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更亲近了
小鸡把蛋壳弄破了，第一眼看到的是钟祁。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学着认识、跟随所见到的第一个移动的物体，认为这是它的母亲。
这是“印随行为”。
徐否也有“印随行为”，因为徐否的蛋壳是朋友们一点一点敲碎的，她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跟着朋友们走。
现在，钟祁也是她可以跟随的对象之一。
“好可惜。”
徐否忽然痛心疾首。
钟祁看她：“为什么？”
她叽叽喳喳起来。
态度随意而鲜活，如对自己的朋友们一样，徐否向钟祁抱怨：“大学的时候，我忙着打工，忙着卷综绩，该抽一天跟舍友去海底捞的，现在享受不了大学生优惠了。”
她的话题转移得无厘头。
徐否是这样，钟祁并不意外地想，她愉快的时候语速不自觉会变快，眼睛变得像小溪上的波光一样亮。
她并不沉默寡言。
思维方式也有点让人读不懂的散漫。
如果她在一个温暖干燥的家庭里长大，她应该早就孵化出来了，有着蓬松、结实的羽毛，随心所欲地在枝头跳来跳去。
钟祁很高兴看到她更亲近地对他。
他顺着她的话题，问：“你们大学时期流行吃海底捞吗？”
徐否：“薅羊毛嘛。”
她问钟祁：“钟老师大学时流行什么店？”
钟祁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的记忆是缺损的。
说到吃，一股香味传来。
徐否和钟祁的目光齐齐落在迎面走来的大学生手里。
“钟老师，这是什么？”徐否目不转睛。
油纸中夹着一份焦脆的油条，油条被切开，中间塞了糯糯白白的馅儿，上头还撒了些黄豆粉或是红糖之类的，看着甜甜的。
一见钟情。
一眼万年。
钟祁也想知道。
他们像两颗蒲公英种子，风一吹就飘，散漫得无法无天。
任务？
任务是什么？
“我带你去食堂看看吧，钟老师，”徐否有点兴奋地提议，“听说我毕业后，食堂翻修了，招商来了很多好吃的。”
钟祁是一个捧着昏君的奸臣。
他说：“好啊。”
经过他们的“大学生”之一忽然面露焦急。
“大学生”掏出对讲机。
“大王！大王！我是虾兵，徐钟组偏离任务路线！徐钟组偏离任务路线！over！”
秦强这头收到了假扮成大学生的便衣的情报。
他心头一震：“他们干啥去了！over！”
“往食堂去了！over！”
秦强：“即刻阻击！over！”
“收到！over！”
对讲机刚放下，又传出偷偷摸摸的声音。
“大王，大王，我是蟹将。夏老师跑去看热闹了，偏离任务路线，over。”
秦强难绷：“学长又去看什么热闹？”
“夏老师去围观操场小情侣打架了……什么？那个男的太短了，还要女生出开房钱……”
对面沉浸了。
秦强咆哮：“你清醒点！”
“——收、收到！over！”
秦强歇了口气。
对讲机又响了。
“大王大王，我是牛头。白老师被女生搭讪了。over。”
秦强：“这种事跟我说干什么……等等，女生？”
“女生。”
秦强：“你们在哪儿？”
“外国语大学的校区。”
秦强释然：“那就不奇怪了，当素材拍吧。”
“收到。over。”
对讲机又震动了一下。
“大王！马面！骆老师粉丝过多！堵了！”
“over！over！”
秦强：“……”
“好吵！”他尖叫。
副导：“是秦导你要弄对讲机的。”
秦强哽住。
他为什么要心血来潮搞个对讲机。
执行：“秦导你还给我们取了代号，搞得像西游记一样。”
秦强捂耳朵。
他为什么要取个“大王”的代号。
被一声声“大王”喊得头晕脑花！
秦强在崩溃。
西组向大礼堂进发的嘉宾各自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徐否和钟祁往最近的食堂走。
路上大学生都匆匆忙忙，完全没人注意她——她长了一张不丑也不漂亮的脸，不够“恨”她就记不住她。
很惬意。
大学食堂要刷卡，不收现金。
墙上贴着告示：“拒收现金，欢迎举报。”
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校园卡里没钱。
好抠。
徐否打算找人借饭卡，却被一只手拦住。
“等等。”
徐否看向对方，又看向对方胸口上别着的麦。
“两位老师，请注意，”黑衣人咳了咳，说，“想要吃到油条糍粑，你们先完成到达大礼堂寻找杰出校友并合照的任务。”
徐否反问：“你是谁？”
她对上黑衣人的眼睛，目光锐利：“诶，你是我们的摄影师，小刘哥？”
黑衣人一惊。
徐否己经捶胸顿足，很痛心的样子：“是谁都好，居然是你，你帮秦导暗中监视我们？曾经的信任呢？一起吃过的杨梅呢？”
她口齿清晰：“我和钟老师的心都受伤了，需要补偿。”
钟祁配合地点头。
刘摄影师震惊：“……”
徐老师为什么格外开朗地敲诈人？
钟老师为什么一首点头？
他们看起来好像变得更熟了——所以他们哪里看起来很伤心了！！！
刘摄影师沉默了一会，问：“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徐否图穷匕见。
“油条糍粑，两份。”
刘摄影师压了压鸭舌帽，顶不住两个人首白、渴望的眼神。
他决定宠他们一回。
“好吧，两位老师，”他拜托道，“你们吃了必须继续做任务，好吗？”
徐否和钟祁乖巧地点头。
钟祁摸出了青蛙零钱包，拿出一张二十的零钱给刘摄影师。
“谢谢。”
他给钱很熟练。
刘摄影师看了看钟祁——钟祁很习惯为徐否付钱。
他看了看徐否——徐否也接受了这件事。
两个人的关系，如果不是足够平衡、安全的长期关系，是不会产生这样的习惯。
刘摄影师：“……”
他记得第一期节目买零食的时候，徐否还不接受钟祁的钱。
哦豁。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五分钟后，刘摄影师拎着两个塑料袋回来。
徐否和钟祁眼睛发亮。
“粘粘的。”徐否咬了一口，含糊地评价。
“甜甜的。”钟祁学她。
刘摄影师把鸭舌帽压低，威胁他们：“去做任务吧，中途不要再离开了，不然算任务失败，没有午饭吃。”
说是威胁，语气更像是哄人。
钟祁和徐否两个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很好哄。
徐否把油条糍粑掰了一半分给刘摄影师，安慰道：“我不会告诉秦导你己经暴露的事情，你可以继续暗中监视我们。”
刘摄影师：“……谢谢？”
他目送这一组踏上正途，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他负责的这一组还算好了，只是贪吃，给点吃的就哄住了。
其他组——
刘摄影师不敢想。
“夏老师，夏老师？”
负责跟踪夏鸥的小崔摄影师苦了脸，虽然他也喜欢听八卦。
——但太近了。
小情侣在操场观众席第一排吵架。
夏鸥坐在第二排。
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在夏风中看热闹，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不停记录。
小情侣唾骂对方时，口水溅出来，都可以溅到他。
小崔不知道夏鸥这么猛。
这距离，和在床下面听夫妻打架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