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为什么要躲着我？
“少爷，慕小姐一直在找您。”管家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别墅那边他也来了，我们算是搪塞过去了。”
慕驰闭了闭眼，声音沙哑：“行了，我知道了。”
“那您……”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见。”他打断管家的话，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就这样吧。”
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幽深的眼眸。
一连好几日，慕驰都喜欢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绷带。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每一次呼吸仍会带来尖锐的疼痛，就像他对慕雪枝的感情，既无法割舍，又难以承受。
“您的药。”管家将一杯水和几粒药片放在茶几上。
慕驰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
“慕小姐今天又来了电话。”陈叔犹豫了一下：“她听起来真的很担心你。”
慕驰的手指猛地收紧，玻璃杯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脑海中浮现出慕雪枝泪流满面的样子，她颤抖着问他为什么要救她。
那一刻，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
慕驰的声音低沉沙哑：“帮我联系那个林医生。”
“心理医生？”管家惊讶地抬头。
“对，就现在。”慕驰转身，脸色苍白得吓人：“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当夜，慕驰独自驾车前往林医生的诊所。路上，他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慕总，关于慕昭昭小姐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按照您的要求，今早的航班送她去了瑞士的寄宿学校，至少两年内不会回国。”
“嗯！”慕驰简短地应了一声，眼前闪过慕昭昭举刀刺向慕雪枝的疯狂模样。
他的妹妹，却差点成为杀人凶手。
“还有……慕雪枝小姐今天去了公司找您。”助理小心翼翼地说：“她看起来真的很憔悴。”
慕驰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戛然而止。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种熟悉的暴虐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想立刻调转车头去找她，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想……
“不，不行，我不能见她！”慕驰痛苦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掐入头皮，这不是他，至少不应该是他。
那个冷静自持的慕驰去哪了？为什么一遇到慕雪枝的事，他就会变成这样？
半小时后，林医生的诊室里。
“慕先生，您说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林医生推了推眼镜，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却精神濒临崩溃的男人。
慕驰的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每当涉及到她，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愤怒、占有欲、甚至暴力倾向。”
他艰难地吐出这些词。
林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着，“从您描述的症状来看，这很像解离性身份障碍的初期表现，也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当特定触发因素出现时，见慕小姐时另一个更具攻击性的人格会接管您的行为。”
“那我还是我吗？可我记得自己的行为！”慕驰苦笑：“又或者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都是您。”林医生温和地说：“只是不同面向的表现。好消息是，通过系统的心理治疗和药物辅助，这种情况是可以改善的。”慕驰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想治好自己。”慕驰睁开眼，声音坚定：“无论需要多长时间，花多少钱。”
与此同时，慕雪枝站在慕驰的别墅门外，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去。这已经是她第十次来找他了，每次都被管家以‘少爷不在’为由婉拒。
“慕小姐。”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歉意：“少爷真的不在家。”
“那他去了哪里？”慕雪枝的声音有些发抖：“医生说他的伤很严重，他怎么能到处乱跑呢？”
管家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实情：“少爷他在进行心理治疗。”
“什么心理治疗？为什么？”慕雪枝瞪大眼睛。
“最近少爷的状态很不对劲，所以他主动去接受了心理治疗。”管家低声说道：“而且这状态不对劲，可能跟小姐您有关系。”
慕雪枝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才稳住身体。
“他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她急切地问。
“这……”陈叔为难地摇头：“少爷特别交代过，不能告诉您的。”
慕雪枝咬了咬嘴唇，突然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是慕驰昏迷时她偷偷拍的。
照片中的男人脆弱得像个孩子，与平日里的冷峻形象判若两人。
慕雪枝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您真的觉得把我排除在外是真正的对他好吗？”
老管家的眼神软化了：“林氏心理诊所，但请您别说是从我这里知道的。”
第二天上午，慕雪枝站在林氏诊所的接待处，心跳如擂鼓。
她问了医生，林医生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不能透露有关于病人的隐私。”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进行心理治疗吧。”慕雪枝定定的看着他。
林医生不说话，她索性转身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没关系，你不说也行，我在这里等总有一天会等到的。”
慕雪枝已经在林氏心理诊所的走廊长椅上坐了整整三天。
第一天，前台接待小姐还礼貌地给她倒了杯水；
第二天，对方看她的眼神已经带上几分怜悯；
到了第三天，整个诊所的工作人员都学会了绕着她走。
“慕小姐，您真的不必这样……”林医生第十次经过她身边时，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慕先生今天的预约取消了。”
慕雪枝抬起头，眼下是明显的青黑。她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没关系，我可以等，除了这里，我不知道哪里可以等到他。”
林医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
慕雪枝重新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那是她偷拍的慕驰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与记忆中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判若两人。
“为什么要躲着我？”她轻声自语，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突然，电梯叮的一声响起。慕雪枝条件反射般抬头，视线穿过玻璃门，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