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社区制度是否能在古代施行,窦苒苒心里也没底,之所以敢这样乱说,是因为大庸施行祖制,轻意不会变法或产生新制度,崇顺帝看起来也不像那样敢于创新的皇帝。


无法证实是否有效的事就是闲谈,她自然不怕。


“小姑娘,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崇顺帝惊讶不已,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慈爱有欣赏。


当然不是。


可是窦苒苒无法解释这是上学学来的,只能腆着脸道:“臣女闲来无事瞎想罢了。”


“你能想到民生疾苦实属难得,若我那些尸位素餐只求自保的朝臣也肯想想这些,不知多好。”


感叹之后,又是良久不语。


长公主看他神态,知道是累了,便笑着替她皇兄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几个时辰了,再不放你回去怕窦大人要急坏了。”


窦苒苒规循矩步又行了大礼,袅袅婷婷出得殿门,刚想舒出胸中提着的一口气,就见有小太监引着一位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向她这边行来。


“小侯爷?”窦苒苒惊呼,随后意识到现在是在哪里,连忙提着裙摆颠颠跑过去,小小声问:“没想到连在皇宫都能遇到你,我们是不是好有缘呀小侯爷?”


时玉也觉意外,见她在宫里还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毫无端仪,额角爆出青筋,表情却纹丝不动。


窦苒苒还没眼色地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上次在长公主府多谢小侯爷仗义执言,还跳下那么冷的湖水救我,小侯爷真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我早想当面拜谢,又怕上门给小侯爷惹非议,苦于没有机会,今日碰到就是缘分,早知道就该不管去哪随身带着谢礼,这么空口致谢像什么样子,真是失礼呀失礼,小侯爷也是被圣人召见吗?圣人人蛮好……”


直到时玉在殿门外站定,才冷冷地看向她,牵起一侧嘴角,“我现在要去面圣,大小姐可是想跟我再进去一次?”


窦苒苒麻利儿闭嘴,用唇形无声说句“告辞”,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闭上眼睛,时玉平心静气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请公公传报。


圣人听说他来,似乎很头疼,“是玉珩来了,你最近进宫请安的次数有点多啊,其实也不必这样勤勉。”


时玉,字玉珩,取意行为有度,及冠时圣人御笔亲赐,提醒他君子自律。


时玉行礼毕,没等圣人叫他起身,便又将这几月以来每次面圣都要说的话旧事重提,“臣,时玉,一心报效朝廷,望圣人开恩,给臣机会。”


时小侯爷似是闲散日子过久了,觉得无聊,有空没空就要进宫找圣人讨官,崇顺帝不胜其烦,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朕说了多少次,朝廷那么多闲散官员都没差事,哪里有官给你做。”


“那就不做文官,”时玉道:“臣祖上都是武将,哪怕是当个守城小兵,臣也愿意。”


“胡闹!”崇顺帝终于寒了面色,喝斥道:“你父亲为国镇守边关,朕却让他唯一的儿子在禁军吃苦,说出去像什么样子?若是平白给你个武将做,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你就消消停停的等着袭爵,有朕在一日,必保你平安富贵。”


时玉抬起头,深深望向崇顺帝,可你若不在了呢?


前一世,若他能上进些,哪怕争个禁军统领,也不至于看着颖王叛乱,百姓受戮而束手无策,最后惨死乱军之中。


如今他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又怎能继续袖手旁观?他定要竭尽所能提前部署,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他知道崇顺帝说的这些全是安抚他的借口,圣人之所以不肯让他入仕,是为了防止他与手握重兵的父亲里应外合,可圣人防错了人,他最该防的,是自己的亲哥哥。


“圣人所虑极是,臣请圣人恩准,让臣参加今科武举,若臣能凭自己本事拔得头筹,自然不会再有人非议。”


崇顺帝面色阴沉,难得凶狠地瞪视他许久,忽然冷笑道:“我听说,你背着你父亲退了与窦侍郎家的婚事?”


面对崇顺帝,时玉不敢隐瞒,“是。”


“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看不上窦家的丫头,宗室还有几位未出阁的郡主贵女,倒也配得上你。”


时玉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若圣人肯让臣出仕,婚姻大事全凭圣人与父亲做主。”


崇顺帝冷哼,“朕不让你出仕,也照样做得了你的主。”


时玉便不说话了。


“行了,朕乏了,你回去等着吧。”


时玉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御座上的崇顺帝。


这是……松口了?


他自知没那么容易让圣人同意他出仕,早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却没想到崇顺帝这么轻易答应下来,“圣人想让臣去哪个卫?”


