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垃圾星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着了一身白蓝相间服饰的青年,脑袋后面的金色光环煞是耀眼。灰白色的耳羽垂在肩膀上,因他走路的动作而变得有些微微颤动。而那张脸更是美得无与伦比,金黄色的眼睛衬得面庞柔和了不少。


——星期日,匹诺康尼最英俊的男人。


不知道为何,你的脑子里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晃了晃脑袋,砂金上身了吧。


桑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贴到了你的脸上,你有些无奈,这家伙真的是无孔不入。


“你好,我是星期日。”星期日将手放在胸前,一脸虔诚。


“您好,在下无名小卒,真名不足挂齿。”


“我在庇尔波因特遗失了一位朋友,委托侦探社来寻找她的下落。”


你开始打开电脑记录:“名字。”


星期日明显怔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抱歉,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思考了下又问道:“你确定她不是故意离你而去的吗?”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儿不地道,但是既然是朋友,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明显是他的那个朋友不想留下太多牵挂,是个想走便走的性格。这种情况下,很难不让人心生怀疑呐。


星期日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十分确定,她不是故意离我而去,但却因我失踪。”


呃。


可能是你的脑子没转过弯来,怎么感觉这两句话是一个意思。


“她驾驶星槎撞毁了公司大楼,在熊熊大火中消失了。”


呃。


怎么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晃了晃脑袋,提出疑问:“会不会是已经死在了大火里?”


“不会的!”星期日陡然间有些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她不会死的!”


是是是,她不会死的。


面对如此激动的客人,你只能三缄其口,不想去刺激他,等他慢慢恢复情绪。只见星期日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起伏稍微平缓了些:“抱歉,是我有些过于激动了。”


您何止是过于激动,是太激动了。


但这句话你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并未说出口,只是道:“请问您觉得她不会死的依据是什么?”


虽然这句话问出来有些残忍,但总不能去找一个已经在宇宙里消失死亡的人吧。


星期日闭了闭眼睛:“在一片焦黑的废墟里,我没有找到她的遗体。她不是肉体凡胎,而是一个质量上乘的垃圾桶。即便遭遇了那种大火的温度,也能留下一些剩余残片的。”


你沉默半晌:“星期日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即便是如何坚硬的铁片,也会在极其高的温度下化为铁水的。或许你该来的不是侦探社,而是殡仪馆。”


这句话说出来也是太过残忍了,你这个前台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不说,还频频在客人的伤口上撒盐。


——真的是极其不专业了。


你扯了扯自己的脸颊,反倒痛得桑博在你的脑海里呲牙咧嘴的。你尽量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星期日先生,您……您还好吗?”


桑博在你的脑袋里狂轰乱炸,“他这像是好的样子吗!”


你仔细看去,只见星期日脑袋低着,唇角微微下垂。那对儿醒目的灰白色耳羽也像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般,恹恹地搭在肩膀上。


呃。


好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你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语言,“星期日先生,或许可能也说不准你的那位朋友尚且还在人世。”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时你说的话何其牵强!


但再牵强也得说下去。食指挠了几下额头,你有些艰难道:“这样吧,您先在这里住下,我会将您的委托传达下去,社长会派垃圾桶去庇尔波因特调查情况的。若是有消息,一定会派人告诉你的。这段时间,您可以在垃圾星上四处转转。垃圾星是宇宙间垃圾桶最为密集的地方,或许您的朋友也在这里。”


垃圾桶其实都长得差不多,如果不是要刻意区分开来,其实根本看不出谁是谁。而且不知道为啥,你心底隐隐有种感觉。星期日要找的人就在垃圾星上,这种感觉极其强烈,无论晃几下脑袋都无法祛除掉。


怎么说你也是被好几位星神暼视过的人,这种第六感应该还是很准的吧。


“有劳了。”星期日稍稍提起了点儿精神。


你给星期日安排好了房间,便有个垃圾桶领着星期日去了。待他走后,你将桑博从脸上揭下来,“社长,对我的业务能力打个分数?一分到十分,选个数字?当然你要是打十二分,一百分,我也不会飘的。”


