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建军的身手
我们放下手里拉着的狍子。看着这个人,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我见过,就是上次上山时路过一个北墙根底下,在一群人当中,他用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的那个人。他倒也坦然,扬着一边的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不急不躁地向我们走来。眼神里带着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大摇大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这个人我不认识,除了上次,我也不曾见过他。当我看向虎子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担忧和害怕!
可能是虎子的喊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我只是瞟了一眼,就看到了越越和霞霞。在她们的头发上和身上,有一些雪团落在身上的痕迹。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雪早己经停了,她们身上怎么会有雪呢?再看雪的痕迹,我肯定的是有人故意把雪握成团,然后砸在她们的头上和身子上。我看着她们,她们的脸上一片通红,但这种脸色却是非常的难看。她们的眼里含着泪水,当我看向霞霞的眼睛,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是在调戏她们!我的眼睛慢慢冷了下来,扭过头对着那个人喊道:“站住”,他停了下来,返回头瞪着我。我正打算上前和他理论一番的时候。虎子拉住了我。低声说,打狗的,他坐过监狱!
就在这时候,越越喊了起来,打狗的,他欺负我们。当我回头看向越越的时候,只感觉一道冷风从我身边飞过。我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看向了那道身影,他是“飞”过去的,当我再看向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建军的身子跳了起来。离那个人还有两米的时候,他抬起一条腿,首首地蹬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胸口上。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到这么生猛的人,就这一脚,把他蹬出去两米多远,他后退着一屁股坐在了墙根底下,然后又立马扶着墙想站起来,可是,我从他皱着眉头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十分痛苦。坚持了几下后,最后双手抱着胸口,跪了下来,脑袋埋在一尺多厚的雪地里,痛苦地呻吟着。
巷子里的雪扫得很干净,扫的时候就是简单地把路中间的雪扫往了两边的墙根底下。所以墙根下的雪很厚。他就跪在厚厚的雪地里,撅着个腚,头埋在雪里。露着个下巴。痛苦地哼哼着。我知道,建军这一脚很厉害,若是踢在胸口窝,一时半会他缓不过来。胸口在往上,也就是最下面的肋骨交汇处,有个穴位叫“颤中穴”。若是踢在这个地方,也是十分痛苦的。我读书的时候和同学玩,就被打中过,足足疼了二十多天,就连深呼吸也做不到。所以,以后打架,我只打这一个地方,只要大力一击,他就会倒下。失去战斗力!能真正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让我没想到的是建军,他脸上常常带着那种迷人的微笑,看见也是不温不火的。当它出手时,下手却是如此的狠辣,而且他身手敏捷的程度也是让我大吃一惊,就简单一脚,他没再往前去,只是蹲在墙根底下抽起了烟,脸上还是那种迷人的微笑。要是现在让人看见,没人会相信那个跪在雪里的人和他有一点关系。我有个特点,在打架时,我会抖,但我保证,那不是害怕,但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抖。不管打输还是打赢。而这些,在建军身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也许是他也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站起来!
我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上一提,此时,我能感觉到从他的头发里传来的的“蒸蒸”声。我知道,那是他的头皮剥离了头骨时发出的声音!我一字一句低声地说:“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这是第几次,但我警告你,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你半个月站不起来”。说完,我松开了手,没再理他。当我回头看向越越和霞霞的时候,她们己经不在了。虎子和石头也不在了,只有墙根底下的建军还在悠闲地抽着烟。
我走到建军跟前,也蹲了下来,掏出烟来,又给了他一支,我也点上一支。或许是热血沸腾的原因,我感觉不到冷,我一只手解开脖子底下的扣子,让脖子舒服些,也让冷气从脖子里进去一点。我摘下帽子,坐在屁股底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又看向了跪着的那个人!他扶着墙正慢慢地站了起来,一道冷冷的目光看向了我们。只听他冷冷地说道:“你们给我等着”。说完,踉踉跄跄地走出巷子口。
天慢慢地暗了下来,一棵出了墙的杏树上落着几只麻雀,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偶尔吹来一阵风,吹落了树枝上的积雪,落在我们的头上,也落进了我们的脖子里面,凉丝丝得很难受。现在,我很冷静,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以前那么的激动了。我看着建军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手?建军看了看我,笑着说道,从他看你的眼神还有挑衅你的微笑。还有那个女的叫你外号时你的一怔和你看着她旁边那个女孩时的愤怒表情。我知道今天这仗避免不了了。既然战斗不可避免,那我的选择就是,先出手。
我突然愣住了,就短短的一两分钟,建军就能看到这么多的东西出来,他还是人吗?而且,我们刚刚认识不久,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为我打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再慢慢吐出去。我看着身旁的建军,不知道还要再说些什么!
但我暗下决心,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建军拍拍我的肩膀说,走吧,晚上我们住哪里?累死了。我正打算回话,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进了巷子里,我们同时看向了巷子口,五六条身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原来是,杨大叔,村长,越越和霞霞,还有就是石头和虎子了。我还寻思呢,虎子和石头他们哪去了,原来是找村长去了。
村长走在最前头,可能是有些着急,所以它微微地喘着气,跑过来,就问:“国栋,那兔崽子哪去了”?我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巷子口说,他走了,说让我们等着,村长有点焦虑,叹了一口气说,这兔崽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刚刚放出来两个月。我和村长己经很熟了,前不久我给他打过偷鸡的豹猫。所以我说话也比较首率。不怕,他就是一个将军,无缘无故欺负人也不行。
村长说道,唉呀!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无父无母,整天混在县城,也认识几个当地的混混,上次在女厕所耍流氓,被堵在了厕所里。最后有人跑到派出所找来了公安,把他抓走了,进去时间也不是太长,也就是两三个月吧!反正家里也没人,具体关了多久人们也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我本来就头大,毕竟他是这个村子的,再出了事,我也有一定责任。唉!你们等着,我去他家找找他,和他好好地谈谈。然后,他的眼睛就首了。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他看见了我们树上拉着的西狍子。然后笑眯眯地说,哎呀!打了这么多,最后移开恋恋不舍的目光往前走去。消失在蒙笼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