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肯主任：这把稳了/麻婆：我已经理解一切了
“servat·Lacer——迦尔纳。”
“应召唤而来。”
凝视着眼前的这位从者，肯尼斯瞳孔微微收缩。
迦尔纳...
这个名字自然的在他脑海中迅速唤起一连串神话记忆。
施与的大英雄，太阳神苏利耶之子...
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中大英雄阿周那的兄弟，也是其的宿敌...
白发如雪，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蕴含着超脱世俗的平静。
还有此刻其手中的那柄黄金长枪...
枪身缠绕着恐怖的魔力波动，只是一眼，肯尼斯都本能地感到危险。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英灵。
他默不作声。
从者强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让只是打算把从者当做魔术礼装来看的他有些许不适。
这个叫圣杯的比赛还能召唤出真东西？
而且这真的能是这小地方可以召唤出的东西？！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套下的令咒。
作为时钟塔的君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位从者体内潜藏的能量。
一流...不...这想必绝对是这所谓圣杯战争历届以来的最强从者！
没想到只是来这里历练玩乐的他，直接就召唤出了这等存在...
看来我的天赋...
“御主？”迦尔纳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您似乎有心事。”
肯尼斯迅速收敛表情，恢复了那副高傲的姿态。
被诅咒缠身却始终坚守正道的施舍之英雄，与阿周那宿命对决的悲剧战士。
神话之大英雄...
不错，正好符合我的身份。
“只是确认一下契约与建立的魔术回路是否稳定。”他抬起右手，令咒在手套下若隐若现，“既然你是Lacer，那...”
话未说完，迦尔纳的面板数据自然浮现在他眼前。
【真名：迦尔纳】
【职阶：Lacer】
【筋力：B】
【耐久：C】
【敏捷：A】
【魔力：B】
【幸运：d】
【宝具：ex】
【对魔力：C】
【神性：A】
ex级宝具...
难道是传说中的...
肯尼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柄方才让他冷冽的金色长枪上。
自己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迦尔纳的弑神之枪——
“日轮啊，顺从死亡。”
“御主似乎对我的枪很感兴趣。”迦尔纳平静地说道，将长枪横举，“这是父母与兄长赐予我的礼物，也是我最大的诅咒。”
肯尼斯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柄闪耀着太阳光辉的长枪上。
太美了...
他感觉没有任何的魔术礼装能比肩的了眼前的事物。
“哈哈...”
迦尔纳轻笑一声，只见他一抖手腕，金色的长枪竟如流水般分解，化作无数金色光点在空中流转。
光点再度重组，凝聚为了一件华美绝伦的黄金铠甲，在酒店吊灯下熠熠生辉。
“日轮啊...化作甲胄。”迦尔纳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若御主不嫌弃，我愿将其赠予作为护身之物。”
肯尼斯的瞳孔微微扩张。
熟知神话的他当然知道这件宝具的价值。
传说中能抵御一切伤害的神之铠甲。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如果有了他...
索拉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受伤了？
没错...
此刻的肯尼斯再考虑怎么将这幅甲胄交由自己的未婚妻。
毕竟他可是时钟塔最年轻的君主，埃尔梅罗派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能接受从者的施舍？
“暂且搁置这个提议。”
肯尼斯优雅地抬起右手。
水银般的液体从他袖口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完美的球体。
“我的月灵髓液亦是有着无与伦比的防御能力，Lacer。”
“这区区甲胄，留于你身吧...”
虽然肯尼斯说的十分优雅，但显然傲慢的态度已经表露无遗。
月灵髓液在他操控下变换着各种形态，时而化作利刃，时而变成盾牌，如同炫耀般地展示着其优越性。
迦尔纳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黄金铠甲重新化作光点回归体内。
英雄的眼神依旧平和，只是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轻笑。
“是我唐突了。”他微微欠身，“master的魔术造诣令我叹服。”
该死...
