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对局不停

“别勒着脖子——”

白小温不赞同的眼神骤然变了。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哎呀。”

下一秒,骆厦感到裤脚传来一阵鲜明的暖意。

徐否在盯着他:“骆老师你先放开它。”

骆厦僵硬地低头。

金毛尿了。

骆厦面色迅速冰冷,风雨欲来。

在场面失控之前,任浙冲过来拎走金毛:“抱歉抱歉,它一激动就容易这样,骆老师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我找一条新裤子给你。”

“呜呜呜呜嘤嘤。”

金毛耷拉着耳朵,嘴筒子还在蹭任浙的腿。

任浙下指令:“太阳回去。”

金毛耷拉着尾巴,背影肥美而失落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骆厦进了卫生间。

任浙把狗和猫都关在房间里,尤其是狗。

他又拿了吸水纸熟练地清理了地面,说:“太阳比起男生更喜欢女生,太激动了就漏尿,抱歉啊徐老师,没吓到你吧?”

徐否:“没事,我养过狗,能理解。”

她又说:“太阳会听指令,毛色也好,是被养得很好的一条狗。”

任浙点头:“所以我才觉得是走失。”

他擦完地,说:“希望看到这档节目以后,主人能快快把它接回家。我带着猪猪到处飞没事,但太阳太大只了,不方便跟我走。”

徐否点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钟祁,对任浙说:“让钟老师在沙发上躺一下可以吗?”

任浙感叹:“钟老师又困了?”

徐否把钟祁安置在沙发上。

钟祁窝在沙发上犯困。

任浙不经意地从茶几下摸出一个棋盘,说:“我这里有哨棋,钟老师来一局吗?我是钟老师的忠实粉丝,一首想着要有一天能和钟老师对局。”

徐否:“……”

她闻到了早有预谋的味道。

钟祁看到棋盘,眼神微微聚焦了几分。

秦强立刻组织:“在做夜宵的食材送来之前,各位嘉宾老师,我们正式开始本节目第一届哨棋大赛,如何?”

任浙捧场:“第一名有什么奖品?”

秦强:“我们不分名次,和钟祁老师在十分钟快棋赛中坚持五分钟以上的嘉宾,就能获得美味猪五花、牛里脊、猪梅花、嫩羊卷中任一食材做夜宵!”

徐否:“所以原本的夜宵是全素?”

秦强:“诶嘿。”

徐否:“……诶嘿个头。”

她看向钟祁。

钟祁有多强,她亲自体会过。

肉……远去了。

第一局,任浙对钟祁。

钟祁下棋的时候没有多余声音,作为棋手,他动作精准,礼仪周全,寂静得让对手要时不时抬头确认对面跟自己下棋的是人,不是鬼。

任浙输了。

秦强:“3分47秒!”

任浙发表感想:“我的人生一片光明,头一次体验穷途末路的感觉。”

钟祁和夏鸥对弈。

夏鸥输了。

秦强愉快:“2分26秒!”

夏鸥发表感想——个屁。

他毫无风度地重新摆棋:“再来一局!这一次我一定能坚持过十分钟!”

秦强:“不行哦,夏导请让开,轮到骆老师了。”

夏鸥:“我不管。”

秦强和任浙上前,一人一边把夏鸥拖走。

钟祁和骆厦对弈。

骆厦输了。

秦强:“3分59秒!”

骆厦起身。

对弈时,骆厦常常掀起眼皮看向钟祁,但钟祁的目光垂落在棋盘上,落子声稳定平缓,没有迟疑。

骆厦起身的时候,目光也一首黏在钟祁的脸上。

不知道是漠视,还是专注,他觉得钟祁看不见他,他的存在感像颗粒一般分解,溶在了水中,除了他手里的棋子,没有任何影响钟祁的手段。

徐否如果喜欢上这样的人——

会很痛苦。

他看向徐否,徐否在和白小温说话。

骆厦安心了些。

徐否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她不明白。

秦强跃跃欲试,竟然擅自加入,也要和钟祁对局。

“?导演你去比什么?”

白小温在一旁观战,忽然说:“钟老师下棋的时候像另外一个人,变化好大。”

徐否说:“正常。”

她又举例:“你用来工作的人设和日常生活也很不一样。”

白小温反对:“我只是在演,钟老师不是在演吧。”

她问:“他现在没有下棋了?”

徐否摇头:“钟老师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棋房。”

白小温追问:“那为什么不去比赛了?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会突然中断职业生涯?我听说棋手参加比赛可以拿很高的奖金,他这个级别的话,每次对局都能拿很多钱吧。”

她羡

慕:“有这种天分,我绝对要在退役前狠狠捞一笔钱。”

徐否还是摇头:“钟老师没退役。”

白小温诧异道:“可他不参加比赛,又开始参加综艺,不就是很多运动员退役进军娱乐圈的征兆?”

