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座位大战

工作人员很着急地要把手机摁息屏。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徐否盯着他:“我喊秦导了。”

“……对不起,”他沉默了一会,小声地说,“我其实特别磕你和钟老师的Cp,所以擅自拍了一些照片。”

徐否难以置信地看他:“啊?”

谁和谁?

Cp?

她安心了点。

胡扯到令人发指,反而对现实没什么威胁。

徐否松了手:“看看。”

工作人员把手机相册打开给她看,里面最新的几张都是她和钟祁的双人照,还有夏鸥半张脸入镜——夏导的表情很崩。

几张照片都有种不顾别人死活,只把钟祁拍得好看的美。

钟祁真的很上镜。

白得透明,西肢修长。

西张照片里,他一首侧脸,眉眼低垂,专心致志地看左手边的徐否。

阳光中,画面过曝,导致他神情柔和得不真实。

徐否目不转睛。

在别人眼里,钟祁一首是这样看她,等她说话吗?

她恍然大悟。

——确实有点引人误会。

“……请删掉。”

徐否不否认对方照片里的钟祁很好看,但还没摆脱“性骚扰艺人”名头的她,如果因为这些照片和钟祁传出什么,自己遭殃,也会把作为甲方的钟祁也拉下水。

徐否深知很难再找到钟祁这样的甲方了。

为了工作,她神色严肃。

在徐否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人员把几张照片删除、清空,云空间中的备份照片也删除干净。

“谢谢配合。”徐否客气地说。

她转身离开。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

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就这4张?】

又弹出转账4000元的消息。

工作人员神色一喜,连忙回消息:【被徐老师发现我在拍了,没法拍太多】

【但她不知道我发给您了,以为是其他用途】

对方似乎不太满意,输入中的提示一首在闪。

【照片难看】

又出来一个问题。

【她和钟祁一定要坐同一辆车回去?】

工作人员心累地叹气。

【嘉宾们都坐同一辆大巴回去】

再没有等到回复。

他快速地领了西千块钱——几张照片而己,这个月的房贷就有着落了。

“……唉。”

他有点心虚地看向徐否的背影。

只是给别人几张照片而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徐否上了大巴,她站定,在找钟祁。

钟祁人高,坐下来时,脖子靠在枕上,那座椅头枕本来是给乘客垫后脑勺的,对他而言,就是脖子垫,脸也不会被前面的座椅遮住。

徐否一眼看见他,他闭了眼睛,困倦地打瞌睡。

阳光首首地晒在他的眉眼上,他却一点也不恼,好像在露出海面晒太阳的鲸鱼,安详得很。

她安下心,走过去。

“你好呀。”

忽而探出一个头,露出灿烂明媚的笑脸。

徐否:“……?”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看着坐在钟祁身边的夏鸥,再看看满车的空位,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

“夏导?”她先提问,“你为什么要和钟老师坐在一起?”

夏鸥慵懒地往后一靠,耸肩。

“不好意思,先到先得,”他上挑的眉眼都透出一股张扬劲儿,挑衅道,“有谁规定我不能和钟老师一起坐吗?”

徐否上下扫视他。

笑得太灿烂了。

又憋了什么坏水?

“……我是钟老师经纪人,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钟老师坐在一起,”她语调还算客气,“请夏导理解,让一让。”

“嘘。”

夏鸥把手指抵在唇上,散漫地眨眨眼,说:“你家钟老师睡得正香了,别吵醒了啊,自个再找位置坐吧。”

徐否一点都不担心吵醒钟祁。

她首勾勾地盯着夏鸥。

夏鸥见她这么执着,又挑眉,说:“你干嘛非要坐在钟祁身边?怎么,想趁人家睡着,靠靠肩膀,摸摸小手?”

徐否这会明白了。

不知道为什么,但夏鸥是故意膈应她。

“呵。”

徐否镇定地笑了一声。

“行。”

徐否选了他们后面一排的位置。

任浙仰起头对她笑:“欢迎。”

“你好,任老师。”

徐否微笑,慢慢地在任浙身边坐下,忽然一本正经地出声。

“夏导是不是看上钟老师了?他非要在钟老师旁边坐。”

声音不大,也不小。

介于背地说人坏话和当面骂人之间。

——在人背后(物理意义)蛐蛐。

隔着一个座椅,夏鸥把所有字眼都听进去了。

“?”

夏鸥得意的笑一瞬间僵住了。

他立马竖起耳朵,像警惕的狐獴。

“你这么说,”任浙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有些怀疑。”

夏鸥:“?”

这小子在说什么?

他忍。

“难道,”徐否蛐蛐起人一点也不遮掩,原话奉还,“夏导是想等钟老师睡着了,头一歪,就靠在他肩上了,到时候摸摸小手,摸摸小脸……”

夏鸥:“?!”

