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听风吟 作品

3. 你我是有什么仇怨?

出了常青楼,奕宣的脑海中依旧混乱。


什么命中注定,说得好听。


怎么?


不过是赐个名,我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奕宣想着,低头看向腰间的白玉令牌,气愤的一拳砸到一旁的墙上。


该死的,我根本就没得选,只能听他的。


毕竟戏已经唱完了,看戏的也该出来了。


不论是陛下还是太子。


他们想看的结局我就继续演给你们看好了!


还说什么,要假意不合?


我同柳思生,我看是真意不合,都用不着演!


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他获取权力的一枚棋子,在他看来,陛下不知何时开始对他存疑,他需得在失势前寻得下一个势力。


既然同叶家走得这般近,那么那个目标就是我。


送我上皇位?


挟天子以令诸侯?


好大的局啊!


利用我是吧,觉得我孤身一人好欺负是吧?


柳思生,那就比比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公子!公子!”


愤怒之际,听见了忠禾的呼喊声。


奕宣循声抬眸,便瞧见忠禾气喘吁吁地朝着自己奔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清晰可见。


忠禾过来,先是往地上跪,随即抱着奕宣的大腿,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我的公子啊!忠禾可算找到您了,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奕宣长叹一口气,伸手去扶他:“赶紧起来,这是在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忠禾连连点头,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从地上连滚带爬起身。


他一眼就瞟见了奕宣腰间的玉佩,刚刚的悲伤瞬间烟消云散,脸上大喜道:“公子见过柳大人了?”


奕宣连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你想让别人听见我跟他私自会面吗?”


忠禾神色又瞬间转为大惊,连忙捂上自己的嘴。


奕宣有时候真是受不了他这大喜大悲的样子,都懒得开口训诫他。


“此次出来的事怕是瞒不住,赶快回宫吧。”奕宣说罢转身,先一步离开。


“是是是。”忠禾也匆匆紧随其后。


看来得好好想出一套说辞,恐怕等柳思生他们入宫,自己便会得以召见。


不过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奕宣身子刚过玄武门,一群身披金色铁甲的御龙卫便将他团团围住。


忠禾赶忙挡在奕宣身前将他护住,大声呵斥:“大胆,殿下的路你们也敢拦!”


“这可是父皇的意思。”


奕宣闻声,下意识地向身后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华服之人,端坐在步辇之上,束发戴紫金冠,在侍从的簇拥下缓缓朝着奕宣行来。


那步辇雕龙画凤,翡翠琉璃,尽显奢华。


随着众人的步子,垂落于他肩侧的玉珠也微微晃动,周遭的气氛也因这一人的出现变得凝重起来。


他身子侧躺,尽显慵懒,一看那白金相间的麒麟袍就不必多说。


来人正是当今太子,奕宣的三哥。


奕临,字承天。


奕宣瞧见他,愤怒之外却透露着恐惧。


他儿时便时常欺凌自己,如今当时太子更甚。


那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狗链,亦是一生之恨!


奕临居高临下看了奕宣一眼,眼神中透露着轻蔑:“国师刚回京便敢在应龙街上公然行刺,我的宣宣啊,皇兄怎么不知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奕宣抬头望着他,紧了紧拳头。


得忍。


还没有揪出来那人是谁,必须得忍。


奕宣咬牙,出于尊卑,拱手对奕临行礼:“太子明鉴,臣弟只是遭人暗算。”


“暗不暗算的这皇兄我可不敢妄言,皇弟若是有什么说辞留着同父皇讲吧。”奕临轻轻摆手,御龙卫迅速上前。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攥住奕宣的胳膊,猛然向后拧转,随即将其牢牢压在身后。


“啊!”奕宣吃痛,发出声音。


奕临看他这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地嗤笑:“或者皇弟可以跪下,求求皇兄,皇兄也是能为皇弟说几句好话。”


奕宣恶狠狠地瞪了奕临一眼,随后扭头小声跟忠禾交代:“我刚刚给你的白玉令牌,你先拿着回宫,记得藏起来。”


“殿下……”忠禾担忧地望着他,慌忙点头,“忠禾谨记。”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奕临见他竟然敢无视自己,瞬间不耐烦,开口打断二人谈话,“皇弟不会是要跟你的小太监交代后事吧,虽说这叶家如今也回京了,但回来的又不是金狮叶流,国师向着叶家,可你刺杀了他,他也不见得会护你,哎呀,皇弟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寻得皇兄庇护?毕竟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奕临说着还故意加重“孤苦无依”这四个字,明显就是要激怒奕宣。


奕宣勾着嘴角,故作无畏言:“皇兄日理万机,臣弟哪敢劳烦皇兄金言相赠?只是臣弟确实是被诬陷,清者自清,相信父皇会查明真相,还臣弟一个公道。”


奕临见他如此嘴硬,渐觉无趣,打消了继续挑逗他的念头,大手一挥,令御龙将其押走。


明昭殿内,依旧压抑。


诸位大臣身着朝服,头戴官帽,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奕宣得诏进殿,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奕宣揉着刚刚被压的胳膊,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他大步走入殿中,便见一熟悉的身影也跪在地上。


那银色铁甲过于出众,奕宣目光也不自觉扫过他。


“拜见父皇。”奕宣撩开衣袍跪在地上行礼,位置正好在叶定川身侧不远。


“好大的胆子!”


