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巫山 作品

12. 逃脱

起初,面对突然出现的面具男,祝竟遥心中警铃大作,忌惮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面具男宛如从黑暗深渊走出的魔神,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让祝竟遥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深知自己遇上了生平罕见的劲敌,绝不敢有丝毫大意。


刹那间,她迅速探手入储物袋,凭借着平日里的熟练操作,大把符纸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紧接着,祝竟遥手腕用力一抖,这些符纸便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朝着面具男飞去。


一时间,各种符纸光芒闪烁,交相辉映。


赤红色的火焰符燃起熊熊烈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湛蓝的水幕符形成一道道坚不可摧的水盾,阻挡着面具男的攻击;


金黄的雷咒符释放出噼里啪啦的雷电,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符纸所到之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灵力气息,还夹杂着一丝焦糊味。


祝竟遥一边抛出符纸,一边灵活地躲避着面具男的攻击。


她身形矫健,左躲右闪,在这狭小的庭院中不断周旋。


脚下的青砖被她踏出一个个浅浅的脚印,身后的花丛也被灵力余波打得七零八落,花瓣纷飞,仿佛下了一场花雨。


然而,面具男的攻势愈发猛烈,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祝竟遥喘息的机会。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凛冽的杀意,招式凌厉且狠辣,拳风呼啸,掌影翻飞,仿佛要将祝竟遥瞬间置于死地。


祝竟遥心中一横,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决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雾,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随后,她在虚空之中快速画出祝融焚天阵。这可是青云宗秘传的九品禁术,威力巨大,却需以寿元为引催动南明离火。


只见地面上缓缓浮现出赤红的阵纹,阵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开始吞噬周围的骨钉和人牙。


那些骨钉和人牙在烈焰中瞬间化作灰白齑粉,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面具男显然没料到祝竟遥会使出如此厉害的招式,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逼得暴退三步。


但他也绝非等闲之辈,在后退的瞬间,袖中甩出一条玄冰索,如一条灵动的冰蛇般缠住了祝竟遥的脚踝。寒毒顺着经脉如闪电般窜向她的心脉,


所到之处,经脉仿佛被千万根针扎刺,疼痛难忍。就在寒毒入侵的瞬间,祝竟遥突然想起《异闻录》中记载的北冥寒玉功。


这种功法极其邪恶,需以纯阴之体为祭,而且会让修习者右脸生出蛛网状紫斑。


电光石火间,祝竟遥心中一动,她意识到眼前的面具男极有可能修炼了此等邪功,当下也不再犹豫,手中长剑一转,剑尖已挑向对方面具。


“哐当”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挑飞的面具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鎏金弧线,好似一颗流星般划过夜空,而后撞在九曲回廊的镇魂铃上。


那镇魂铃铜绿斑驳,铃舌剧烈震颤,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整个城主府的声息早被神秘的禁制吞噬。


祝竟遥定睛一看,只见赵思白溃烂的右脸皮下,密密麻麻的冰虫正疯狂地啃食着血肉。


那些半透明的蠕虫每吞咽一次,城主周身寒气便暴涨三分,连带祝竟遥伤口凝结的血珠都长出霜花,寒意刺骨。


“既然见了本座真容......”赵思白缓缓抚过爬满冰虫的脸颊,指尖带起细碎冰晶,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便留不得你了。”


说罢,他手中攻势如狂风暴雨般朝着祝竟遥袭来。


每一招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所到之处,空间仿佛都微微扭曲,泛起层层涟漪,地面上更是被灵力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青砖破碎,尘土飞扬。


合体期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碾碎祝竟遥的护体罡气。


她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七窍渗出的血珠还未落地就凝成冰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储物袋中三十八件护身法器接连爆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鞭炮齐鸣。


冰蚕丝手套在掌心熔成铁水,灼烧着她的肌肤,散发出一股焦臭味,让她痛苦不堪。


祝竟遥此刻根本无暇回应赵思白的杀意,只能咬牙不断祭出法器抵挡。


她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不过是个结丹期的小修士,而赵思白如今已达合体期,这实力差距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她感觉自己就像一片在暴风雨中飘摇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碾碎。


若不是平日里勤奋修炼,积攒了不少法器和法宝,此刻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在激烈的对抗中,祝竟遥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着。


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继续将事情闹大,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应对后续的局面。


