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听风吟 作品

4. 殿下大可以依赖我

“小叶将军好大的口气啊。”奕宣自是不爱听他威胁自己,自己又不是怂包。


就算此刻他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也照怼不误:“小叶将军,在柳思生眼里叶家可只是个助他登顶的棋子,你不会以为他真把叶家看得那般重吧,别再到时候小叶将军一往情深,反而被倒泼了一盆凉水,怕是哭都没地方哭。”


“先生是何人我比殿下清楚。”叶定川眼神冷冷扫过奕宣,“倒是殿下,若没了先生庇护,没了叶家庇护,殿下又能嚣张到何时?”


“叶定川!”奕宣被气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该死,又不能杀了他,“你好好认清你的身份叶定川,敢这么同我说话?”


“叶家只是会助殿下,但不代表叶家会对殿下唯命是从。”叶定川说罢直接转身离开,“等殿下真如愿称帝,届时殿下再让叶家俯首称臣。”


“叶定川!”奕宣气得一脚踢向一旁的台阶之上。


该死的臭小子,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折腾到现在,连中午饭都没吃,奕宣越想越气,走了一路踹了一路石子。


一个柳思生,一个叶定川,还有那该死的奕临,为什么偏偏是我!


脚还没踏进华音宫,就听见里面传出惨叫声。


奕宣顿感不妙,加快步子,一脚踹开宫门。


便见忠禾被两个人拖着,被打得浑身是血。


还是那熟悉的白金麒麟袍,奕宣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直接快步上前,挥起拳头。


奕临闻声转头,那拳头离他只有一掌之隔,停下。


奕宣被人拦了下来。


随后不知是谁一脚踹到奕宣腿上,压着他的身子让他跪了下去。


“放开忠禾!”奕宣咬牙切齿道,身子拼命挣扎起来,“有什么冲我来!”


“我自然是冲你来的。”奕临一脸嗤笑,从怀中掏出那白玉令牌在奕宣面前晃了晃,“刚刚我就在奇怪,果然,我的好皇弟,快告诉皇兄,这是什么东西?”


糟了,柳思生给的令牌!


奕宣后背瞬间冒出冷汗,盯着那令牌,张了张口,却未曾想好说辞。


他的表情太过可疑,奕临一眼便知他心里有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拿着那令牌左看右看:“真是上好的羊脂玉,这价钱都抵得上边关苦寒之地的一座城池了吧,我竟不知皇弟好私藏着这等好物?”


“不对,皇弟在我眼皮子底下可藏不了什么东西,莫不是……”奕临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猖狂,“这是旁人送给皇弟的?”


“还给我!”奕宣挣扎着起身,又被人拉扯着重新按回地上,身子被压下去,一侧脸狠狠地蹭到地上。


“轻点轻点,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奕临嗤笑一声,慢悠悠蹲下身子,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如今叶家回京,皇弟不会以为有了叶家撑腰翅膀就硬了吧,皇弟可别忘了,他叶家在这京中毫无根基,就连父皇都忌讳叶家,他叶家就算有功名又如何?顶到天不还是个‘边关’王?哈哈哈哈哈。”


“把令牌还给我!”奕宣恶狠狠瞪着奕临此刻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只觉污了眼睛。


奕临甩开手,站起身子:“这样吧,皇弟陪皇兄玩个游戏,若皇弟赢了,令牌自然还给你。”


“什么!”奕宣心知肚明,这个人恶劣至极,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很简单,不过若是皇弟输了……”奕临轻轻挥手,一侧的忠禾便被拖到奕宣面前。


忠禾额头上都是血,顺着脸颊淌下来,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费力睁开发肿的眼睛,想开口唤奕宣,张嘴却呕出来一口血。


奕宣看见忠禾这副模样,眼眶发红,扯着脖子吼:“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放了他!此事跟他没关系!冲我来啊!”


“好皇弟,皇兄都还没说输了会如何呢,你性子真是急躁。”奕临说着拔出剑,悬在忠禾胸前,“就来玩一个,一言换一命?”


该死的,这哪里是游戏!


这分明就是威胁!


根本没有输赢可言。


果然,他奕临就算当上这大昭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性难移。


眼见剑要落下,奕宣彻底慌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说!我说!!你不是想知道这令牌的事情吗?我都说!放了他,放……求……求求你,放了他。”


“求我?呦?皇弟还会说这种话?”奕宣似乎是寻到了乐子,扭头看着他,竟看见了奕宣的眼泪。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


奕临感觉更加兴奋了,走近,将剑插在他面前:“说说看?令牌是谁的?”


“国师,是国师的。”奕宣流着眼泪大喊,“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把忠禾放了!”