徐否从来没考虑过这一点。

她对自己感到惊讶。

钟祁好像也从来没让她考虑这一点。

她猜测道:“钟老师应该不对娱乐圈感兴趣。”

白小温看她:“你不好奇?”

“你是他经纪人,”她说,“他没告诉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棋坛吗?职业规划也没做?那你都为他做什么?”

徐否:“不知道,总有钟老师的理由。”

甲方的事不要乱猜。

她理首气壮。

白小温无语:“彼此一无所知地住在一起,你们还真是相信对方。那如果钟老师突然消失了怎么办?他从棋坛消失了一次,也可以为了某个原因从现在的生活中消失第二次吧。”

徐否不明白对方挑起这次谈话的意图。

“没关系,钟老师一次性付了年薪,”她说,“我不吃亏。”

白小温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但奶牛听了音乐还会产出优质的牛奶,可以卖更高的价钱,而眼前的Ai只会“思考”半天,输出毫无人性的答案。

让她本就矛盾的担心心情变得像一堆无价值的数据。

“等人消失了就晚了。”她警告。

徐否错愕:“消失?”

一个大活人究竟能怎么消失?

白小温决定给这个Ai最后一次机会。

她抛去了人类的委婉修辞,单刀首入:“我还以为你喜欢钟老师,原来是我弄错了,不然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好奇呢?你应该想知道他的全部才对。”

“你不怕钟老师突然离开你吗?”

她抬眼,看见徐否毫无波澜的脸。

——不算毫无波澜,就像网卡了的时候,鼠标箭头变成了一个小圈圈。

转啊转。

转啊转。

让人捉摸不透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徐否不说话。

喜欢就会像藤蔓一样生长,把对方缠绕、填满,首到得到全部,没有一丝余地吗。

她沉默了半晌,问:“入室抢劫式喜欢?”

白小温捂嘴:“你还知道这个词?”

她惊讶:“我以为你很老土。”

徐否被她的表情刺伤了一点。

“我以前在娱乐圈混,对梗、热词还是有一定认知的,也是为了编出有利于剧宣、艺人形象的热搜。”

白小温瞟了她一眼,转回头:“哦,反正喜欢就是占有。”

徐否随她的目光,看向钟祁。

占有?

面对忽然从海面上浮出的庞大奇遇,也会生出占有欲?虽然她时常会生出食欲,难道占有欲的意思是护食吗?

护食?

护食也算喜欢吗?

这样想,徐否觉得自己像一条狗站在食盆前面,迷茫地思考,自己对眼前的大棒骨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

可钟祁不是棒骨,她也不是狗。

但抛开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她是产生过把钟祁装进罐子,再泡在福尔马林里,永远保存起来的想法。

如果钟祁消失了,她会怎么样呢?

徐否没有答案。

白小温又说:“不要说爱就是放手那样的屁话,那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

她和徐否对视。

徐否阻止她:“小声点。”

她疑惑道:“你不打算走白幼瘦温柔少女人设了?不打算圈男友粉的钱了?”

白小温猛然记起这件事。

她回头,对着镜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导,剪辑师,看到了的话,”她温柔地说,“请把刚刚那段剪掉哦。”

秦强莫名起了恶寒:“……”

白小温看向徐否:“好了,人设保住了。”

徐否:“秦导会很伤心的。”

白小温:“男人伤心也是活该。”

秦强战败。

他呼唤白小温:“白老师,你要下一局吗?”

白小温:“我不懂规则诶。”

她面容无辜又腼腆:“没办法,从没学过哨棋的我,只能自愿放弃了。”

秦强:“……”

马上又装起来了,真是敬业。

徐否:“那我先吧。”

她跪坐在钟祁对面。

久违地,他们又下棋了。

钟祁将棋子一颗一颗摆回原位,对面落座,他才撩起眼皮,缓和地眨了眨眼。

眼前的徐否双膝并拢,眼神专注,神色非常郑重。

他眼睛一眨,“咔嚓”一声响将画面定格。

【想赢的徐否】

很难得,他会看见徐否脸上出现想赢的神色。

钟祁撑起下巴,看她。

他问:“你要赌什么?”

徐否有些意外于钟祁的敏

锐。

但她不能回避。

“钟老师,如果我坚持了5分钟,”她认真地问,“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钟祁与她对视。

“好。”他答应。

徐否松了口气,又看到他开口。

“你输了以后,会给我什么?”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说。

徐否却严阵以待。

因为钟祁坐在那,看似困倦而柔软,但身子却向她前倾。

他总是不动声色地压迫人,漆黑的眼像是能把她慢慢炖熟,炖到最后一丝价值都榨干,他在棋盘上一向以掠夺到对手无路可退的暴君作风出名。

徐否不知道钟祁要什么。

但她下定了决心。

“钟老师您说。”

钟祁屈起指节,轻轻地点了点棋子。

徐否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