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试药
树上绑了很多布条，有不少已经陈旧褪色，也有很多鲜艳的新绑上去的红布条。
他甚至在里面发现了好几个红领巾。
柳青岚按着自己的身高观察了一圈，挑了几个高度还可以的树枝试了试，一点点往上加码，直到自己实在是够不着为止。
比他尝试的那片布条更高的寥寥无几，估计是吴桐声那种又高又犟的人才能放得上去。
按照他自己的性格来算，要系这种东西也一定会尽力往最高处系，也就是说上面那一圈的三四十个布条里很有可能就包括了他那一个。
“小伙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柳青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手里的布条绑回原位，“奶奶，我对象把我绿了，我来把我们俩的之前绑的条子撕了。”
果然在绿帽子光环的影响下，其他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面露怜悯之色，积极帮他找布条。
他尴尬地陪笑，然后婉拒。
笑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怎么发动别人来帮忙寻找。
柳青岚撩起衣摆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找，他不认识邱可的字，自己的字还是能认出来几分。
不管是不是他的，只要字迹相似他就拿下来揣进口袋里，连周围的那几根也不放过。
万一这里头有邱可的留言呢？
忙活了一天，柳青岚瘫倒在返回荆市的高铁站里。
一猛子扎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才有功夫研究口袋里那堆东西。
他拿了二十个布条，有许愿表白成功的，还有祈祷考试顺利的。应该是翻到最后完全昏了头，不看内容只会麻木的往口袋里塞的结果。
挑出这些，还剩下十一个红色布条，其中仅有一个条上提到了他知道的东西，一个名字。
周渡。
他知道这个名字，在梦境中听到过，在代码里也见到过zd作为水印。
嘴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越想越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
会不会从一开始那一声称呼就不是对着他来的。
要不然问一下江延川？
怎么开口？
难道要直接问，你知不知道周渡是谁，知不知道我被绿了？
柳青岚打了个寒战，这太丢脸了，他做不来。
根据那张布条的字迹选了半天，又找到两个疑似邱可留下的布条。
最破破烂烂的那一根上面写着：希望柳青岚天天开心。
差不多的那一根则是：祝周渡事事如意。
最新的那一根应该没绑多久，内容是一切顺利。
柳青岚沉默着把三根布条收起来，剩下的那些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看。
绿帽子。
她不爱我。
我是凶手。
十一个字在柳青岚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荆市。
蒋恒放弃吃晚饭，从尤山月办公室出来就直奔审讯室。
杜佳文的状态还可以，勉强恢复了正常沟通的能力。
“吃饭了吗？”他主动问。
“没有。”
“正好我这有盒饭，前提是你得先好好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杜佳文饿的直咽口水，“你说。”
“威胁你的那个人拍摄的视频是从屋内还是屋外拍摄？”
“外面，楼下。”
蒋恒挑眉，“是谁拉开的窗帘？”
“杨玉洁？”杜佳文摇头否认，“不可能是她，她出来，我们吵架，然后她就死了。”
“房间里存在第三个人吗？”
“可能有，可能没有，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不记得，怎么笃定自己杀了杨玉洁？”
杜佳文显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有视频，我也记得自己动了手，这还不够吗？”
“案发当天都吃了什么？”蒋恒话锋一转，“早饭午饭晚饭，还有加餐。”
他一怔，有些不太自然，“忘了。”
“酒呢？”
“没喝。”
蒋恒放下手里的东西，“你知道两条人命数罪并罚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杜佳文很清楚，“死刑。”
“荣昌私立医院和203女尸有关系。”蒋恒向他展示了一下最近的收获，“这些都是荣昌和上林镇那些人的口供，如果你被他们胁迫可以痛快承认，他们威胁不了你，更威胁不到你的家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和荣昌私立医院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那个威胁我的男人和她是一伙人。”他的声音突然停止，陷入犹豫。
蒋恒不急着对他施压，静静等待着他吐出隐藏的秘密。
过了十分钟，杜佳文抬头看向他，“你们真的能保护我父母？”
“当然。”
“我试过药。”杜佳文身上的精气神被这一句话抽了个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喝起来和饮料一样。”
蒋恒拿起笔，“味道是什么样子？”
“薄荷味的苏打水。”
“喝完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很渴，想喝水。精力可以恢复一部分。”
蒋恒眉头锁紧，“频率？”
“每天至少一瓶。”杜佳文咳嗽两声，“喝多少没有具体规定，但喝得越多每天摄入的量不一样，拿的钱也更多。我每天喝一到三瓶，当能量饮料。”
“喝了多久？”
“一年。从晓燕死之前断断续续喝到杨玉洁死。”
“停药之后什么感觉？”
杜佳文喉结动了两下，“刚停的时候每天都想喝，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是时不时想起来才想喝。喝不到的时候就觉得全身难受，像有一万只蚂蚁在骨头里爬。”
越听越像吸食白粉的症状。
可惜已经过去了太久，毒检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蒋恒忍不住叹气，要真是因为毒的刺激致使杜佳文做出杀人行为，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还得再翻一番。
“那是毒，对吗？”其实杜佳文心里跟明镜一样，“他们在拿人试毒。”
“暂时还不能确定，需要你提供更详细的线索。”
是巧合吗？
近期出现多条贩毒线路，对上对下，有钱的没钱的都被人诓上了贼船。
从印承薛龙家里搜到的结晶粉末和市场上流行的是同一种品类成分，但是纯度差了一大截，像小作坊做出来的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