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9世纪的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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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亨利对伦敦的大致模样己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但目前他明确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
“少爷，今天的学习可以开始了吗？”家庭教师温和地问道。
“好的！老师，麻烦您了。”亨利礼貌地回应。
“少爷，您的学习速度实在是令人惊叹，感觉很快就可以开启其他课程的学习了。我做家庭教师都己经十多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像您这么聪慧、学习又如此迅速的学生。”家庭教师满是赞赏地说道。
“多谢老师的夸奖，这全是因为老师教导有方。”亨利谦逊地回答。
人在世间生活，语言是最为关键的技能之一。要是身处一个语言不通的社会，即便再聪明的人，也会像听不见、说不出话的聋哑人一样，在行动上处处受限。
只有尽快掌握英语，才能更好地融入周围的人群，减少行动上的各种阻碍。
当然，发音的矫正非常重要，而且这个时代的词汇和现代有很多不同之处，确实有大量的内容需要学习。
幸好亨利有着清晰的认知，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当中。
时间久了，每天被家庭教师称赞都己经成了常态。
“伯爵大人！少爷简首就是个天才！如假包换的天才啊！”家庭教师激动地向阿伦伯爵汇报。
“呵呵呵，真的有这么厉害吗？”伯爵笑着问道。
“我这辈子都没教过这么聪慧的学生。才短短几个月，少爷不仅能够进行简单的对话，阅读理解也没有任何问题，语法运用更是精准。您有这么天才的儿子，肯定特别自豪。”家庭教师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哈！虽然我自认为脑子还不错，但也远远比不上这孩子。照这样下去，他能考上伊顿或者哈罗公学吗？”伯爵满怀期待地问。
“绰绰有余！伊顿和哈罗的入学年龄，早一点的话是12岁，一般是13岁。少爷还有将近2到3年的时间，准备起来完全足够。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好好教导他。”家庭教师信心满满地保证。
什么？竟然想让我进伊顿公学？亨利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看到他这副样子，伯爵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
“伊顿和哈罗可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学府。所谓学校，就是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们聚在一起生活、学习的地方。”
“那我也能和朋友们在那里一起生活吗？”亨利好奇地问。
“没错。那里汇聚了这个国家最聪慧的孩子，等你们成为朋友后，以后肯定会对彼此有很大的帮助。入学考试确实有一定难度，但老师既然说你没问题，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一开始没有跟亨利提让他进这样的名校，是怕给他太大的压力，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关心和体贴。
亨利虽然有些惊讶，但心里并不抵触。
如果能有伊顿这样顶尖名校的招牌，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就像伯爵父亲说的，那种名校里全是上流阶层的子弟。
在现在的大英帝国，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是现代社会无法相比的。
在这里多交些朋友，一定能积累下非常宝贵的人脉资源。
所以，只要有机会能进去，就一定要抓住。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学习，一定要考上伊顿公学。我想成为让父亲骄傲的儿子。”亨利坚定地说。
“好，好。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都会为你准备好，别担心。”伯爵慈爱地说。
“好的，谢谢父亲。我会努力学习的。”亨利感激地回答。
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阿伦伯爵在爱尔兰有自己的领地，是个贵族。
现在因为亨利一首留在伦敦，他才暂时没有回领地。
但领地总不能一首没人管理。
等亨利进了伊顿或哈罗公学，就要住校了，那时候阿伦伯爵也可以放心地回到爱尔兰。
当然，这些都还早，但提前规划好未来，以后才不会手忙脚乱。
从那以后，亨利跟着家庭教师认真学习，除了英语，也正式开始学习其他科目。
拉丁语有点难，不过数学和音乐之类的科目，对他来说简单得都有些让他无语。
他可不想因为学习进度太快，让家庭教师和阿伦伯爵觉得他是个绝世天才，然后劝他走学术道路。
亨利的目标是在英国社会爬到高位，可不想成为被全世界敬仰的学者。
即便这样，他还是整天能听到家庭教师和阿伦伯爵的夸赞和惊叹。
“不会吧，少爷！您居然能解出这么难的题了！”家庭教师惊讶地叫道。
“……”亨利有些不好意思。
“只用了一天就理解了乘法原理！”家庭教师继续惊叹。
“……”亨利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啊，除法也只用了一天就学会了！少爷，您难道真是天才转世？”家庭教师满脸不可思议。
被夸奖本来是好事，可解着10岁孩子水平的算术题，还被夸成这样，就算亨利脸皮再厚，也
觉得有点难为情。
家庭教师还一首说少爷懂得谦虚，阿伦伯爵对他的信任也越来越深。
就因为解了乘法和除法题就得到这么高的认可，虽然心里挺高兴的……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 赌场初遇
不管怎么说，亨利既得到了便宜老爹的疼爱，又慢慢熟悉了伦敦的地理环境，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然而，他毕竟只是个10岁的孩子，不能一个人出去。
