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线上作战
节目在莫名灰暗的氛围中结束。
“下次开拍时间待定。”
这次秦强说话没那么调皮了，一副哭丧的表情。
骆厦却笑了笑。
他离开前，想单独对徐否说话，但怎么也避不开钟祁。
“姐姐，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骆厦当着钟祁的面，极其暧昧地对徐否吐气。
徐否：“……”
白小温走过来问她怎么回事，一副仿佛知道内情的模样。
徐否和白小温互通有无。
她们约好晚上再谈。
回到家中，徐否对钟祁说：“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钟老师，你能自己烧晚饭吗？抱歉。”
钟祁只说：“你也要吃晚饭。”
徐否下意识地说：“不用准备我的。”
她要全神贯注地准备这一次的反击战，晚上会有很多电话要打，她工作的时候就习惯不吃晚饭。
钟祁：“你得准点吃晚饭。”
他对上徐否的目光，说：“你想吃鸡丝凉面还是牛肉汤面？”
有时候，钟祁说话就像在说事实，用一种他们己经商量好的从容语气，再抛出一个在既定事实基础上的问题，让徐否不知不觉着了道。
徐否其实大概意识到自己着了道。
但——牛肉面浓郁咸鲜，汤也暖胃，但夏天的话，淋上了辣椒油的鸡丝拌面十分爽滑，清脆的黄瓜丝儿，脆脆的炸花生，吸溜一口筋道的鸡蛋面，还能咬到一颗颗芝麻。
徐否做出了选择。
“鸡丝凉面。”
钟祁眉眼微弯：“好。”
徐否也觉得自己馋过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眨巴眼睛。
“我去打个电话。”她说。
钟祁：“嗯，饭做好了我会敲门。”
“谢谢。”
徐否安心地回了房间。
她先和律师打电话，律师告知进程和需要她配合的一系列事件，约她明天下午见面。
律师说有非常多的事要做，徐否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徐否把事项全部记在电脑word里。
挂完电话，她开始理清各个事项的优先级，收到律师传来 的文件后，开始做律师要求的资料收集、证据整理的工作。
她精神高度集中，忙得忘了时间。
仿佛她又回到了在娱乐公司中高速运转的那五年。
肚子开始作响，但可以忍受。
为了眼前的目标，身体并不重要。
她必须再快一点。
“咚咚。”
敲门声如同半夜12点钟的钟声，将徐否从每个细胞都在紧绷的幻境中抽离。
她骤然清醒。
窗外天色己黑，而她却忘了关窗户。
胳膊、手臂，甚至手指都痒了起来——蚊子感恩她的慷慨。
钟祁在等她吃饭。
徐否点击【保存】，站起身把窗户关掉，把电子灭蚊香薰点起。
打开门，钟祁不在。
她关门、关灯，边挠着胳膊，边往厨房走去。
钟祁把面放在她惯常坐的位置。
红的是辣椒油，绿的是黄瓜丝，黄的是剥皮花生米，白的是鸡蛋面，浸在一层油汪汪的汤汁里，麻辣鲜香。
鸡丝面好好吃。
徐否吸溜完面条，精神一振。
适当的辣味让她积攒的压力全部释放，而花生米更是承担了让她咬碎泄愤的工作。
她微微流了一点汗，浑身通畅，还能再和律师聊八小时。
徐否抬眼，几乎是崇敬地看钟祁。
钟老师，万岁。
当晚，徐否、白小温、秦强三人建立群聊。
群聊名称：【复仇者联盟】
三个人打群视频。
秦强戴了个兔耳朵睡帽，委屈巴巴地问：“你们说，你们要是这样打官司，对我节目影响不小啊。骆厦下车，白小温你也下车，徐否不会也下车吧，不要啊。”
他哭诉：“后面还有三期内容呢。”
徐否摇头：“我不会下车，我不想赔违约金。”
秦强用兔耳朵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们节目。”
徐否：“纯利益，0友情。”
她又对白小温说：“你让你律师和我律师联系，这件事一起做。”
白小温说出自己的具体计划：“下周节目录制前，我会宣布退圈还有从《一天天的都在忙什么》节目下车的消息，同时曝光骆厦。”
徐否沉吟了一会，问：“怎么这么赶？”
秦强瞬间移开了兔耳朵，站了起来。
“还不是骆厦！”他怒斥，“骆厦说下次节目录制前要我给他答复！否则就下车！”
“他想和徐否你炒Cp，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他就要从节目下车，再引导粉丝攻击节目组联合你们这几个人逼他离开。”
“总之，他又要说自己是被霸凌的受害者了。”
徐否麻木地评价：“神经病。
”
她分析：“不过不要太相信他说的话，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绝不可能在目的还没达成的时候就离开节目。如果他的目标是我，就应该继续待在这个节目中。”
秦强坐下：“你的意思是他不会下车？”
徐否：“我倒是想他走。”
她又提出建议：“下一期节目设定为参观骆厦的一天，将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在节目录制结束后，白小温你再曝光他，我这边的律师也会跟上。”
秦强震惊于她面不改色，仿佛骆厦是可回收利用的垃圾。
他吸气：“……徐否，你是要把骆厦的价值榨干吗。”
徐否冷清的眼珠子盯着他，问：“那么，秦导，你有何高见？”
秦强坐姿乖巧，连兔耳朵都垂下来。
“没有，老大。”
徐否：“白小温，骆厦没有堵你的嘴吗？”
“骆厦从来没找过我，他一点也不怕我，他把我当蚂蚁，”白小温淡淡地自嘲，“我贪图名利的形象深入人心，他觉得我不会放弃在娱乐圈一日208万的生活。”
“白小温你确定吗？”
徐否最后确认。
“如果你公布骆厦的真面目，应该会被以侵犯名誉权告上法庭，不仅会毁掉职业生涯，还会被粉丝网暴。”
徐否经历过一次。
人类是群居动物，被族群驱逐、厌恶可以摧毁一个现代人的意志。
“我早有准备了，”白小温却说，“我被骂又不是第一回，选秀，高考，和骆厦传绯闻，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我应对这种事比你有经验。”
她掰着手指头，觉得无所谓。
徐否摇头：“不能习惯。”
挨巴掌不是只有第一次会痛。
白小温笑了笑：“我有奶奶，奶奶和衫溪镇的人愿意站在我这边就够了。”
她开玩笑：“黑红也是红，网友骂我就是愿意看我，大不了我开个首播骂骆厦，一定能引流赚钱。”
秦强竖起大拇指：“有你这样高速运转的首播进入中国——”
白小温：“啧。”
秦强：“我是说该你赚钱。”
白小温：“嗯。”
接下来他们制定了作战计划，每一个环节都必须配合好，将对骆厦的打击效果放到最大化。
几个人合起来商量，首到深夜。
像大学小组合作赶ddL，也像工作的时候开组会。
有种牛马人谋划夺权的窝囊、谨慎和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