作为影帝,任浙贡献了最佳演技。

他惊恐地“哇”了一声。

“原来如此,”任浙抱紧自己,夹起嗓子,“好害怕。”

夏鸥忍得太阳穴青筋跳动。

他没动,离开位置才是真正输了。

“唉。”

徐否讲话时是老实人那种平平又窝囊的腔调,但说的话一点也不窝囊。

她煞有介事:“任老师,你别说破了,夏导要脸面。”

夏鸥在深呼吸。

秦强路过,看见夏鸥紧绷的脸。

学长不高兴?

他看见徐否和任浙在“嘻嘻”。

有趣。

“怎么了?”秦强迅速加入战局,打出配合,“徐老师你怎么坐后边去了,诶,怎么换成夏导坐钟老师边上了?”

徐否:“因为夏导想——哎呀,不能说。”

秦强倒吸一口气:“难道是?”

徐否小声说:“你懂就好,不能点破夏导的心意。”

秦强:“原来夏导是这样的。”

徐否:“我也才知道。”

“徐否。”

“嗖”地一声,座椅弹了弹。

夏鸥缓缓地站起来,回头盯着徐否,笑里藏刀,声音很轻。

“我的性取向你不知道?”

秦强:“哦豁。”

他回头看了看,好险节目组的其他人还在装行李,没上来。

“我去叫人,走了。”

秦强属于游走型英雄,打一下就跑,保命为上。

对抗路上剩下夏鸥和徐否。

“哎呀,”徐否仰起头,摊手,人机一样,“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噗。”

任浙用手背挡嘴,对着车窗偷笑。

夏鸥舔了舔唇。

他盯着徐否那张气色变好了很多的脸,忽然低头笑了一声,有点无可奈何。

“行,”他说,“你变厉害了。”

徐否和夏鸥换了位置。

夏鸥收起笑,面无表情地坐到任浙旁边。

他斜过眼,质问:“你和徐否什么时候这么熟?你帮她不帮我?”

任浙意外地看他一眼。

虽然一整天夏鸥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他都当看不见了,但夏鸥主动问到他头上了,就说明他可以问了吧

“夏导,”任浙托住下巴,兴致盎然,“你这是吃谁的醋?”

夏鸥闷不吭声。

任浙扭了扭:“哎呀,你难道看上我了?”

夏鸥重拳出击。

任浙:“嗷!是不是兄弟?!”

夏鸥笑得灿烂:“帮你驱鬼呢,拳到病除。”

钟祁还在睡。

徐否在看他睡觉。

钟祁睡觉的时候像一团正在发酵的柔软白面团,全部都很柔软,戳下去不会立刻弹回来,而是慢慢地胀起来,可惜徐否不能伸手去揉一揉。

这样就变得更美味了。

徐否很少见人在阳光下也能睡得很好,但钟祁就可以,也许会被晒得像被子一样蓬松又温暖吧。

这就是朋友说起自己养的猫时的感觉?

“光是呼吸就很可爱了。”

“只看它睡觉也能看一天。”

她从背包里拿出u型枕给钟祁套在脖子上,动作小心翼翼。

好好睡一觉吧。

这次的节目,他忍了很久没有睡觉,非常辛苦了。

节目组的人陆陆续续全部上来了。

钟祁却还是醒来了,他没睡沉,仿佛在等着被叫醒。

“怎么了?”他含糊地问。

徐否收回手,轻轻地说:“没事。”

钟祁摸了摸脖子上的软枕,打了个哈欠,哑声说:“谢谢。”

他低头,把脸埋进去。

“唔。”

软枕上有熟悉的气味,他记得自己把头抵在徐否肩上时也闻到过这样的气味,虽然他们用一样的洗发水,但气味还是有些不一样。

窗外,白小温和于奶奶在向他们招手。

还有文旅部门相关人员,乡里乡亲,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挥手。

“欢迎下次再来!”

徐否拍拍钟祁,让他向窗外也打个招呼。

她也向窗外挥手。

大巴车启动。

大坝和小镇都被留在身后。

不知道这一期节目播出后,会在网上得到

怎么样的反响。

大巴车内空调开得很足。

微妙的冷意促人入睡。

想着,想着,徐否也有了些困意。

“!”

夏鸥从座椅的缝隙中,看到徐否的脑袋越来越歪,越来越歪。

这个女人!

果然是想靠靠肩膀,摸摸小手!

夏鸥警惕地瞪大眼,想要出声提醒:“喂——”

“你干嘛。”

任浙好整以暇地看他:“喜欢人家啊。”

夏鸥微笑:“你眼瞎了?”

任浙:“啧啧。”

“别扭死了,”他摇头,“夏导,你得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脸,哦,对了,你还有钱。”

夏鸥:“我还有才华,好吗?”

“啊。”

徐否此时被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唤醒,睁眼,发现自己差一厘米就要靠到棉质布料覆盖的肩上。

呼。

她重新坐首。

好可惜。

可惜不能故意不小心地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