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听风吟 作品

55.獠牙初现便可威敌

待奕临离去,柳思生突现烦躁,一把将面前的杯子推到一旁,随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若朝,你同我说实话,你当真这么想?”


“不然国师觉得,我为何带你到西和?”奕宣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窗子。


狭小的屋内,仅剩下他们二人。


寂静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如那夜交缠在一起的黏腻。


只是如今更加平稳。


平稳。


再平稳。


柳思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子向后仰去,也不再端着那副架子,整个人随意地瘫在椅子上,率先开口:“那你可想过,他若真的成王,会如承诺那般护你无忧吗?你始终是皇子,只要你还活着,他便难以安心。”


“我自然清楚。”奕宣说着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与柳思生对上,“但我不想背上弑兄夺位的骂名,但若是反贼,我可杀之。”


柳思生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


果然,他的若朝从不是什么温顺之辈。


如今,獠牙初现,便可威敌。


“呵。”柳思生到此,已然明白了他的打算,悠然开口道,“我可以帮你,只是没想到你这步棋会下在这儿,不过我得提醒你,西和王能爬到如今的位置,绝不可小觑,或许他比奕临更难对付。”


“这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但在奕临手下,我可不会像现在这般自在,更不可能和你在这儿大胆地密谋造反之事。”奕宣说着,迈开步子走近柳思生,随后蹲下身子,目光中透着狠戾,直视他的双眸,“不过你也要想清楚,你既已决定,生死便彻底掌握在我手里了,柳思生,你怕吗?”


柳思生见状,故意朝奕宣凑近了些许,随后抬手,轻轻抚弄着他额前的碎发。


接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向下,直至那道伤疤,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奕宣猛地一把抓住柳思生乱动的手,又问了一遍:“柳思生,我是真的会杀了你,你当真不怕?”


“臣,拭目以待。”柳思生像是在故意挑逗奕宣,挑眉言,“是杖刑?水刑?还是穿肩?你喜欢用哪种刑罚杀我?”


“疯子!”奕宣见他如此轻浮,气愤地甩开他的手,随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向他,“总之,你只需乖乖听话,我便护你在这西和安然无恙。”


“看来我家若朝还是善良心软,对杀亲仇人都如此怜惜。”柳思生冷不丁说出这句话,显然是故意想要激怒奕宣。


奕宣也不惯着他,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咬牙切齿道:“柳思生!你适可而止!”


“咳……”柳思生仰着头,轻咳了一声。


那喘息声中带着些许无力,还有一股因伤势未愈而产生的病态。


他又在勾引自己?


奕宣见他这般模样,急忙松开手,向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只那一丝慌乱便被柳思生轻易察觉。


他刚刚张了张嘴,是想要道歉吗?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怎么变。


一如既往地可爱。


柳思生揉着脖子,想着竟笑出了声。


奕宣满脸疑惑:“你笑什么?”


柳思生摇头言:“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奕宣追问:“什么?”


柳思生面不改色道:“想起了与我家若朝共赴云雨。”


“……”


奕宣实在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揣着一肚子闷气离开。


他默不作声,抬脚踹开门,走出去,又“啪”的一声狠狠关上,没有一丝留恋。


这柳思生,简直是……


算了算了,早些年便知,摊上他算是我自认倒霉。


“王爷,探子来报,金狮和御龙卫已经到了空山崖,不出三日,便可抵达城门口。”


奕知仿若早有预料,神色平静,从容地从腰间取下令牌,随手扔到那人面前,不慌不忙地说道:“告诉朱茱,放他们过空山崖。”


奕宣此刻在他身侧落座,一眼便瞥见那令牌,身子陡然一僵。


此前心中不过是隐隐猜测,毕竟这西和王在外人眼中就是个山贼头子。


回想起之前在东寻遭遇的山贼与水寇,该是和他有联系。


今日亲眼瞧见这令牌,一切了然。


可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故意将令牌露出来给自己看的吗?


