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密钥
有点儿意思。
“你老婆？”太过无聊，柳青岚主动出击，“她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
女人拽着他的袖子摇了下头，“我没事。”
“你刚做完手术，是应该好好休息。”男人拍了拍她的手，面色不善，“大家为了什么被警察带过来彼此都一清二楚，你居然半点儿都不觉得羞愧！”
柳青岚没明白他在发什么疯，自己只不过是在警局找点儿安全感，吃谁家大米动谁家奶酪了？
转念一想，他很快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是把他当成同样做过器官移植的“客户”了。
“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羞愧？”他反唇相讥，“反倒是您，良心日日夜夜遭受谴责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你！”他的手臂被女人抱住，只能先放下柳青岚低头柔声安抚自己的妻子。
倒是个好丈夫。
也对，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能有个健康的身体，谁会干如此铤而走险的事。
但这绝对不是他们去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柳青岚的眼神冷了下来，“她得的什么病？”
“”
“不敢说？”
“先天性心脏病。”
他慢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你知道这颗心脏的来历吗？”
一个健康的本该有美好未来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他们手里。
而这些人还在忧虑于自己未来会遭受的惩罚
他们真的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柳青岚。”一道女声打断了他，“过来做笔录。”
一想到要回忆见到的那些人的样子，还得小心地不能暴露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就头疼。
他蔫巴巴地跟着二队的警察离开，身后的女人泣不成声。
男人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却适得其反，被一巴掌扇开，“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现在已经换完了，你得好好活下去才能对得起他。”
“我宁愿去死！”女人捂着胸口，“如果让我提前知道这颗心脏属于一个不该死去的人，我一定不会同意手术。”
“老婆，你听我说，他的死活与你与我都没有关系，那个人本来就会死，只是多出来的心脏正好和你配上了型，所以咱们才做了手术。”说话间，男人在她面前跪下，抓着她的手放到脸侧，“你要是怨我，扇我多少个巴掌都可以，直到你解气为止。”
女人哭着瘫坐到他怀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你我怎么活！”
蒋恒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们两个演戏，见两个人即将跪着夫妻对拜，快步上前走到两人中间，锐利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低下头薅着男人的衣领让他站起来，“演完了？”
好拙劣的戏码。
试图用这种方式混淆他们的调查，实际上眼中并没有多少泪水，全靠干嚎。
“别装了，我们都查清楚了，登录网站的人是你，你老公不过是一个出面帮你跑腿的人而已。”蒋恒不耐烦地用手里的文件夹敲了敲大腿，“正好，先审你们。”
这个女人自己联系荣昌买心脏，和她丈夫为了她做这些事在量刑方面会有偏差，前者她主责，后者兴许她能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逃过警方的调查。
但是他们的演技跟现在电视上的那些小花一样，是个笑话。
夫妻二人被分开审讯，蒋恒看着女人那张妆花了一半的脸实在是无语，“让她把妆卸了。”脸上东一块红西一块黑，拍出来还以为他们刑讯逼供，录音录像之前先打人。
很快就送来了卸妆用品，一番搓弄之后露出了她本来的脸。
虽然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是明显变得有气色。
蒋恒摊开面前的笔记本，“姓名。”
“舒玉。”
“年龄？”
“三十岁。”
他抬头看着女人的眼睛，“节约时间，多余的问题我不想再问一遍，你老老实实交代整个交易的过程。”
舒玉颓然道：“我们这些人之间有很多病友群，那里面有个人很长时间没配上型，之后去了一趟国外，康复之后才回来。我问了那个人怎么找到的供体，他给了我一个网站，让我自己去联系。”
“那个时候我基本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插着管子生活，任何一点波动都可能带走我的生命。”她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蒋恒挑了下眉，“还不打算说实话？”
“警察先生，我说的就是实话。”
“去年一月份开始，你失踪了将近半年。”蒋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去了哪里？”
舒玉低下头不敢看他，“荣昌。”
“荣昌的医生没见过你。”
“他们开的另一家医院，妖美整形医院。”
果然如此。
“手术做得顺利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舒玉点头，“很顺利，术后恢复的也很好。”
“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在妖美做了什么？”
“做了手术。”
蒋恒非常满意，“据我了解，去年十二月的时候你还和丈夫去了北城滑雪，你是怎么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恶化到无法起床，无法行动的？”
舒玉完全忘记了这一码事，之前的装可怜卖惨博同情完全不奏效。她脸上的表情呆住，似笑非笑，像卡住的老电视。
“暗网密钥的破解方式是什么？”蒋恒换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去的？”
“密钥不是一串固定的字符”
“是什么？”
“是我忘了。”
蒋恒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忘了，还是不敢说？”
“”
“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个网站，它背后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
舒玉悄悄松了口气，说了实话：“是疾病的英文转换成九键数字加上缩写，每一次轮换都不一样，那个人告诉我用心脏衰竭试一试，一次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