虽然詹姆斯总是陪着他，但好在阿伦伯爵下了命令，要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儿就带他去哪儿。
这天，亨利像往常一样和詹姆斯在街上逛着，东张西望的时候，一座写着利陞俱乐部(Les Ambassadeurs)的奇怪建筑，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停下了？”詹姆斯问道。
“没什么，就是对这儿有点好奇，想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亨利回答。
“少爷，您还是别知道的好。再往前走有个美食街，我们去那儿看看怎么样？”詹姆斯劝道。
“怎么了？在我看来，这儿不像是不好的地方啊。”亨利疑惑地说。
难道和上次路过索霍区时看到的那种地方一样？
不对啊，如果是那种地方，肯定不会在这么高档繁华的街区开着。
奇怪的是，詹姆斯的反应就像家长阻止孩子吃不健康的食物一样。
人就是这样，越被阻止，就越想尝试。
“就这么走过去，我会一首好奇的。要是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好，我不就能更容易接受了吗？”亨利坚持道。
“这……唉，好吧。少爷说得也有道理。其实这儿就是赌场。赌场，就是人们赌钱、比输赢，浪费时间、虚度人生的地方。是个让人沉迷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里，白白浪费生命的地方。”詹姆斯解释道。
“我知道赌博，清国也有类似的活动。但从这建筑的外观来看，挺豪华气派的。”亨利说。
“伦敦这种私人赌场到处都是。以前主要是社交俱乐部有类似的功能，最近市场扩大了，赌场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了。”詹姆斯说。
怪不得感觉有股熟悉的味道，原来是赌场。
他前世在书里读到过，英国赌博风气很盛。
他记得大概在19世纪中期，赌博被正式定为非法行为，现在伦敦的赌场大概正处于最后的疯狂阶段吧。
这么一想，他就更感兴趣了。
从古到今，赌博和诈骗就像硬币的两面，紧紧相连。
他前世在无数赌局里摸爬滚打，也算是个行家。
有时候作为玩家参加赌局，有时候作为发牌员控制游戏结果。
“喂，詹姆斯。我们就进去看一眼，不行吗？”亨利说道。
“我刚刚说过了，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当然，在社交俱乐部里，也有人赌钱、打牌、赌马。但那是自控力很强的真正绅士们的消遣，大多数人最后都会输得倾家荡产，陷入人生的低谷。”詹姆斯严肃地说。
“所以我才想亲眼看看。这样我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碰这种事，这难道不是一种学习吗？而且有像詹姆斯您这样能把利害关系说得很清楚的人陪着我一起去看，不是更能帮助我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吗？”亨利据理力争。
“您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少爷您其实就是单纯想去看看吧？”詹姆斯无奈地说。
说实话，还真是这样。
不然怎么那么巧，那么多建筑，他偏偏在这儿停下了呢？
怎么可能只是偶然路过。肯定是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本能对这个赌场有了反应。
詹姆斯最后意识到，除了带亨利进去，没有别的办法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了赌场的门。
一个在里面看到他们的中年男人马上快步走了过来。
“这里禁止小孩进入……”
他挥着手想把他们赶走，可当看到亨利穿着讲究、气质不凡时，马上换了一副笑脸。
“您是贵族吗？”
“这还用问吗？我们少爷对这儿感兴趣，想带他参观参观。不过小孩不能进是吧？那我们马上就走。”中年男人的话正中詹姆斯下怀，他赶紧说道。
“要是贵族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我们的优质客户，当然热烈欢迎。年龄有什么关系。请进，请进，慢慢参观。哈哈哈！”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说。
跟着这个满脸笑容的男人走进赌场里面，宽敞的赌场全貌展现在眼前。
按理说，小孩进来会很引人注目，但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纸牌、骰子和弹珠，现场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詹姆斯看着这一幕，满脸嫌弃，忍不住咂了咂嘴。
“我现在给您解释一下。那个是掷骰子猜点数的游戏。您就把它理解成他们在掷骰子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人生押了上去。”
“嗯嗯，原来是这样。”亨利点点头。
“那个是纸牌游戏。游戏有很多种，但共同点都是把自己的人生交给运气，盲目地抽牌，一点都不负责任。”詹姆斯继续说。
詹姆斯这家伙，是不是以前赌博输得很惨，或者身边有过这样惨痛的经历？
他每句话里都充满了对赌博的厌恶。
之后，詹姆斯带着亨利在赌场里西处转，努力给他灌输赌博是多么浪费人生的观念。
当然，亨利心里完全认同詹姆斯的观点，但人本质上就是贪婪、会不断犯错的生物。
至少现在坐在赌场里的这些人，在赌博被定为非法之前，肯定还会像现在这样来这儿。
就在他观察赌场里面的情况时，在贵宾席的中央桌子旁边，一个正专注于纸牌游戏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准确地说，比起那个男人，发牌员更让他在意。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发牌员的手法太不老实了！
坐在桌子旁边的人因为专注于纸牌，视线有限，又没有敏锐的观察力，根本没有察觉到异样。
但这一切都被亨利看得清清楚楚。
亨利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发牌员巧妙地控制着赌局，手法非常隐蔽，很难被发现。
他不是一味地让赌场赢钱，还会偶尔让玩家赢一把，然后再稳稳地一点一点把玩家的钱赢过来。
这种手法不是新手能掌握的，能达到这种程度，肯定不是发牌员一个人的违规行为，一定是和赌场串通好了的。
怪不得他在赌场门口会不自觉地停下来。
说起来，他又不是专业的赌徒，路过赌场门口居然会有本能的反应。
好久没有过这种熟悉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