桑博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许是看你第一次工作,还是留了几分薄面的:“今日来的如果是其他客人,我只会给你打一分。但既然来的是星期日,而且你也成功地把他留下了,那么我给你打十分。”


“社长,你这是给我打分呢,还是给客人打分呢。”


桑博为自己找补:“仙舟不是有句俚语,叫什么因材施教、因地制宜之类的吗,我这是叫因客打分。”


你无奈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真的是没救了,和星期日一样不可救药。


“星际和平公司的大楼被撞毁了,我怎么不知道。银河间的大新闻,我一个侦探社的还要靠客人来告诉我,传出去不定别人怎么说我们业务能力不行呢。”


桑博听出来了你的意思,笑了一声:“不是,伙计,你这是在埋怨我呢。”


“没有啊,只是对我自己很失望罢了。踽踽独行这么久,竟然连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有愧你对我嗅觉敏锐的评价呐。”


桑博摸了摸鼻子:“伙计,你其实可以不用担心这个。我会给你打造一个高岭之花+不闻窗外事的人设的,等你在宇宙扬名立万,就不会有人说你业务能力不行了。毕竟,这就是你的人设呐。”


“……谢谢你。”


“不谢不谢。”


“那么经验丰富的社长,依你之高见,你觉得星期日说的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桑博不肯入套:“伙计,你这就过分了。既然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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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握,为什么还要让他住下来。”


“我看社长也有很想让他留下来的意思。”


桑博瞪圆了眼睛,话都说不清楚了,支吾道:“有……有吗?”


“桑博,你是知道星期日要找的人是谁吧。”你直接捅穿了窗户纸,打开天窗说亮话。


“……花火找我玩耍,我先溜了。”


看着桑博远去的背影,你撇了撇嘴。


一言不合就逃跑,他不应该叫桑博,而应该叫怂包。


接下来的时间便有点儿无趣了,客人来来往往,盘旋在脑袋上的星槎走了一艘又一艘。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怀疑自家的老婆老公有什么外遇了,什么敌对的公司有什么项目了,什么自家的小狗小猫鹦鹉不见了之类的。


你听得直打瞌睡,但还是一字不落地全都记了下来。然后挂了委托,看哪个垃圾桶能去。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垃圾桶们都回了自己的家。侦探社里没有几个人了,但是你不能走。总有些人有些怪癖,白天不敢来或是不能来,总喜欢晚上拜访。


这不,门口就有一个。一身黑紫色的衣服仿佛已经融进了夜色里,脚步快而不乱,落地似是没有声音般。紫色的兜帽堪堪盖住浅紫色的发丝,但仍旧渗出几缕垂在脸颊一侧。


他裹挟着浓重的黑雾而来,似乎是对头顶的吊灯有所不满。一道闪光而过,伴随着一道碎裂的声音,屋内陷入黑暗。


一般人总会恍惚一阵子才能适应光线的变化,而你几乎在刹那间就能看清黑暗里的人。他走到你的面前,像只沉默不语的乌鸦,看着你始终不开口。


等得你都有些心焦了,他才道:“找人。”


“名字。”


你叹了口气,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是刺探什么重要势力的情报,结果还是找人。


“无名。”


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你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无名。”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他难得解释了一句:“她唤作无名。”


原来如此。


无名这个名字还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你敲了敲脑袋,是不是工作太累精神恍惚了,怎么听着个东西就觉得熟悉。


“在对抗丰饶令使时失踪。”


呃。


你感觉对面站了一个黑夜版的星期日,怎么都对这些已经死去的人念念不忘,非要找到不可呢。


有了面对星期日时的经验,你没有戳穿眼前这位怪人的幻想,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失踪的。”


“八百多年前。”


你感觉到太阳穴直突突,一股压抑不住的脾气直冲天灵盖,腾地站了起来。


“……”


这人似乎被你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退后半步,腰间的短刃已经露出锋芒,唇角紧抿,大有你一动手他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后坐了回去,“长相年龄性格等详细情况请您补充下,我们尽力而为。”


八百年了找个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