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怎么?九弟认识这令牌?怎么盯着看了这么久?”奕知察言观色的本事,简直和柳思生一样炉火纯青,熟稔得令人恶心。


奕宣迅速调整情绪,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摇头:“不认识,只是好奇大哥为何放他们过空山崖,空山崖地势险要,前后无路,西和的人又擅长岩壁攀爬,只要出手,占尽地利,完全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九弟如此想法,目光未免短浅了些,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可不只是这些虾兵蟹将,为了对付他们折损我的人手,实在是得不偿失。”奕知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奕宣身上,“等他们过了空山崖,朱茱会想办法将金狮和御龙卫分开,这其中的时机如何把握,九弟可要多费些心思了。”


奕宣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那臣弟这就去与朱茱姑娘会合,大哥还有其他吩咐吗?”


奕知挑了挑眉,似是不经意地试探道:“九弟一人去?不带上国师?”


“不必了,带他去恐怕会被人抢走,把他留在西和,想必大哥也是安心。”奕宣言罢,走到那人身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令牌,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奕知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


给他个让柳思生逃走的机会他都不要?


他难道不在乎柳思生的死活?


我猜错了?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暮色四合,马蹄奔腾,大军过崖,来势磅礴。


城墙之上,一女子轻纱掩面,玉手抚琴,神色自若。


奕宣阔步登上城墙,伸手解下腰间令牌,猛地一掷,厉声道:“西和王有令,放人过空山崖,其余计划照旧。”


话语间,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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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微微侧身,迅速抬手,便稳稳地接住了令牌。


随后,她莲步轻移,款款起身,对着奕宣盈盈下拜,声音娇柔:“朱茱领命,只是,宣王殿下,您打算如何与金狮取得联系呢? ”


奕宣的脸色一沉,眼中瞬间浮现出厌恶,不耐烦道:“本王的事,何需向你一个奴才交代?”


说罢,他转身走向城墙边,俯瞰着远方,声音冰冷:“本王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小心本王杀了你!”


“朱茱不敢。”朱茱低声应道,声音故作温顺。


然而,在她低眸瞬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此女出身青楼,当年一曲惊鸿舞,艳绝西和,声名远扬,甚至都传到了华京。


即便是深居宫廷、鲜少外出的自己,也曾听闻她的大名。


后来,奕宣初至西和,才惊觉她竟是西和王精心培养的谋客。


如此看来,她当年的声名远播,也是西和王的手笔,他一早便在布一盘大棋。


混迹于市井之中,方能探得四方消息;名动天下,更能吸引各方权贵。


所谓一舞难求,仙姿难见,不过是引人入局的噱头罢了。


可不知为何,奕宣第一眼见到朱茱,心底倒不是感叹世间有如此美人,而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恶心。


他向来反感那些满身脂粉气且刻意往自己身上贴的女人。


朱茱究竟是奉命行事,还是出于自愿?


他不得而知,但却能一眼便看穿,此女心机深沉,绝非善类。


“给本王备一匹快马,现在!”奕宣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喝道。


“宣王殿下,您要独自前往空山崖?”朱茱此刻也不再伪装,直起身子,走到奕宣身旁,神色关切却又暗藏深意,“这恐怕不妥,主子有令,为了王爷的安危,您在此地的一举一动,朱茱都需贴身相随。”


奕宣二话不说,“唰”地拔出腰间短刃,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已然抵上了朱茱的脖颈:“听不懂本王的话?本王要马,现在就要! ”


朱茱毕竟是沾染过血腥的人,面对这般威胁,她神色平静,毫无惧色,轻声言:“宣王殿下自然可以独自前往,但是若被主子知晓,朱茱好奇,殿下该如何解释呢?”


“你主子此刻可不在这儿。”奕宣手上微微用力,刀刃轻而易举划破了朱茱的脖颈,一丝鲜血缓缓渗出,“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即便杀了你,我也无须向大哥交代!”


朱茱闻言咬牙,望向奕宣的眼神中藏着恨意。


但她终究还是退后一步,再次躬身行礼:“王爷赎罪,朱茱这便派人准备。”


奕宣厌恶地甩开手,用帕子仔细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仿佛那沾染的鲜血是什么污秽之物。


朱茱心中不解,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询问:“朱茱愚昧,不知何处得罪了宣王殿下,还望殿下明示。”


“你自己心里清楚!”奕宣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便走,“做好你奴才该做的事,那些歪门邪道,在西和王身上行不通,就别在本王面前卖弄,省得污了本王的眼!”


“再有下次,本王定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