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少爷 作品
6. 不要对立要共赢
“柏娘子不是后勤总管吗？怎么升级为Cfo了？”林小画大跌眼镜。
“什么？”丑奴儿和梁知栋根本听不懂，“吸艾弗欧？”
林小画懒得解释：“柏娘子肯定是你们家亲戚！不然怎么连最重要的财权都给她？”
“不是亲戚。”
“不可能！”
“也算半个亲戚吧……”
“什么鬼？”
梁知栋解释道：“家父与柏娘子的父亲是师兄弟，两人一起承接下师爷的班组。柏师叔走得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也是我们家带大的。”
“这么说，你们算兄妹？”
“算是吧。”
林小画一想起要和柏娘子谈钱，不禁一头的醋。这搞不好要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柏娘子凶起来那么蛮不讲理，你们怎么能让她管钱呢？”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起初是梁公子直接管钱的，只是……”丑奴儿欲言又止。
“只是后来梁十三对外生意谈不好是吧？”林小画不留情面地猜到。
丑奴儿一阵窃笑，算是默认了。
“可是，我看柏娘子也是个窝里横，对外好像也不厉害嘛。”
“所以师爷让她俩搭档。两人一起出面就好了。”
“好什么呀，要是好的话，就不至于被欠这么多了。”
梁知栋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林娘子，我敬你仗义相助，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说我们吧。”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林小画心想，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商务经理的作用。
穿越前，林小画和别人搭档管商务。想不到穿越后，她又干回了老本行。
回去的路上，林小画就开始琢磨怎么应对柏娘子，总觉着单独搞定她比较困难。
到了上阳观，柏娘子正好给老梁头送饭。林小画觉得机会来了。按照梁知栋所说的关系，老梁头是柏娘子的师伯兼半个爹，显然镇得住她。更关键的是，老梁头看上去是个比较讲理的人。
就在林小画准备跟进老梁头房间时，他们却出来了。
“梁师伯，外面暑气腾腾，还是在里面吃吧，凉快一些。”
“柏儿，你是不知道。”老梁头咳嗽两声，伤感地解释道，“我这眼睛是愈发不灵光了，以前只是晚上瞧不见，现在哪怕白天，在暗些的地方，也不灵光了。”
“夜盲症？”林小画一听，脑中立即想起这个毛病。
“是林娘子啊。”老梁头看见林小画，立马作揖，还是很给这个后生面子的，“你说的‘夜盲’，倒是挺符合老朽这病症的，不过大夫管我这个病叫‘高风雀目’，说是先天禀赋不足，肝肾亏虚，精血不能上荣于目，导致目失所养，神光衰微。”
“其实没那么复杂啦。”林小画作为现代人，对于夜盲症的常识还是有的，主要就是缺乏维生素A嘛，补上就好了。
“林娘子莫非还会行医？”鉴于之前林小画在造桥方面的不凡见解，老梁头不敢轻视。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林小画刚要谦虚，瞥见旁边柏娘子流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于是便挺直了腰板，准备装一回逼。
“此病治愈不难，您只需多吃胡萝卜即可。”
“胡萝菔？”老梁头不知为何物。
“我们只有萝菔，从没听说过西域有什么胡萝菔。”柏娘子作为管后勤的，觉得这方面她自己最专业。
“那南瓜呢？”
“只见过西边传来的鄯善瓜，从未听说南边传来什么瓜。”
“番瓜？饭瓜？金瓜？……”林小画忽然意识到，古今食物的名称大概率不通，这么扯下去要露馅儿。于是她赶紧打圆场：“可能名称叫法不同，我回头去菜市场确认一下，给您买来吃，保准药到病除。”
老梁头还是比较相信的，拱手道：“那就有劳林娘子了。老夫此病绵延多年，久治不愈。不但眼衰，身子骨也越来越弱，常年易感风寒。如若能得救，那真是大恩那。我梁家定当重谢。”
柏娘子觉得林小画有点托大，小小年纪又是巧匠又是神医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她劝老梁头道：“师伯您都看过那么多名医了，还是安心养着吧。多吃些好的，自然会好起来的。”
林小画这才注意到，老梁头的饭菜比他们“奢华”多了。主食是盖浇面，闻味道像是羊肉汤，面上还放了不少羊肉片。她顺势问道：“咱们还有好酒好肉吗？”
老梁头一愣，以为林小画是不满他开小灶，忙说：“有的，有的。最近钱粮紧张，怕是怠慢了林娘子。”
柏娘子有点不满了：“师伯身体要补，这才多了些肉。哪能阿猫阿狗都这个待遇，咱们可供不起。”
“柏儿！”老梁头赶忙喝止，“林娘子可是帮了大忙……”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林小画借机说起自己的计划，“我不是自己想吃，我是想宴请中郎将。”
“不行不行。”柏娘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现在前面的钱还没收到，后面工程还得采买材料，这么多人还需要吃喝，哪里还有闲钱供得起酒席。”
