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别立flag
“咚。咚。咚。”
狂风呼啸，伴着一阵阵闷响。
在相持许久都无法压过对方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将场域收束于身，开启了硬碰硬的对决。
有着精神场域加持的罡气，蕴含着极其爆裂的力量。两个人一拳一脚，都仿佛天崩地裂般，声势浩大。
柳易的小院早已破烂不堪。
青石板铺就得地面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裂缝，四处都是的碎石，满地的泥水流淌。
天空上也有着漫天尘土飞扬。
但也恰恰因为尘土弥漫，反而能借此看得到二人的行迹。
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如同两颗流星般对撞，又分离，每当交错而过的瞬间，交手了不知多少次。
柳易用自身的场域营造了战场，也使得的二人的战斗影响局限于这小院子，其实是给二人都上了枷锁。
几十米的院子，对待他们而言，就如同面对面脸贴脸，抬手就能攻击到对方，同样，面对对方的一招一式，也是避不开，躲不得。
二人也不能用大范围的攻击方式，因为在如此狭小的环境内，柳易的场域撑不撑得住？他们不知道。
但是自身扛不扛得住，自己全力一击的罡气爆炸？俩人心里有数。
高攻低防，是普遍现象。
俩人打的尽兴，柳易学的开心。
逍遥子的上善若水之道，着实给柳易提供了很多思路和想法，还有现成的成果可以用。
巫行云以水蕴木，生生不息之道，就让柳易的长青功有了不少进展，而逍遥子这水的博大包容、承载万物，也侵染同化万物的道路，让柳易看到了长青功的下一个阶段。
柳易本来还心疼自家的小院子，毕竟那华山上的青石板，海南黄花梨木的武器架和门窗，实在不易得。更别提奢侈的苏锦当窗纸、琉璃做瓦片。
但比起今日的收获，那点损失又不算什么了。
而黄裳也没让柳易失望，那坚定自我，恪守本心的道路，给自家全真之道，实实在在的趟出来一条通天大道。
柳易只想说，黄裳不愧是黄裳。
自家徒弟早已走出自己的路，柳易在黄裳入了先天后，便逐渐放手。大部分时间都是给予指导，而不是刻板传授自己所思所想。
正所谓学我者生，像我者死。柳易可不希望限制死徒弟。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柳易看的很开，如果黄裳能走到自己前面，自己也不是不能跟他学习。他可不认为，自己永远都会是第一流的人物。
一介普通人，就算有各种机缘，就比得上出生在顶点的人物吗？
柳易现在也不敢说，一定打的过四岁的小奶娃子。
所以柳易一直把自己看的很普通。自己就是个幸运儿，想要真的走到顶点，必须保持谦卑。
“我柳易，无时无刻不是如履薄冰啊。”
柳易感叹之际，场中变故突生。
原本混杂无序的尘土，四处飞溅的泥水，突然按照同一个方向旋转开来，如同一个漩涡般，黄裳则处于漩涡的中心。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逍遥子的声音响起，却不见他的身影。实则他是在围绕着黄裳快速旋转，他的场域随着他一起动，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
比初时强度增加了近一倍的压力，压在黄裳身上，让他有些变色。
“流动起来的，才是水！好一个逍遥子！”柳易为之赞叹。
逍遥子还真是藏了一手。还有那天一生水什么意思？这老小子还学过河图洛书？
“黄道友，这一局，当是老夫胜了。”逍遥子看着黄裳静立不动，面有难色的样子，主动开口道。
黄裳却没答话，只是运起罡气，释放出场域，守护着自己。
逍遥子也不恼，年轻人嘛，都不想轻易认输，等他坚持不住了就好了。到时候收点力，别伤了黄裳就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裳的场域一点点被压缩，越来越贴近黄裳的身体。
逍遥子看黄裳还不认输，不由得敬佩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了。”逍遥子思索道。
“啵。”
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在碎石破空，狂风呼啸声中是那么不起眼，但逍遥子的面色却是为之一变。
“道友，水虽能承载万物，包容众生，但无论在不在水中，我都是我，而不会是水。”黄裳的声音响起。
“撕拉。”黄裳一手划出，一道恢宏的剑气撕开了逍遥子的上善若水，劈到了柳易的场域上。
“噗。”风停石落，逍遥子也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道友好本事。”逍遥子强撑着说道。
“失手伤了道友，还请见谅。”黄裳上前扶着逍遥子，一边用长青真气给他疗伤，一边说道。
“无妨，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去。”逍遥子面有羞愧，别过头去。
可马上就转过来，惊讶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有如此奇效？”
“华山秘传，长青功。家师的杰作。”黄裳笑着回道。
逍遥子感受着自身的脏腑快速修复，不由得有些失了神，如此奇效？如此奇效！比得上不老长春谷的神功了！
“柳道友，真乃在世真人也。”逍遥子敬佩道。
“诶，一点小玩意，当不得当，不得。”柳易摆摆手。
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柳易有些无奈。
“裳儿，带着逍遥子道友去餐厅等我。”
“是，师傅。”黄裳松开手，带着恢复了八成的逍遥子离开院子。
穿过门口的时候，俩人都是一个颤抖，仿佛被生死握于人手一般。
“这，我跟师父，还差的远呢。”黄裳心里的小得意，立马消散。
“来。”看两人离开，柳易一抬手，包裹整个院子的精神场域迅速收缩至柳易身边，尘土，碎石，泥水，被包裹着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乎乎大圆球。
“去。”柳易一跃而起，翻手冲着地面一拍。
“噗。”一声闷响，柳易的小院子再次归于平整。
看了看秃了毛的屋顶和空空如也的院子，柳易摇了摇头。
“还是得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