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尽了侍夜的本分
翌日。
谢容砚宠幸婢子的消息传遍了府邸。
“看见人没有？”
桂嬷嬷问盯着崇明院动静儿的小厮有没有看见小公爷房里的人出来。
小厮摇头，“奴才什么人都没见着，许是还未出来。”
“还未出来？！”桂嬷嬷大吃一惊。
这宠幸一个婢女，可没有留宿的先例的啊！
她昨日将消息禀告给老夫人后，老夫人与夫人就立马去问了，小公爷从宫里回来时，身边只有言书一人，不曾有什么女娘跟着，这就说明，这房里的女娘定然是府里的某个婢子！
小公爷定然是知晓老夫人担心他的身子，所以想开了，宠幸婢子让老夫人安心。
原本还想着用兰若去小公爷眼前勾引，如今看来，倒是用不着了。
桂嬷嬷急匆匆的进门去，屋内，刘氏喜笑颜开的正和老夫人说着话。
“我的天爷啊！这心中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下了，等一会儿将人唤过来回话，儿媳也就做回主，给砚儿收个通房。”
刘氏一身宝蓝色的衣裳，头戴金钗数十，半分不肯少了自己国公夫人的尊贵架子。
老夫人也难得没出声说教刘氏两句。
这是好事，任刘氏去了。
桂嬷嬷进门来，先行一礼，才道：“老夫人，夫人，小公爷房里的人还未出来。”
“还未出来？”老夫人当即老脸一紧，带着浓郁的不悦，“好生没规矩的下作东西，不过是有幸得了主子垂怜，便仗着宠幸坏了规矩，这要是将就下去，还得了？”
正好，最近各家都有来人试探，询问国公府可有意向结亲。
她还想着，等治好容砚的不举，便给容砚相看一个好女娘迎进门来，也算是将过往三年的空缺及时填补上。
旁人与容砚这般年岁的，嫡子都出生了。
正室夫人未进门就传出通房恃宠而骄，又目中无人的谣言，坏的是国公府的声誉，也是辱没容砚的名声。
老夫人：“去，一一排查，看看到底是哪个没规矩的贱婢。”
桂嬷嬷点头，“是，老奴这就去一一询问。”
府内已经闹翻天了。
崇明院儿里。
兰若悠悠转醒，撑起身子才看见外面天色大亮，心中顿时狂跳。
糟了，这个时辰该是给老夫人奉早茶的时候。
她视线落在一旁，是一套干净的衣裳。
被褥滑落，身上青青紫紫遍布。
腰腹处酸胀的厉害，两条腿更是疲软，兰若咬牙硬撑着起身，将衣裳换上，领子颇高，正好遮住身前的吻痕。
她松了一口气，至少旁人瞧见不得。
“醒了就滚过来。”
谢容砚的声音在屏风外传来，语气清淡。
兰若挪步走到外面，垂眸跪下身，“小公爷。”
与兰若的窘迫不同，谢容砚眉眼神采奕奕，眼下的倦怠淤黑都消散了不少，他视线落下兰若身上，轻嘲道：“还算有规矩。”
兰若抿唇，忍着心中的委屈，“奴婢与小公爷所签契书，奴婢牢记于心，不敢忘却。”
她是谢容砚的奴。
原本想着，不过三个月，她能忍过去。
可如今一切都朝着她不能预料的方向发展，她不由觉得三个月太过漫长，如人间炼狱。
“我说过，不要自作聪明，你这张虚伪的面皮，我迟早会扯下。”谢容砚语气含着讽刺，“你所求之事，我可已经赏给了你。”
为求攀附权贵，不惜做出那样的事情，以身为筹码，妄图给他留嗣！
可惜，他如今好好的醒着，还将她的所作所为都刻在了脑子里。兰若脸色煞白，不敢抬头，声音微颤，“奴婢，，叩谢小公爷恩赐。”
谢容砚眉眼微沉，凉薄的声音裹挟着嘲讽，“如今我破了你的身子，你便没有了攀附他人的资本，留在我身边做个纾解的玩物倒是正好。”
“也算你，尽了侍夜的本分。”
“奴婢”兰若紧咬着贝齿，不愿二字却是迟迟吐不出来。
她拿不准，让谢容砚不悦的后果。
似乎看出来兰若的心思，谢容砚没了耐心，心中更觉轻蔑。
她心中定还想着她所行的谄媚之事，不甘于只做个见不得光的玩物。
“我对一个玩物没有多的耐心，这也不是在和你商量。”
“你莫要太将自己当回事。”
谢容砚眸子里浮现出不耐之色。
敢对他做那样的事情，她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看在她对他还有用的份儿上，没有即可要了她的命，已经是网开一面。
她要是敢忤逆他半个字，他就敢即刻捏碎她的下巴，让她那张惯会骗人的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只一眼，兰若便知道，自己愿意与否，都不重要。
契书在前，一切都凭谢容砚做主。
她不由红了眼眶，一股委屈从心间溢出，身子也随着眼眶打转的泪花颤动，“是。”
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黑色金丝纹绣的靴。
谢容砚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
“委屈？”
“是觉得我挡着了你攀上陆明舟那个病秧子的路？”
他伸手勾起兰若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睛，语气残忍，“这可是你自己求来的，任凭你如何装模作样，我都不会相信你半分。”
更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惜。
这个女人惯会骗人，毕竟先前她都一直藏得很好，不是吗？
他都险些被她哄骗过去。
“想要母凭子贵，那就看你这下贱的身子能不能承得住你想要的。”
“若是你求我的话。”
“说不准，我还真能赏你个孩子。”
谢容砚说完，将她甩开，大步往外走去。
兰若顿时泄气，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或许只有这样，一切的惩罚才只需她一人承受。
言书手里捧着一碗黝黑的汤药进来，“兰若姑娘，这是小公爷吩咐的。”
“小公爷还说，若是姑娘不想喝，可以亲自去求”
言书话还没说话，兰若就已经摊开手。
她那双好看盈亮的眸子有些灰顿，“劳烦了。”
言书闭了嘴。
兰若几乎是一口气直接喝完。
嘴里的苦涩将她淹没，脸上的神情痛苦。
若是爹娘还在，肯定不会让她喝这么苦的药。
只会偷偷将药藏在糖里，哄着她吃。
兰若鼻头猛地一酸，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却是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至少，断了再起纠缠的可能。