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江的回忆(上)
芫血骑在巨蝎的头上,帝江带着他回去找他的马。
帝江:“小子,你说冥衣的后代已经演变成一个家族了吗?真佩服你们的繁衍能力,那你们现在居住在哪里呢?”
芫血:“已经搬到盘古大陆的元夜帝国去了。”
帝江:“没听过,我只知道盘古大陆有仁迟帝国,看来圣皇真的不在了,要不然哪能轮到其他宵小之徒建功立业呢。”
黑金巨蝎的三只长尾在空中摇摆着,三对锋利如刀的步足轻易地踏破裸露的岩石地表,芫血紧紧抓住它身上锋利的倒刺避免被甩下去。这只巨蝎享受着迟来的自由,快乐地奔跑起来,甚至轻松哼起了一首无名的歌。芫血笑了起来,跟它开着玩笑:
“圣皇虽然走了,但她的一个后代继承了圣皇体,现在成为了耀凌帝国的女帝,我面对过她,真的很可怕。”
帝江:“圣皇体......我一生都不想面对的噩梦,我亲眼见识过女娲的‘武神’形态,她的一击刀光血影把天劈成了两半,后来还是她自己去补的天。在那之后,只要一听到圣皇的名号,所有国家和部落都是不战而降,我更是吓到瘫软,如果那一击劈到我身上......唉......”
芫血:“听你说的这些,就好像是真的神话,怎么可能呢?”
帝江:“那也许就是你见过的圣皇体根本没对你用出过真正实力,或者传承下去的力量损耗太多,只要一提到圣皇体就全是秘密,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对了,如果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来这个荒芜之地做什么?”
芫血:“我要踏过这里,再穿过兰翠长廊,到达玄脉山和天池的交界处,找到青龙。”
帝江:“‘青龙’是什么东西?”
芫血:“唉?你不认识吗?四圣兽被创造出来不就是为了对抗肆虐炎黄大陆的恶兽的吗?像饕餮它们现在都被封印起来了,被困在最神秘最深邃的密核中,永远不得见天日。”
帝江:“我不知道你说的四圣兽是什么,我从盘古大陆的牢笼里逃出来以后就给自己挖了洞,一直躲在里面不敢出来,就是害怕圣皇和她的追兵再把我抓回去。但是你说饕餮被打败之后封印在剑里,我相信那个蠢货的智商是能做到这种事的,不过,那么大的身体怎么能缩到剑里呢?”
芫血:“这个也许是秘密吧,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远处拴着的黑色看见帝江之后开始挣扎,蝎子的尾鞭狠狠刺过去,他的马被直接毒死了,帝江把黑色撕成一个个肉条,送到口器中吃掉了。
芫血:“喂,你这是干什么?”
帝江:“听我说,小子,如果你真的想要穿过兰翠长廊,靠一匹马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这片森林在我隐蔽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谁也不知道这片大森林里到底存在着什么危险,只有我现在这副身躯才能保证你平安穿过去。而我刚刚复苏,需要补充能量,所以先委屈一下你吧。”
芫血:“你为什么要帮我?咱们刚刚认识不久,不至于这么示好吧,难道你有求于我?你已经永生不死了,还想要什么?”
帝江:“嗯,你很聪明,我确实有求于你。但你误解了生命的意义,一旦生命脱离了终结,那也就失去了意义,灵魂也变得苍白而枯瘦,不知为什么而活。我以这副丑陋的模样屈居于暗处,不知多少年月而不得解脱,你得帮我,让我回到盘古大陆去,我坚信那里能找到让我变回人类的方法,然后像个正常的男人那样结婚生子,走完一生。”
芫血:“啊?你说你曾经是人类?你们上古恶兽还有过这样的过往吗?”
帝江:“你果然还是个孩子,难道我一出生就是这副鬼模样吗?行了行了,我先带你去兰翠长廊,你听我给你讲讲我的过往吧,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愿意倾听我的心声了——我悲剧性的一生啊!”
黑金巨蝎带着芫血踏过这片低矮的丘陵,这片丘陵地区对它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它在脑海中思绪很久,似乎是带着悲伤,终于开口讲起了他的故事:
那还是华夏的时代,当时茫茫大陆上只有一个之陵国是适合人们居住的地方,这个国家就是许多部落结盟而成的,禅让制也变为了世袭制,每一代国主都会将荒地封给自己的兄弟们,一旦国主的兄弟们成年,就必须离开之陵国,以避免威胁到国主的统治。而国主命令他们冒着性命危险去开疆拓土,带着一部分百姓前往那些由无数野兽占领的荒郊野岭,和百姓们共同生存并且活下去。
我的曾祖父便是某一代国主的一奶同胞,在他成人后便被赶到了“楚”这片荒地。他带着百姓们兢兢业业地干,建起了房屋,开垦了农田,而他因积劳成疾早早过世,将这杆大旗传到了我祖父的手里。
祖父一心忙着事业,想让百姓们早早过上好的生活,却忽略了祖母和父亲,在祖母的溺爱下,父亲长成了一棵歪树,每日只知寻欢作乐,百姓们都知道他是封地君主的儿子所以都对他有所忌惮。在家里,祖父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要他想教育父亲,祖母就会赶紧出来拦着,父亲凭借祖母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父子之间也彻底决裂了。
而我——“楚”的第四代君主帝江,是我父亲喝醉酒之后跟一个漂亮的妓女生的,而我父亲嫖完我母亲之后就抛弃她不要了。我祖父和祖母也根本不承认我的血统,他们把这当做丑闻隐蔽起来,反倒是说我母亲勾引了君主的儿子,把我们两个赶出了“楚”,一日一日的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母亲从未抛弃过我,在野外几乎一点粮食都找不到,为了让我活下去,我直到七岁还在吸吮母亲的乳汁。等到不得不断奶以后,她用树叶和野菜煮汤给我喝;为了树上的新鲜果子,她费力爬到树上却摔伤了腿;只有在深夜别人都回家的时候,我们才敢偷偷去河边钓一些小鱼吃。我一日一日的长大,这些食物渐渐填不饱我的肚子,我不敢再拖累母亲,等到十二岁那年,我硬着头皮带着母亲偷偷赶回“楚”生活,而这个时候,我的祖父已经被父亲活活气死了。
父亲依然是之前的鬼样子,喝酒嫖娼,什么正事都不干。我对他的怨恨已经到了骨子里,于是我没日没夜对百姓们进行游说,说“祖父”临死前其实是看中了我,只要我上位,就能为大家带来好的生活,并逐渐建立起自己的一支武装与父亲抗衡,而就在这期间,母亲因为长期的饥饿而去世了。我忍无可忍,在武装暴动胜利的那一夜,我用刀斩下了父亲和祖母的头,并处决了他的无数私生子,将他们的头献祭给“楚”的百姓们,正式坐上了君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