但她也并非毫无底牌,她手中还藏着师尊和祝无思留给她保命的符纸。


那两张符纸看似普通,淡黄色的纸张上画着神秘的符文,却蕴含着大乘期和化神期全力一击的恐怖威力。


只是,一旦动用这符纸,势必会引发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引来更多未知的危险,她必须谨慎抉择。


然而,赵思白的耐心在这一番争斗中早已消耗殆尽。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定使出绝招,一击将祝竟遥毙命。


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十指如飞,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他的动作,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


这漩涡黑黢黢的,好似一个无底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灵力,发出“嗡嗡”的声响。祝竟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生死关头,她不再犹豫,迅速掏出祝无思留给她的那张符纸,大声喊道:“赵城主,你看这是什么?”


赵思白看到符纸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凌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灵力漩涡也渐渐平息。随即,他冷笑道:“我说你怎么敢孤身一人来我城主府,原来是有后招!”


祝竟遥趁机喘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忙说道:“赵城主,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我无意与城主为敌。”


赵思白冷哼一声,充满怀疑地说道:“哦?那你说说看,为何要打探我城主府的事?”


祝竟遥赶忙解释:“我初来乍到,本想在曜城歇一歇,却无意中听到关于新娘的事,起了好奇心,这才来打探一下。明日我便会离开曜城,保证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说这话之前,难道不该显出你的真容?”


祝竟遥无奈,只好催动经脉,强行破开易容丹的效果。


原本略显陌生的面容渐渐恢复成本来的模样,脸蛋上此刻带着几分疲惫与狼狈。


她的发丝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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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中却透着倔强。


她看着赵思白,问道:“赵城主,如此,你可愿放我离开?”


赵思白却依旧不依不饶,目光中充满了警惕:“我如何信你,你若是向青云宗汇报此事,我该如何?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祝竟遥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符纸,语气坚定地说道:“赵城主,我手里的符纸也不是闹着玩的,我若是真想与赵城主为敌,如今赵城主也活不了。但我真的无意与您作对,还请您高抬贵手。”


赵思白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祝竟遥,怒喝道:“狂妄小儿!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祝竟遥强忍着身体的伤痛,狼狈地离开了城主府。她的脚步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冷汗直冒。


她心中满是懊悔,今日实在是大意了,若是从进城时便能多留个心眼,做好更周全的伪装,不被那点好奇心冲昏头脑,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被盯上,落得这般狼狈的境地。


但她心中也明白,就此放过赵思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背后的秘密就像一团迷雾,紧紧地缠绕着她,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住处后,祝竟遥顾不得休息,急忙掏出几瓶养魂丹和回血丹,一股脑地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灵力在她体内迅速散开,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身体。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慢慢恢复,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稍作恢复后,她便收拾行囊,趁着夜色出了城。


她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天机阁。听闻天机阁是最能知晓天命的地方,阁中之人似乎能窥探到天道的一丝奥秘。她一直想要了解天道,那必然要去这里。


如今又要处理曜城的事,她的时间更为紧迫了。


想到此,她只好给楼净秋传音:“师兄,我这里遇到了点麻烦,推迟一日与你会合。”


说罢,她也不管楼净秋是什么反应就捏碎了传音符。


去天机阁的路上,祝竟遥越发小心谨慎。


她深知赵思白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此刻正派人四处搜寻她的踪迹。


她一路上不断变换容貌,先是用易容术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佝偻着背,步伐蹒跚,手中还拄着一根破旧的拐杖。


她故意装出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混入人群之中,随着人群缓慢前行。


而后,她又化作一个年轻的书生,手持折扇,文质彬彬。


她模仿着书生的举止,摇头晃脑,口中还时不时吟诵几句诗词,骗过了不少路人。


她还施展隐匿法术,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一丝不漏,伪装成凡人,就连修真者的灵识都难以察觉。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改变路线。


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她都会警觉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四周。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祝竟遥终于抵达了阆风巅。


只见眼前七十二道问心阶泛着神秘的青光,仿佛通往未知的神秘领域。


祝竟遥踏上的瞬间,怀中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光芒,投射出一幅星图。星图中闪烁着无数星辰,排列出神秘的图案。


“天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云海中悠悠传来,仿佛从远古传来的低语,充满了神秘的韵味,“小友所求是遁去的一?”


石阶化作棋盘,每步都需以道心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