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定力

卫姜还不知道御史大人的舍身取义,她只感觉到拦手的阻碍没了,在丝滑凉薄的布料之间笨拙又急切摸来探去,寻找能缓解体内烫热的凉意。


清贵的绯色官袍很快松开,慵懒褪挂在窄劲有力的腰间。


“...凉凉...滑滑。”


卫姜咕咕哝哝很是满意御史大人的身体。


只是两只爪子得到慰藉尤觉不够,拖家带口,将红透的小脸也贴了过去,意外碰到了一小片粗粝的凸起。


“唔,好多伤……”


她蹭了蹭,声音含糊。


自诩定力尚佳的御史大人双手搁置腿边,端正而坐,身姿挺拔,八风不动仿若一尊亘古不变的石像,任外界如何风动,都无法激起一丝涟漪,唯有红的滴血的耳垂凛然叛主,提示事情并不简单。


卫姜小猫似的贴了一会儿便又觉得烫,蹭蹭再换个位置,一路从后腰蹭到身前,她身子实在软的厉害,很快就没了力气,柔手如绵因为躲懒,软软攀挂在男人的脖子上。


发丝纠缠无间,热烫融成了密而实的碎焰,一路蹿了向下,在下腹的位置炸开火花。


御史大人喉结紧绷,僵直的手指微微压紧,低垂的眸子里涌上明显的困惑,情药竟也会传染的吗?


“唔”


身上少女不喜的扭了扭,迷迷糊糊抱怨:“有,有老鼠拱我。”


又烫又硬!


御史大人脸上飘过红晕,不动声色弓起腰压了压:“......抱歉。”


“咳咳咳”


门口严伯清背着药箱等了良久,仍不见里头的御史大人注意到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秦起瞥了眼一直关着的牢门,将人抱到一边,从容不迫将滑落的上衣拉了上去,又将火烛全部点上,这才叫人进来。


“怎么是你来了?”他压着火气。


不是叫那个女医过来。


咦,怎么个意思,听语气很是嫌弃?


全长安谁有他医术好?今上求他看病他还看心情呢,御史大人,你,你,你别太过分嗷!


严伯清看在白得的两本医书的份上,将药箱重重往地上一置,小发雷霆,就又听御史大人冷哼了一声:“严大人长安第一的称谓是算命算来的吗?”


你,你还更加过分了!


质疑他的身高可以质疑他的医术可不行。


御史大人,你这样,再给两本医书也挽不回我们的关系了。


小医官扁了扁嘴,提起药箱埋头就走。


走出去几步,严伯清脑中始终盘旋御史大人颈侧异样充血的红,实在是很奇怪。


出于医者的职责,没忍住又转了回来,小医官二度雷霆小发,他跳到药箱上,从外形上占据谴责的制高点:“那个,御史大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呀?”


秦起扫了一眼只到他下巴的人,又是声冷笑,侧身露出身后的卫姜来:“这就是严大人说的量小,不要紧?”


说着朝门口屈手一指,慢走不送。


不是御史大人的问题啊?


严伯清听到真的有事,不敢耽误,探头瞄了一眼,心下便就了然,起了高热啊,正常,连续受惊都会有这个过程,也是因这个他才留到现在。


看御史大人神情实在骇人,他还是谨慎得上前再次搭脉。


没错耶,就是单纯起热。


小医官想起刚刚受的气,鼻孔喷着热气把御史大人的冷哼踢了回去。


闻言,秦起袖下手指攥紧,没有情药,只是发烧,她为何会如此亲近于他?


只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么?


严伯清骄矜把药箱往背上一背,再次扭头就走,讨厌你们有情人拉扯的小把戏,情难自控,就情难自控,发烧的名声就是这样被你们败坏了。


*


卫姜的烧是第二天午后退的,一醒来就看到田老太太坐在塌边替她顺发,她尚还没来得及欣喜,就注意到在老太太身后立着的颀长身影。


男人今天穿的又是件湖水色的常服,眉眼清冽,俊朗逼人。


四目相对,卫姜“唰”得一下挪进田老太太的怀里,只恨不能塞回肚子重新来过。


晕过去之前的一幕幕留影灯一般回转在眼前,褪去的官服、窄劲的腰身、随意游走的手、贴在胸前的脸……


卫姜脸上“噌”得一下烧烫了起来,心里苍凉宛如上坟,天老爷,她…她…最后还是对他做出了禽兽行径。


要是现在和他解释她是吃了情药才会如此,他会信吗?


