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傻柱心慌，佳人有约
与此同时，道上己经传遍了虎爷被灭的消息。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角落里，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的瘦小男人，压着嗓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面人脸上了。
“听说了没？南城那虎爷……折了！”
“连着他手底下十好几号人，一个没跑掉，全撂那儿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手比划着，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似的。
“嘶——”对面那人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粗瓷茶杯“哐当”一声磕在桌沿，茶水溅出来不少。
“谁啊？这么大的胆子？虎爷那可是……”
瘦小男人压得更低了，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鬼知道！公安那边儿，到现在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就听说啊，那院子里，血淌得能没过脚脖子。死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一招毙命，干净利落……啧啧，绝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更角落的阴影里，张三爷靠在高背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紫砂茶壶盖。
茶水己经凉了，他浑然不觉。
周围那些嗡嗡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钻进他耳朵里。
刀疤凑近了些，身上的煞气收敛着，声音压得极低：“三爷，您看这事儿……”
张三爷眼皮都没抬，手指停顿了一下。
“不好说。”
声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刀疤粗糙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睛里全是问号：“二当家？他……他能有这本事？”
“呵……你啊，看走眼了。”
“那位铁蛋兄弟，藏得深着呢。”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现在咱们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刀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件事，赶紧凑得更近，声音几乎贴着张三爷耳朵。
“三爷，有件事……之前铁蛋兄弟好像被人盯上了，还找我搭了把手，演了场戏。我当时琢磨着不是大事儿，就没跟您提。”
“哦？”张三爷终于来了点兴趣，放下了茶杯，身子微微前探，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仔细说说。”
刀疤不敢怠慢，把那天怎么接头，怎么配合演戏，怎么甩掉跟踪者，一五一十，连带自己的猜测都说了。
张三爷听着，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眼神越来越暗沉。
“贾东旭……张大牛……”
他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像是在反复咀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看向刀疤，声音恢复了平稳。
“你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贾东旭。”
“再打听打听，那个叫张大牛的，什么来路。”
他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起来：“记住了，查贾东旭可以放开手脚，但打听张大牛……要小心，再小心！”
“别惊动他，更不能让他觉着咱们有歹意，明白吗？”
刀疤心里一凛，郑重点头：“明白，三爷，我省得。”
张三爷重新靠回椅背，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
周末，天刚蒙蒙亮。
何雨水就己经拿着抹布，在小屋里忙活开了。
桌子角，窗台缝，犄角旮旯都擦得锃亮，耗子进来都得打滑。
“哥！你能不能别转了？！”
何雨水看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何雨柱，脑仁都疼。
“我这地板都快被你踩出包浆了！”
何雨柱猛地停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脸上是少见的局促不安。
“雨水，你看……我穿这身，行不行？”
他扯了扯身上那件崭新的深蓝色“的确良”衬衫，料子在晨光下泛着点儿光，硬挺得很。
这是他压箱底的好衣服。
何雨水放下抹布，走上前，仔细帮他把领子翻好，抚平肩上的褶皱。
“行！怎么不行！精神着呢！”
她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我哥今天最帅！记住了啊，待会儿见了人家姑娘，先咧嘴笑，拿出你招待大领导那架势，别跟平时似的，拉着个驴脸。”
何雨柱对着墙上挂的小圆镜，左照右照，镜子里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小声嘀咕：“你说……人家张春梅，能看上我吗？”
声音里带着点虚，跟他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判若两人。
何雨水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的傻哥哥哎！你哪点不好了？”
“轧钢厂一食堂的班长！掌勺大师傅！工资三十七块五！根红苗正！”
“手艺没得说，人也……嗯，也还算老实！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呢！”
话音刚落，院子里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几个早起的大妈伸长了脖子，看见张大牛领着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
“哟，大牛，这是……
”刘大妈嗓门最大，好奇地探头。
张大牛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不紧不慢地回道：“刘大妈，您可别误会。这位是张春梅同志，来跟何雨柱相亲的，我就是给带个路。”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伸长耳朵的中院邻居们都听了个真切。
屋里的何雨柱听到动静，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而斜对门，秦淮如原本站在门口纳鞋底，听到张大牛的话，手指猛地一顿，针尖差点扎进肉里。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走进院子的张春梅，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随即，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屋，很快又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盆里堆着几件衣服，慢悠悠地朝着院子中央的水池走去。
脚步放得很慢，眼睛却时不时地往何雨柱家门口瞟。
“来……来了！”何雨柱嗓子眼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张春梅今天确实打扮过。
利落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身半旧不新的蓝色连衣裙，洗得干干净净，衬得人很精神。
脸上带着点腼腆的笑，眼睛亮亮的，透着股大方爽利。
张大牛和她并排走着，低声说着笑，姿态轻松。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感觉胸口闷得慌。
他抬手，“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然后，猛地一挺胸脯，跟要上战场似的，大步跨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