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crush钟祁
“病情有好转，化疗期间出现口腔溃疡是正常情况，不用太过担心。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
看完病情报告和监护系统数据，面容严肃的女性正在讲话。
徐利的主治医生是专业领域内相当有名的教授，日程繁忙，基本会在手术前后会来病房告知一些事项。
当然，来最勤的是vip病房负责医师朱聘和住院医师。
教授语速较快，会带上一些专业术语，但大部分时候讲的很易懂，徐否大致听懂。
教授讲完徐利的病情，看向她，语气很不赞同：“你得睡觉。”
徐否一撒谎就面上发热：“有睡。”
送走教授，住院医师又给徐否细细解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以及缓解治愈口腔溃疡要做的口腔护理和药物治疗。
vip病房贵在服务态度和操作上的便捷，徐否觉得钱还是花得值。
“唔。”
徐利发出了点声响。
因为牵扯到口腔溃疡，徐利说话含糊，但徐否还是听清了。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找工作。”她简单地回答。
徐利精神一振。
徐否抬手制止徐利说话的意图：“教授让你少说话。”
从mBti来说，徐利是70%的e，从职业上讲，她是个老师，总之，让她闭嘴很难。
“什么工作？要不要我帮忙介绍？”徐利主打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自己把床位摇起来，“我crush说他单位在招临聘人员，专业不限，都是和人打交道，姐姐你当过那么多年经纪人肯定行。”
徐否摁着空调遥控器的手一顿。
crush？
压碎？拥挤的人群？果汁？
她排除到最后一项名词意思：迷恋。
怎么不知道自己妹妹有crush，谁，又是什么时候crush上了？在白血病化疗期间？
她缓缓回头：“别说话了。”
“街道办事处之类的也不错吧，”徐利笑眯眯地说，“等他来，我仔细问问。”
徐否：“三。”
“哎，这一套我学生都不——”
“一。”
徐利做了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刚好护工端着缓解化疗不良反应的中药进来了，他职业素养好，徐否把徐利交给他照顾很放心。
看到徐否，他微笑颔首：“谢谢您的栗子饼，很好吃。”
徐否点头回应：“辛苦了。”
为了避开徐利的口腔溃疡，护工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汤药己经放凉到合适的温度，徐利吞咽起来没有不适。
见徐否一首站着，护工问她：“这有折叠床，您要休息一会吗？”
“不用，我不困。”
徐否看了徐利一眼，又对护工颔首，转身离开。
门关闭前，传来徐利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姐姐走了，我可以讲话了吧。”
“不行，徐小姐。”男声温和而坚定。
————
朱聘急匆匆地在路上走着。
他刚下手术，眼圈一片浅浅的青色，连坚挺的头发都油塌了。
碰见的护士跟他打招呼，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他惋惜地笑着说“下次一定”。
七层己到。
他碰见了从病房出来的徐否，对方看到他一脸惊讶，随后了然道：“李教授刚走。”
朱聘卸了口气，柔软地瘫倒在长椅上：“困死了。”
“在这过夜了？”徐否拆了一包湿巾递过来。
朱聘言简意赅：“有个病人突然病危了。”
“救回来了。”
“嗯。”
他抓出一张湿巾用力擦脸，低声道：“听说李教授回来了，想跟教授一起听一下徐利的病情，看来没赶上。”
徐否：“吃饭了没？”
朱聘见了鬼一样地看她。
他作为医生吃饭时间不规律，但徐否也绝不是什么按时吃饭的乖宝宝。
徐否告诉他自己跟万千世约定了好好生活，她执行力很高，要立马开始改变。
“吃饭，”她掏出vip家属副卡，“我请你。”
今天医院饭堂做了香酥排骨。
曾有美食大up主来这住院，吃过后专门发了视频称赞这道菜能评米其林一星，这之后，香酥排骨就成了护佑私立医院的招牌菜。
徐否和朱聘两人恰好赶上了新出的一锅。
香气扑鼻只是最浅显的褒义词，那种油锅里捞出来还噼咔作响的酥脆口感难以形容。
比较起分量，徐否提问：“食堂叔叔是不是给你多了？”
答曰：“我人见人爱。”
朱聘眼冒绿光，狼吞虎咽。
徐否看他吃饭，吃得也快。
两个人就像陌生人拼桌，一句聊天没有。
徐否很显然有想说的话，但朱聘吃饭的频率太快了，一勺一勺之间没有空隙，徐否怕贸然说话噎着
他，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朱聘饿狠了，只管哐哐干饭。
又错过一个间隙，徐否放下了筷子。
听见响声，朱聘抬起头来——看向徐否的菜盘：“怎么吃得这么少？”
徐否：“我吃好了。”
“那排骨给我。”
徐否下意识地起身想换双干净的筷子。
“没事，”朱聘反应很快地拉住她，“干饭人不介意。”
徐否坐下来：“习惯了。”
他们高中一起吃过饭，那时的徐否吃很多，且绝不会照顾他的意愿。
朱聘猜得出徐否这种照顾他人的反人类行为反射是因为谁，不由得感慨某些外表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使唤起人来跟没手没脚一样，把一个好好的人完全弄坏了。
“你以前吃饭多香——”
他叹着气，伸手利索地把徐否的餐盘换到自己面前，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不对，就算没什么话想说，你请我吃顿饭也是应该的，我都请你喝了多少咖啡。”
徐否觉察：“你知道我有话说？刚刚逗我？”
朱聘拍拍手，自顾自接上话题：“我猜猜，工作的事吗？要我给你介绍工作吗？说吧。”
徐否交叉手指，目光犀利：“你对crush一词有多少了解？”
“咳。”
朱聘呛了一声，不敢置信地抬头，良好的家教让他把嘴里一包排骨肉咽了下去。
他不是那种埋头死读书的人，玩起来脑子都甩飞。
读书好的人被分成两种，一种是没天赋的人，一种是有天赋的人。
朱聘从小到大一首是同学口中那个玩得最开心也学得最好的学术“混子”。他对很多梗都有了解，crush这个词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
点读机都说so easy。
“学长我英语西六级高分通过，有资格考专八的好吗，要不是怕占英语专业同学的通过率，哼，”朱聘自信一笑，“crush，压碎。”
徐否：“吃你的吧。”
“等等，我知道，比一见钟情更快点，”朱聘盯着徐否，“干嘛，什么情况？你不是会用crush这个词的人。”
徐否：“比起迷恋，程度轻点吗？”
朱聘回忆了下，说：“荷尔蒙上头，不会想放弃的‘啪’地一下就喜欢上了的瞬间。”
徐否努力理解：“嗯，你很会形容。”
她也到网上搜了些crush帖子，总归大差不差。
“上头很快，”朱聘发表见解，“下头也快，crush变rubbish，一念之差。”
“你很懂。”
徐否因为妹妹一句crush生了好奇心，因为朱聘恋爱经历丰富，她才会问他，想为以后和妹妹聊天打下基础。
她和妹妹不熟，可照顾病人的过程中总是要聊些天，不然干站干坐都太尴尬了。
此时她觉察了一个问题。
不想放弃的“啪”的瞬间，她前不久也经历过，那位棋手给她的奇遇般的感受就是crush吗？
徐否恍然大悟，如实表达。
“我crush钟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