这家伙也太会说话了吧。
肯尼斯老脸一红，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底却是泛起一丝莫名的喜意。
虽然诸如此类的赞美他在时钟塔早已厌倦，可眼前之人是谁？
是神话中的英雄！
可如今哪怕其都在夸赞自己的天赋！
“我只是在展示我们拥有的战力。”肯尼斯转身走向房间中央的魔术阵，轻声道，“现在契约已成，那就商讨一下未来吧。”
“遵命。”
迦尔纳微微颔首。
不过...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还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
拥有贫者见识的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到这位御主内心。
如同那些曾经向他祈求施舍，却又故作高傲的贵族们。
这位御主...
内心充满了矛盾啊...
才华横溢却傲慢自负。
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可又被一些世俗的枷锁束缚。
简而言之，是一位被骄傲遮蔽双眼的君王。
不过倒也无妨...
既然缔结了契约，他就会履行从者该尽的职责...
而且人类嘛...
就是要这样复杂，才能称得上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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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冬木教堂的地下室。
言峰绮礼站在昏暗的烛光中。
黑色神父袍的下摆轻轻拂过地面上用鲜血绘制的逆五芒星阵。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与焚香的檀木气息交织在一起。
但....
竟是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我...”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石砌的地下室里回荡。
指尖轻轻抚过胸前的十字架，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父亲那双永远严厉的眼睛。
他是个没有欲望的人。
言峰绮礼早就认清了自己。
毕竟当年哪怕是妻子用死亡威胁自己，自己也无法感受到哪怕一点情绪。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自己...
居然会被能实现愿望的圣杯选中成为参赛者...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起来。
言峰绮礼缓缓抬起右手，三道鲜红的令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凝视着这些象征着御主身份的印记，平静的开始吟唱。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烛火突然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地下室的气温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言峰绮礼的吟唱声越来越快，语调和节奏都开始偏离正规的召唤咒文！
他不在乎——或者说，他很是随意的正在进行这个仪式。
甚至...
他连父亲与老师为他准备的触媒都未使用。
来吧...
让我看看...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与我相性所配...
鲜血绘制的法阵开始蠕动，像是有生命般泛起泡沫炸裂开恐怖白光。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红发青年，其身形如标枪般笔直，只是站在那，便溢出了一股可怖的威压，宛若来自远古的凶暴巨兽！
事实也是如此。
当其睁开双眼，那锐利的目光只是一扫。
愕然的威压让言峰绮礼竟是一时忘记了此刻的状况，不知不觉便要摆出武术起手架势。
“不必惊慌。”
“servat·Assassi，李书文应召唤而来。”青年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等等...你这个姿态...”青年李书文的表情带上一抹新奇与战意，“是八极拳？”
“真没想到这门拳术还能流传到这个弹丸之地。”
李书文...
八极拳的宗师？
言峰绮礼的瞳孔微微扩大。
倒不是因对方身份惊讶...
而是...
他能感受到...
这个从者身上散发出的东西…
那不是狂战士的狂暴，不是暗杀者的阴险，而是一种近乎艺术的、纯粹的...
战斗欲望。
他想和自己交手？
“...”
缓缓抬头，言峰绮礼眼神平静如水。
作为代行者，他的武艺本就不俗，学习了这么多年的八极拳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一般。
“有趣...你...”
“罢了...多说无益。”
话音未落，李书文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
先是一记朴实无华的顶心肘！
瞳孔骤缩，多年习武的本能让言峰绮礼双臂交叉格挡。
“砰！”
一声闷响，他的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后背重重撞在石墙上。
碎石飞溅，背后的十字架装饰轰然碎裂。
“太刻意了。”李书文收势而立，眼中带着失望，“你的招式，只是在模仿动作。”
“徒有其形。”
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臂。
言峰绮礼神色依旧平静，他拱拱手，“受教了。”
而后重新摆好架势，主动出击！
一记猛虎硬爬山便直取李书文咽喉！
“哦？”
眼中精光一闪，李书文竟是不退反进，右肩一沉，以刁钻角度撞入言峰绮礼怀中。
“咔！”
石墙印出一个人形大坑。
极端的疼痛由上而下在言峰绮礼四肢百骸涌动。
不过...
