出门。
“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因为殿厚这个人不高兴，你回答不完全是。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之间有矛盾吗？矛盾深吗？”钱之礼认真的问。
“爸，没有的事。只是因为佳竹的事心情不开心而已。再说了，恋爱期间，难免有些不如意。你和妈妈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钱瑜笑了笑，抱着严肃认真的爸爸亲了一口，随后欢快的跃出了家门。
钱之礼一脸茫然，脸上挂着笑，摇着头去厂里上班了。
……
在培训了新课程裁剪布料的内容后，中午钱瑜与舒佳竹在河边榕树下一家小茶馆碰了面。
小茶馆老板在河边摆放了几张塑料小方桌，两姐妹面对沱江，面对旧城，开始了对白。
“我和他那个了！”舒佳竹直截了当的平静的说。
钱瑜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盯着好友足有半分钟：没结婚男女之间是不能有男女之事的；何况这种事发生在没有恋爱关系的两人身上，简直辱没家风；我和殿厚确立关系这么久了，也未曾做过那事啊！
“我知道你要笑话我，我也知道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和他在一起，况且他帮了我那么多……”舒佳竹说着说着，轻轻抽泣起来。她把白皙纤长的手指插入浓密的秀发中，好长时间不曾抬起头。
钱瑜见她伤心的自责模样，安慰道，“佳竹，别哭了，还是考虑怎么样给爸妈回话吧？”
舒佳竹停止哭泣，点了点头，“我在外面挣钱了，爸妈不会怪罪我，但我没有男朋友却发了财，他们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女孩子，名声最为重要！”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借助龙哥和鹿麟的关系来缓解伯父伯母对你的误解呢？”钱瑜说。
一语点醒梦中人。
蔡堃华说过，不但他在仕途上突飞猛进，他还要带上龙厔泉和鲁鹿麟一同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