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圣山试炼（下）
星空中的寂静仿佛持续了永恒。莫凡的思绪回到天元大陆，回到叶晴雪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那个雨夜。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她最后那句未完的话语...
"我拒绝选择。"
莫凡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坚定而清晰。
模糊人影微微晃动："哦？"
"如果连最珍视之人都保护不了，又谈何守护苍生？"莫凡直视人影，"我会找到第三条路——既救晴雪，也阻止夜冥！"
"狂妄！"人影突然凝实，化作一位身披兽袍的老者，双目如电，"你以为自己是谁？连天尊都做不到两全其美！"
威压如山岳般压下，莫凡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他倔强地挺直腰背："我不是天尊，但我会比他们更拼命！"
他体内的离火金丹疯狂旋转，五大圣兽血脉同时沸腾："若力量不够，我就变得更强；若时间不够，我就与时间赛跑；若命运阻挠——"
莫凡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混沌火焰："我就打破这命运！"
"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威压瞬间消散，"好一个打破命运！"
他挥手间，星空变幻，浮现出无数画面：莫凡在离火塔中咬牙坚持；在幽冥古墓中冒险取丹；为救青瑶直面夜冥...每一个抉择，每一次拼命，都清晰再现。
"其实答案并不重要。"老者语气温和下来，"重要的是这份不屈之心。"
万兽印缓缓飘到莫凡面前："三千年来，你是第一个给出这种回答的人。"
莫凡伸手握住印玺，刹那间，浩瀚的信息涌入脑海——万兽印不仅是统御万兽的至宝，更蕴含了初代万兽之主毕生的修炼心得！
"记住你的承诺。"老者的身影开始消散，"万兽印会助你一臂之力，但最终..."
外界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打断了传承过程。莫凡的意识被强行拉回现实，睁眼时，发现自己仍站在第九根石柱前，手中紧握着真实的万兽印。
"莫凡！小心！"
月璃的惊呼传来。莫凡转头看去，顿时怒火中烧——
月璃和霜牙浑身是血，被逼退到悬崖边缘。黑月教老者操控着七八头凶兽，正发起最后围攻。更远处，试炼之路的石柱已经倒塌大半，整座圣山都在震颤！
"住手！"
莫凡高举万兽印，体内《万兽化灵诀》自动运转到极致。印玺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瞬间笼罩整片区域。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所有被控制的凶兽突然停下动作，眼中黑气消散，转而向莫凡俯首！
"什么？！"老者脸色大变，"这不可能！"
他急忙掐诀念咒，但控兽术已经完全失效。更可怕的是，那些凶兽正调转矛头，向他逼近！
"该死的万兽印！"老者咬牙切齿，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符箓，"既然如此..."
符箓燃烧，化作一道黑光射向莫凡。月璃想也不想地扑过来，用身体挡在这一击前！
"月璃！"
千钧一发之际，万兽印再次发光。一头麒麟虚影凭空出现，挡下了黑光。与此同时，恢复自由的霜牙暴起发难，一口咬住老者的手臂！
"啊！"老者惨叫一声，竟直接扯断自己被咬住的手臂，借血遁之术逃之夭夭。
莫凡顾不上追击，急忙查看月璃的伤势。她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坚持住！"莫凡取出圣泉精华，倒在伤口上。
月璃虚弱地笑了笑："你...成功了..."
话音未落，整座圣山突然剧烈震动！失去了试炼之路的支撑，山顶开始崩塌，无数巨石滚落。
"山要塌了！"莫凡抱起月璃，跃上霜牙的背，"快走！"
霜牙撒腿狂奔，身后山体不断崩塌。就在他们即将被吞没时，万兽印再次发威——一道金光铺就的道路出现在前方，直通山脚！
回到安全地带后，莫凡长舒一口气。月璃的伤势在圣泉精华作用下已经稳定，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谢谢。"她靠着霜牙，紫眸中满是复杂情绪，"没有你，我和族人都会..."
莫凡摇头："是你们救我在先。"他轻抚万兽印，"现在，我们有了对抗黑月教的资本。"
月璃挣扎着坐起："接下来去哪？玄冰渊？"
"嗯。"莫凡望向圣山背面，"不过在出发前，我需要先熟悉万兽印的力量。"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在月狼部落休整。莫凡在巫祭指导下，初步掌握了万兽印的基本用法。这件至宝最基础的能力就是统御万兽——以他现在的修为，可以短暂控制玄照境级别的凶兽，对星络境凶兽则有绝对命令权。
"万兽印真正的力量远不止于此。"巫祭意味深长地说，"随着你修为提升，它会觉醒更多能力。"
第四天清晨，月璃的伤势已经痊愈。她执意要陪莫凡前往玄冰渊，巫祭也没有阻拦。
"记住，取得万年寒髓后立即离开。"临行前，老妇人郑重警告，"玄冰渊深处沉睡着连天尊都不敢惊动的存在。"
霜牙载着两人绕到圣山背面。随着海拔升高，气温急剧下降，连呼出的白气都会瞬间结冰。远处，一道巨大的冰川裂缝横贯山体，那就是玄冰渊的入口。
"好冷..."月璃紧了紧兽皮外套，"这里的寒气能冻结灵力。"
莫凡运转离火金丹抵御寒意。随着靠近，他发现裂缝边缘站着几个身影——竟然是穿天兽！
"糟糕，是金甲兽王的巡逻队。"月璃示意霜牙隐蔽，"穿天兽和月狼族是世仇。"
莫凡数了数，共有五只穿天兽，为首的正是当初追杀过他的那只晶甲兽。他摸了摸怀中的万兽印，突然有了主意。
"我们光明正大过去。"
"你疯了？"月璃瞪大眼睛。
莫凡微微一笑，举起万兽印。金光闪过，他的气息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体表甚至浮现出类似穿天兽王的金色纹路！
"这是...拟态？"月璃恍然大悟。
"万兽印的初级应用。"莫凡笑道，"走吧，'兽王大人'。"
当两人一狼大摇大摆地走向裂缝时，穿天兽巡逻队果然骚动起来。晶甲兽疑惑地靠近，当感受到莫凡身上散发出的"兽王气息"时，立刻伏地颤抖。
"滚开。"莫凡模仿金甲兽王的声音呵斥。
穿天兽们如蒙大赦，慌忙让开道路。就这样，两人顺利来到玄冰渊边缘。
向下望去，深渊深不见底，蓝黑色的冰壁反射着诡异光芒。更深处，隐约有某种庞大的阴影在蠕动...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月璃咽了口唾沫。
莫凡也有同感，但为了叶晴雪，他没有退缩："你们在上面等着，我下去。"
"不行！"月璃一把拉住他，"玄冰渊的寒气会冻结你的金丹！至少让我..."
她的话被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打断。整个圣山突然剧烈震颤，玄冰渊的冰壁出现无数裂痕！
"怎么回事？"月璃抓紧莫凡的手臂。
莫凡脸色大变："是黑月教！他们竟然在攻击圣山根基！"
远处山腰处，数十名黑月教徒正在布置某种大型阵法。为首的正是那个断臂老者，他身旁还站着三个气息恐怖的身影——全都是玄照境强者！
"他们在引动地火，要融化玄冰渊！"月璃瞬间明白过来，"夜冥想要释放渊底的东西！"
莫凡握紧万兽印："必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玄冰渊深处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冰壁大面积崩塌，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深渊底部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