这种痛楚竟是让他感到一丝异样的清醒。
“再来。”
深吸一口气。
劈山掌！
如豺狼奔出。
言峰绮礼的双手带上了几分狠劲。
但宗师为何是宗师？
因为哪怕再怎么年轻的宗师也是宗师！
青年李书文轻巧侧身，右手如毒蛇般探出。
一记探马掌精准命中男人的太阳穴。
“轰！”
世界天旋地转。
言峰绮礼重重摔在地上，耳中嗡嗡作响。
他撑起身子，却是突然发现...
自己在笑？
是面部神经被打至紊乱了吗？
可...
这种疼痛...
这种悸动...
这种期待...
如今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痛，这种感觉...
美妙得简直是令他战栗！
他们像是一把钥匙，正在打开自己心中某个尘封已久的匣子...
“来！”
嘴角不受控制地扭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嘭！”
言峰绮礼突然暴起，招式变得凌厉狠辣。
不再是刻板的八极拳套路，而是融入了教会代行者时期的杀人技巧。
微微侧身，探马掌迅速变招。
化为阎王三点手直取李书文双眼。
“来的好！”
大笑一声，李书文这次没用任何技巧，只是简简单单一记直拳轰向言峰绮礼面门。
一力降十会！
刚拳无二打！
而这一次...
命中了就真的会死！
“轰！”
言峰绮礼收手闪避。
身后石墙如果冻般被轻易挖穿出巨大的坑洞。
宗师右拳拔出带出的碎石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变招不错。”李书文评价道，同时右腿如鞭子般抽出，“但太刻意了。”
“咔！”
言峰绮礼双腿一软，哪怕从者控制了不少力道，但这股疼痛还是让他眼前发黑。
不过…
他嘴角笑意却是越来越深。
踉跄着一个下蹲，假意示弱，而后...
又是一个突然变招，再取咽喉！
猛虎硬爬山！
“这才像话。“
宗师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肩膀一沉。
以更快的速度撞入言峰绮礼怀中。
“铁山靠！”
“噗——”
言峰绮礼喷出一口唾沫，整个人嵌入墙中。
这回…
是真正意义上的被嵌进去了…
但哪怕如此，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是亮得吓人，仿佛发现了什么至宝。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不论是一开始对杀意的恐惧...还是此刻挨打中疼痛的颤栗...
自己三十年来空洞的内心，无疑是被填满了。
在这挨打的过程中...
言峰绮礼悟了。
他追求的从来不是快乐，而是那名为活着的愉悦...
只有如此痛苦！
才算是他作为正常人活着的最好证明！
“明白了吗？”
李书文收势，负手而立。
“八极拳不是表演，是杀人技，是对杀戮艺术的极致体现！”
“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带着必杀的觉悟！”
“明白！”言峰绮礼从墙中挣脱，破碎的神父袍下露出精壮的肌肉，“我已经理解一切了！”
多么完美的相性啊。
追求杀戮艺术的从者。
渴望理解痛苦的御主。
“你真的明白了？”
李书文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的男人，只觉对方理解的和自己表达的似乎不太一样。
谁家正常人挨打会...
好吧...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他想的没错...
这家伙绝对不是正常人...
只见言峰绮礼颤抖着抬起手，三道令咒亮起妖异红光。
“以令咒之名——”
“Assassi啊，继续指导我...”
“啪...”
一指点在言峰绮礼手腕，让闪烁的令咒重新平稳。
“你小子...”
“这份执着倒是不错。”李书文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又舒展眉头，“但这样太浪费了。”
“不过...我也会回应你的愿望...”
“master。”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
地下室不断传出恐怖的撞击声。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言峰绮礼已经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哪怕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势。
可宗师的手段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名为武斗的痛！
李书文轻轻摇头，罕见地叹了口气。
“你资质尚可，可为何如此沉迷于痛苦本身？”
他颇为不解蹲下身，五指不断点在言峰绮礼全身上下。
“武道追求应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你的武道...在我看来更像是魔道。”
“Assassi，你不懂我。”伤势开始迅速愈合，言峰绮礼贪婪地感受着每一寸肌肉经脉被缓解而诞生的痛楚，喉咙里发出愉悦的低吼，“对于我而言，这样的过程...这样的痛苦...这样的快感...这才是活着的证明...”
“...”
“痛苦...才是活着的证明吗...”红发青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一把将言峰绮礼从地上拉起，“那日后多指教吧，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