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垃圾星

你本想安排这个怪人在垃圾星住下,但是差不多也能想到这家伙不会同意。像他这样在黑夜里生活的人,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不会过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但这一点也十分让你生疑,一般这样的人的职责都是刺客或者暗卫,他怎么会来挂这个找人委托呢。


事实也正如你所料,他只留下个名字就走了。


——貊泽。


你将这个委托传达下去,但许是这个委托难度过大,好几天了都没有垃圾桶来接的。星期日的委托好歹还有几个垃圾桶身在庇尔波因特的,而貊泽所提的地方仙舟,则是很少有垃圾桶去。


倒不是那里的银河轨道交通不发达,而是情报一类的工作在仙舟有些施展不开。除非是他们有来自仙舟官方的授意,否则还真没几个垃圾桶敢去招惹巡猎的。


这个貊泽来自仙舟,但是却是私人委托。又是涉及丰饶令使一类的东西,在仙舟可谓是十分禁忌的东西了。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个桶敢去。


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貊泽将价格提高了不止十倍的时候,终于有垃圾桶愿意去仙舟罗浮打探消息了。


直到此时你才知道,原来貊泽并不是来自罗浮,而是曜青,难怪没有罗浮的授意。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麻烦多了。既然同为仙舟,他们内部人员说话应该更为方便,除非是某些不得而知的缘由。


说起来这个貊泽也是真怪,既然都不想被罗浮得知,又为何隐隐透露出自己来自曜青呢。难道他就不怕有垃圾桶被罗浮捉住之后,吐露委托的来源吗。


虽然这个委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垃圾桶侦探社的成员都被培训有良好的职业道德,是不会将委托人的信息泄露出去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都如此谨小慎微了,难道会不把这一点也考虑进去吗。还是说,这已经是曜青经过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了。


事实证明,你的担忧是没有错的。仅仅只是离有垃圾桶去了罗浮不到几日的时间,就有一位银色发丝的男人来到了侦探社。


此人生得极为俊美,那双多情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笑起来时极有感染力。只是可惜这人不经常打理自己的发丝,毛发又极为旺盛,一只眼睛都被发丝遮掩住了。只有在有微风轻轻拂过之时,才隐隐露出一角。而剩下的那只眸子,眼角处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是添加了几分美感。


“你好,在下景元,来自罗浮。”


听到“罗浮”两个字,你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角。难道有垃圾桶不遵守职业道德,已经将委托人的信息和盘托出了?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景元应该去曜青讨个说法。但是话又说回来,你怎知他没有去呢。说不定去曜青讨完了说法,又来到垃圾星上警告一番呢。


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景元接下来的话。当然景元也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双手环胸地吐出你已经几乎听麻了的两个字:“找人。”


“我有一位故交好友,八百余年前在与丰饶令使倏忽对战时离奇失踪。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人和尸体都没有,故而罗浮判定其失踪。然而寻遍银河皆无法得其踪迹,故而来垃圾桶侦探社碰一碰运气。”


又是丰饶令使,难道景元所找的人和貊泽要找的人为同一人?


“她唤作无名,是一名女子。说起来,样貌与阁下长得颇为相似。”


与你长得极为相似?说起来,貊泽说起他要找的人也叫无名时,你倒是没有往自己身上想。毕竟银河间无名无姓的人有很多,谁也不知道无名究竟是真的无名还是就叫无名这个名字。


但今日听景元一言,仿佛这个人真的与自己颇有渊源似的。你除了在庇尔波因特游荡过之外,似乎还真的去过不少地方,但都没激起什么水花,只能败兴而归。你的印象里从未有过和什么丰饶令使决战过的经历,倘若真的有,岂不是要被仙舟奉为座上宾了。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垃圾星做什么。


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有这个念头也不甚为奇。但不知为何,你的内心居然有一丝违和感。你记得你得到过许多星神的暼视,倘若本身没有做出什么值得出去吹一吹的大事,那些星神又岂会对你另眼相看。


