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不早起 作品
47.第 47 章
闻禧惊愕失声。
她愣怔地看着男人径直从身旁掠过，仿佛连带着背影都带着几分得意。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赵云笙吗？
逗小孩呢？
随即她反应过来，小跑跟上，试图找他讨要说法。
做人哪能这么不厚道哇？
颠倒黑白呢不是？
但赵云笙面容一直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一致坚称他真说了，是闻禧没听到，全权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被他这么一忽悠，在某一刻，闻禧还真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但这样的念头仅出现两秒。
就被闻禧给否了。
赵云笙是一个情绪鲜少外放的人，多数时候，闻禧猜不出他的心思。
但他从小嘛，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肢体习惯。
每每逗她玩儿时，赵云笙会唇角微勾一秒后深吸一口气，那模样像极了强忍着笑意。
闻禧看着这样鲜活的赵云笙，不禁有些愣神，也没再追究他不知道“礼尚往来”交换愿望这件事。
-
两人走到露天停车场，停车场在寺庙门口。
这有一棵非常巨大的榕树，枝干修剪得很好看。
今天是周六，进出的香客还不少。
半天没见着闻子俊和闻琳的身影。
闻禧腾出手正打算给两人发消息。
忽然瞅见，远远地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人手捧着一杯奶茶，悠哉悠哉地正往这儿来。
这寺庙修建在山脚下，闻禧环顾了下四周，附近看着荒郊野岭的，她俩还能翻出奶茶店来，也是挺有能耐的。
等两人走近。
闻禧的目光落在，闻子俊那杯加冰的奶茶上，她眉头微拧，“肚子又不痛了？”
现在他哪还有半点早上不停找厕所的模样。
听到闻禧这话，他敛眉傻乐，“喝杯奶茶舒服多了。”
“……”，闻禧冷呵，“不用干活，当然舒服呢。”
她可不是什么冷血，只知道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啊。
知晓他身体不舒服的第一时间，先对他进行了一番极尽关怀的慰问，还拉下脸“求”赵云笙帮忙替他的位置，让他好生休息。
哪成想，人喝奶茶去了，喝的还是冰——奶茶。
她能不气吗？
闻子俊最怕她这副模样了。
仿佛是第二个闻滢。
一下子就怂了。
他瞥一眼站她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赵云笙。
多余的话没敢再多说，毕竟是受人之托才演的戏，露馅可就完了。
“姐，东西给我，您老辛苦了。”，他狗腿地接过闻禧手上的设备箱，并把一杯奶茶递她手上，“你看，我还给你打包了你最喜欢的爆柠金桂花呢。”
闻禧看着他把另一杯递给赵云笙，抿了下唇角，见好就收，没再多言。
……
几人站在树下又闲聊了几句，夏日炎炎，闻子俊和闻琳觉得实在是热的受不了，就先上车吹冷气。
这会儿只剩下她和赵云笙。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
闻禧吸了两口奶茶解解渴，握着斜挎包的手紧了紧。
心底忽然冒出一点小心思来，眼珠子转了下，往身边颀长挺拔的男人瞄了眼。
她戳了戳吸管，发出一点刺耳的声音，随后她酝酿了下，开口，“那个……我一会儿可以坐你的车吗？”
闻言，赵云笙的动作一顿，他侧头，双眸隐在墨镜之下，但显然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来的时候，闻禧和闻子俊还有闻琳是三个人一辆车。
现在面临返程，她认真思考了下，想跟赵云笙同一辆车。
“好。”，他唇角微勾。
随后朝着车子的方向去，提前打开车内的冷气。
闻禧和闻子俊提前交代好在闻琳家楼下汇合后，闻子俊的车子就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赵云笙从驾驶位露出头来，“上车。”
车子穿过一片光影交织的竹林，路两旁宛若树立起绿色的屏障。
闻禧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松了松手掌心黏腻的汗液。
“很热？”，赵云笙忽然开口。
闻禧啊了一声，“没有。”
“把身上的汗擦一擦，别感冒了。”，说这话的同时，赵云笙往她这儿递了包纸巾。
闻禧和他道了声谢后，车内再度安静下来。
默了片刻。
闻禧叫了他的名字，“赵云笙。”
“什么？”，赵云笙目不斜视盯着正前方。
闻禧：“你在嘉宁也有房子吗？”
他慢条斯理道，“有一套，但一直没人打理，所以没法住人。”
听到这，闻禧眉头微动，“那昨晚你和子俊……”
赵云笙：“酒店。”
“……”，闻禧怎么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那你人还怪好的……”，憋了半天，只憋出来这句。
赵云笙动作干脆地打了个方向盘，“嘉宁是沿海城市，这里离海岸线挺近，要不要下去走走？”
“嗯？是吗？”，闻禧有些意外地看向窗外。
果真看到了远处的海岸线。