崇顺帝却只挥了挥袖子,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轰出殿去。


*


窦苒苒出了宫门,还是由宫里的马车原样送回窦家,刚一进府,就被窦远扯进书房。


“圣人找你都说了什么?”


这没什么好瞒的,窦苒苒如实相告,“就问了问坊里居委会的事。”


窦远追问:“你没当着圣人的面乱说吧?”


何止乱说,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没有,圣人问什么女儿答什么,生怕多说一个字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哪里还敢乱说。”


窦远急得骂道:“你一个闺阁女子,总抛头露面做那些多余的事做甚?这下好了,连圣人都惊动了,可是要怪罪于你?”


“不曾。”圣人没传她之前,也没听窦远说不让她做这些多余的事啊。


窦远还是不信,只觉大祸临头。


这几个时辰里,他将大庸法典,礼典都拿出来翻了一遍,想看看长女到底犯了哪一条,这会儿听窦苒苒说是为居委会的事,觉得长女哪条都犯了,又好像哪条都没犯。


正待再申饬几句,外头方伯慌忙过来,“老爷,宫里赐下东西来了,叫大小姐去接恩典呢。”


窦远惊愕,回过神来后又手忙脚乱换了官服,领着窦苒苒出来谢恩。


圣人赐下的赏赐有宫缎十匹,岁岁平安金银锞子各十锭,金玉如意各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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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远彻底懵了,将宫中来人好好送走,关起门来,踌躇半晌才问:“圣人见你,可还说了什么其他的?比如夸奖。”


窦苒苒挠着鬓角努力回忆,“那倒没有,只说女儿长得喜气,也不知算不算夸奖。”


窦远沉吟,不年不节的,圣人单赐了一份给晚辈的赐仪,会不会是要给哪位皇子世子指婚?长公主也在,十有八九是为这事。


他越想越真,由忧转喜,府里有点风吹草动便以为是宫里来了旨意,他窦家就要攀上一门比忠勇侯府更高的门第了。


过了几日,宫里竟真下来一道圣旨,这次不是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侍郎窦远女窦苒苒,天资聪慧,怜幼睦邻,可为闺阁表率,今破格提任宫外女官,拟尚仪局司籍,即日起,协同忠勇侯世子时玉,拟建社区衙门,明日入宫晋见,钦此。”


轰隆一声,犹如五雷轰顶,将整个窦府上下劈得万籁俱寂。


半晌,窦芷柔茫然道:“窦苒苒要进宫当女官了,她要当女官,她凭什么?”


“不是进宫,是宫外女官,”传旨太监笑嘻嘻将圣旨送到窦苒苒面前,“窦司籍,还不接旨?”


窦苒苒声音劈叉,嘶喊道:“谢主隆恩!”


“恭喜窦大人,家中又出一位良才,旨意已下,窦大人快起身吧。”


窦远颤颤巍巍站起来,见来传旨的还是上次那位公公,又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还请公公明示,什么叫宫外女官?社区衙门是哪个衙门?”


大庸有完善的女官制度,但女官都要入宫,即可为官也可为妃,说出去就是皇家的人了,宫外女官是个什么道理?


女官有明确的等级制度,虽与前朝等级不同,但尚仪局司籍好歹也是正六品,多少进士出身的一辈子也熬不上去,但是前面加了个拟字……


“好叫大人知道,窦小姐是破格任命,不用入宫,只在宫外行走为圣人办事,所以是宫外女官,至于品级……”


“因为宫外女官史无前例,圣人也没想好该起了什么名字,所以先按旧制拟了个司籍,以后再改,正六品是一定了的。”


“社区衙门的事,老奴也不清楚,或等明日窦司籍从宫里出来,您问她罢。”


窦远:“……”


【感受到来自老父亲的汹涌爱意,亲情值+20,您当前的亲情值为:66】


【叮!亲情值达到50,系统自动升级,为您启动新功能:千度知道。】


*


同一时间,忠勇侯府收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圣旨。


“社区?窦司籍?”时玉面色不善地看着圣旨,引得一旁喝茶的李淮大笑不止。


这就是圣人承诺的让他等着,等的就是这个?


没职没分也就罢了,他也不在乎这些,可谁能告诉他社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协助窦苒苒又是什么鬼?


窦锦华掂脚够着几上的圣旨,眼泪汪汪望着时玉。


“哥哥,窦姐姐要去当女官啦?她不给花儿当嫂嫂啦?花儿以后还能见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