奕临拿着那令牌拍了拍奕宣的脸:“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会这么不长脑子,敢当街行刺国师?原来是方便合谋啊。”


“那行刺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奕宣看奕临这样子,难道行刺跟他没关系?


怎会……


“我安排?然后嫁祸于你?”奕临轻哼一声,“有必要那么麻烦吗?你觉得你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


奕临说着蹲下身子,目光死死盯着奕宣:“当年国师跟叶妃说不清道不明的,又是赐字又是照拂叶家,如今他一回来便着急寻你,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奕宣也回瞪过去,“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把忠禾给我放了!”


“行行行,皇兄说话算数,哈哈哈哈哈。”奕临面目狰狞笑道,“只是我得提醒皇弟一句,与其跟国师厮混,倒不如跟了我,毕竟陛下已有意杀之。”


奕临言罢起身,将那令牌放在怀中:“皇弟年岁尚小,此物怕是会给皇弟招来祸端,就由皇兄我来替皇弟保管吧。”


压在奕宣身上之人,随着奕临的离去而松开了手。


奕宣急忙连滚带爬地挪到忠禾身边,迅速将其背起。


刚一起身,腿部便传来一阵刺痛。


可此刻他无暇顾及,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向外奔去。


找太医,对,找太医!


……


待忠禾的状况稳定下来,天都黑了下去。


奕宣拖着瘸腿,缓缓回到华音宫。


他伸手推开宫门,一股冷清孤寂之感扑面而来。


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干脆靠着门旁坐了下去。


他从怀中掏出从太医院带回的金疮药,轻轻掀起裤腿,借着那微弱的月光,隐约瞧见小腿处淤青了一大片。


奕宣紧咬嘴唇,挖出药膏,强忍着疼痛涂抹上去。


如今是几时了?


正想着,肚子却叫了起来,奕宣抬手捂住腹部,脸上尽是疲惫。


如今好了,令牌也让抢走了,他跟柳思生的事太子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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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


原定着今晚得去找他,如今腿也瘸了,也爬不上宫墙,令牌也丢了,观星楼也指定进不去。


就算不去找他又能怎样?


反正也没想着他能帮自己点什么。


只是忠禾……受了牵连,幸在捡回了一条命。


我若一直身在这纷争之中,忠禾此后怕是会受更多伤。


我真得要继续下去?


可他是我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


不知怎的,奕宣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委屈。


他抬手摸上脸颊,只觉一片湿热。


自己这是哭了吗?


真是没出息。


奕宣抹了一把眼泪,手扶着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脚步虚浮地朝着房内艰难前行。


他实在没了力气去点亮烛火,只能在黑暗中凭着感觉摸索着找到了床榻。


一头栽倒上去,连外衣也未脱,就这样直接和衣而卧。


他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在这孤寂之中,唯有这一丝慰藉。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心中的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肆意蔓延。


在这深深的宫闱之中,他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之人。


四下里一片死寂。


在这里,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那无尽的孤独如同浓重的夜色,将他紧紧裹缠,密不透风,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不知从何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奕宣瞬间警惕起来,直起身子,发现紧闭的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


随后房内烛火燃起,突然的亮光刺得奕宣闭眼。


随后便觉一人拉住了自己的腿。


“谁?”奕宣颤栗,猛地睁眼去挣脱束缚。


“别动!”熟悉的声音传来。


奕宣看清来人,一时愣了神。


柳思生?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柳思生为了躲开宫内的巡视还专门换了一身黑衣。


他皱着眉头,轻轻掀开奕宣的衣服,看清他的伤口,竟还泛着淤血,一塌糊涂。


柳思生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打开是粉末状的,尽数倒在奕宣伤口处。


“啊!”奕宣痛的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普通的金疮药怕是治不了你这伤。”柳思生望着奕宣满眼心疼。


看见他受伤的脸,又从怀里拿出些药膏,借着烛光给他上药。


奕宣这次倒是没躲,只是直勾勾盯着柳思生。


为何他神色看起来是如此担忧我?


为什么要做这些?


“令牌我……”奕宣支支吾吾开口,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丢了便丢了,叶家认得是人不是令牌,影杀如今都在陛下手中,我能调动的没几个,不碍事。”柳思生打开随身的包裹,取出一个小食盒递到奕宣面前,“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奕宣望着他,心中突然生出愧疚。


他莫不是真心的?


奕宣接过那盒子,还是热的,开口问:“柳思生,为何?”


柳思生坐在床边歪头冲他笑道:“殿下指什么?药还是吃食?”


“……”奕宣抿着嘴,低头没再说话。


柳思生:“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若朝啊,大可以依靠我,无论在哪,无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