来之前她就知晓嘉宁是沿海城市，本来也预计要去看看海，但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腾出时间来。
她先是低头看了眼时间，离三点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
“要，我想下去看看。”，她回。
赵云笙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
夏日里的海风凉快中带着热气。
这边的沙滩上挤满了人，闻禧和赵云笙没有下到沙滩上，他们沿着柏油路往前走了一段。
海水的颜色深而蓝。
和天边接壤，不分仲伯。
正午的日头，沙滩似乎也被晒得直冒热气。
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格外动听。
闻禧原本的紧张被海风吹散了一些。
她垂着脑袋，很轻地叹息一声。
“有话和我说？”
头顶冷不丁地，赵云笙的声音像是顺着海风传入耳畔。
毫无预兆地，闻禧茫然地抬头啊了一声。
赵云笙的墨镜被他挂在领子上。
那双黑眸伴随着唇角弯了弯，“我好像说过吧，你这人的情绪永远都写在脸上。”
“……”，被戳中心思，闻禧抿唇，片刻后，她低声嘟囔，“那你这么厉害，怎么没猜出来我想说什么？”
“唔……”，他轻笑着往前走，“这个真猜不出。”
她从寺庙出来，没一会儿就看一眼时间，似乎满腹心事。
且——叫他名字的次数比往常的次数都要多。
默了须臾，闻禧跟上他的脚步，海风肆虐，她的马尾不时作乱，在她的脖颈处挠痒痒。
闻禧本想再酝酿酝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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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赵云笙早就瞧出来她有话要说。
望着他宽而薄的背，还有白皙的后颈，闻禧深吸一口气。
“赵云笙。”
闻禧再一次叫住他。
赵云笙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语调极为真诚，“高中的生活，你过得不开心吗？”
听到这个问题，赵云笙的脚步随之停住。
他回过头看她，刺眼的光线，让他的眼不由分地微眯。
眼中似是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
片刻，他缓缓收回眼，手搭在铁锈的横栏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无尽的海。
等了一会儿，闻禧也没等到他的答案，她不免有些怯场，也有些着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没有。”，赵云笙眼睛眨了下，侧头看她，说话速度很慢，“只是觉得，青春，很难只用一种情绪概括。”
话音刚落，闻禧的脑袋木了下。
也是……
青春或许有开心，也有不开心，又或者酸的，苦的，甜的，辣的……
怎么能用一句不开心就简单概括了呢？
看样子，她好像真的问了一个好蠢的问题。
她缓缓抬脚，靠在横栏上，和他一同远眺着海平面。
浪花撞击礁石的声音，出奇地令人内心平静。
和姜一柠的谈话已经过去一些时日。
即便有些话她可以选择不去听，有些事她可以选择不去看，但事实就是，她的疏远似乎对赵云笙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迟来的道歉，是否还管用，过去那么多年，他是否还会在乎，这些问题的答案，是未知的。
但闻禧想到了，能获取这些答案的办法。
“走吧。”，赵云笙说。
“我还有事想问你。”，恰这时，她把人叫住。
赵云笙也因此回过头来，似是瞧出她的表情有些郑重，他的唇角紧紧抿着。
气氛好像在此刻变得严肃又郑重。
闻禧知道，赵云笙在等。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地开口，“你昨晚，几点到的嘉宁？”
赵云笙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机场出来，晚上10点40。”
看到她拿出手机打开地图app，像是提前预料到她要做什么，赵云笙继续，“我一个人从机场高速一路开，一个小时不停歇，11点40到的翠苑一区。”
翠苑一区正是闻琳她们小区。
听到他这话，闻禧的动作暂停。
见鬼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想查这个？
闻禧愣愣地放下手机。
淡淡的哦一声。
海浪溅起水花，拍打岸边的声音清脆好听。
赵云笙看着眼前又渐渐垂下去的脑袋，似是又要再纠结一会儿。
他直截了当地问她，“还有什么想问吗？”
这话像是一句鼓励，她果然再次开口。
“我听子俊说，你来嘉宁是为了见一个朋友，因此才选择在嘉宁落地。那你……”，她语气微顿，捏了捏衣角，手心里又是汗，“昨晚，见到你的朋友了吗？”
四目相对。
时间静滞一瞬。
赵云笙的神情没有变，瞳孔倒映的身影依旧是她。
仿佛有光在眼底闪烁，浓重的情绪一时间好像淹没在双眸中，如海浪般汹涌。