“此举正是为了解决钱的问题！”林小画一语切中要害，“我知道柏娘子打理有方，已经处处节流，让工程能够运转，让现状能够维持，实属不易。”
柏娘子突然被夸，有点愣，刚想反对的话被噎了回去。
林小画偷瞄了一眼，见甜言蜜语管用，赶紧趁热打铁：“但是，只靠节流是不够的。梁知栋今天算了算，现有的石料不够做桥基，但是采石场因为欠帐太多，已经不肯送料了。”
老梁头听了面色凝重。柏娘子说要不她再压缩压缩开支，但是明显语气很不自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已经都吃糊糊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林小画依然抬着柏娘子，“况且大家都是干体力活的，一味压缩吃饭，最后只会干不动的。”
“言之有理。”老梁头肯定了林小画，“那依您之见，该怎么办？”
林小画争取到了老梁头的支持，腰板儿更硬了：“开源节流，开源节流。节流不够，自然就是要开源。”
“我知道你是找中郎将要钱，可我们也试过。”柏娘子一脸无奈，“定钱老早就给了，现在这桥刚开始，不可能给钱的。”
“第一座石桥的钱呢？”
“给了一大半，改了位置后，尾款就不肯给了，说是都造完了再给。”
“第二座浮桥呢？”
“洪水毁了之后，中郎将大怒，不但不给，连石桥剩下的钱也不给了。”
老梁头长叹一口气：“林娘子，我等巧匠，不同于临时的番匠。番匠干完就走，还可以回去种田。我们不行，这辈子本就靠官府赏饭吃。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就是命，没办法。”
“不。”林小画神秘一笑，“您这话是把民与官对立，其实民与官也可以共赢。”
“共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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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平常给中郎将什么好处？”
“这……”柏娘子欲言又止，眼珠子直闪。
老梁头沉思了一会，认真说道：“事已至此，林娘子对我们有恩，我们也当坦诚相待。柏儿你就说吧。”
“好吧，逢年过节除了送肉，至少送十贯钱。”
“这就是问题所在！”
“林娘子是觉得我们送得不够？”
“不！不是不够，而是方式不对！”
老梁头和柏娘子互相看了一眼，都什么好奇，这行贿的方式还有讲究？
“你们这种固定的送法，无论送多少，都与你们收到的钱没有捆绑关系，激励性不够。”
“捆绑关系？”
“对，要把中郎将和我们捆绑在一条战线，让他主动帮我们争取工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柏娘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人家凭什么帮我们争取？就凭送礼怎么可能？”
老梁头的眼里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林小画看着这俩老实的匠人，觉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心想老娘跟人家酒桌上谈合同返点的时候，你们还只会吭哧吭哧埋头干活呢！
“我们要这样跟中郎将谈，请他帮我们争取工钱，无论争取多少，我们都固定给他分成。”
“分成？”
柏娘子一脸不解，老梁头却若有所悟。
“比如你许诺分他两成。他帮你争取到100贯钱，你就给他20贯。他若帮你争取到1000贯，你就给他200贯。”
“妙啊！”老梁头抚掌赞叹，“老夫算是领悟你说的‘共赢’了。”
“这……这样行吗？”柏娘子还在犹豫。
老梁头直接一锤定音：“柏儿，你就听林娘子的。”
林小画拉着柏娘子的手，摆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你不用担心，你就算算你至少需要多少钱，剩下的我来办！”
柏娘子将信将疑，只好翻账本去了，临了不忘提醒老梁头一句：“师伯快吃吧，面都坨了。”
“哦，对对，刚才光顾着听林娘子的高论，都忘了吃饭了。”
老梁头眼见事情有转机，人也精神了不少，似乎连胃口都打开了，拿起筷子就大口嗦起面条了。
不过吃到一半，他又忍不住问道：“林娘子究竟何方神圣？您又通匠理又通商贾之道，这般年纪实数罕见，想必出自这几行的世家吧？”
林小画心想，我比你多一千多年的经验，当然比你厉害。不过她面子上还是很谦虚：“我就是瞎琢磨琢磨，比不得你们半辈子的经验。我就是柏娘子河边救来的，伤了脑子，我也记不得我从哪里来的。”
老梁头还想追问，还好柏娘子拿来账本了，她说：“我本以为现场的木料与石料已经够用，所以账面只留312贯。我们积欠采石场285贯，本想等后面钱到了再补。这要是现在付出去了，我们就得断粮了。”
“朝廷总共欠我们多少钱？”
“第一轮石桥已付七成，尚欠账1268贯，第二轮浮桥拟作价1816贯，本轮木拱桥尚未细算，可以刨去不少可重复利用的成本，毛估报价物料得700贯，人工300贯。”
“有数了。”林小画想了想，“那么你们愿意给中郎将几成？”
柏娘子扭捏半天，伸出了一根手指，老梁头迟疑了一下，伸出了两根手指。
林小画看了摇摇头，出了个数直接把柏娘子惊得大叫起来。