可推己及人,若是如此,未免像是孟浪之辈不负责任的推脱之词,实在荒唐,混账。


“对,对不起。”卫姜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犯下的混事,声音凄凉,低头任对方随意发落模样。


持久的沉默叫人宛如站在空悬的万丈崖边,是早知结果的煎熬,卫姜心乱如麻,从田老太太身前移开悄悄看向男人。


秦起将她醒来后的反应不着痕迹看在眼里,昨日意外洞悉了他不是没有上桌的可能,这次他没再克制遮掩,视线大大方方落在她的手上。


自醒了过来,她的手就一直紧紧攥着留有他味道的披帛。


就这么喜欢么?


直白的视线令卫姜无法忽视,她低头顺着视线看去,脸上又是一阵无地自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披帛朝被子里藏去。


“卫小姐感觉怎么样?医官说卫小姐是受惊过度才发了烧。”秦起手指不自觉拢紧,面上却若无其事的揭开了某个真相,“都是本官看管不当,本官已经处置了相关人员。”


什么?


怎会如此?


卫姜不可置信抬头,她没有中情药吗?


那她做的浑事岂不是更加……


实在是她的错。


卫姜下意识想去面壁思过,又很快想起来这里不是家里,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脸上浮现淡淡的死志,砍头也挺好的。


就在她想着怎么迅速渡过这辈子的时候,只听秦起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突然疏远我?”


秦起直直看向少女的眼睛,不准她有任何的避让。


隔了七年之久,他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他早该问的。


一开始是见她回回畏惧躲闪,出于他们自始至终也没有真正说过话,以为那就是答案。


后来知道了她有喜欢的人,她对自己的畏惧随着时间推移没有减少反而更甚,为了能叫她稍稍放下畏惧,他只能装作盲脸接近,他更加没有机会问,也没有立场问。


现在他们再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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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位置,他也早知了答案,卫姜也应该知道。


卫姜霎时从做了错事的自责中抽离出来,抬眸呆愣愣看向秦起。


男人的目光温和,一如他身上的味道给人的感觉。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她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


“是,一直!只是不想你怕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足够说明许多。


卫姜被砸的晕头转向,一时有些无处下手厘清其中的意味。


田老太太的视线在外孙女和这位位高权重的御史大人之间来回打转,总觉得两人间气氛有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古怪。


她不由想到先前卫姜没醒的时候,小姑娘像是被魇住了,明明睡着了,眼睛却空洞着干睁着,整个人惶惶模样,叫人看得难受,直到这位大人一来,她的小姜儿奇异的就静了下来,眼睛也合上了。


还以为是当官身上煞气重能镇魂。


现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堂堂一个大官,至于亲自跑牢房和她一个随时要被砍头的老太婆了解什么案件详情,还有这好的不像牢房的牢房。


呵,这小子目的不纯!


别是跟王宝那鳖孙玩意儿一样,想对她的小姜儿图谋不轨吧?


小子,你休想!


田老太太这两天没受苦,精气神养了回来,矮胖的身体颇是威慑往前头一挡,横眉竖起:“大人没什么要问的还是请回吧,别弄脏了大人的衣服。”


老太太的敌意来的实在太明显,秦起也不想因此吓到了卫姜,让他们的关系再度退回原初,王家的案子,还有秦之牧那边,他也需要时间处理,故而没再多留。


两日后,卫宁远的案子开审,主审人是一位不认识的绣衣使,协审的是卫姜认识的那位马总师马骁肆。


卫姜在庭内看了一圈,并不见秦起的身影,心下不由松了口气,这几日她一直回避去想那天秦起说的话,去想她犯下的事。


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松气之余,还有一点,只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承认,自那日秦起天降从王宝手里救了她,她就对他产生了一些类似于雏鸟对第一眼看到对象的依赖,总觉得他在,案子会顺利一点,婆婆就有可能免于砍头的下场。


卫宁远是第一个被审的人,出事以来,卫姜还是头一次见他,看着那个胡子拉碴,瘦骨嶙峋的人,一瞬,她都没认出来。


卫宁远也认出她来,四目相对,卫姜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浓浓怨恨,为她没有听话出嫁给王家的怨恨。


卫姜未有避闪,直视朝他,一向专断强势的父亲没想到却渐渐势弱,避开了她的视线。


一长串的罪名一一宣读,与京兆府衙门有许多出入,卫宁远面对确凿的证据只得签字画押,因着他牵扯的案件众多,还需要当旁的案子的证人,推至秋后处斩。


卫宁远大松了口气,对天痛哭。


接下来是田老太太,最近卫姜与老太太讲了不少律例,商量了不少对策,是有机会帮老太太摘去砍头的罪名,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临了真上了台,卫姜还是担心得不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小吏的高唱——


“御史大人到!”


“内侍监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