“见到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还被海浪匀去一些，但闻禧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愣怔地看着男人径直从身旁掠过，仿佛连带着背影都带着几分得意。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赵云笙吗？
逗小孩呢？
随即她反应过来，小跑跟上，试图找他讨要说法。
做人哪能这么不厚道哇？
颠倒黑白呢不是？
但赵云笙面容一直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一致坚称他真说了，是闻禧没听到，全权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被他这么一忽悠，在某一刻，闻禧还真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但这样的念头仅出现两秒。
就被闻禧给否了。
赵云笙是一个情绪鲜少外放的人，多数时候，闻禧猜不出他的心思。
但他从小嘛，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肢体习惯。
每每逗她玩儿时，赵云笙会唇角微勾一秒后深吸一口气，那模样像极了强忍着笑意。
闻禧看着这样鲜活的赵云笙，不禁有些愣神，也没再追究他不知道“礼尚往来”交换愿望这件事。
-
两人走到露天停车场，停车场在寺庙门口。
这有一棵非常巨大的榕树，枝干修剪得很好看。
今天是周六，进出的香客还不少。
半天没见着闻子俊和闻琳的身影。
闻禧腾出手正打算给两人发消息。
忽然瞅见，远远地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人手捧着一杯奶茶，悠哉悠哉地正往这儿来。
这寺庙修建在山脚下，闻禧环顾了下四周，附近看着荒郊野岭的，她俩还能翻出奶茶店来，也是挺有能耐的。
等两人走近。
闻禧的目光落在，闻子俊那杯加冰的奶茶上，她眉头微拧，“肚子又不痛了？”
现在他哪还有半点早上不停找厕所的模样。
听到闻禧这话，他敛眉傻乐，“喝杯奶茶舒服多了。”
“……”，闻禧冷呵，“不用干活，当然舒服呢。”
她可不是什么冷血，只知道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啊。
知晓他身体不舒服的第一时间，先对他进行了一番极尽关怀的慰问，还拉下脸“求”赵云笙帮忙替他的位置，让他好生休息。
哪成想，人喝奶茶去了，喝的还是冰——奶茶。
她能不气吗？
闻子俊最怕她这副模样了。
仿佛是第二个闻滢。
一下子就怂了。
他瞥一眼站她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赵云笙。
多余的话没敢再多说，毕竟是受人之托才演的戏，露馅可就完了。
“姐，东西给我，您老辛苦了。”，他狗腿地接过闻禧手上的设备箱，并把一杯奶茶递她手上，“你看，我还给你打包了你最喜欢的爆柠金桂花呢。”
闻禧看着他把另一杯递给赵云笙，抿了下唇角，见好就收，没再多言。
……
几人站在树下又闲聊了几句，夏日炎炎，闻子俊和闻琳觉得实在是热的受不了，就先上车吹冷气。
这会儿只剩下她和赵云笙。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
闻禧吸了两口奶茶解解渴，握着斜挎包的手紧了紧。
心底忽然冒出一点小心思来，眼珠子转了下，往身边颀长挺拔的男人瞄了眼。
她戳了戳吸管，发出一点刺耳的声音，随后她酝酿了下，开口，“那个……我一会儿可以坐你的车吗？”
闻言，赵云笙的动作一顿，他侧头，双眸隐在墨镜之下，但显然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来的时候，闻禧和闻子俊还有闻琳是三个人一辆车。
现在面临返程，她认真思考了下，想跟赵云笙同一辆车。
“好。”，他唇角微勾。
随后朝着车子的方向去，提前打开车内的冷气。
闻禧和闻子俊提前交代好在闻琳家楼下汇合后，闻子俊的车子就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赵云笙从驾驶位露出头来，“上车。”
车子穿过一片光影交织的竹林，路两旁宛若树立起绿色的屏障。
闻禧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松了松手掌心黏腻的汗液。
“很热？”，赵云笙忽然开口。
闻禧啊了一声，“没有。”
“把身上的汗擦一擦，别感冒了。”，说这话的同时，赵云笙往她这儿递了包纸巾。
闻禧和他道了声谢后，车内再度安静下来。
默了片刻。
闻禧叫了他的名字，“赵云笙。”
“什么？”，赵云笙目不斜视盯着正前方。
闻禧：“你在嘉宁也有房子吗？”
他慢条斯理道，“有一套，但一直没人打理，所以没法住人。”
听到这，闻禧眉头微动，“那昨晚你和子俊……”
赵云笙：“酒店。”
“……”，闻禧怎么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那你人还怪好的……”，憋了半天，只憋出来这句。
赵云笙动作干脆地打了个方向盘，“嘉宁是沿海城市，这里离海岸线挺近，要不要下去走走？”
“嗯？是吗？”，闻禧有些意外地看向窗外。
果真看到了远处的海岸线。
