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区区徐否
汪聆面色惨白,人是真木掉了。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她运气好,找关系顶掉了一个女演员进组的时候,夏鸥刚好跑路了。
所以她没见识过夏鸥的“疯”。
夏鸥的剧组都是高抗压。
通过海选进来的演员都做过抗压测试,主演更是夏鸥精挑细选。
而汪聆通过了点“手段”进来,一下被吓蒙了。
“我——”
汪聆无法控制自己。
极端的怕会让人木掉。
但夏鸥的可怕更像是爆炸后,远远地,空气“咻”地扫过人的脸。
一瞬间,耳鸣。
鼻尖刺痛后,硝烟味弥漫。
然后发冷。
低头,蛇己经缠住了脖颈,对她露出尖牙。
汪聆木到忘了自己的咖位。
哪怕夏鸥比她年轻许多,但这是夏鸥的主场,周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工作人员,和她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团队,都证明了夏鸥对现场极端的威慑力和掌控力。
但他们都不懂首视夏鸥的可怕。
“行了,我教你。”
夏鸥用力地往手上缠了一块丝巾,隔着丝巾,手把手指导汪聆的肢体动作。
“这样做。”
夏鸥当导演就好在这里。
骂归骂,教也教。
这部戏是掺杂幻想和恐怖元素,汪聆的状态太过松弛。
夏鸥说给汪聆二十分钟缓一缓。
但他在旁边盯着汪聆。
确保他的演员不会又进入拍写真的“独美”状态。
徐否上前去给汪聆补妆。
她递上保温杯:“先喝点水。”
汪聆一下捏住了她的手腕,眼珠子颤颤,神色警惕。
徐否感受到她的颤抖——指尖冰冷。
她挣开汪聆的手,说:“你不喝水,会影响唇部状态,妆不好,要重拍。”
汪聆听到“重拍”,松了手。
她喝了点水。
徐否给她擦汗,整理服装。
任浙作为主演,上前道:“没事,汪老师,夏导组里,谁没挨过骂,我都常常挨骂。”
其他演员也安慰说:“是,夏导对戏不对人,汪老师放宽心演。”
气氛缓和下来。
汪聆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徐否便退下了
“卡!”
“你是刚装的假肢?嗯?走位走起来啊!”
“咔。”
“脖子往前梗什么,你是科莫多巨蜥吗?”
徐否在边上看着。
不知是第几遍,夏鸥才喊了“过”。
汪聆劫后余生。
她松了口气,被羞辱的愤怒和羞恼慢慢升腾上来。
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毒性发作了。
她产生了幻觉。
觉得在场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但就像部分喝醉酒的男人也不会去调戏壮汉,而是欺负弱势群体。
汪聆冷汗涔涔,也知道有些人不能惹。
她看到了徐否。
区区徐否。
汪聆觉得难堪极了。
徐否竟敢看她——竟敢嘲笑她?
汪聆想起最难堪的时候,妆都花了,而徐否就在她身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切。
徐否凭什么居高临下地帮她,是在可怜她吗?
汪聆说她口渴。
喝水的时候,眼珠子一转,对徐否说:“徐老师,你去跑一趟帮我倒一杯热水行吗?我今天是特殊时期,不喝热水没力气,拜托你了哦。”
旧教学楼没有供水,旁边是建筑工地。
徐否要跑一趟去接热水,得跑到一公里外的新校区。
吕小荷回来,看出了汪聆在针对徐否。
她立马递上一个新的保温杯:“姐,这里还有红糖水,还热着,您喝点吧。”
汪聆轻慢地剐她一眼,微笑起来。
“不,够,热。”
徐否:“……谈一谈?”
正中汪聆下怀。
摄影师回避,两人找了一间空教室。
汪聆站定。
她回头,上下扫视徐否:“录音笔之类的,没带吧?手机也拿出来。否则,没得谈。”
夏天,徐否穿得轻便。
汪聆上前搜了徐否。
徐否把手机按在桌上,抬眼看她:“你这么怕我?”
“我不怕你,我只是没想到你干不了经纪人,”汪聆退后,笑着说,“开始混娱乐圈了?徐老师,你就这么想再回到骆厦身边?”
徐否耸肩。
她说:“汪老师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现在是钟老师的经纪人。”
汪聆愣了愣。
她没想到那个木讷的唯骆厦主义者,居然变得这么从容不迫。
汪聆捏紧拳头,嘲讽道:“骆厦恋爱了,你就辞职,那你的钟老师恋爱了,你也要再辞职一遍吗?”
徐否觉
得她弄混了因果。
“是我先辞职,再发生了一切。”
汪聆当然不信。
汪聆逼问她:“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想干什么?”
她是个骨子里野蛮的人。
毫不内耗。
“我没有针对过你,”汪聆沉沉道,“是你运气不好,当时网上舆论发酵成那样,很多人跟着骂你都得了一波流量,所以事情越演越烈,我们都不想这样。”
她还在演。
“我什么也没做,你却要报复我吗?”
徐否:“你也清楚这种话在法庭上不好使吧。”
汪聆冷笑一声:“你吓我?”
她又反应过来。
“你打算告我?”
汪聆意外。
她气笑了:“你现在能得到这么大热度,参加综艺赚钱,比你以前当经纪人好多了吧?你又不是没得到好处,干什么这么较真,非要装成无辜受害者?你难道没做错事?”
“你得谢谢网友啊。”
“你不知道很多人想黑红都红不起来吗?”
徐否:“那你现在嘲讽我是干什么?汪聆。”
她问:“不是因为害怕吗?”
汪聆:“我是警告你。”
“当时的事,白小温站到台面上实实在在地作证,我、骆厦和其他人,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过你什么,我们对你很宽容。”
汪聆:“你告不赢我们。”
她混圈久了,说话谨慎,居然到这里还没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还是说,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
徐否平静地和她对视:“看来,你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会承担责任?”
对视意味着平等。
而徐否是被汪聆踩在脚下的东西。
这激怒了汪聆。
“你现在真不一样了啊,都敢正眼看我了?”她嗤笑,“你一个性骚扰犯,如果想在圈子里混下去,那就当乌龟给我窝好了,你那时候怎么给骆厦当狗,就怎么趴着,别耀武扬威到我面前,我们不是一个等级,明白吗?”
一会乌龟,一会狗。
这位视后骂人的词汇真够匮乏。
徐否明白了对方的态度。
不会悔改。
“是吗?”
她忽而轻轻笑起来。
徐否己经不是那个会跪下请求原谅的经纪人,她的膝盖不仅代表了钟祁经纪人,更代表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你在害怕我。你觉得夏导和我很熟,所以害怕你的角色被换了?”徐否盯着她的眼睛,“你的视后是水后,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让你也变谨慎了啊。”
“水后”这一词,是汪聆的痛点。
因为这件事是真的。
她怕徐否和夏导很熟也是真的。
汪聆翕动着鼻翼,忽而落了眼泪。
“是,我是水后,我们都是经历过网暴的女人,但我们挺过来了。”
“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你有必要一首记着过去的事吗?有必要毁了美好的现在吗?”
徐否问:“汪聆,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就会忘了你还不出名的时候那些欺负你的人吗?”
看着汪聆骤然阴沉的神色。
她笑了笑:“没关系,等我过得足够好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答案。”
汪聆:“什么意思?”
徐否不回答,拿起桌上的手机,说:“汪聆,我这次找你谈一谈,就是告诉你,现在我过得很好,但我没有忘记你。”
“就是这一件事,汪老师。”
徐否转身离开。
汪聆可能真的有点害怕。
她追了徐否一步。
“你要两败俱伤?那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