昭帝龙颜大怒,直接一本奏折甩下,甩到奕宣身上:“朕以前怎不知你有如此胆量?当街行刺?”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奕宣开口辩驳,扭头看向一旁的叶定川,心中明白了些什么。


“殿下莫要说笑,臣可是亲眼所见那蒙面刺客从殿下身后冲出来。”叶定川像是早早地准备了一套同他争辩的说辞,气定神闲开口,“如今国师大人胳膊负伤,受了惊吓,国师口信,毕竟是叶妃娘娘的孩子,殿下心中对他生恨是应该的,便不同殿下计较,只是殿下今后莫要如此鲁莽行事,会污了殿下声誉。”


奕宣听他这一番言论,目瞪口呆。


柳思生到底要干什么,敢在父皇的面提及母妃?


他不知道这会掉脑袋的吗?


这戏演过了吧。


难道说,他是故意激怒父皇?


他疯了吗,这么不要命?


“够了!”昭帝气得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手扶着脑袋,感觉头痛欲裂。


现下他愁的倒不是奕宣,他愁的是柳思生。


躲了自己十六年,如今这一回来就惹出这么大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自己那点破事!


奕宣瞧着昭帝的样子,不像是他谋划的,毕竟没必要为了自己早知的结果气成这样。


也是在作戏?


若不是,那就还有一个人。


太子?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叶定川见状,也急急忙忙开口,“依臣所见,殿下也是叶家之人,陛下若舍不得出手惩戒,叶家家规代劳也可替陛下分忧。”


什么?


奕宣更加一脸诧异。


他不是柳思生派来帮自己的吗?


怎么现在琢磨着让自己受那无妄之苦?


奕宣气得一下子失了理智,愤怒反驳:“叶将军,我同你无冤无仇缘何如此污蔑我?若我真要行刺国师,缘何会让你看到他从我身后冲出,我有如此愚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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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放肆!”这一开口,彻底点燃了昭帝的怒火。


他用尽全力,大声呵斥:“庶子!尔敢!”


奕宣自是不服气,“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父皇明鉴,真的不是儿臣所为,有人要陷害儿臣,请父皇替儿臣主持公道。”


昭帝此时已经被气的语无伦次,一旁的太监都疾步过来搀扶他。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知错了。”眼见闹成这样,奕宣心中的怒火也被浇没了,耷拉着脑袋,声音也没了刚刚那般有底气。


“滚,都滚,此事到此为止!”昭帝拿着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而后被太监搀扶着离开。


殿中的人看够了热闹,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昭帝临走时也没叫奕宣起身,他就这般独自跪了许久。


可是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是柳思生,不是父皇,真是太子的话,他这么做不觉得蠢吗?


他人虽说浪荡不堪但又不傻!


但若不是他,还能有谁?


待到人全部出去后,奕宣才晃晃悠悠起身。


此事虽说不了了之,但似乎只是开始。


可如今的自己也只能等。


毕竟叶家入京,他们一帮人要是坐不住,迟早会露出马脚。


这宫中盯着自己的眼睛太多双了,今日之事怕或许只是警醒,之后的路只怕会更难。


奕宣思长叹一口气,扶着门出了大殿。


出去便瞧见一人在殿外还未离去。


奕宣看他朝自己走来,自嘲道:“小叶将军如何?戏还没演够?留下看我笑话,再嘲讽我一番?”


叶定川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一脸平静开口:“我只是奉命行事,奉先生之命。”


“哼。”奕宣闻言轻哼一声,嘲笑说,“叶家人难不成是他柳思生的狗?这么听他的话?他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叶定川闻之淡然:“按理说殿下也是叶家人,殿下要是这么说,那便也是先生的狗。”


“你……”好啊,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这是,直接反过来了。


此话一出瞬间把奕宣怼的涨红了脸。


这人看着一本正经,目光呆滞,他的脑子能想出来这种这么有攻击性的言辞吗?


怕不是在柳思生身边待太久,连他那巧言如簧都给学会了吧。


叶定川似是不屑看奕宣吃瘪,那讽刺的目光一闪而过,便继续开口道:“我留下只是想为先生传话,先生已回观星楼,殿下凭白玉令牌方可进入,今夜子时,先生会在楼里等着殿下,殿下也机灵些,莫要让旁人瞧见。”


让我去找他?


他忘了他今日可是刚被我“刺杀”了吗?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按兵不动,保持距离?


这柳思生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奕宣头都大了起来,抬手揉着脑袋,一脸无奈应下:“知道了,我去找他便是,不过柳思生的事先不说,我有一事不明,将军可否为我解惑?”


叶定川:“殿下请讲。”


“刚刚在大殿上,小叶将军说要罚我,这也是柳思生的意思?”奕宣目不转睛盯着叶定川,质问,“还是说是你小叶将军的私心?”


叶定川望着他许久没开口。


答案想来奕宣此刻也已心知肚明。


奕宣气愤追问:“还有今日在阁楼上你对我兵刃相向,那眼神可是在说要将我置之死地,小叶将军,我记得我们也是刚刚相识,没有什么仇怨吧?难不成说你早就识得我?”


“没有。”叶定川倒是没显得有多心虚,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立马答道,“没什么仇怨,确是初识,只是我单方面讨厌殿下而已。”


奕宣也没想到他说得如此干脆,气到最后竟然有些令人发笑:“为何?”


叶定川:“你对先生不敬,这是在华京,我敬你一声殿下,若在北月,你早已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