来之前她就知晓嘉宁是沿海城市，本来也预计要去看看海，但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腾出时间来。
她先是低头看了眼时间，离三点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
“要，我想下去看看。”，她回。
赵云笙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
夏日里的海风凉快中带着热气。
这边的沙滩上挤满了人，闻禧和赵云笙没有下到沙滩上，他们沿着柏油路往前走了一段。
海水的颜色深而蓝。
和天边接壤，不分仲伯。
正午的日头，沙滩似乎也被晒得直冒热气。
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格外动听。
闻禧原本的紧张被海风吹散了一些。
她垂着脑袋，很轻地叹息一声。
“有话和我说？”
头顶冷不丁地，赵云笙的声音像是顺着海风传入耳畔。
毫无预兆地，闻禧茫然地抬头啊了一声。
赵云笙的墨镜被他挂在领子上。
那双黑眸伴随着唇角弯了弯，“我好像说过吧，你这人的情绪永远都写在脸上。”
“……”，被戳中心思，闻禧抿唇，片刻后，她低声嘟囔，“那你这么厉害，怎么没猜出来我想说什么？”
“唔……”，他轻笑着往前走，“这个真猜不出。”
她从寺庙出来，没一会儿就看一眼时间，似乎满腹心事。
且——叫他名字的次数比往常的次数都要多。
默了须臾，闻禧跟上他的脚步，海风肆虐，她的马尾不时作乱，在她的脖颈处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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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禧再一次叫住他。
赵云笙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语调极为真诚，“高中的生活，你过得不开心吗？”
听到这个问题，赵云笙的脚步随之停住。
他回过头看她，刺眼的光线，让他的眼不由分地微眯。
眼中似是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
片刻，他缓缓收回眼，手搭在铁锈的横栏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无尽的海。
等了一会儿，闻禧也没等到他的答案，她不免有些怯场，也有些着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没有。”，赵云笙眼睛眨了下，侧头看她，说话速度很慢，“只是觉得，青春，很难只用一种情绪概括。”
话音刚落，闻禧的脑袋木了下。
也是……
青春或许有开心，也有不开心，又或者酸的，苦的，甜的，辣的……
怎么能用一句不开心就简单概括了呢？
看样子，她好像真的问了一个好蠢的问题。
她缓缓抬脚，靠在横栏上，和他一同远眺着海平面。
浪花撞击礁石的声音，出奇地令人内心平静。
和姜一柠的谈话已经过去一些时日。
即便有些话她可以选择不去听，有些事她可以选择不去看，但事实就是，她的疏远似乎对赵云笙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迟来的道歉，是否还管用，过去那么多年，他是否还会在乎，这些问题的答案，是未知的。
但闻禧想到了，能获取这些答案的办法。
“走吧。”，赵云笙说。
“我还有事想问你。”，恰这时，她把人叫住。
赵云笙也因此回过头来，似是瞧出她的表情有些郑重，他的唇角紧紧抿着。
气氛好像在此刻变得严肃又郑重。
闻禧知道，赵云笙在等。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地开口，“你昨晚，几点到的嘉宁？”
赵云笙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机场出来，晚上10点40。”
看到她拿出手机打开地图app，像是提前预料到她要做什么，赵云笙继续，“我一个人从机场高速一路开，一个小时不停歇，11点40到的翠苑一区。”
翠苑一区正是闻琳她们小区。
听到他这话，闻禧的动作暂停。
见鬼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想查这个？
闻禧愣愣地放下手机。
淡淡的哦一声。
海浪溅起水花，拍打岸边的声音清脆好听。
赵云笙看着眼前又渐渐垂下去的脑袋，似是又要再纠结一会儿。
他直截了当地问她，“还有什么想问吗？”
这话像是一句鼓励，她果然再次开口。
“我听子俊说，你来嘉宁是为了见一个朋友，因此才选择在嘉宁落地。那你……”，她语气微顿，捏了捏衣角，手心里又是汗，“昨晚，见到你的朋友了吗？”
四目相对。
时间静滞一瞬。
赵云笙的神情没有变，瞳孔倒映的身影依旧是她。
仿佛有光在眼底闪烁，浓重的情绪一时间好像淹没在双眸中，如海浪般汹涌。
“见到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还被海浪匀去一些，但闻禧却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