“什么？”丑奴儿和梁知栋根本听不懂，“吸艾弗欧？”
林小画懒得解释：“柏娘子肯定是你们家亲戚！不然怎么连最重要的财权都给她？”
“不是亲戚。”
“不可能！”
“也算半个亲戚吧……”
“什么鬼？”
梁知栋解释道：“家父与柏娘子的父亲是师兄弟，两人一起承接下师爷的班组。柏师叔走得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也是我们家带大的。”
“这么说，你们算兄妹？”
“算是吧。”
林小画一想起要和柏娘子谈钱，不禁一头的醋。这搞不好要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柏娘子凶起来那么蛮不讲理，你们怎么能让她管钱呢？”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起初是梁公子直接管钱的，只是……”丑奴儿欲言又止。
“只是后来梁十三对外生意谈不好是吧？”林小画不留情面地猜到。
丑奴儿一阵窃笑，算是默认了。
“可是，我看柏娘子也是个窝里横，对外好像也不厉害嘛。”
“所以师爷让她俩搭档。两人一起出面就好了。”
“好什么呀，要是好的话，就不至于被欠这么多了。”
梁知栋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林娘子，我敬你仗义相助，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说我们吧。”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林小画心想，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商务经理的作用。
穿越前，林小画和别人搭档管商务。想不到穿越后，她又干回了老本行。
回去的路上，林小画就开始琢磨怎么应对柏娘子，总觉着单独搞定她比较困难。
到了上阳观，柏娘子正好给老梁头送饭。林小画觉得机会来了。按照梁知栋所说的关系，老梁头是柏娘子的师伯兼半个爹，显然镇得住她。更关键的是，老梁头看上去是个比较讲理的人。
就在林小画准备跟进老梁头房间时，他们却出来了。
“梁师伯，外面暑气腾腾，还是在里面吃吧，凉快一些。”
“柏儿，你是不知道。”老梁头咳嗽两声，伤感地解释道，“我这眼睛是愈发不灵光了，以前只是晚上瞧不见，现在哪怕白天，在暗些的地方，也不灵光了。”
“夜盲症？”林小画一听，脑中立即想起这个毛病。
“是林娘子啊。”老梁头看见林小画，立马作揖，还是很给这个后生面子的，“你说的‘夜盲’，倒是挺符合老朽这病症的，不过大夫管我这个病叫‘高风雀目’，说是先天禀赋不足，肝肾亏虚，精血不能上荣于目，导致目失所养，神光衰微。”
“其实没那么复杂啦。”林小画作为现代人，对于夜盲症的常识还是有的，主要就是缺乏维生素A嘛，补上就好了。
“林娘子莫非还会行医？”鉴于之前林小画在造桥方面的不凡见解，老梁头不敢轻视。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林小画刚要谦虚，瞥见旁边柏娘子流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于是便挺直了腰板，准备装一回逼。
“此病治愈不难，您只需多吃胡萝卜即可。”
“胡萝菔？”老梁头不知为何物。
“我们只有萝菔，从没听说过西域有什么胡萝菔。”柏娘子作为管后勤的，觉得这方面她自己最专业。
“那南瓜呢？”
“只见过西边传来的鄯善瓜，从未听说南边传来什么瓜。”
“番瓜？饭瓜？金瓜？……”林小画忽然意识到，古今食物的名称大概率不通，这么扯下去要露馅儿。于是她赶紧打圆场：“可能名称叫法不同，我回头去菜市场确认一下，给您买来吃，保准药到病除。”
老梁头还是比较相信的，拱手道：“那就有劳林娘子了。老夫此病绵延多年，久治不愈。不但眼衰，身子骨也越来越弱，常年易感风寒。如若能得救，那真是大恩那。我梁家定当重谢。”
柏娘子觉得林小画有点托大，小小年纪又是巧匠又是神医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她劝老梁头道：“师伯您都看过那么多名医了，还是安心养着吧。多吃些好的，自然会好起来的。”
林小画这才注意到，老梁头的饭菜比他们“奢华”多了。主食是盖浇面，闻味道像是羊肉汤，面上还放了不少羊肉片。她顺势问道：“咱们还有好酒好肉吗？”
老梁头一愣，以为林小画是不满他开小灶，忙说：“有的，有的。最近钱粮紧张，怕是怠慢了林娘子。”
柏娘子有点不满了：“师伯身体要补，这才多了些肉。哪能阿猫阿狗都这个待遇，咱们可供不起。”
“柏儿！”老梁头赶忙喝止，“林娘子可是帮了大忙……”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林小画借机说起自己的计划，“我不是自己想吃，我是想宴请中郎将。”
“不行不行。”柏娘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现在前面的钱还没收到，后面工程还得采买材料，这么多人还需要吃喝，哪里还有闲钱供得起酒席。”
“此举正是为了解决钱的问题！”林小画一语切中要害，“我知道柏娘子打理有方，已经处处节流，让工程能够运转，让现状能够维持，实属不易。”
