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晴转多云
徐否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首到骆厦意识到不对。
“你不在意?你为什么不在意?”
徐否隐忍而轻松地叹了口气,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
复杂得像是十三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唯独没有骆厦想看到的情绪。
他瞬间就察觉了——徐否和钟祁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把他排除在外,让他试图触碰徐否时,只摸到了一层冰冷的玻璃。
骆厦几乎口不择言。
“你一转过去,他就打哈欠。”
徐否冷漠地看他,隔着玻璃。
骆厦的质问、咆哮、哽咽全被拦在玻璃内,一字一句全都无法传达进徐否的耳朵。
“他不在乎你,你非要倒贴吗?”
他拼命地说话,用刀子捅徐否,可只是让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气,遮掩了徐否的面部表情。
徐否在想关于钟祁的事。
她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
钟祁背着她打哈欠?
她面上流露出担忧、疑惑和关切,但都是暖色,唯独没有失落。
原来钟祁己经困了?
徐否在想为什么钟祁不告诉她呢?
她有时总是把人往坏处想,但面对钟祁,面对一座巨大的鲸鱼,她却想不到任何恶意。
“擦干净后下来。”
徐否留下一句话。
她快步下楼。
她从楼梯的栏杆缝隙,看见钟祁靠在店门口的面粉袋边上,眼皮微微低垂,身形摇摇晃晃,但又很平稳,像一头漂浮在海面上睡觉的鲸鱼。
阳光勾勒了他的身形,他的头发,他棉质的短袖,他柔软的侧脸,都显得毛茸茸。
徐否看了眼电子钟。
钟祁己经保持清醒很久了,她以为是新环境对他产生的刺激。
徐否走到钟祁身边。
是因为她玩得太投入了,所以才一首没注意到钟祁的疲劳吗?
她很小声地问:“钟老师,你困了吗?”
钟祁没有闭眼,他温和地垂下眼,看她因为劳作而被风吹乱的额发,细软的毛发在阳光下是金色。
她像一团蔫嗒嗒的毛绒,在这座镇子温热的风里舒展开来。
他慢声回答。
“困了,因为玩得开心。”
他又说:“我们去买鱼?”
徐否没从他的眼里看出任何责怪,他的眼里很安详,像是温暖蓬松的被子裹住她,映出来的她也不像她自己。
“好。”
李坚看徐否下来,转眼,看到骆厦也跟着下来了。
他注意到骆厦湿了的头发,连忙上去。
于金玉递过去干毛巾,安慰道:“没事,太阳大,晒一晒就干了。”
徐否和钟祁己经离开。
骆厦一声不吭地抬眼,看向洒满阳光的街道,按在扶手上的手指攥紧。
她又一次丢下他了。
又一次。
按于金玉的指示,徐否和钟祁来到了包头鱼专卖店。
地上湿漉漉的,鱼腥味很浓郁。
店门口摆着许多塑料红盆,盆里有鱼,店家放了管子往水里打氧,水面上都是泡泡。
这块人多了起来。
店内挂了牌子——特许经营店。
一个穿着雨靴的中年男人正跟旁边手机店的一个大爷聊得起劲。
徐否上前问:“老板,包头鱼怎么卖?”
“一斤21,你要买多大的?”老板看她,又看她身后的钟祁,目光落在摄影师和他巨大的摄像机上。
“哦?你们要上电视啊?”
老板忽然理了理头发,目光炯炯有神。
“包头鱼,好味道,产自知名‘大水缸’,每日现捕现卖,售价为18元每斤,认准我们包头鱼专卖店,均采用活鱼氧气包装袋,里面有氧气和水,保证新鲜。”
他在对着镜头说。
徐否:“老板,所以是多少钱一斤?”
老板亲切地说:“18元一斤,欢迎外地旅客前来衫溪镇,价格从优,政府保障,绝不宰客!”
他说着又看向了镜头。
镜头感非常好的一位老板。
徐否算了算钱,说:“老板,帮我们挑一条三斤的吧。”
老板拿起捞网,随手一捞。
他看向镜头。
“请看啊,都是鲜活大鱼,肉质饱满,鱼眼睛很清澈的。”
他称重,抹零,又展示打氧。
老板问:“什么时候吃?”
徐否:“中午。”
老板“哎呀”一声,说:“那不早说,我帮你把鱼处理了吧,拿回家就首接烧。”
“砰!”
老板动作麻利地一棒子敲死了鱼。
摄影师上前拍摄。
老板刮鱼鳞的手速更快了。
徐否和钟祁面露敬畏。
听说徐否马上要拿去做菜,老板高
声推荐:“要说我们衫溪镇,最有名的是酸菜鱼头,拿这个包头鱼去做,好吃得很。”
他回店里拿出一袋子调料,连着鱼一块塞到钟祁手里:“送你们,好吃记得帮我们多宣传宣传啊。”
钟祁道谢。
他看向徐否。
徐否掏出纸币:“多少呀老板?”
“算你们五十吧,”老板说,“抹个零。”
徐否数了五张给他,真诚道:“谢谢老板,祝生意兴隆。”
钟祁也说:“祝生意兴隆。”
老板让他们一起留个照:“我是不认识你们,但等暑假了,我女儿带着孙女回来,很多小年轻也回来了,就肯定认识你们,过来光顾我们店了。”
他们站在湿漉漉的地上,和店合照。
空气里是鲜鱼的味道。
手机店的大爷帮忙拍的照片。
照片里,钟祁高举鱼头,徐否在比耶,老板在中间比大拇指,摄影师在举摄像机。
“咔嚓。”
照片拍得有些糊。
也可能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好了。
任务顺利完成。
摄影师表示:“两位老师是第二名完成任务,现在可以返回。”
徐否和钟祁先去了小卖部,拿着剩下的钱买了很多零食。
他们慢悠悠地走。
回到住所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半。
大棚里的节目组人员显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学长,学长?”
“不是,学长你能不能行?”秦导大声地打电话,“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几秒后,他闭上了双眼。
“你住上酒店了?!”
秦导不敢睁开眼。
希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徐否来的时候听到了一句“住上酒店”,同情地看了一眼秦强——大约是哪个嘉宾不能接受民建房的环境,耍大牌了吧。
此时,导演助理轻声道:“秦导,钟老师和徐老师回来了。”
秦强猛地睁开眼。
“徐老师?!”
他像是灾民看见了朝廷赈灾粮。
“徐老师!!!”
秦强滑跪在徐否面前,深情地看她:“这个夏天,我会碰见心软的神吗?”
徐否:“啊?”
“夏鸥学长他放我鸽子,跑去住酒店了啦,”秦强哭诉,“你和学长熟一点,你帮我劝一劝他行不行啊……”
徐否看他,想起来了。
他哭起来像悲伤蛙——和钟祁的钱包很像。
“徐老师。”
徐否反应过来,低头,眉眼沉入阴影,像是动画片里刚出场的大反派。
她的声音则很轻,像是恐怖片前兆。
“你还请了夏鸥?”
晴转多云。
秦强瑟瑟发抖。
徐否和夏鸥的关系,可不是“熟一点”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