呃。


你似乎很容易接受外界对你的印象。


待思考完毕,你才察觉到景元看向你的炙热目光,看得你有些灼痛。


“听说她先前还在庇尔波因特闯荡过,撞毁公司大楼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景元分析道:“也是因此,我猜测她仍旧有新的生机。或许失去了部分记忆,拖着残缺不整的身躯回到了她的起点。”


呃。


你在景元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一通乱敲,“我会详细记录下来的。您若是有要事,可先行回去。不日便会有垃圾桶去往罗浮调查此事,到时还请您行个方便。”


“不必麻烦了。”





你抬起头。


景元看着你,唇角微勾,慢悠悠道:“我想在垃圾星上住下来。”


“呃,将军在垃圾星上住下,乃是本社莫大的荣幸,整个侦探社蓬荜生辉。只是将军日理万机,拨冗莅临垃圾星一趟,已是不易。若是在此长住下来,耽误了罗浮的事物,本社可吃罪不起。”


有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地呐喊。


赶紧走吧赶紧走吧,给你些时间来整理消化这一切。


“姑娘有所不知,我虽为将军,但已经接近退休之龄。罗浮上的事务也该交由年轻人去处理了,即便有要事,他们也可独当一面了。”


唉。


你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道:“将军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多谢无名姑娘,今后称呼我景元便好。”


“嗯。”


你登记了信息,有垃圾桶领着景元去他的住所。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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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走后,你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手背盖着额头。


“伙计,你怎么了。”


桑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贴在了你的脸上,你借着一点儿缝隙直接一把揭了下来。


桑博许是看出你情绪不对,便给你放了半天假:“你出去转转吧,带薪半天假。”


“谢谢。”


你出了侦探社,直奔给星期日安排的住所。没想到他竟然不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找也找不到人问。


经过这么一折腾,冲上来的那一股子劲儿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你借着冷风狠狠吹了几下脑袋,清醒了几分。


反正也是带薪,回去做什么,不如多逛逛。垃圾星的气候偏冷,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情况,凉风总是呼呼地吹。但也不是没有阳光,但只有在正午前后一个系统时左右才会出现,很快便会降下去。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早就落了下去。淡淡的蓝色雾气笼罩在地表上,只有远处微弱的白光维持着属于白日的亮度。


此时的你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宽松卫衣,梳着极为稀松平常的丸子头。些许碎发被风轻轻吹起,露出你有些茫然的眼眸。


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缓缓渗出。你抬起头,在阳光的照耀下,你看到一个长得不可方物的青年,搭在肩膀上的灰白色耳羽轻轻颤着。


“星期日?”


你的出声打断了星期日的思绪,那缕阳光很快便沉了下去,淹没在地平线下。


“无名小姐,是我找的人有线索了吗?”


“有一些线索,但还不是很确定。”你抬起头,“星期日,可以提供些更多信息吗?”


星期日稍微一怔,末了点点头:“可以。”


他似乎有些为难,你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后,星期日还在斟酌着说辞。


“我们是在庇尔波因特的一处酒吧里认识的。”


星期日微微望向远方,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叫人不忍打断:“她是个垃圾桶,但是却有一颗人心。虽然不会安慰人,但还是想尽办法来安慰我。我曾经在我的家乡受挫,虽然不至于整日喝酒颓废,但也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我一直反复在想,自己真的错了吗,错在了哪里。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明白,但是她告诉我并没有做错,而且还给了另外的想法。她觉得我可以去诸多世界游历,在行程中思考这个问题。但是——”


星期日的神色黯淡下来,眼睛里的哀伤如何也藏不住,“临出发前,我做了一件事情。事后想想可能后悔,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这样做。”


星期日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我得知一位巡海游侠要在公司酒会上对奥斯瓦尔多·施耐德下手时,我便将港口附近的星槎动了手脚。原本以为奥斯瓦尔多受了伤,驾驶星槎逃走之际会直接撞毁公司大楼,不曾想却造成了她的死亡。公司大楼在一片熊熊大火中烧为灰烬,她也在火光中微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