柏娘子突然被夸，有点愣，刚想反对的话被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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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头听了面色凝重。柏娘子说要不她再压缩压缩开支，但是明显语气很不自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已经都吃糊糊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林小画依然抬着柏娘子，“况且大家都是干体力活的，一味压缩吃饭，最后只会干不动的。”
“言之有理。”老梁头肯定了林小画，“那依您之见，该怎么办？”
林小画争取到了老梁头的支持，腰板儿更硬了：“开源节流，开源节流。节流不够，自然就是要开源。”
“我知道你是找中郎将要钱，可我们也试过。”柏娘子一脸无奈，“定钱老早就给了，现在这桥刚开始，不可能给钱的。”
“第一座石桥的钱呢？”
“给了一大半，改了位置后，尾款就不肯给了，说是都造完了再给。”
“第二座浮桥呢？”
“洪水毁了之后，中郎将大怒，不但不给，连石桥剩下的钱也不给了。”
老梁头长叹一口气：“林娘子，我等巧匠，不同于临时的番匠。番匠干完就走，还可以回去种田。我们不行，这辈子本就靠官府赏饭吃。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就是命，没办法。”
“不。”林小画神秘一笑，“您这话是把民与官对立，其实民与官也可以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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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头沉思了一会，认真说道：“事已至此，林娘子对我们有恩，我们也当坦诚相待。柏儿你就说吧。”
“好吧，逢年过节除了送肉，至少送十贯钱。”
“这就是问题所在！”
“林娘子是觉得我们送得不够？”
“不！不是不够，而是方式不对！”
老梁头和柏娘子互相看了一眼，都什么好奇，这行贿的方式还有讲究？
“你们这种固定的送法，无论送多少，都与你们收到的钱没有捆绑关系，激励性不够。”
“捆绑关系？”
“对，要把中郎将和我们捆绑在一条战线，让他主动帮我们争取工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柏娘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人家凭什么帮我们争取？就凭送礼怎么可能？”
老梁头的眼里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林小画看着这俩老实的匠人，觉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心想老娘跟人家酒桌上谈合同返点的时候，你们还只会吭哧吭哧埋头干活呢！
“我们要这样跟中郎将谈，请他帮我们争取工钱，无论争取多少，我们都固定给他分成。”
“分成？”
柏娘子一脸不解，老梁头却若有所悟。
“比如你许诺分他两成。他帮你争取到100贯钱，你就给他20贯。他若帮你争取到1000贯，你就给他200贯。”
“妙啊！”老梁头抚掌赞叹，“老夫算是领悟你说的‘共赢’了。”
“这……这样行吗？”柏娘子还在犹豫。
老梁头直接一锤定音：“柏儿，你就听林娘子的。”
林小画拉着柏娘子的手，摆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你不用担心，你就算算你至少需要多少钱，剩下的我来办！”
柏娘子将信将疑，只好翻账本去了，临了不忘提醒老梁头一句：“师伯快吃吧，面都坨了。”
“哦，对对，刚才光顾着听林娘子的高论，都忘了吃饭了。”
老梁头眼见事情有转机，人也精神了不少，似乎连胃口都打开了，拿起筷子就大口嗦起面条了。
不过吃到一半，他又忍不住问道：“林娘子究竟何方神圣？您又通匠理又通商贾之道，这般年纪实数罕见，想必出自这几行的世家吧？”
林小画心想，我比你多一千多年的经验，当然比你厉害。不过她面子上还是很谦虚：“我就是瞎琢磨琢磨，比不得你们半辈子的经验。我就是柏娘子河边救来的，伤了脑子，我也记不得我从哪里来的。”
老梁头还想追问，还好柏娘子拿来账本了，她说：“我本以为现场的木料与石料已经够用，所以账面只留312贯。我们积欠采石场285贯，本想等后面钱到了再补。这要是现在付出去了，我们就得断粮了。”
“朝廷总共欠我们多少钱？”
“第一轮石桥已付七成，尚欠账1268贯，第二轮浮桥拟作价1816贯，本轮木拱桥尚未细算，可以刨去不少可重复利用的成本，毛估报价物料得700贯，人工300贯。”
“有数了。”林小画想了想，“那么你们愿意给中郎将几成？”
柏娘子扭捏半天，伸出了一根手指，老梁头迟疑了一下，伸出了两根手指。
林小画看了摇摇头，出了个数直接把柏娘子惊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